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奴城,工匠營。
劉辯由呂虔陪同,在高爐前與鐵匠師傅們討論着製造精鋼的方法。
現在人手欠缺,呂虔這樣的全能型人才便被劉辯抓了壯丁,兼管着工匠營。
“主公果然是慧眼獨具,羣英會在酸棗開倉放糧時,招收了好多工匠舉家來到中山,其中有鐵匠、木匠、還有不少的衣匠呢,沒有他們,這鋼是煉不出來的。”
呂虔雖然不喜歡管工匠之事,但人在其位,就會全力以赴,對工匠營的情形經過一段時間之後已經瞭若指掌。
“人才,在哪裡都是稀有資源,不要認爲讀書的纔是人才,有時侯百無一用是書生呢,羣英會的功能,並不只是賺錢,招攬人才有時侯比賺錢更加重要。”
劉辯一邊和工匠們討論着,一邊語重心長的向呂虔灌輸超前的理論。
灌鋼法太出名了,研究歷史的人都知道北齊著名冶金家綦母懷文,相傳他造出來的刀,當着高歡的面,一刀劈開了三十層鎧甲,讓梟雄高歡讚不絕口。
灌鋼法的要點就是用煤做燃料,加上鼓風機,讓冶鐵爐的溫度得到提高,把生鐵片嵌在盤繞的熟鐵條中間,用泥巴把鍊鋼爐密封起來,進行燒煉,用此法制作的兵器堅韌鋒利無比,真正算是百鍊鋼。
“現在爐溫能達到多少度?”劉辯知道北方多煤,但現在的人還不會用煤冶鐵,價錢便宜無比,所以讓羣英會引進了大量的煤礦,又對冶鐵爐進行了無數次的改造,相對達到了一個比較滿意的效果。
“回大人的話,現在能到1100℃左右。”師傅嘴裡吐着的都是自豪感。
劉辯狠狠地誇獎了匠人們一番,繼續說道:“你們不用泥封而用塗泥的草根來遮蓋爐口,使生鐵可從空氣中得到氧氣而更易熔化,看看能不能提高冶煉的效率。”
聽到劉辯又出新的點子,師傅們都面露興奮之色,不停地點頭答應。
“還有,生鐵板開始熔化時,最好用火鉗夾住生鐵板左右移動,並不斷翻動料鐵,使料鐵均勻地淋到生鐵液;這樣,既可產生很好的滲碳作用,又可產生劇烈的氧化作用,使鐵和渣分離,生產出含渣少而成份均勻的鋼材。你們也可以試試。”
這些匠人師傅們無法理解這位大人爲何對爐煉如此的專業,劉辯自然也不會說當初看南北朝歷史時,綦母懷文連冷卻水都有相當的考究。
不過當時綦母懷文用的是泯江水,現在這是在冀州,便不用去想這上好的江水了。
遼東鐵礦,煤礦都不少,劉辯讓羣英會勘探和開採這兩種礦,並花費大量的錢財來修建運輸線,想來,很快便會有大批大批的鐵礦石和煤炭開採出來了!
漢末時期的匠人地位低下,時逢戰亂連維持溫飽也很難。劉辯對匠人們的待遇比士兵還高,這惹得典韋和太史慈等人在背後議論不休,就連盧音也白了劉辯好長時間。
說話之間,新一爐鋼水已經好了,當鋼水出爐之時,熱騰騰的氣氛中,一衆匠人師傅瘋狂的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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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吶!真是鋼水!上好的鋼水!”
在場的所有匠人全體向劉辯跪了下來,“將軍真神人矣!”
劉辯略爲得意的看着展開笑顏的呂虔,口氣中卻傳出來絲絲殺氣。
“子恪,這裡要派重兵駐守,四周插上警示牌,一旦有陌生人接近,殺無赦!”
“諾!”呂虔興奮的一抱拳,大聲領命。
“還有這些匠人,這段時間裡,就都在這裡住宿,先不要出去!也不要跟外人接觸,錢財不會少了你們的,沒成家的可以讓子恪給你們安排女人。”劉辯笑道。
劉辯手上有一批各位諸侯包括董卓送上的美人,這些女人身不由已,就如商品一般被人送來贈去,流民中也有不少的女人,家人已經不在了,身如浮萍隨風飄泊,劉辯也希望她們有好的歸宿。
在劉辯心中,工匠並不低人一等,還有郎中,只要有一技之長的都是人才,相反那些飽讀經書的酸儒之士,其實真的有什麼用呢?
漢末人口是負增加,公元156年全國人口總計5007萬,經過黃巾起義和三國混戰,公元208年赤壁大戰後的全國人口爲140萬,這個數值觸目驚心!
“馬前懸人頭,車後載婦女”,“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生民百餘一,念之斷人腸。”
這個數值比起五胡亂華時雖然要好一些,但漢民族在這個時間段,幾乎要從地球上消失了。
所以劉辯決不允許關中的董卓勢力有所異變,不然李郭交兵要死傷數百萬人口,就是貂嬋也不能讓劉辯改變初衷!
劉辯恨不得手下將士一人養上一百個女人,天天在榻上造人,人口總和是經濟的重中之重,不然再多的生意,賣給誰呢?
“多謝將軍!”如今,這些工匠能吃飽飯了,身上也有錢了,自然也就需要女人,聽到這話後看劉辯的眼神好像看着神仙一般,眼睛裡閃動的是忠誠之光。
如此關心匠人的主公,他們從來沒有見過!
雖然土地、糧食、戰馬、官職很多事情都很重要,但劉辯還是毫不猶豫將有限的財力向灌鋼法傾斜。
“沒有吃,沒有穿,自有那敵人送上前……”劉辯快樂的哼着小曲回到了相府,其它的都可以去搶、去要。那精鋼的兵器,可是有錢也沒地方可以買呢。
“主公。”呂虔高興之後,欲言又止。
“子恪,其實你不說峰也知道,至從你主管工匠營後,這臉上的皺紋明顯多了起來,小心以後找不到漂亮的夫人。”劉辯側頭看着呂虔笑道。
“主公,大丈夫何患無妻呢,所以這些家事虔並沒有放在心上,但是工匠們都是計件,這是很大一筆開支,雖然現在仲德、曜卿大人拼命節省,但依虔的估計,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劉辯看了看遠處緩緩下沉的夕陽,“子恪,你們放心做事,萬事開頭難,這些好東西暫不外賣,所以財力上有些緊張,峰將諸事理順之後,便將重心放在賺錢上來。”
兄弟們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