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渠眉心微揚看向雨滴。
這孩子的性子隨了誰,爲什麼會這樣固執呢。
如果這世上的人都能活的像是她這樣勇敢和坦然。
只怕這時間也要亂了吧。
“雨滴,你喜歡爲師什麼?償”
夫渠忽然這樣一問,雨滴一下子就愣住了。
她喜歡師傅什麼呢?很多攖。
多的都要數不清了。
比如…她喜歡師傅的眼神,喜歡師傅的聲音,喜歡師傅對她的疼愛,喜歡師傅…好像…師傅的一切她都喜歡。
“我想不到我有什麼不喜歡師傅的地方。”
雨滴看着夫渠。
“師傅將你養大,早已把你當成了女兒。
師傅若娶了你,師傅自己的良心也會受到譴責。
雨滴,這個問題,爲師不想再與你討論了。
這是最後一次。
爲師明確的告訴你。
我不會娶你,無關喜不喜歡。
只是你還小,你可以不管這世間的倫理道德。
但是師傅不能。
師傅必須要爲自己也爲你負責。
這件事,我不會再說,你也不可以再提。
師傅不是不喜歡你。
可是人都要學會剋制自己的感情。
雨滴,你每提這件事一次,師傅都會難過一次。
就當是爲了師傅好。
你聽師傅的話,這件事情到此爲止好嗎?”
“那師傅你能答應我嗎,不娶我,也不要娶別人。
只要師傅答應我,這件事我就不會再提了。
這輩子師傅不娶,徒兒不嫁,我永遠都守在師傅身邊。”
夫渠怔怔的看着雨滴,最終他點了點頭。
雨滴高興的上前抱住了夫渠:“師傅,你不能忘記哦。
你答應了徒兒的,你應下我了,不可以反悔的。”
夫渠笑着也抱住了她:“不反悔。”
如果他娶妻生子這件事兒會讓他的寶貝徒兒不開心。
那他爲什麼要這樣做呢。
雨滴能夠幸福,對他來說是多麼大的榮幸呢
。
他多希望這一輩子,雨滴都只會那樣笑着,幸福着呢。
他也捫心自問過。
如果他不是夫渠,他不是夜謙的至交好友,他不是雨滴的師傅。
他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畏首畏尾。
會不會義無反顧的爲了能夠讓她幸福而娶她。
會不會與她成親生子。
答案竟然出其意料的,他會。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對雨滴的感情已經超越了師徒之情。
可是,一切都只是假設而已。
他的確是夫渠,的確是夜謙的至交好友,的確是雨滴的師傅。
所以,他無力改變這一切。
她不能冒着失去雨滴的險去做這一切。
與雨滴保持現在這份安全的距離,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只要雨滴愛他一天,他就爲雨滴而活一天。
這輩子,他都不會負了雨滴。
月末之事,夫渠讓白瓷送走了龍宮來的龍子龍女們。
這裡畢竟是太都島,不是龍宮。
除了需要養傷的龍戰和鈴音之外。
所有人都被迫離開。
如他們所願,在太都島一天,等同於在外面修煉了十天。
太都島得天獨厚的氣場也容易增加人身上的靈性,進而提升法力。
龍戰因爲被雨滴所傷。
所以短時間內,他得到了夫渠的許可,可以在這裡修煉到他的法力恢復如初。
而事實上,在龍戰的療傷下,龍戰的身體基本已經恢復如初。
唯一沒有恢復的就只有他的法力而已。
雨滴去探望鈴音的時候與送龍子龍女回來的白瓷不期而遇。
見雨滴提着飯盒,白瓷道:“又要去看鈴音。”
“恩,這幾天鈴音的心情好多了。
我們又能像從前一樣面對面坐着聊很久了。”
“是嗎,這可真是個不錯的進步。
人的心情好了,身體自然也就恢復的快。
你是個小福星,你就多多的在你這位朋友跟前幫幫她吧。
這裡不是龍宮,沒有她的親人,她也難免會孤單和恐懼。”
“放心吧白瓷,師傅早就囑咐過我了。”
白瓷說着往前輕湊:“聽說了沒有,這幾日龍戰開始修煉了。”
“聽說了,還是仙貝親自指導他對吧
。”
“恩,仙貝可能看出了鈴音的心思。
爲了彌補心中的愧疚,所以便主動接下了這差事。
本來這事兒師傅想交給你二師兄去做的。
你二師別提有多高興了。”
“什麼呀,黃瓷法力難不成還不敢與龍戰鬥嗎?
他在我面前總那樣囂張,一個龍子就讓他害怕了?”
“那倒不是。
黃瓷不喜歡龍戰的囂張氣焰。
他懶得幫他。”
雨滴努嘴:“所以說嗎,整個太都島,大概只有仙貝最好說話了。”
“恩?我好像聽到有人在提我的名字了哦。”
遠處,仙貝的聲音傳來。
雨滴和白瓷往那邊看去,雨滴高興的跳起來對仙貝招了招手:“仙貝,你快來。”
仙貝淺笑着走近:“你們兩個在說我什麼壞話呢。”
“你可是我最喜歡的仙貝,我能說你什麼壞話呢。”
雨滴順勢挽住了仙貝的手:“你可真是太厲害了。
其實你本來可以不必管那個龍戰的。
那可是塊燙手山芋,他脾氣多臭呀。”
仙貝笑了起來:“其實他也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難對付。
我以誠相待,他總不至於把我當成敵人的。
反正昨天修煉他表現的還是很配合的。”
“那是因爲你好脾氣,被他欺負了也不會說什麼吧。”
“怎麼會呢,他是真的沒有欺負我。”
仙貝說着拍了拍雨滴的手:“你就放心吧。
我也不是什麼好人。
別總覺得好像全世界都會欺負我一樣。
再說,即便別人欺負我,我不是還有你嗎?”
雨滴得意的笑了起來:“沒錯,仙貝你還有我呢。
如果有人欺負你,你只管告訴我。
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
聽雨滴這樣說,仙貝和白瓷兩人對視笑了起來。
“對了大師兄,前幾日我聽你好像在打聽玉帝的事情是嗎?”
雨滴豎起了耳朵傾聽。
白瓷看了雨滴一眼後點頭:“是,我要打聽玉帝的弱點。
我有些事情想要求他。
可是我聽說,他是個很難說上話的人。
所以要先打聽一下他的短處
。”
“那日,我奉師傅的命令去靈宮送了點東西。
回來的時候經過天庭,我便找幾個人套近乎打聽了一下。
聽說玉帝的確很難說話。
不過,他格外的疼愛已經去世的太子留下的女兒。
聽仙界的仙娥說,玉帝的這個孫女兒不管說什麼玉帝都會盡全力滿足的。
不過前段時間,這個小天孫女兒不知道患了什麼怪病。
連老君都醫治不好。
因爲找不到病因,這位小公主一直都臥牀不起。
最近玉帝幾乎爲了這個女孩兒愁白了頭。
不知道這消息有沒有用處呢。”
白瓷勾脣望向一下子就興奮了的雨滴。
仙貝莫名其妙的望向兩人:“你們兩個這是…什麼情況啊。
雨滴怎麼會這麼高興。
玉帝的孫女兒生病,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呢。”
“可是對於我來說,這就是件好事兒啊。”
雨滴拍手開心的笑了起來:“因爲這樣我纔能有機可乘啊。”
仙貝不解望向白瓷:“大師兄,這事兒你是幫雨滴打聽的?”
“是啊,雨滴要救一個被關押起來的妖王。
這件事兒必須要由玉帝同意才行。”
“被關押起來的妖王?”仙貝凝眉:“我怎麼不知道還有這樣的妖王呢?”
“這件事情日後再說,總之仙貝,謝謝你告訴了我這麼重要的事情。”雨滴拉着白瓷:“我們去你那裡一趟吧。”
仙貝抱懷假裝生氣的樣子:“我怎麼有種被嫌棄了的感覺呢。
算了,你們在這裡聊,還是我走吧。”
“不是不是啦仙貝,我們不是要揹着你做什麼。
只是站在這裡聊這件事兒的確不方便。
不然你陪我們一起去北一所好了。”
白瓷笑着看向她:“瞧你,我跟你說笑的。
你別往心裡去了。
你們有什麼事兒就趕緊去談吧。
我剛給龍戰單獨訓練完,現在還要去看看鈴音呢。”
雨滴將飯盒遞給仙貝:“你要去看鈴音呀。
那正好兒,這飯菜是我特地命司膳殿幫她準備的。
你幫我送過去給她吃吧。
她這幾天胃口不好,你可一定要看着她吃下去哦。”
仙貝揚眉笑道:“正好我去探望她還覺得空着手不好
。
那我就借你的東西借花獻佛了。”
“你幫了我這麼大一個忙,別說借花獻佛了。
就算是借我獻佛我都沒有意見呢。”
“噓,別說這些個不吉利的話。
好了,我走了,你們也快回去吧。”
仙貝接過食籃便往岔路口走去。
雨滴挽着白瓷的手臂與白瓷一起往九重殿走去。
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和說話聲越來越遠,仙貝回身望向兩人的背影脣角邪魅淺笑。
仙貝沒有直接去見鈴音,而是先走到涼亭裡小坐了一會兒。
她身子依靠在涼亭的勾欄邊,眼神犀利的望向水面。
妖王是嗎?她就拭目以待了。
她在涼亭裡坐了好一會兒才起身去往鈴音的住所。
院落裡,兩個仙娥正在熬藥。
見到她,兩人起身行禮:“仙貝師姐。”
仙貝脣角勾着溫柔的笑意:“你們兩個辛苦了。
我不小心犯下的過失,卻要你們受累。”
“師姐真是太客氣了。
這都是我們該做的事情。
與師姐無關的。”
另一個仙娥道:“師姐你實在是太善良了。
鈴音公主明明都跟我們說過是她自己不小心纔會受傷的。
可你卻天天來看她。
我們真的好佩服你的毅力。”
仙貝搖頭有些慚愧道:“自己犯下的錯誤當然要自己解決。
你們呀就不要誇我了,我會覺得很丟臉的。
好了,我進去陪鈴音一會兒,你們先下去呆一會兒吧好嗎?”
“是。”兩個仙娥福身離開。
仙貝轉身眉心微揚走進了房間裡。
鈴音剛剛就已經聽到了外面的聲音。
她有些緊張的望向仙貝,“仙貝師姐,你來啦。”
“是啊,我帶着飯菜來看看你。
現在時間尚早,你應該還沒有吃過飯吧。”
“不…不用了師姐,一會兒雨滴會來給我送飯的。”
“怎麼,我送的飯菜不如雨滴送的好?”
仙貝眉心一斜望向她。
鈴音微微握拳,整顆心都提到了嗓眼間。
仙貝師姐真的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