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彰了丹尼斯之後,朱常淵將孔和請進辦公室,開始交與他另外一件任務。
“你有什麼理想?”
朱常淵剛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開口就問孔和,把正在琢磨着老大喊自己急急忙忙從陝西過來有什麼事的孔和嚇了一跳。
“這。。。”要說軍務,孔和倒是可以滔滔不絕的說一上午,可是現在老大問他有什麼理想,叫他如何回答。
而且,在古代社會,跟自己的老大談理想,那是作死的一件事好不?
總不能給他說:我以後想要當大將軍!或者說我要幹您老人家那個位置吧?
“怎麼,你不理解什麼是理想?就是說,你以後有什麼打算,舉個最簡單的例子,你以後想要做什麼官職?”
“這個?”孔和真的是一臉便秘的表情,就算是有也不好意思說,只得期期艾艾,支支吾吾了半天說道:“末將願隨將軍,徵南逐北,唯此而已!”
“屁話!”朱常淵一怕桌子,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說道:“老是跟着我縱然可以,但是島上諸事繁多,早晚要獨擋一面,難道你就沒想過封侯拜相,甚至是,裂土封王?”
“屬下不敢,屬下該死!”孔和一聽朱常淵這麼說,急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急忙辯解說道:“屬下安敢有自立的心思?”
“起來吧。”朱常淵淡淡的說了一句,道:“我本欲你鎮守陝西之地,爲將一方,也好爲國建功立業,可惜日月島諸事繁忙,此次本候意欲效成祖皇帝之舊事。起兵。。。。”
還沒說完,朱常淵就看到孔和身體微微顫抖,乃至於額頭流汗。
在孔和的心裡。朱常淵所說的效成祖皇帝之舊事就是造反,就是靖難。這讓孔和如何不激動,一方面,作爲大明的臣子,他內心深處其實不願意看到朱常淵起兵,可是另一方面,作爲朱常淵的肱股,左膀右臂,他巴不得建功立業。
朱常淵見他的樣子。也料到了他心中所想,頓時一笑,說道:“你別誤會,本候並非造反,而是說,意欲效法成祖皇帝,渡海航行,遠赴異域,並掠諸夷,傳播我漢家文明。你看如何?”
孔和聽完,這纔將心放進了肚子裡,也知道朱常淵並非是想要造反。而是學鄭和下西洋。
當年成祖皇帝朱棣在世之日,永樂光輝,何止千萬丈,那是普照周邊四鄰,惠及四十餘國,前來朝貢的國家可以說是絡繹不絕。
鄭和率領的船隊,沿途所向,可謂一路殺人放火,滅國不知凡幾。
想想當年的威風。再看看如今的大明帝國,讓人不由得不心生慨嘆。
“如今陝西大定。島上事務也都由兩位大政務處理,末將早就想請示隨軍掃蕩扶桑。還請將軍應允。”
孔和其實骨子裡也想打仗。
朱常淵點點頭,說道:“好,既有遠航涉海的志向,我便成全於你,不過,此去並非掃蕩扶桑,而是比扶桑遠上千千萬萬里的地方,你可敢去?”
“屬下願往!”
孔和咬咬牙。
“那就好!”朱常淵從書房中取出一副巨大的世界地圖,指着上面的一個小島說道:“此處,乃是我日月神島。”手指一晃往東一指:“這彈丸之地便是扶桑。”
“不過,本將今日不願你去征伐扶桑,而是讓你去這裡。”朱常淵思維變化的快,手上的動作更快,瞬間一挪手,挪到了歐洲大陸上。
“想要到達此處,非得遠涉茫茫大海不可。”
“由日月島一路向南,漂洋過海,輾轉萬餘里,方能到達馬六甲海峽,從這個馬六甲海峽通過以後,由此一路向西,在印度南端海域橫跨整個印度洋,便可到達非洲東海岸,這裡也就是當年鄭和航海去到的最遠的地方。”
“這裡?”孔和疑惑的說道:“當年鄭和最遠就是抵達到了這個非洲的海岸麼?”
“是的!”朱常淵點了點頭,非常確定,可有非常鄭重的說道:“至於本將的這次任務,恐怕比鄭和那次航海更加艱辛,到了此處之後,全部行程不過堪堪過了一半而已!”
“沿着非洲海岸線向南,在這片大陸的最南端越而向西,到達大西洋,大西洋後,由南往北三萬裡,便是到了歐洲的地盤,我所說的國家,就在那裡。”
至於爲什麼非要到那麼遠的地方去動手,朱常淵沒說,孔和自然也沒問。
孔和之前想過很遠,可是從來沒想過會是那麼遠。
“當然,此去歐洲諸國,本將給你最先進的大船,航海無憂,難的是在海上漂泊,一去恐怕要經年才能回返。”
“屬下不怕!”孔和咬咬牙。
“好!”朱常淵道:“此事若能完成,本將來日許你國外攻伐大權,所下之地,皆可裂土爲王!”
當日,朱常淵費大力氣,一口氣從系統中兌換出來六條嶄新的蔚藍色如大海的船隻,一字擺開放到海上。
又命令孔和帶領日月島三千精兵,和一衆歐洲來的學者,登船,起航,而後浩浩蕩蕩朝南走去。
船是系統中兌換出來的,不但有導航,而且可以自動航行,可謂給孔和提供了足夠多的方便,只是有一點,航行速度太慢。
這種大船雖然比一般的船航行速度快了很多,但是相對來說,從日月島出發,由此一路到達歐洲,沒有半年甚至更久的時間是不可能到的。
當然了,孔和這次到歐洲的主要任務不是打仗,而是去邀請散佈在歐洲各個角落所有的科學愛好者。
之所以讓許多歐洲學者也跟過去,就是爲了通過他們做一個宣傳,爭取能把大多數的學者給忽悠過來。
時光荏苒,轉眼間到了大明王朝崇禎十二年的秋天。
這一年,對於崇禎皇帝來說,是最好過的一年,朱常淵不但平定了整個陝西之地,將李自成打的簡直出了西域,還經營陝西有功,讓無數老百姓有家可歸,整個陝西幾乎一夜之間變成了富庶之地。
再者,楊嗣昌輕鬆的接管了朱常淵的三十萬大軍,朝廷的局勢可謂大定。
唯一還令他比較煩的一點就是,張獻忠雖然被趕出了荊襄之地,可是在四川重新搖旗吶喊,將入川的幾道口子全部封起來,儼然自立爲王。
還有荊襄之地的熊文燦,手握十萬重兵也不是個好像與的主,
以前是對付不了熊文燦沒辦法,朝廷才與他虛與委蛇,可現在情況不同了,不但遼東之地趨於穩定,而且陝西也大定,崇禎的思想頓時活絡起來了。
那麼現在整個天下無戰事的情況下,是不是可以這麼做,讓楊嗣昌的手中二十萬大軍從陝西趕赴四川和荊襄去剿匪?
不得不說,人就是一種喜歡自己折磨自己的動物,一旦這種思想在心中萌生,就像是春草一般,遇到春雨就會瘋狂的滋長起來。
十天沒到,崇禎皇帝不顧羣臣的反對,接連兩次給身在陝西的楊嗣昌下命令,讓他帶兵南下,收復蜀地。
根據崇禎的構想,一旦蜀地的張獻忠被滅了,荊襄之地就會四面受敵,寡不敵衆,到時候熊文燦的末日也就到了。
然而,其結果去大大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楊嗣昌帶兵伐蜀,看上去浩浩蕩蕩二十多萬大軍,可惜的是,他並不是朱常淵,他沒有開掛,也沒有現代化的武器,最關鍵的是,所有人都低估了張獻忠這貨的戰鬥力。
看着他被朱常淵打的狼狽的抱頭鼠竄,甚至涕淚交零,是不是很爽?是不是感覺朱常淵很牛逼?是不是絕對張獻忠很窩囊?
廢話,當然是的。
可惜,事實並不是這樣,並不是張獻忠太窩囊,而是朱常淵太強,強大到人們已經足夠高看他了,可惜,還是看低了。
比如這次,楊嗣昌的二十萬大軍抵達蜀地,剛開始的時候生龍活虎聲勢浩蕩,可惜連續在蜀地蹦躂了十幾天以後,才知道蜀地並不是那麼容易打下來的。
先是,楊嗣昌的糧道被斷,然後,張獻忠充分利用經營蜀中兩年的優勢,和楊嗣昌展開游擊戰,一個月以後,楊嗣昌損失慘重,不得不帶着殘兵敗將撤回陝西,灰頭土臉。
蜀地沒打下來,對大明朝來說很嚴重吧?
不,這都沒關係,然而,有一件大事在楊嗣昌出兵後突然發生:皇太極悍然出兵,突然洗掠錦州,又一次發動了東北地區的大戰。
這就是所謂的牽一髮而動全身,如果不是楊嗣昌帶領二十萬人掃蕩蜀地並且失敗而歸,恐怕皇太極也不會如此容易就出兵攻打錦州吧!
這一次,皇太極吸取了以往強攻寧遠,洗掠錦州失敗的教訓,採用圍而不攻,斷其糧道的措施,又令錦州地區的所有百姓不得耕種,騷然周邊,困頓城鎮的方針,真的是一鼓作氣,差點將明朝在遼東的軍隊揍得生活不能自理。
大明也不是傻瓜,一看皇太極來勢洶洶,而且一時半會還不準備回去,馬上調兵,從宣府、大同、薊州、山西、固原甚至是寧夏和甘肅,盡調九邊精銳十三萬人,遠赴遼東馳援。
皇太極不甘示弱,除了自己帶來十萬步卒六萬鐵騎之外,還北合蒙古,對大明朝雙管齊下加以攻掠!
大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