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依在君子修身邊,從永寧城的上空飛過,看向下面星星點點的燈火,“我們這就要離開了嗎?”
“捨不得?”
“怎麼會,這裡並沒有讓我留戀不捨的。哦,你的子蠱怎麼樣了?那個女帝有沒有刁難你什麼?”
“勞夫人掛心,爲夫體內的子蠱已經沒有了。女帝坐她的江山,自有數不盡的黎民社稷等着她操心,哪裡有時間刁難爲夫。”
“她給解開的?”白蘭想起女帝說要給他解蠱,就要他嫁給她,那般篤定的眼神,肯定是有貓膩的。現在他說沒有了,是不是……
君子修低頭笑睨着她,似知道她在想什麼,“夫人,你夫君雖然修爲不怎麼樣,但也是大乘期的修士,怎麼會被一隻蠱束縛。”
“那可是天蠱,蘊含着天地規則而生的,便是大乘期的修士又怎樣,還能與天道抗衡了。”白蘭不信他的話,“說,怎麼解開的。”
之前有子蠱在身時,她問起來時,他總是避過去,不給答案,她已然不快。現下更是沉了一張嬌容。
君子修是不想她多擔心,並非是不能告訴她,眼下子蠱已經沒有了,倒是無所謂了。
“按正常解法的話,自然是和擁有母蠱的人結合,由母蠱吞噬了子蠱。”
白蘭眯起眼,絲絲縷縷的危險閃爍,他不會真的和女帝搞事了吧。
君子修看着她的反應,笑意加深,“夫人不用疑心,爲夫還是很恪守夫道的。除了這種解法,還有一個就是斷了心脈殺了它。對於一般人來說,斷了心脈必死無疑。但對於修道之士,便無所謂了。”
“它是在你心脈上長的?”
“是。”
“發作時,心會疼?”
“……嗯。”靈魄同樣也會疼,但她並沒有必要知道。
“那你怎麼不早斷了!”白蘭瞪着他斥道:“哼,自己疼就算了,還連累的我也跟着疼,你不知道,我心絞痛的都在地上打滾兒了。”
君子修停下了腳步,神色陡然變得凝重無比,“你說什麼?”
白蘭摸摸自己心口的位置,怨嗔,“你自己疼就算了,還連累的我也疼。”想起那種疼,白蘭的頭皮就發矇,感覺心臟要爆開了一般。
不過,她尚如此,那他呢?是不是更疼?思及此,心就又忍不住揪起。
與其說是怨他連累自己,不如說是氣他太不看重他自己了。早知道斷了心脈就能好,爲什麼要生生被那子蠱折磨。猶記得他坐在馬車裡,臉色蒼白的樣子……咦?等等……不對,那次她好像並沒有疼……
難道……她的心痛是有選擇的?離得遠能感受的到,離得近反而感受不到了?也不對,記得第二次痛時,已經距離他很近了,一樣痛的她感覺死亡降臨!
還是說,她的心痛和他無關?冷不丁的心裡冒出這樣一個想法。
君子修則一臉愧疚,“是爲夫的錯。不成想夫妻契約竟然連累到了夫人。不知夫人疼了幾次?”
“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