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她這麼說,坐在牀上的南景突然擡頭,看着眼前的姑娘。
呵,吼他?
阮小北動作迅速地將血壓計纏在他手上,然後開始測量血壓。
南景竟然也“乖乖”地坐在那裡,出奇地配合。
測完血壓,阮小北看着上面顯示的數據,眉頭緊鎖。
嘟囔道:“血壓還是有些低啊。”
不過也正常,昨天他還因爲失血昏迷,現在能恢復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南景見她又彎下腰準備去解血壓計,手不自覺地往上擡了擡。
準備解血壓計的阮小北,指尖不經意地觸碰到了他的手……
火熱的觸感令她有些手足無措,她嚇得趕緊收回手。
南景倒是沒有什麼反應。
只覺得剛纔的指尖有些涼,那感覺,沁入心脾。
本來,醫生觸碰到病人的身體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兒,但是眼前這個……
阮小北耳根子有些紅,卻像是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似的,硬着頭皮將血壓計解開。
然後又裝作若無其事地給他測了體溫。
南景全程都沒有再說話,臉色如常,只是那雙深如墨潭的眼眸裡有什麼東西,在悄悄改變着。
“好了,你好好休息,一會兒護士進來給你送藥,你別又嚇着人家哈。”
阮小北說完,拿着血壓計就出去了。
留下南景一個人坐在牀上,他看着緊閉的病房門,突然發現,他的世界好像又安靜下來了。
但又似乎不是。
好像,他心裡有什麼在跳躍着。
剛纔,她的手指碰到他手的那一刻,他竟然沒有覺得噁心。
他是怎麼了?
他是喜歡小念唸的,對別的女人不應該都是厭惡的嗎?
難道,真如小念念說的,他對她,其實不是真正的喜歡,而是習以爲常的依賴?
南景有些煩躁地躺在牀上,眉頭緊鎖。
他又重新打開手機,翻出安小念的照片。
看着照片裡笑得嬌俏可愛的姑娘,浮現在他眼前的,竟然是另外一張臉。
他……是真的生病了嗎?
—
阮小北迴到醫生辦公室,剛走進去,卻見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裡面,諾大的辦公室裡,只有他和上次那個西裝革履的大叔。
這是……已經清場了?
“阮小姐。”
南澤修聲音清亮,臉上揚起一抹俊逸的笑。
“我是。您有什麼事兒嗎?”
阮小北一隻手扶着門框,試探性地問到。
南澤修見這姑娘似乎有些緊張,臉上的笑又柔軟了幾分:“你不用緊張,我今天來,只是作爲一個病人家屬,想跟你隨便聊聊小景的情況。”
阮小北眉頭動了動,只要不找她算賬就行。
呸。她擔心這些幹嘛,她又沒做錯什麼事兒。
阮小北沒了心理壓力,走進辦公室,但也沒靠太近。
畢竟她又不是傻子,當然看得出站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不簡單,雖然笑得溫柔無害,但絕對是屬於笑面虎類型的……腹黑男。
廉叔見阮小北進來了,對着她點了點頭,十分懂規矩地出了醫生辦公室。
然後替他們,關上了門。
“先做一下自我介紹,我是小景的哥哥,南澤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