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3章 《龜雖壽》

其實,曹操說這話的時候,心中卻是在估量了一下,趙風從天下紛亂到現在的一統大漢,也就僅僅用了十五年的時間,而且,這十五年的時間中,趙風的實力還是一點一點的加強的,若是直接到了現在的實力,估計早就可以橫掃整個大漢了吧?而這世界究竟有多強,曹操不知道,但是他相信趙風一定是不會花費時間太久的!

“孟德兄的這話說的,風心中也沒底啊!”趙風苦笑着說道,“若是我說,我在三十年之內能夠一統天下,那純屬是扯淡,我自己都不相信!”

“這個世界,還是充滿了未知性的!”趙風嘆了口氣道。

“嗯!”曹操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

“不知孟德兄是否願意助風這一臂之力?”趙風微微一笑,雙眼盯着曹操不放。

“我?怎麼幫你?我現在已經活了五十多年了,但是卻趕不上你趙風的這短短几個年頭,我有什麼能力或者說是資格幫助你?”曹操苦笑着搖了搖頭。

“孟德兄,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許子將可是曾經評價過孟德兄: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奸雄本色我已經見識了,那麼馬上就要治世了,不知孟德兄是否願意屈尊做一個能臣呢?”趙風微笑着說道。

“什麼奸雄能臣的,還不是你趙風的手下敗將?我現在可沒有那個心氣了!還是算了吧!”曹操擺了擺手道。

“呵呵,只是孟德兄不願意承認罷了,孟德兄的能力風豈能不知道?”趙風微微一笑道,“孟德兄你言你的年事已高,殊不知,我遼東大將黃忠,如今已經年逾花甲,依舊衝鋒陷陣,作戰勇猛!殊不知,我岳父蔡邕,還有鄭康成先生,兩人已經年近耄耋,但卻依舊精神矍鑠,擔任我遼東學院正副院長這一要職!還有文臺兄,不也隨時準備上戰場嗎?爲何只有你曹操喪失了心氣?”

聽了趙風的話,曹操心下默然,趙風所列舉的這些人,曹操都知道,他也知道,趙風拿出這幾個人作爲例子,那就是在說,他曹操不能以年齡作爲推脫的藉口了!

但是,就在曹操決定投降趙風的時候,他就已經沒有了這樣的心氣,只想要安安穩穩渡過餘生便好了!

“孟德兄,我想,我這裡有一首詩可以送給你!”趙風沉吟片刻,隨即說道。

“哦?那操洗耳恭聽!”曹操眉頭一挑,十分有興致。

“此詩名《龜雖壽》!”趙風終於決定將曹操自己的詩送還給曹操,這首《龜雖壽》約作於公元208年初他平定烏桓叛亂、消滅袁紹殘餘勢力之後,南下征討荊、吳之前。此時曹操已經五十三歲了,不由想起了人生的路程!他自比一匹上了年紀的千里馬,雖然形老體衰,屈居櫪下,但胸中仍然激盪着馳騁千里的豪情壯志。

而此刻,曹操沒有了這種豪情壯志的心態,這首《龜雖壽》自然而然的便無法做出來了!

“神龜雖壽,猶有竟時。騰蛇乘霧,終爲塵土!”趙風緩緩念出了第一句來。

“神龜雖壽,猶有竟時,騰蛇乘霧,終爲塵土?”曹操仔細地在心中體味着趙風所念的前兩句,“《莊子·秋水篇》說:‘吾聞楚有神龜,死已三千歲矣。’可是趙風卻反其意而用之,說神龜縱活三千年,可還是難免一死!《韓非子·難勢篇》記載:‘飛龍乘雲,螣蛇遊霧,雲罷霧霽,而龍蛇與同矣!’這‘螣蛇’和龍一樣能夠乘雲駕霧,本領可謂大矣!然而,一旦雲消霧散,就和蒼蠅螞蟻一樣,灰飛煙滅了!對啊,確實是這樣!”

曹操不由得心下期待趙風接下來的詩句了。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說完,趙風又是一頓,盯着曹操。

而曹操,則好像是觸電了一般,呆愣愣地坐在那裡。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這……這是在說我嗎?真的應該這樣嗎?”曹操的心中不斷地問自己,究竟是不是這樣。

“盈縮之期,不但在天,養怡之福,可得永年!”隨即趙風微微一笑,“收尾的話,就用孟德兄自己的詩句好了,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聽完整首詩,曹操整個人完全的驚呆了,他的心中那團已經熄滅了的火,似乎又被重新點燃了!

“孟德兄,與其說這首詩送給你,不如說送給所有還在前線衝鋒陷陣的老將們,依舊在朝堂兢兢業業的老先生們!也送給我自己,你我共勉!雖然年事逐漸增高,但是我們的壯心卻不能被磨滅!”趙風堅定的說道。

“哈哈哈!”聽完趙風的話,曹操哈哈大笑了起來,“子虎啊子虎,不得不說,你的口才是真的好!話都說到這裡了,我曹操若是再不同意,那可真的就說不過去了!”

“孟德兄同意了?!”趙風驚喜萬分。

“不錯!曹操,拜見主公!”說着,曹操起身,向趙風鞠了一躬道。

“孟德兄不必如此,不必如此!”趙風連忙將曹操扶起,“私下裡,我們還是好兄弟!”

“好,那我也就不矯情了!”曹操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今晚我們兩家要在一起吃飯,到時候我們一定要好好喝上一杯!”趙風道。

“我們兩家?”曹操微微一怔。

“不錯,就是我們兩家,而且只有我們兩家!”趙風微笑着點了點頭。

“那好,我們不醉不歸!”曹操點了點頭,果斷地答應了下來。

“孟德兄,今後,若是我登基稱帝,你會怪我謀權篡位麼?”趙風忽然沉靜了下來,鄭重地問道。

“稱帝又如何?天下本來就是你趙風打下來的,稱帝又有什麼?在我看來,你趙風稱帝是必然的,不然的話,不單單是你手下的那些將士們,就連天下百姓,也都不會同意的!”曹操不以爲然地說道。

在他看來,現在趙風的勢力都已經發展到這樣的程度了,那麼登基稱帝也就是必然的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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