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紫衣人身後,一身黑衣的司魈猛地一驚,趕忙開口想要阻止紫衣人行動。
寒意襲來,眼看着裂天就要刺入鬼雲城主的心口,然而就在裂天將要觸及到鬼雲城主的瞬間,就見得由着鬼雲城主身後,猛然間竄出一道瘦小身影來。
“邪君大人,還請不要傷害我的父親!”
那身影竄出,當即擋在鬼雲城主身前。
一雙手臂擡起,話落當下便是朝着裂天的劍刃之上握了上去。
“回來。”
就在那女子的手掌將要握住裂天劍刃的一瞬,紫衣人突然一聲冷喝,長劍應聲一頓,緊接着便是回到了紫衣人的手中。
鬼雲城主臉上頓時滲出一層冷汗,此時看着那擋在身前的女兒,忍不住一陣唏噓。
好在剛纔有這個女兒幫他擋住,否則的話他現在恐怕就要丟了半條命去。
神器裂天出手,哪裡會留餘地。
暗暗撫了撫心口,鬼雲城主咬了咬牙,這才拉着擋在身前的女兒道:“阿沁你可是有事?”
楚沁聞聲低頭看着自己父親拉着自己的手,眉眼中閃過一抹冷意,面上卻是做出一副柔弱懼怕的模樣。
回身道:“我沒事,父親不要擔心。”
話落轉身又看向那面前的紫衣人,楚沁眼角含淚,看上去分外楚楚可憐。
“多謝邪君不殺。”
說話間楚沁驀地俯身拜謝。
身上的白裙微動,如同綻開的海棠一般,雖只是簡單地動作,看在他人眼中儼然一副好顏色。
只是那高處站定之人卻是絲毫不爲所動。
一雙冷眸向下,看向下方站定的一對父女之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鬼雲城主可知我爲何要出手?”
紫衣人開口,同時身形一轉,徑直坐到身後的高坐之上。
鬼雲城主聽言心下一緊,只覺得有些莫名,他近來做事分明已經格外小心謹慎,卻不知到底是做錯了什麼,竟是讓面前這位大人如此震怒,甚至於不惜對自己出手?
鬼雲城主楚承見此只覺得一臉莫名,然而即便是如此卻也不敢再隨意開口了。
倒是被他拉到一旁站定的楚沁眉眼一動。
向前兩步道:“邪君說的可是之前北冥之人進入行乾山脈之事?”
“若是此事的話還請邪君沒藥責怪父親,行乾山位置特殊,一般人根本無法在山上生活,因此下那裡的守衛也就鬆懈了些。”
楚沁說話間臉上的柔弱之感竟是退去幾分,此時她站定在大殿之中,看向面前之人的同時眼中更是閃過一抹堅定。
紫衣人聞聲看去,臉上閃過一抹冷笑。
“也就是說行乾山的事情與你鬼雲城主無關了?行乾乃是鬼雲地界,此時你說與你們無關?”
握着裂天的手掌再次收緊,紫衣人說話間周身的寒意已然擴散而出。
楚沁沒想到面前紫衣人如此做派,在她的印象之中,沒有誰見到她之後還會如此冰冷決絕,此番本以爲靠着她開口必然可以將此事化解,不想最後竟是落得這麼一個結果。
“大人……”
就在紫衣人動作的同時,那站在他身後的司魈終於忍不住向前兩步。
只覺得面前之人周身的寒意森冷徹骨,司魈邁步向前的同時,竟是忍不住爲之一顫。
紫衣人聽到身後司魈開口,扶着座上扶手的指尖一動。
“你想要爲他們求情麼?”
……
傾漓回到住處之時,迎面竟是見着兩名侍女正候在門前。
此時見到傾漓出現,兩個人對視一眼後便是向前兩步。
“姑娘,老夫人聽聞姑娘到來想要請姑娘過去坐坐。”
侍女一身白衣紗裙,說話間語氣輕柔,只是一眼便知曉必然是十分懂的規矩的。
只是傾漓聽着侍女的話卻覺得有些莫名。
老夫人?
在這城主府總能夠稱得上夫人的恐怕只有洛重雲的母親了。
只是洛重雲的母親做什麼要見她?
看出傾漓臉上的疑問,那方纔開口的侍女卻是十分機靈的向前邁出一步,停在傾漓身前道:“姑娘既是城主大人請回來的貴客,老夫人自然是要見一見的。”
侍女話落,傾漓已然沒有了推辭的理由,畢竟眼下她正在別人的地盤上,有些事情自然不好做得太過了。
傾漓跟在那兩名侍女身後,由着自己的住處走出。
水榭亭臺,豪門大院,北冥城主的府邸那絕對是堪比皇宮一般的地方。
傾漓跟着侍女一路向前,轉過一處長廊之後,終於來到一處院子前停下來。
“那個丫頭來了麼?”
院子裡,洛老夫人斜靠在軟椅之上,聞聲擡眼。
侍女站在她身前,聽言小心答道:“老夫人人已經帶到了。”
傾漓於門前站定片刻,直到通報的侍女出現這才徑直朝着院子裡走出。
越過門前的轉角,傾漓擡眼向着面前的方向看去,救見得那那院子裡一名穿着紫紅色宮裝的婦人正斜靠在軟椅之上,此時正擡起手來擺弄着手裡的器物。
因爲隔着一段距離,傾漓並不曾看清楚那婦人手中拿着的是什麼,只是隱約覺得拿東西上紅光一閃,好似活物一般。
等到她走近了些,卻是見得那婦人手中之物早已經被她收了起來。
洛老夫人見到傾漓走近,隨即輕輕擡起頭來朝着她看過去。
她看向傾漓的時候,傾漓正巧也擡眼看向她。
兩個人的視線於半空之上快速相交,傾漓只覺得一股冷然寒意由着面前襲來,面前婦人的神情看起冷淡實則暗藏無限殺機。
一瞬間皺眉,傾漓知道面前之人對自己恐怕抱着的正是殺意。
她想要殺了她!
不清楚一個素未蒙面的婦人爲何想要殺了自己,傾漓見此卻是神色不動。
侍女跟上前來,此時微一俯身道:“老夫人,這位就是城主大人之前帶回來的那位姑娘。”
聞聲挑眉,洛老夫人看向傾漓的瞬間便察覺到面前之人的不尋常。
她本是暗藏於心的殺意一瞬間淡了許多。
不是不想殺她,而是在視線對上的一瞬,便讓她生出了猶豫,她知道即便是自己出手,也不見得能夠將面前之人置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