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呼出一口長氣,長空擡手將傾漓由着地上拎起來,當即重新丟回到了軟榻上去。
“這裡的事情我再去查看一下,你先在這裡休息好了。”
看着傾漓一張蒼白的臉色,長空本是打算對傾漓發的邪火頓時也就壓制了下去。
他還犯不着跟一個病人計較。
乖乖的縮回到軟榻上,傾漓擡手將一旁的被子拉到下頜,一雙眸子卻是時刻注視着長空大爺的動靜。
長空大爺突然爆發,現在正需要體諒,體諒……
丟開傾漓,長空當下也不停留,手臂一揮猛地又將懷裡的銀狐拉出來丟到身後,“看好你家主子,千萬別又出事了。”
銀狐猛地被長空丟出,這一次卻是有了些準備,只見的它半空上將圓滾的身子一轉,快速的調整了一下姿勢,眨眼間便是穩穩地落到了傾漓身旁的被子上去。
眯着眼睛,傾漓看着銀狐落下來,落到被子裡的手臂快速一伸,趕在銀狐落下來的瞬間便將它直接扯到了被子裡去。
指尖按在銀狐的腦袋,傾漓咧嘴一笑,順便扯的傷口猛地一痛。
傾漓摸着下巴看着長空走出去,隨即猛地一個翻身坐起,朝着跟前的銀狐勾了勾手指。
銀狐看着自己幾乎就要貼到自家主子腿上的爪子,卻又見到自家主子喚自己過去,當下動了動耳朵乾脆一個撲身過去,直接跳到了自家主子的肩上。
傾漓撫摸着銀狐的腦袋,當下由着軟榻上站起身來。
長空雖然不放心她現在出去活動,不過她要的丹藥許是還未練成,而且那些個藥草也都丟到了老者的丹爐裡去了,若是拿不出自己想要的丹藥的話,她豈不是要賠的血本無歸?
對丹藥方面一向算計的很清的傾漓,擡眼朝着門外看了看,直接拉過放在旁邊的外袍來套在身上。
令羽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事情可以暫且不管,卻是自己那丹藥的事情還是要抓緊的,不然等着丹藥煉成,再想要從那老者手中得到可就不容易了。
一個竄身由着屋子裡走出,傾漓推開房門的那一刻,只覺得周圍的空氣頓時清新了不少。
猛地吸了口氣,傾漓當即朝着丹室的方向走去。
長空先傾漓一步走出,此時站定在那丹室外頭,看着那不知何時已經被修好了的丹室房門,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竟然還有心思修門,果然有問題。”
長空大爺也不知是不是因爲心裡怒意未消,此時看着那修好的丹室大門只覺得各種的不滿,當下也囉嗦,飛身躍起,擡手間猛地便又是一掌。
掌風凌厲,呼嘯間便是朝着那無辜的門板上衝了過去。
寒風襲來,只聽得砰地一聲巨響傳來,那方纔修好的丹室內大門再一次被人轟開。
門板碎裂,一瞬間如同一道驚雷一般,將丹室內的平靜打破。
彼時,丹室裡老者正挽袖動作,卻是不想身側的方向猛地傳來一聲巨響,緊跟着便是聞見一股淡淡的木屑氣息傳來。
捏着藥草的手掌未收,老者見此卻也不動,只是緩緩地轉過頭去朝着門口的方向看了看。
“老朽的門當真如此礙眼,以至於閣下兩次三番的對它出手?”
“哼,你的門自然不曾惹到我,倒是你這個人很有問題。”冷聲開口,長空看向那老者的同時一張臉上臉色陰沉,話落當下腳下徑直一閃,不覺間竟是已然來到了那老者跟前。
老者擡頭看了眼近在咫尺的長空,卻是已然沒有了初見時的那種惶恐,他捏着藥草的手一晃,直接將那面前的丹爐開啓,隨即將手中的藥草丟了進去。
“閣下不是想要救人才來找老朽的麼,現在老朽在煉丹救人,並不清楚到底是哪裡惹怒了閣下。”
“救人?”長空冷眼一橫,“若是當真全心救人爲何要將我關起來,爲何要在昨夜對她出手,還有那名叫做令羽的少年與你又是何關係?”
長空皺眉,當下將心裡的疑問全數問出,此時與那老者不過是兩步距離,只要長空願意,他隨時可以伸出手來掐斷那老者的脖子。
老者聽言卻是越發的淡定,他淺笑着擡了擡手腕,隨即對上長空又道:“將閣下關起來之人並不是我,對那位姑娘出手其實不過是一個誤會罷了,至於你口中的少年,老朽當真不知。”
“不知,你的地方你會不知道,你養的那些童子還有……”
“注意丹藥的火候。”
就在長空一臉憤恨開口的同時,那由着他身後的方向猛地竟是傳來一聲。
長空本能的向後看去,隨即便是見到一身利落短裝的傾漓站在那裡。
指尖摸了摸那破碎的門板,傾漓不由得咧嘴一笑。
長空見到傾漓出現的瞬間,先是一愣,隨即他反應過來,傾漓用的仍舊是密音,只是這一次乃是同時對他們兩個說的。
“不是說讓你休息的嗎,你跑來這裡做什麼?”回過神來,長空大爺臉色頓時又是一沉。
合着他之前說的那些都是屁話,某個人根本就沒往心裡去。
察覺到長空臉色的變化,傾漓當即擡手揉了揉自己的臉頰,不行,現在不能笑,方纔養好了些的骨頭可經不起折騰。
“我這不是擔心丹藥的事情所以纔打算親自過來看看的麼。”仍舊用着密音開口,傾漓說着竟是徑直的朝着屋子裡那丹爐所在的方向走去。
傾漓動作間由着那老者的身前走過,只是她的臉色淡然,似乎對於昨夜裡發生的事情全然不在意一般。
傾漓對昨夜裡的事情自然是在意的,只是現在她並沒有出現什麼問題,更何況還有莫名出現在這裡的令羽的事情,此時傾漓倒也不好直接來找那老者算賬了。
走到丹爐跟前,傾漓驀地俯身向前,隨即吸了吸鼻子。
丹爐裡一陣淡淡的藥香時不時地散出來一些,傾漓聞着那丹藥的氣味,當下判斷着那丹藥煉製的程度如何。
一身灰袍的老者從傾漓方纔走進開始便是一直一動不動的站定在原地,此時驀地見到傾漓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