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亞川在遊落兒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再一次站了起來。
渾身鮮血。
左臂可以動彈,卻翻露着鮮肉,鮮血噴涌。
右臂無法擡起,就那樣垂在身邊。
“亞川,你坐下休息,我來!”
遊落兒被戴亞川感染了,勇氣陡生,站在了戴亞川身前。
“哈哈,本少爺還沒有弱到用女人來保護我!落兒,你靠後,我讓你看看,我是如何將這些龜兒子踩扁的!”
遊落兒沒有退後,淚花盈盈地笑着,“亞川,我是仙霓族人,我具有戰鬥力,我如果不勇敢,我兒子會笑話我的,我不要我兒子恥笑他媽咪沒用。亞川,你坐下歇歇。”
“上啊!”
豺族人小頭目大聲喊道,七八個豺族人又一次向戴亞川和遊落兒攻去。
遊落兒明顯是弱勢,衆人都向着她殺去,戴亞川帶着重傷,不得不營救遊落兒。
終於,有兩隻豺將戴亞川撲倒在地,其中一隻勝利地喊道:“讓我咬斷你的喉嚨吧!”
然後張開血盆大口,向着戴亞川的脖頸咬去。
普通人類再勇猛,也無法與豺族人、狼族人這種異類的體能抗衡。
戴亞川本來就流血過多,此刻被兩隻龐大的豺壓着,想要反抗根本就抽不出一絲力氣,他眼睜睜看着那隻大口,向自己咽喉咬來。
“不——!亞川!”
遊落兒悽慘地大叫一聲,一股血熱的氣息從她腳底升起,直直地衝撞到她的大腦,瞬間,她身體的某處堵塞被打通了一般,她手裡瞬間變出來一個金亮亮的弓箭,不需要思考,也根本沒有思考的時間,遊落兒就下意識地拉弓、射箭!
嗖!
箭射了出去,將要咬住戴亞川咽喉的豺,動作突然停滯,直勾勾的豺眼愣了兩秒鐘,或者不到兩秒鐘,他就猙獰地“嗷!”慘叫一聲,刷!瞬間,他的身體就化成了虛無。
比肖威廉的金羽箭還要強悍百倍的箭!
讓豺族人一秒鐘就化爲虛無的魔法箭!!
肖威廉、肖承威的箭,都是箭頭是金色的,而遊落兒幻化出來的箭,箭身通體都是金色的,耀眼的金色。
“敢咬我家亞川!呔!”
遊落兒朝着幾隻豺連續射出去箭。
幾隻豺趕忙迅速逃離,轉着S形逃跑路線,可是,更加詭異的是,遊落兒射出去的金羽箭,竟然有追蹤的能力,紛紛在幾隻豺逃跑的過程中,追上他們,射中,然後,一秒鐘之後,被射中的豺消失了。
戴亞川怔住了。
其餘的豺族人乾脆嚇傻了眼。
而遊落兒看着自己手裡的金羽箭,也是呆呆的。
自己……竟然擁有這麼強大的殺傷力?
瞄不準敵人沒關係,金羽箭可以替你追蹤……
“落兒,你好厲害啊。”戴亞川半天才啞然出聲。
“我、我也不知道……戴亞川,你小子看到沒,以後你若敢再欺負我,我就拿箭把你射沒!”
“嘎嘎,可惜了,本少爺不是這些人,大不了被你射得屁股開花。”
兩個人,像是貓狗,說的話不倫不類。
如果沒有愛情,他們倆會成爲非常融洽、默契的好朋友。
肖威廉站在遠處看到了遊落兒的變化,尤其是看到她手裡那個全金的弓箭,心,頓時跳到了嗓子眼裡,他低聲自言自語,“難道是傳說中的仙霓之神?”
傳說中,仙霓族人、狼族人、豺族人從幾千年前就開始了戰鬥。
三族不互相融。
五百年出一位仙霓之神,具有最強大的仙霓族魔法,可以消除三族的嗜血暴戾,此神一出,必將帶來一百年的天下平安。
難道遊落兒……是傳說中的五百年纔出來的仙霓之神?
就她這個黃毛丫頭?
他不信!
肖威廉是不敢相信!
如果是這樣,遊落兒處置肖威廉,那就是小菜一碟。
仙霓之神凌空出世,那麼三族都要隱形於她的強大魔法之下。
肖威廉再次拉弓,向着遊落兒射過去一箭。
戴亞川看到了,一把拉下來遊落兒,讓她蹲下,驚呼,“小心,落兒!”
遊落兒下意識用小爪子捂住了腦袋。
可是,手裡的金羽箭卻在不受控制地顫抖,突然從她手裡掙了出去,浮在半空,鋥——!在空中發出了刺耳的聲音,頓時,整個天空被這種駭人的金色光芒照得猶如白晝。
肖威廉射過去的那支箭,被吸引着,吸附到這個金色的弓箭旁邊,然後刷的消失了,金色弓箭的金色更加強盛了。
戰鬥中的所有人都被駭住了。
紛紛看着半空中這個耀眼的金色弓箭。
肖威廉被那金色照得眼睛生疼,根本就睜不開眼。
卻聽到凌空破風而來一個金屬的“錚錚”聲,等到他意識到什麼,猛然睜開眼睛時,卻見到一支全金的箭羽向他心口窩射來!
這是仙霓之神的反撲!
誰對仙霓之神不恭敬,誰就要收到仙霓之神的懲罰!
“啊!”
金色箭羽深深沒入肖威廉的左胸口,鮮血頓時涌出。
金色的箭羽,詭異地散發着耀眼的金色。
照得肖威廉的臉部表情,更加猙獰可怕。他非常痛苦。
這一箭,直接穿透了他的心臟,啪啦,肖威廉聽到了自己心臟碎裂的聲音……
“你……你是仙霓之神……怎麼可能……”
千算,萬算,怎麼也沒有想到,小小的遊落兒,竟然是仙霓之神!
肖威廉搖搖晃晃的向後退着,力量正呼呼地從他身體裡溜走,呼吸越來越急迫,他努力吸進去氣息,卻怎麼也無法喘出來,他腦袋在嗡嗡的叫囂着,他想要站穩,可是根本就站不住,晃盪着身子向後退,竟然退到了火山口邊沿。
他慘笑着,嘴角淌着鮮血,已經僵硬的眼珠子看了看戴正勳,又看了看遊落兒,咬牙說,“仙霓之神又如何……我給你的解藥……是讓你和孩子都活不得的……我下了地獄,你遊落兒待會也要來找我……哈哈哈……”
呼哧……
肖威廉的身子墜入了火山口裡,在火熱的岩漿裡化爲了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