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吧。”柳卿言說道,“現在宮外不安全。”
“沒事,要是真的不安全,那哪裡都不安全,你以爲不安全的豈止是宮外啊?現在既然我們人在外面,那就往好處想,反正高興也是過一天,提心吊膽也是一天,你說我說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有什麼道理?我看你這就是因爲知道我在你身邊,所以現在又開始得意了是吧?”柳卿言無奈,“還是說你還想在宮外找個姑娘?”
“這我倒是沒想法了。我覺得我和姑娘無緣啊……就算是再好看的姑娘,我應該都沒辦法娶到手。”
“怎麼,你莫非覺得很可惜?”
“還行吧,好在有你,那我就不覺得有什麼可惜的了。”
“有我能有什麼用?要是那些人真想對你下毒手,你以爲我一個人能攔得住?”
“我相信你的武功造詣。”
“你啊……那你跟我說,你想在宮外呆到什麼時候?”
“再半個月吧。”鳳熙霂笑了笑,“其實我就是覺得做事情就該有始有終。我現在在沈家莊打工啊……那我總得拿到這個月的工錢再說吧?我現在才幹了半個月,還剩下半個月。我就是想給自己存一筆路費……這樣至少證明我還有點能耐,並不是什麼都做不了,行嗎?”
柳卿言颳了一下鳳熙霂的鼻子:“行,你都這麼說了,那我還能說什麼?難道說不行啊?”
“這也說不準,萬一你說不行呢?”
“好,那我就再讓你呆半個月的時間,再長就不行了。”
“到時候再說吧。你就說我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不好好在外面呆一陣子怎麼行?那我不是就太吃虧了?而且我現在姑且還能出來,等以後我父皇徹底不管我了,那我想出來都難。你說我總不能不管宮裡的事,直接就出來耍吧?那我成什麼了?”
“嗯,不錯,看樣子你還知道要負責任,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多了。”
“那是自然,我畢竟不是個昏君。”
“是啊,你是明君。”
“那你呢?你接下來該不會都要戴着這個面具了吧?”
“嗯,差不多。”
鳳熙霂摸了摸柳卿言的面具嘆氣道:“經常戴着這個,臉會不會壞掉啊?”
“我的製作技術還是不錯的,很透氣,不過如果是你做的……那可就不好說了。”
鳳熙霂撇嘴:“少拿這個說事兒。我做的怎麼了啊?就算我的手工不好,但是至少我聰明。你忘了,最難的就是變聲,可是我學會了,再看看你……”
“是,這一點我就和你比不了了。所以咱們就是絕配,本來就應該在一起的。正所謂我會的你不會,我不會的你會,我們兩個人可以互相彌補彼此的不足,真是剛剛好。”
“那等回房間,晚上休息的時候就別戴了,反正你現在也沒必要瞞着我,少戴一會兒是一會兒,這樣就不會不舒服了。”
“好,都聽你的。”柳卿言頓了頓,“不過其實我更關心另外一件事……”
“什麼事?”
“我更關心的是,現在你知道我的身份了,那我們是不是能睡一張牀了?”柳卿言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覺得你之前那麼想我,雖然我在你身邊,但你還是一直都在做噩夢,主要原因應該就是我沒有抱着你睡覺。我覺得如果我抱着你的話,一定就能彌補這個不足了。我可捨不得你做噩夢,但是之前我又不好以那個木柳的身份抱着你,那我就只能忍着,然後眼睜睜地看你那麼難過。現在你知道我的身份了,對我來說最好的莫過於可以抱着你,不過也得看你同意不同意。”
“可以啊,就是牀有些小了,本來就是個單人牀,兩個人睡在一起是不是不太舒服?”
“沒事,抱得緊一點就好。”
鳳熙霂失笑:“這麼熱的天,你也不怕起痱子。”
“不怕。”
“好吧,那就一起睡吧。”
“不過現在時辰還早,睡不了。”柳卿言拿起面具,“現在纔剛下午而已,我還得去忙活忙活。”
“你都在忙活什麼啊?現在沈瑛都出嫁了,我以爲就沒什麼要忙的了。”
“並不是。沈瑛是已經嫁出去了沒錯,不過她出嫁的時候準備的那些東西也得收起來。也就是說,之前她出嫁的時候準備了多長時間,現在就得同樣用差不多的時間去收拾。”
“是嗎?我看之前沈莊主讓咱們休息休息,還以爲就沒事了。”
“那是因爲沈莊主知道你身體不好,怕你受不了,特意給你休的假,大家都忙着呢。”
“這麼說我還挺不好意思的。”鳳熙霂也站了起來,“那我和你一起吧。我現在休息得差不多了,也該做點事情了。”
“沒事,你在這休息,我把你的份兒都做了。”
“那多不合適啊,讓你一個人做兩個人的工,又不給你兩個人的錢。”
“無妨。”柳卿言轉過頭來,趁着鳳熙霂沒注意,在鳳熙霂的脣上偷了個香,“我賺的錢都是你的,我覺得很合適。”
鳳熙霂的嘴角往上揚,越來越往上,都快咧到嘴角了。
“好吧,那之前的就算了,現在咱倆一起去幹活。我覺得讓你一個人太忙我於心不忍,而且兩個人一起幹活不是更有樂趣。我最近太懶惰了,也該運動運動。”
柳卿言見鳳熙霂的態度似乎很堅決,大有攔不住的趨勢,想了想也就沒攔着。
讓霂霂出去透透氣好像也沒什麼不好的。
“那你等等我,我把臉戴上。”
鳳熙霂沒忍住,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怎麼了?”
“你就說你要戴麪皮不就得了,什麼叫做把臉戴上……這話要是讓別人聽見,還不得嚇死。”
“我說的本來就是實話。”
“是是是,你說的對,那我幫你把臉戴上吧。”
鳳熙霂雖然在做的方面差了點……但是可以拿做好的往臉上戴。
不過鳳熙霂覺得如果在不知道木柳就是柳卿言的時候,他看着這張臉其實也覺得沒什麼,很自然啊,一點破綻都沒有。但是現在知道這張臉皮下面的是柳卿言,他再看着就覺得有些不順眼了。
“雖然我能理解你不想拈花惹草的心情,但是你也沒必要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吧?瞧瞧你這一臉的麻子……好在我不是那種膚淺的人,不然我看到這個得多噁心啊。我覺得你這張臉一定嚇跑了不少的姑娘。”
“這不是剛好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你怎麼就那麼確定我不會被你這張臉給嚇跑?”
“不會。”
“你到底哪兒來的自信?”
“嗯,我就是這麼自信。”
鳳熙霂竟然無話可說。
他也是被柳卿言這莫名其妙的自信給震驚到了啊。
反正如果換成他,他可不會這麼冒險。畢竟這張臉說實話……可能也不能說注重外貌,但是正常人看到這張臉可能都是會嚇一跳的。
“算了,不說你的相貌了,說說另外一件事。你裝成啞巴的這幾天,我覺得自己眼看着就學會一項新的技能,那就是脣語。”
’這就不用感謝我了。‘
“現在還沒出去,你就當啞巴了啊?”
‘因爲我現在是木柳。’
鳳熙霂嘆了口氣,也不再和柳卿言爭辯了。
算了算了,木柳就是個啞巴,現在鳳熙霂把臉變成木柳的了,變成啞巴也很正常。反正他現在都快學會脣語了,就算不是用語言溝通,照樣沒有障礙。
“混賬!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就在那眼睜睜地看着你們失手……你們就沒什麼話想對我解釋的嗎?”
“主人,是屬下們失職,還請主人恕罪。”
“恕罪?我看你們就應該以死謝罪。那種情況下,你們到底有什麼理由沒把人帶出來?”
“主人,當時他身邊並不是沒有人,他身邊是有人保護他的。而且就算柳卿言沒在,那些他的暗衛們也還是在的。”
“你們難道就對付不了那幾個暗衛?”
“那幾個暗衛個個武功高強,絕非等閒之輩。雖然柳卿言不在鳳熙霂身邊,但是他在鳳熙霂身邊留着的人都是厲害的人物,我們真的無法應付。”
“無法應付、無法應付,我養了你們到底有什麼用呢?左一個無法應付,又一個應付不了。那好啊,索性你們都該幹什麼幹什麼去,還留在這做什麼?”
“主人,您可千萬別動怒啊。”
“不動怒?我能不動怒嗎?你看看這都成什麼樣子了?那麼好的一個機會,天時地利,結果你們呢?你們是怎麼做的?”
“好在那鳳熙霂看樣子一時半會兒也不會走,還是有時間的。”
“有時間?有什麼時間?這一次沒成功,他就會加強警戒,他就會增加防備。你以爲這一次失手了,他就那麼笨,什麼措施都沒有?你們都在想什麼?”
“就算防備,那咱們也可以逐一擊破。”
“你真當那麼容易啊?主人放心,我們一定會想把發把鳳熙霂抓住的!”
謝合現在很頭疼。
如果他們沒能在鳳熙霂回宮之前抓到人,那就意味着他們後面幾乎沒有機會了。
現在是最好的時機,謝合真是不甘心錯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