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橫而粗暴的鄒小強,天不怕,地也不怕。 帶着裝甲車大隊橫衝直撞,直接來到西市城外。望着乳白色的防護罩,鄒小強重重的啐了口唾沫,一縮頭又回到坦克車裡,六百六十輛坦克車同時轉動他們的炮臺,瞄向白森森的防護罩。
“這幫混蛋,他們要做什麼?”在程州長的目瞪口呆中,坦克車炮火齊鳴,六百六十根炮管噴吐出乳白色的光焰,轟在防護罩的邊沿。塵煙四起,沙石飛濺。乳白色的防護罩緩緩的旋轉,被炮火波及一圈的光幕暗淡許多。
“當真是欺人太甚!”程州長轉動軌道炮瞄向坦克車的前沿,即使如此暴怒,程州長也沒有喪失理智,他明白現在還不能和山泉谷撕破臉皮。手掌重重拍下去,本該轟鳴光焰的軌道炮,卻依然寂靜無聲。
奧普入侵成市的光腦後,接管成市的衛星系統。破解特殊的加密算法,索性一舉控制另外四門軌道炮。除非他們重啓硬件更改加密算法,但這至少需要一週的時間。
“該死!”程州長無能爲力,望着另外三個面色同樣陰冷的州長,軌道炮看樣子是被控制了。沒有了軌道炮,就好像是沒牙的猛虎,程州長怒吼一聲又望着逐漸逼進的坦克大隊,氣急敗壞的拍在桌子上:“機甲大隊集合!”實在不行也只有硬碰硬。
鄒小強拎着鏈錘從裝甲車上跳下來,程州長不想和山泉谷撕破臉皮,山泉谷也不想和他撕破臉皮。戰爭只是震懾,至於利益如何協調還要從談判桌上談。望着防護罩內衝出來的機甲大隊,鄒小強的嘴角上浮現出一絲冷笑,既然不做縮頭烏龜,那就還有的談。
思量間鄒小強轉動手中的鏈錘,本就挺拔的身軀變得更加偉岸,黝黑色的臉龐上帶着冷厲,一身的血氣噴涌。殺伐果斷。進化者獨有的氣息擠壓着對面的機甲戰士。原本想擺開的陣型都變得鬆散。一個個本該強大的機甲戰士,在鄒小強一身殺氣碾壓下,都有些喘不過氣。
“你們什麼意思!”三維投影沖天而降,怒氣衝衝的程州長開口咆哮:“裝甲大隊爲什麼不去成市,來到我西市做什麼?”
“做什麼你心中明白!”鄒小強針鋒相對:“老子們在一線打生打死,解開鐵山礦之圍,你們呢!在背後耍陰謀。弄詭計!”說着把鈕釦通訊器仍在地上,那一隻六腿的蜘蛛出現在三維投影中:“這個傢伙去做什麼,你們包藏怎樣的禍心,還要我明說嘛?”
程州長的臉上閃過乾冷,沒想到如此隱秘的計劃居然被山泉谷察覺,聯想到山泉谷可能已經得到成市。加上他們又入侵軌道炮系統,程州長用稍許平和的聲音說:“他去做什麼,事關軍事機密,我無需向你們通報。”
鄒小強晃動手中的鏈錘:“我這個人就是個大老粗,今天來到這裡是跟你打聲招呼,山泉谷已經清繳黑潮,並且收復青省的五座城市,從今日開始倖存者大移民計劃已經展開。荒原上零星的倖存者會被集中管理。至於那些心懷叵測的傢伙,將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老道的程州長自然明白鄒小強這樣說的意思。眼睛微微眯起,望着鄒小強問:“你這個算是威脅嗎?膨脹勢力的山泉谷難道要向未陷落的都市宣戰?”
鄒小強緩緩的搖頭:“事實如何我已經說的很清楚,我一直相信強大的纔是強權的,分崩離析的人類有太多的陰謀詭計,有太多的爾虞我詐。這樣不適合人類發展,所以我們希望在青省只有一個聲音,只有一個山泉谷。”
望着鄒小強的那張黑臉,程州長被氣得怒髮衝冠,這傢伙太無恥,太不要臉,明明是篡黨奪權,卻又說的如此義正言辭。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
而鄒小強不管程州長的黑臉,自顧的往下說:“未陷落的都市已經升起防護罩,已經置身事外,現在爲什麼又纏攪進來。你們就安安穩穩的縮在防護罩裡,過安穩日子多好,爲什麼要把手伸到荒原上?”
說着雙目放射華光,放肆上下打量程州長:“缺吃?少穿?還是不甘於寂寞?如果你們缺少物資我們可以繼續貿易,如果你們寂寞難耐,我們可以對你們開啓擁軍,或者傭工系統。山泉谷不是我們的山泉谷,而是大家的山泉谷,有什麼咱們可以商量着來。”
“無恥之尤!混蛋!”程州長氣的胸膛一起一伏,按照鄒小強的說法,整個青省只剩下山泉谷,而西市成了山泉谷的下屬,還要被迫貿易,還要開啓擁兵與擁軍系統,這讓自恃身份的程州長心中滿是憎恨,胸口一團氣息難平,差就破口大罵。
望着暴怒的程州長,鄒小強挑了挑自己的一雙濃眉,森然一笑露出滿口白森森的牙齒:“怎麼!不服氣!”說着拳頭砸在自己的大胸肌上:“爺是荒原人,不服就按荒原的規矩辦,單挑啊!你這樣的慫貨,我一隻手能擺平兩百個。”說着如滾刀肉般兇相畢露,拍着胸膛喊:“不服來啊!不服單挑啊!”
“胡攪蠻纏!”程州長也知道鄒小強是在觸怒自己,談判不是這麼談的。現在肯定是要切磋一下,雙方的都未窺測底牌,一方自然不會向另一方屈服。
盛怒的程州長也想估測一下山泉谷的綜合實力,華揚帶着精銳去成市,並且拿下成市,那麼鄒小強帶領的應該屬於預備役。打仗不光要打綜合實力,還要拼戰爭潛力,一個勢力有多大的潛力,這很重要。
思量過之後,程州長緩緩把手一揮:“21出列,給他個教訓。”在機甲戰士中,一共有四十個黑甲戰士,21號熊能的站出來,從後背上拉出一柄寒光四射的狼牙棒。
實踐出真知,鐵山礦一役,各種情報被戰鬥彙總,繼而分析,老辣的程州長很快就看出問題,能量武器的破壞力並沒有髓石武器強大,在集團軍作戰中飛機大炮左右一切。機甲戰士也就適合做髒活累活。遠攻有直升機和坦克,近攻拖延全都指望機甲戰士。
壯碩的熊能打開頭盔,輪動狼牙棒,甕聲甕氣說:“打你,一招就夠了!”說着擺開架勢。
鄒小強永遠都是那麼實在,手臂往前一揮。嗡!流星錘真變成流星。四分之一秒,啪的一聲,錘頭打在熊能的黑甲上,把壯碩的熊能直接打飛,鄒小強曼斯條理的拉着錘鏈,雲淡風輕的說:“下一個。”
“你!你……”憤怒到無語的程州長,胸膛氣的一起一伏。二階巔峰的鄒小強,悍勇的無可匹敵。一雙大眼圓瞪,一對刀眉斜指向天。忽忽閃爍,煞氣逼人。
“你是很強,但是隻是個體,敵的過一個國家嗎?”程州長說着慷慨激昂:“想想你身上流淌的血脈,想想你的祖先榮譽。這個國家需要……”
“政客們無恥,他們總喜歡扯虎皮做大旗。”鄒小強慢慢把流星錘上鐵鏈纏在兩個拳頭上:“張口民族,閉口血脈,動不動就說什麼祖先榮譽。世界崩潰時,病毒爆發後,你們都做了什麼!我們在荒原上苦苦掙扎時候,你們又在哪裡?”
連番的反問讓程州長啞口無言,氣怒攻心下,不理智的程州長選擇錯話題,果斷的閉口任由鄒小強發泄,腦袋中思索自己應該打出哪張底牌。
“我們生活在荒原上的艾草,天生天養,不怕狂風不怕暴雨。卑微的活在這個荒涼的世界上。”鄒小強揮着兩個拳頭,碩大的拳頭上纏繞着厚實的鐵鏈,左右揮動打出呼嘯風聲:“我們不怕危險,我們不怕苦難,我們不在乎犧牲,因爲我們要捍衛我們所擁有的一切。”
“我們會斬掉貪婪的黑手,維護我們的擁有。”場面一時陷入沉默,雙方在寂靜中對峙,鄒小強聽到一聲叮的脆響,按照事先約定的訊號,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鈕釦通訊器,直接拋在地上。三維立體投影緩緩旋轉,春風得意的陸和平出現在程州長的面前。
“我們現在需要好好談談。”見到正主後,程州長終於放下矜持,打算在這裡把利益劃分好,不管怎麼說,自己也是政府軍。
“現在還沒時間談,我正在剿滅一股逆反勢力!”陸和平說着打開一個大屏幕,尚未完全休整好的巨型飛艇出現在屏幕上,慢悠悠的往前飛,電漿炮噴吐轟鳴,地面上塵煙四起。一個小部落已經被鎖定,隨時都會變成一大堆的廢墟。
程州長望着部落有些眼熟,通過衛星定位立刻吸了口冷氣,這個小部落正是青省剛打下來的勢力,沒想到現在就成了山泉谷的目標。
“你什麼意思?”程州長怒目圓睜。陸和平眉目帶笑,悠哉的說:“這是我的臺詞!”說着面色一板,嗔斥:“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