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凜冬般寒冷,如刀割般鋒利。
趙權話未落地,一拳已來到樑溢篤的面前。
樑溢篤如何也沒有想到,趙權竟會忽然向他出手。
兩人距離不遠,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拳頭已經來到了面前。
樑溢篤冷哼一聲,雙掌齊出,在空中劃出半圓,以一個奇詭的角度,拍向趙權的手腕與手肘關節。
此乃樑溢篤最得意的絕學《粉石掌》!
此掌法專攻敵人各處關節,掌勁滲透性極強,一旦透體而入,在關節處爆發,輕則骨斷筋離,重則肢體分解。
練至大成,手掌輕輕拂過磐石,便可將其化爲一地齏粉。
端的是既具威力,又強於技巧的高深武學。
趙權雖攻於先手,但樑溢篤後發制人,竟是率先接近趙權手臂關節。
可趙權卻分毫未躲,拳勢一往無前。
樑溢篤冷笑一聲,心中暗道,任你功高拳硬,但只要關節被摧毀,一身力道又能發揮幾分?
啪!
啪!
雙掌幾乎同時印在趙權手腕與手肘處。
可樑溢篤卻感覺自己好像擊中了一塊萬載玄冰一般。
便見趙權整條右臂之上,肌肉高隆,條條經脈顯現出一抹湛藍之色。
藍光流轉,使得整條右臂堅韌無比,更將此拳威力提升至少五成。
樑溢篤再想回擋早已不及,只聽一聲——嘭!
拳頭正中樑溢篤胸口,頓時將其擊飛而出。
咔擦!
落在原本坐的椅子上,卻因猛烈的力道,將身下木椅連帶旁邊木桌,都震成碎片。
樑溢篤本人更是直接摔在地板上,忍不住口噴鮮血。
這一切說時遲,那時快。
旁邊的樑良完全沒有反應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父親便已經重傷在了趙權的拳下。
錚!
長劍出鞘,當即化爲一道驚鴻,向着趙權猛刺過來。
樑良爲免趙權追擊樑溢篤,卻是連忙出招,向着趙權猛攻。
但其實趙權根本無需再對樑溢篤出手,因爲剛剛那一拳,冰勁已經透入樑溢篤的體內。
將他體內經脈冰封,此時樑溢篤根本無法提起功力,只能運功療傷,至少需要三個時辰,才能將體內冰封的經脈解凍。
面對樑良急速刺來的一劍,趙權魁梧身形矗立不動,僅僅只是伸出右手。
錚!
一聲金屬哀鳴,只見樑良的長劍發出震顫,劍尖被趙權食指與無名指夾在中央,無論樑良如何用力,竟是紋絲不動。
樑良自知自己不是趙權對手,可如此輕易便被擊敗,實在是將他先前的自信擊打的粉碎。
一時間眼眸當中滿是驚駭與不敢置信。
實際上趙權並不擅長指功,但樑良劍法雖不錯,可功力遠不如趙權。
再加上麒麟臂的威力,才使得趙權如此輕易接下樑良的長劍。
就在樑良呆愣當場之時,趙權猛然欺身向前,大手直接按在樑良丹田處。
只聽一聲悶哼,樑良嘴角溢出鮮血。
面上滿是絕望之色,因爲他的丹田竟被趙權一掌擊破,功力流逝,從此淪爲一個廢人。
即便如此,趙權還不滿足,竟雙手成指,齊點在樑良各處穴道之上。
將其重要經脈截斷,如此一來,即便樑良能有天大機緣,再得神功鑄造第二丹田,但體內經脈盡斷,也再無習武可能了。
鬆開手,樑良當即不受控制的跌落地板之上,全身各處劇痛無比,卻仍舊保持神智清醒,強迫他面對這悲慘一幕。
這下樑良真的變涼涼了。
樑溢篤眼力老辣,怎看不出自己兒子所遭遇的慘狀,當即怒吼一聲:“不!!”
便要強行發力,衝破被冰封的經脈。
然,還是趙權更快一步,一腳踏在樑溢篤丹田之處,將其震碎。
感受功力流失,樑溢篤整個人頓生蒼老十歲,癱倒在地,不再動彈。
良久,樑溢篤稍微恢復一些精神,對趙權喃喃道:“爲什麼?”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先前還聊的不錯的趙權,竟會突然對他們出手。
一出手便如此之重,直接擊破丹田,廢去兩人武功。
對於一個江湖人來說,這簡直就是最重的刑罰,有時甚至比死更令人感到絕望。
趙權當然不會說,剛剛談話之時,自己便已經做出了一個關乎他們命運的決定。
“你無需知道。”
招了招手,外面匯聚的弟子頓時進入殿內。
先前趙權出手,造成了聲響,自然被外面總舵的弟子聽到,此時甚至已將整座偏殿給團團包圍起來。
前後根本沒有多少時間,由此也可見總舵內弟子素質不錯,反應機敏快速。
一共十人踏步進入偏殿,此十人都是總舵內較爲翹楚的大頭目。
每一個的武功都不下於後天九重。
這些人,有的是驚世會培養出的人才,有的是本就在江湖上具有一定名氣,投奔驚世會的高手。
十人站定之後,拱手齊聲道:“屬下參見幫主!”
趙權道:“留下兩人,剩下的全都散了吧。”
他們十人並無地位高低之分,而現在顯然是一個接近幫主的好機會。
自然誰都想要留下來,可誰也都明白他們不能耽擱太久,若是惹來幫主不高興,這個罪責誰也承擔不起。
十人眼神只是相互交流了一下,前後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
便做出了彼此間的讓步與利益交換。
最終,兩名後天巔峰的大頭目留了下來,剩下得人則緩緩退出偏殿。
對於手下人的小心思,趙權懶得搭理,只要不在明面上鬧都沒有關係。
暗地裡較勁,反而有助於培養競爭環境,促進各人成長。
若當真有不知死的,敢將事兒鬧大,歸海一刀的執法堂自然不是吃乾飯的。
一個勢力越來越大,人便越來越多,人越多,互相之間的牽絆與利益糾纏就會越來越複雜。
帶動一個龐大勢力,絕非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
看着兩人,趙權出聲道:“把他們送到戚惜霜的別院去,然後看戚惜霜如何處置,之後再來找我彙報。”
兩人連忙拱手道:“是!”
樑良完全無法動彈,但樑溢篤卻還有力氣說話。
此時聽到趙權要將他們送給戚惜霜,更加堅定自己之前的想法。
心中知道自己父子今日是決計沒有活命可能了,也放開了許多。
猖狂的大笑幾聲,笑聲之中帶着悲涼與癲狂。
目光陰狠的盯向趙權,道:“趙權,你一定會爲你今日所作所爲付出代價,你一定會後悔的!!”
話音剛落,只見一隻碩大手掌拍在他的麪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