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蘇野一個凌空扭身，抽出隨身攜帶的短刀，飛擲出去。
一刀命中對方的腦袋，紅白之物飈出。
“小野，小心！”
雲瞳的聲音還沒落就見蘇野人已經飛般上去，一下拔出擲在那人身上的刀，回頭又是一擲。
“噗嗤！”
又是一個準確的命中。
“別出來！”
蘇野衝雲瞳大喊一聲。
雲瞳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讓蘇野分心了趕緊往後躲，就在她剛剛躲起來的一剎那，一枚子彈就飛過她的頭頂，沒入身後的牆壁上。
蘇野看到有人又上樓，奮力的往上奔。
“啪啪……”
蘇野打下了對方的槍，反手就射擊，將後面有開槍的人射出一個窟窿！
“噼裡啪啦！”
婚紗店裡的東西被打爛，發出陣陣巨響！
蘇野以狠辣的攻勢將幾人全部都擊倒，很快就有人衝進來控制現場，對着蘇野大喊了起來。
蘇野並沒有殺完這些人，除了第一個人被殺掉外，其他都是重傷不起，只能躺地上慘叫！
要不是顧忌這裡不是外面的地方，這些人哪裡還能活命！
一個身影從外面快速衝進來，看到現場的情況，臉色微微一變。
蘇野舉着手，一邊拿出證件給進來控制現場的人，一邊往前走。
她的視線落在進來的那名西裝革履的男子身上，眼神變得有些陰冷了起來。
進來控制現場的人馬上給蘇野敬禮，蘇野簡單的交代一下情況就上樓去接雲瞳。
“小野，你沒事吧？”
雲瞳是一臉的慘色。
蘇野搖頭，臉卻是陰沉着的。
雲瞳不敢說話，乖乖的跟着蘇野下樓。
“去做口供我去就好，我打電話讓二叔過來接你離開。”
雲瞳趕緊道：“不用了，你二叔忙……”
“他能忙什麼，這點事情都辦成這個樣子！”蘇野突然冷聲責怪了起來。
雲瞳愣住了！
剛纔的蘇野實在有些可怕。
蘇野知道自己這話說得重了，緩和下來道：“他們的目標是你，我擔心二叔那邊出了岔子連累到你。他自己搞出來的，就讓他來收拾。”
“那你……”
“我留下來跟他們回去錄口供。”
蘇野指了指裡面正在扣人的處理人員。
雲瞳張了張脣，沒說出話來。
蘇野已經轉身去打電話了，語氣有些不太好。
那邊蘇牧知道她們發生了這種事，哪裡敢耽誤，馬上放下手頭的事，急匆匆趕過來。
蘇野放下手機，寒着臉朝門外那個人走去。
“看到了，這就是你們姜家人的所作所爲！我在想，把事情交給二叔處理能好好的，現在看來是我想得太好了。姜卓延，你應該慶幸你娶了一個好老婆”
姜卓延收到消息的時候就急匆匆趕過來，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事情變得更加的糟糕了。
“你又怎麼知道這件事是姜家所爲？”到底是姜卓延，臉上一片平靜，好像他只是路過的陌生人一樣。
蘇野笑了，“姜卓延，你當我是傻子？也用不着我二叔來動手了，我這個做侄女的，就該好好替自己的叔叔分憂。”
蘇野雖然是在笑，眼中卻無一絲笑意，裡面盡是冰涼。
不知怎麼的，姜卓延看着這樣的蘇野，心裡邊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蘇野遠比蘇牧危險得多了。
有了這個意識，姜卓延正視蘇野。
能夠在短短兩三年裡有這樣成績的人，根本就不是凡人。
蘇野勾脣，露出殘忍的笑容：“姜卓延，遊戲已經開始了，你們姜家沒得選。”
姜卓延黑眸一眯，盯着蘇野。
“蘇野，你覺得能贏？”
蘇野但笑不語。
姜卓延捏緊雙拳，往日的冷靜，已經有了些裂痕。
蘇野也真同情他，明明可以有大把的好前途可以使，卻因爲家人一次又一次的做爲害了他。
縱然他沒有參與，可做爲他們的家人，姜卓延必須承擔，也必須站在家人的身邊。
因爲他沒得選擇！
“對比蘇家，姜家做下的好事太多了，你應該知道，姜家是逃不掉的。”
放下這句話，蘇野邁步朝外走去。
“蘇野。”
姜卓延叫住她。
蘇野停了停，繼續往前走。
蘇牧接到雲瞳的時候，這邊的處理結果已經完畢了。
蘇野站在外圍，看着蘇牧將雲瞳納入懷的那一幕，微眯了眼。
蘇牧擡頭看到蘇野，鬆開了雲瞳大步走過來，“你沒事吧。”
“如果這點事都應付不了，就白當這個兵了。”蘇野含笑說。
蘇牧的臉上閃過狼狽。
蘇野輕笑，“二叔，你們都這樣了，就不應該給她一個名分嗎？你就這樣讓別人跟在你的身邊讓人笑話？”
蘇牧認真的看着蘇野說：“真的沒事嗎？”
“二叔，像個男人一點。”
蘇野拍拍蘇牧的肩，轉身走向身後的警車。
她還得去錄口供，沒空在這裡看他們難捨難分又互相不給機會。
蘇牧擰了擰眉，擡頭朝着一個方向看了一眼。
只看得見姜卓延的車後尾。
“蘇牧，怎麼了？”
“沒事，我們先回去，這件事是我沒有處理好，才讓他們狗急跳牆。小野罵得對……”蘇牧看着雲瞳說：“當年那件事……還是我對不起麗清了。”
雲瞳心一緊。
蘇牧苦笑繼續說：“從頭到尾，我就是個混蛋，我沒資格。”
“蘇牧。”
“小野說讓我給自己機會，給別人機會。雲瞳，我不是個能讓人幸福的人。”
“我……”
“你受驚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雲瞳伸手抓住蘇牧的手，認真的盯着他的眼，說：“當年，是我一廂情願，現在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我知道你對我只有愧疚……但是我不想要這些。”
蘇牧看着她良久，沉默的帶着她離開，他並沒有給她真正的答案。
坐在蘇牧車子裡，雲瞳思考了很多，很多。
上一次蘇牧勸自己的話還在耳邊迴響。
“蘇牧，你害怕我知道……”
蘇牧俊眉一擰。
“你害怕身邊的人會因爲你受傷，可是……我已經受傷了啊！一個麗清不夠，難道你還想要害我嗎？”
蘇牧手微微一抖，壓着聲說：“我沒害你。”
“你有害了我。”
“雲瞳？”
“蘇牧，你就是個膽小鬼。”
雲瞳低吼。
蘇牧抿緊了脣，不再開口。
“停車。”
“現在還沒安全。”
“我的安全不用你來負責，停車！你可不是我的什麼人，停車！”
雲瞳有些失控，伸手就要去拉方向盤。
蘇牧不得不停車，看着她下車攔了出租車離開。
蘇牧只能開着車跟着。
直到送着雲瞳安全的回到公寓，蘇牧坐在車裡，拿出煙抽了起來。
煙霧迷了他的眼，迷了眼前的景象。
他不接受，是因爲覺得對雲瞳不公平。
雲瞳說得對，他就是個膽小鬼。
蘇牧苦笑一聲，將車子猛地掉頭，急速上路。
某俱樂部。
蘇牧一身西裝革履出現在這裡，裡面有知名的大佬已經在等着了。
看到蘇牧，對方笑呵呵的迎上來，“咦？是蘇少！”
“羅政委，我們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見過面了吧，上次拼了命救你的兒子時，我還只是個二十歲左右的毛頭小子。”
叫羅政委的中年男人聽到蘇牧這番話，臉上笑容有些僵硬。
蘇牧微眯着眼笑得很輕鬆，“羅政委還要等什麼人嗎？”
“沒有，剛好在這邊放鬆放鬆，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了蘇少。”
蘇牧也不說破，淡笑道：“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姜委會過來，怎麼說我和他也是老朋友了，順道過來看看。既然羅政委不是來見姜委的，那我就不打擾了。”
羅政委的臉色微變，臉上擠着笑。
“雖然我和小姜不在同一個地方任職，可也算是說得上話的朋友，蘇少要是不急着走，就留下來坐一會？”
蘇牧點頭：“那我就留一會！好久沒有和羅政委說過話了，還怪想念的。”
羅政委透過玻璃窗，衝着外面的人使眼色。
蘇牧也沒有戳破。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二十分鐘後，羅政委突然接到了一通電話，臉色立即變得鐵青，“什麼！”
他激動得站了起來，額頭上的冷汗馬上就滾了下來。
“不可能！”
羅政委大眼一瞪，不可置信的看着正悠閒坐在沙發上的蘇牧。
蘇牧勾了勾脣，眼中有幾許殘忍之色。
“叩叩叩！”
正是這時，外面來了一羣西裝革履的人，敲響了這邊的玻璃門。
蘇牧慢慢的將手中的煙放下，從一開始他就等着這個場面。
“蘇少……是你……”
羅政委指着正整理西裝的蘇牧，眼中露出恐懼之色。
蘇牧冷聲道：“不要以爲我殘了幾年就真的廢了，敢在後面耍花招。以前讓你們蹦躂那是想要抓住你們。”
外面西裝革履的人羣涌進來，拿出證件說了自己的身份，又將羅政委的一系列的罪羅列了出來。
羅政委一聽，身體一哆嗦，差點沒有暈死過去。
“羅剴中，請給我們回去協助調查。帶走。”
拿着證件出來的人看了蘇牧一眼，然後讓人將這羅政委帶走。
看着人離開，蘇牧並沒有在這裡停留太久，轉身離開了俱樂部。
出門時，就看到姜卓延站在門外不遠處，蘇牧朝其微微頷首，上了車就離開。
姜卓延一手砸在車頂上，俊朗的臉上終於是露出憤怒之色。
蘇牧這幾天的行動實在太快太狠了，抓住的機會也極準。
一個正義的人突然變壞了，那是何等的可怕！
蘇牧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將車子開到了最快，在晚上七點前，他又是一身西裝革履出現在一家十分豪華的宮廷飯店裡。
今天，宋家家長和小輩們一起聚集在這裡吃飯。
蘇牧的出現，打破了宋家家宴的好氣氛。
大包房裡的笑聲止住，刷刷地看向來人。
蘇牧整了整領帶，頷首笑着走進來，“不請自來，宋部長不會不歡迎吧。”
宋老爺子冷眸一掃，沒有說話。
宋瀝看到蘇牧臉一沉，“蘇牧，我們在吃飯，有什麼事還是等我們吃完這頓飯了再來。”
因爲失了利，宋瀝對蘇牧也沒有什麼好聲好氣。
蘇牧將修長的手支在一張空椅扶手上，看着在場的宋家大大小小，差不多都到齊了。
大家一臉警惕，看着眼前這個不親自來的人。
宋家人，從來不歡迎蘇家人。
或許曾經有過和諧聚在一起的時候，可那也是很久遠的事了。
“蘇牧，有什麼事就到隔壁來。”
宋老爺子突然站了起來朝外走。
宋家一干人等暗暗吃驚，“老爺子？”
“都給我坐好，”宋老爺子一瞥眼，大家都不敢動。
蘇牧跟着往隔壁的空包間走進去，宋老爺子身邊還跟着練過的保衛員。
蘇牧可是兵王，一旦動起手來，真的沒有人能從他的手中安全的離開。
蘇牧進了包間就直接開口：“今天晚上過來，是要給宋部長一個大禮的。”
宋老爺子猛地回頭盯着眯眼，露出涼涼笑意的蘇牧。
狠戾之氣在蘇牧的身上散發。
宋老爺子眯了眯眼，冷聲道：“你最近一直在外面跑的事我都聽說了，你現在也回到了軍區，做這些事恐怕就不合適了。”
蘇牧冷脣一勾：“宋部長，雖說軍政不能混爲一談，但我現在有權動犯過罪的人。”
“你的意思是，宋家犯錯了。”
宋老爺子威嚴的眼神盯過來，想要將蘇牧這種氣焰壓下去。
卻發現，蘇牧根本就沒把他放眼裡。
“今天那些人，是你們宋家請的還是姜家請的，很快就得出結論。我的人已經過去接手了，我那邊的人審問手段，可不好應付。宋部長最好是祈禱他們沒有說出什麼不利於宋家的話，或者姜家……沒有出賣你們宋家！”
蘇牧帶笑的聲音夾着涼涼的氣息。
“放肆……”面對蘇牧的無禮，宋老爺子臉色陰沉，“蘇牧，不要忘了，宋愛是你的大嫂。”
蘇牧聽到這話，不禁嘲笑了出聲。
“正因爲沒忘，所以我纔會親自過來給您老送禮。”
蘇牧微眯了眼看了看時間，道：“時間差不多了，宋部長還是回去和家人吃最後一頓飯吧。”
宋老爺子的臉都有些扭曲了起來，這是被氣的。
*
“姜委，人被軍方帶走了，怎麼辦。”
反應過來的姜卓延開車前往警局，可卻在半路得到了這樣的結果。
姜卓延臉沉如水，將車停靠在路邊，掛掉那通電話後就給家裡拔打電話，語氣很冷：“大哥，事情沒有辦法收拾了，你們最後還有什麼招數，都給我停止！”
那頭的姜自雍皺眉：“卓延，你在說什麼話。”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想幹什麼！蘇牧已經拔掉了姜家好幾枚釘子，難道你們還想要他再把整個姜家搞垮嗎？”
姜卓延憤怒的低吼。
穩坐在家中的姜自雍皺眉說：“卓延，你最近火氣很大，以前你可不是這樣沉不住氣。老爺子最看重的就是你，可別給姜家丟了面。”
姜卓延知道已經晚了，也不再和家裡的大哥廢話，掛掉了電話就給姜老拔去。
姜老蒼老的聲音傳進來，“卓延啊，姜家的事……我都清楚了。”
“爸？”姜卓延聽到姜老的語氣很平靜，他有些訝異。
“姜家的事，就交給你大哥和二哥，你就不要管了。姜家不能失去你，避開這水火，保存自己吧。”
姜老似乎是看到了姜家的滅亡，聲音異常的無力和滄桑。
姜卓延捂住了眼，啞聲叫着：“爸，您認輸了……怎麼能認輸。”
“卓延，姜家做得太多了，把柄太多……只有你是乾淨的，聽爸的，好好保護自己。不管姜家出什麼事，都不要再插手了。”
“爸，您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不，您那裡是不是出事了？”姜卓延的聲音有點抖。
那頭傳來姜老長長的一聲嘆息，電話就這麼掛斷了。
姜卓延一怔，再次往回拔打，卻是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