見到這樣的架勢,露絲太太頓時氣得站了起來,直接手指向了大門,向着梅津美智子等人呵斥了起來:“你們是什麼人?給我出去!”
梅津美智子卻只是冷冷一笑,右手輕輕的一招,頓時,她身後的兩個黑衣人向着病牀衝了過去,露絲太太連忙伸手阻攔,卻被一下子撥到了一邊,向一邊摔去。
秦飛揚眼疾手快,立即上前一把,將露絲太太一把穩住,這才冷冷的看着梅津美智子等人冰冷的說道:“你們不知道這麼對待一個女士是非常不禮貌的嗎?”
“是你?”梅津美智子那冷酷的臉上閃過了一絲詫異,還有一點點小小的慌張,要不是秦飛揚的注意力十分敏銳的話,都未免能夠發覺這稍縱即逝的感情變化。
“嗯?怎麼是你?”秦飛揚也很配合的裝出一副極爲詫異的樣子,雖然他早就已經預料到梅津美智子會到來的。
露絲太太這才緩過神來,揉着被撥疼的臂膀,呵斥道:“你們是什麼人?告訴你們,這裡可是工部局局立醫院,不容你們在這放肆!”言罷,露絲太太便就要去門口喊保衛。
兩個黑衣人頓時伸出手攔住了露絲太太的去路。
秦飛揚二話不說,徑直上去揚手給了那兩個黑衣人兩個大嘴巴:“這可是我們病院科科長露絲太太!你們是不想好了!”
這兩個耳光犀利快速,出人意外,這兩個黑衣人萬萬沒有想到在處於極度劣勢的情況之下,秦飛揚居然還敢於悍然出手,這實在讓他們不敢相信。
兩人手捂着被扇得腫起來得臉頰,怒喝一聲,便就向秦飛揚衝了過去。
“住手!”梅津美智子出聲了,朝着她的兩個手下繼續吩咐着:“退下!”
“嗨!”兩人雖然心有不甘,但對梅津美智子的話卻不敢不聽。昨晚出了那麼大的事情,特高科一定是要承擔責任的,說不定甚至會有人要切腹謝罪了,只是並沒有人願意就這麼的死去,上面正在找替罪羊了,他們可不想就這麼的被推出去背黑鍋。
他們並不是畏懼死亡,而是這樣死去,既不榮譽,又沒價值,還得揹負罵名,這當然是他們不願意承受的結果。
“你的臂膀是怎麼受傷的?”梅津美智子看着秦飛揚,雙眼緊緊的注視着秦飛揚的眼睛,似乎想要通過這兩扇心靈的窗戶看到秦飛揚的內心深處,辨知秦飛揚究竟是什麼想法一樣。
秦飛揚目視着梅津美智子,沒有絲毫的避讓,卻沒有回答她的提問,只是冷冷的說道:“你是幹什麼的?”
這冰冷的問話,讓梅津美智子不由的心中一顫,似乎就連聲音都變得顫抖了起來:“昨晚你在哪裡?臂膀的傷是怎麼回事?”
“這是審問還是關懷?”秦飛揚迎着梅津美智子的目光,認真的問道。
“八格牙路!”開路的兩個黑衣人頓時呵斥了起來,顯然很爲秦飛揚對梅津美智子的失禮而生氣。
“滾!”秦飛揚猛踹而去,那兩個黑衣人有了之前同僚的吃癟,當然便就早有準備,連忙閃到一邊,接着向秦飛揚衝了過來,一左一右的向着秦飛揚夾擊而來。
對左邊的那個,秦飛揚不管不顧,盯着右邊的那個,猛地揮拳打去,一拳又一拳,全無避讓,不管被兩人夾擊了多少下,他只是抱着整死一個的想法在拼命。
頓時,秦飛揚便就捱了很多下,但正面着他的那個黑衣人,被打得已經是面無全非,甚至都已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是徒勞的捂着臉,被秦飛揚狠揍。
“夠了!”這時候,露絲太太與梅津美智子同時大喝阻攔了起來,而外面醫院的保衛也都擁了進來,固然日本人的面子現在很大,但畢竟,這裡是工部局的局立醫院,露絲太太又是醫院的直接上司,保衛們當然是很用命的。
當保衛上前分開了秦飛揚與黑衣人之後,那正面秦飛揚的黑衣人已經癱在地上,直接休克了,那一張臉早已經是腫成了豬頭,而秦飛揚也沒有好到哪裡去,身上的衣服都已經破破爛爛,滿是腳印,只是,臉上還好。不過,內傷肯定是少不了的,要知道,到了後面,他可是以一敵四。
又爲了不顯露出過人的身手,秦飛揚沒有迴避任何的攻擊,只是一味的蠻打。
站在了原地,秦飛揚淬了一口血沫,擦了擦嘴角,嘿然一笑:“這裡是共租界!可不是你們隨口罵人的地方!”
梅津美智子神色複雜的看着秦飛揚,她很想上前安慰秦飛揚,但她的身份使得她不能這麼做。露絲太太卻沒有任何的顧忌,直接下令道:“將這些傢伙抓到巡捕房!”隨即,便就衝向了秦飛揚,小心翼翼的爲秦飛揚擦拭傷口,噓寒問暖。
梅津美智子看在眼裡,怒火燃燒在心中,板着臉,亮出了證件:“我是大日本帝國海軍部特高科成員,懷疑此人與金現洋先生被刺殺一案以及三號碼頭一案有關!工部局總辦已經給予我們相應的許可手續!”
“不可能!”露絲太太大叫了起來:“秦,昨天下午便就已經受傷了,一直在醫院裡,哪裡都沒有去,怎麼可能去殺人,你們覺得一個傷員可以去殺人嗎?”
“是的,是的,秦先生,是五點鐘便就已經在我們醫院包紮傷口住院治療了,當時是被人販子用匕首刺的傷口,絕對沒有外出!”一邊的醫院副院長連忙解釋了起來。
五點鐘被刺住院了,那顯然便就沒有了做案的時間,金現洋是晚上七點左右遇刺的,那這傷口顯然便就不是金現洋一案與三號碼頭的事情而有的了。
這就說明秦飛揚並沒有嫌疑了!
梅津美智子想到了這裡,心中不由得有些開心起來,而且看秦飛揚剛纔的身手,也只是匹夫之勇而已,並不算多麼的高明,但是足夠兇狠!
看來,真的是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