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屏風後的趙小雅聽到大夫說的話揚了揚眉,這老頭還真是會說話。
蔣氏自然知曉趙奉是已經無力迴天,說找大夫的話也只不過是爲了堵住別人的悠悠衆口。
蔣氏面上一點難過吃驚的神色都沒有隻是擺了擺手道:“知道了,杜管家帶着大夫先出去吧。”
待房門關閉後,房中只剩下蔣氏蔣媽媽和牀上的趙奉。
蔣媽媽趕忙上前試了試趙奉的鼻息:“大夫人,老爺的鼻息微弱看來是真的不行了。”
蔣氏慢慢上前坐在旁邊看着趙奉的臉龐低聲道:“你莫要怪我心狠,怪也只能怪你命短運氣不好。”
“我本想毒死了那小賤人,沒想到你會在茗溪閣用晚飯,只能說一切都是天意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在幫我,你死了也好這些年我早就知道你對我已經沒了夫妻之情,看着芙兒寧兒我也就不與你計較那麼多了,誰知你竟然幫着那小賤人奪了我的掌家權利。”
“我恨你,我恨你!我實在忍不了了只有殺了那小賤人我才能安心。”
“趙奉,你又可知我有多恨你,從當初你揹着我要了那賤人的母親開始,那一刻,我對你的恨意就已經埋在了我的心裡,這麼些年對你的恨一點點堆積着無處發泄,如今你就要死了,死了也好這樣府裡在沒有人搶我的掌家之權,我就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
閉眼躺在牀上的趙奉聽到蔣氏的話語,掩蓋在被子下的手慢慢握緊。
“夫人,您小聲一點,莫讓外面的下人聽到了。”蔣媽媽壓低聲音道。
蔣氏哼了一聲:“本夫人還怕甚,趙奉要死了,那小賤人也要死了,這個府裡如今是本夫人當家,本夫人難不成還怕他們那羣下人不成!”
蔣媽媽忙道:“話是這般說,可是終究傳出去對夫人您不好,畢竟老爺現在不是還沒斷氣嗎。”
蔣氏微眯着眼看着躺在牀上的趙奉,手中的帕子被她攪的皺皺巴巴,片刻後蔣氏似乎下了什麼決定冷聲道:“早死晚死他們都是死,倒不如本夫人在親自送他們一程,也省的夜長夢多在發生什麼變故。”
蔣媽媽心底一沉:“夫人的意思是...”
蔣氏眼底寒意漸漸升起,冷聲道:“這兩天有風,若是房中出現一點火星釀成大火的話應該不好撲滅吧。”
“確實不好撲滅,不過我竟不知你的心腸這般的惡毒!”、
牀上的趙奉猛然睜開眼睛,冰冷的眸子似乎是寒冬的冰一樣讓人不寒而慄。
“你!”蔣氏瞪大眼睛蹭的站起身,滿臉不可思議的看着牀上睜開眼的人:“你不是...”
趙奉慢慢坐起身,冷哼一聲道:“你是不是想說我不是應該中毒了,哼!讓你失望了我的毒已經解了!”
蔣氏震驚的連退好幾步,解了?怎麼可能?
此刻她的腦子一片空白,渾身經不住的抖了起來。
“和你做夫妻十幾載,沒想到你竟是這般蛇蠍心腸的婦人,我趙奉當初真是瞎了眼!”
蔣氏哆嗦着手,整張臉變得煞白無比。
而此刻更讓蔣氏無法接受是趙小雅的出現。
聽到趙奉怒罵蔣氏的聲音後,趙小雅帶着翠兒從屏風後面繞了出來:“讓大夫人失望了,本小姐也還活着。”
被趙奉嚇到的蔣氏在看到趙小雅的身影后,直接嚇的摔坐在了地上。
蔣媽媽也被突然出現的趙小雅嚇了一大跳,見蔣氏摔坐在地上蔣媽媽忙上前扶起:“夫人小心。”
蔣氏如同見到鬼一樣指着趙小雅驚聲道:“你你你,你這個賤人竟然沒事!”
趙小雅冷哼一聲笑道:“不好意思大夫人扶了你的面子,閻王爺不收本小姐的命所有本小姐又回來了。”
蔣氏最恨的就是趙小雅結果偏偏趙小雅沒事,如今更是連趙奉都知道毒是她下的,此刻蔣氏有種直接被一招打下了十八層地獄的感覺,渾身充滿了冷颼颼的風。
趙小雅看到呆坐的蔣氏後,冷冷一笑:“大夫人難道不想知道爲什麼本小姐沒事嗎?”
蔣氏冷沉着一張臉看向她:“爲什麼?”確實她非常好奇爲什麼趙小雅這個賤人會沒事,爲什麼!
趙小雅悠閒的坐在凳子上,拿起水壺自顧自的倒杯茶道:“本小姐確實中毒了,父親也確實中毒了,只不過剛好本小姐有解藥解了那毒藥的毒性。”
蔣氏皺眉不相信的看了眼蔣媽媽,蔣媽媽緊張的吞嚥了口口水隨即大喝道:“你說謊,你這個不知廉恥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賤人!那毒藥根本沒有解藥,你怎麼可能會有解藥!”
話音還未落蔣媽媽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心中悔恨不已。
趙小雅喝了口杯中的茶水冷笑道:“呵,蔣媽媽,真若論起不知廉恥和不知天高地厚來,你蔣媽媽認第二沒有人敢認第一。”
“你...”蔣媽媽冷着眼怒瞪着趙小雅。
趙小雅吸了口氣道:“好了,我先把你們的疑惑給解了,告訴你們爲什麼本小姐會有解藥。”
“杜管家。”趙小雅朝外喊了一聲。
杜管家聽到立即推門進來:“三小姐。”
“去把本小姐院中偏方的人帶過來。”
杜管家忙道:“是,小的這就去。”說罷轉身出了門。
片刻後,杜管家推着被五花大綁狼狽不堪的假觀主走了進來。
“跪下!”杜管家一腳提在那假觀主的腿彎處。
從剛開始假觀主進門開始,蔣媽媽的心就徹底沉了下來,那個被官府滿都城通緝的人竟然被這小賤人關了起來。
那假觀主一見趙小雅忙祈求道:“求小姐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趙奉瞅着那假觀主看向趙小雅:“他是誰?”
“他就是把毒藥賣給蔣媽媽的人,也是給本小姐解藥的人。”
那假觀主忙磕頭:“解藥我已經給小姐了,求小姐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我以後一定洗心革面再也不做這種害人的事情了。”
趙小雅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蔣媽媽:“我說的對嗎?蔣媽媽。”
蔣媽媽心中一緊慌張道:“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