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雷王城之外——
灼陽之下,樹林之中,驀地竟是快速閃過三道人影。
伴隨着一陣溫熱的疾風吹過,那三道人影閃身落下。
一臉汗水,滿身狼狽,三人落下的同時,頓時驚起一陣灰塵。
暖風襲來,由着三人的身上掃過。
一路由着風雷王宮逃出來,此時出現在樹林之中休息的正是之前與傾漓遇到的慕成三人。
“侍煋,咱們還要多久才能離開風雷國境啊?”
落下身來,慕成揉着幾乎就要跑斷的雙腿,一臉哀怨的問道。
侍煋見此捏着一隻幾乎就要破碎的袖子,沉着一張臉道:“你問我我怎麼會知道,我已經夠倒黴的了,別再問我問題了。”
“哎,你這個人……”
見着侍煋並不像搭理自己,慕成驀地捏着自己花白的鬍子,轉而看向正靠在樹上的蒔蘿看過去。
“你別跟我,連侍煋都不知道我自然更不會知道了。”
虛弱的靠在樹上,蒔蘿覺得這輩子都不曾這麼跑過,想她身爲帶殿下的直系下屬,這麼多年來何曾受到過這樣的待遇,這一段日子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地獄一般。
看着自己的兩名同伴皆是一臉精疲力竭,慕成乾脆也不再說話。
他找了塊相對陰涼些的地方,直接坐了下去。
他們之前莫名其妙的被風傾漓由着鬼谷中送了出來,不想還沒來得及找到出路便是遇上了風雷公國的衛隊。
按理說他們的修爲皆是不弱,只是奈何當時的情況他們還未徹底恢復,連帶着對方的人數太多,因此下便是被衛隊抓了去,最後落得個關在了王宮地牢的下場。
若不是前幾日王宮突然發生變故,他們也不會有機會從地牢裡逃出來。
……
風晴羽循着流水聲邁步向前,當真在不遠處的地方發現了水源。
此時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泉水,風晴羽向着那方走去的同時動作卻是格外的小心起來。
饒是沒有野外的生存經驗,風晴羽也曉得在這樣的時候,這種水源附近時常會有前來飲水的靈獸出沒,若是遇上了能力低微的小型靈獸還好說,但若是遇上了修爲高深的靈獸,依照她的本事恐怕就危險了。
這樣一想,風晴羽的動作便是更加的小心了些。
泉水清澈見底,此時風晴羽站定在岸邊,幾乎可以看清楚那在水中游動的魚類。
確定四周沒有異常,風晴羽當即由着腰間將取水的容器去下來。
然而就在她將要俯身取水的一瞬,那由着面前的泉水之中陡然間竟是濺起一道巨大的水花來。
水波濺起,觸不及防間便是將風晴羽的衣衫浸溼,慌忙的向後退了兩步,然還沒等到她回過神來,那遇着泉水低下竟是突然竄出一道人影。
“嘖,你我當真是有緣的很,沒想到在這樣的關頭都能讓我遇上你。”
耳邊一陣熟悉之聲傳來,話落當下,正握着溼透衣裙的風晴羽頓時臉色一青。
“赤昱,竟然是你!”
猛地驚醒一般,風晴羽看着突然從水底爬出來的赤昱,只覺得心上一緊。
她還以爲赤昱已然死了的,沒想到他竟然還活着。
由着泉水之中爬出來,赤昱看到風晴羽的當下不得不說是欣喜的。
他之所以躲在這泉水低下,乃是這處泉水極爲清澈,而他從前學過一門術法可以讓自己在水中隱匿無形,即便是赤炎的人追來也絕對不會發現他。
而且這裡的泉水清澈,追捕的人更加會放心。
再一次出現在風晴羽的滿前,赤昱的臉色並不好,連着說話的聲音也變得分外虛弱。
然而即便是如此,也絲毫不影響赤昱見到風晴羽那一瞬間的喜悅。
他的身邊此時正缺少幫手,若是此時得了風晴羽這個助力,可謂是要好上許多。
完全不知道自己依然被面前之人算計,風晴羽看着突然出現的赤昱驚訝之餘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什麼緣分,我跟你似乎並沒有那麼熟。”
儼然不想搭理此時的赤昱,風晴羽心裡清楚現在的赤昱的處境,先不提他此時對自己依然沒有了絲毫的幫助,就憑他現在的處境,自己若是跟他靠的太近,保不準也要受到牽連。
看着赤昱此時一身虛弱,風晴羽當下鬆了口氣,一聲落下的同時則是快速的轉過身去,想要離開此地。
赤昱好不容易發現了風晴羽這樣一個幫手,當下哪裡肯輕易地放她離開。
就在風晴羽轉身的一瞬,那本是站在岸邊的赤昱竟好似疾風一樣的突出攔在了風晴羽的身前。
此時手臂伸出,擋住風晴羽的去路,隨即邪笑道:“好歹你我相識一場,就這樣離開未免顯得太過分了些。”
……
暖風襲來,驀地將傾漓額角的髮絲吹亂了幾分。
擡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傾漓將那縷髮絲理好之後,驀地擡眼朝着身前的方向看去。
視線由着四周掃過,最後定格在面前的一處方向上,傾漓驀地挑眉。
那裡,乃是位於拂天大陸之上的星辰國公所在的方向,亦是他們這次要去的地方。
風清塵早就在路上聽傾漓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大概說明了一番,當下對於他們要去往的目的地,倒也不覺得奇怪。
“多則兩天,我們應該就可以到達星辰王城了。”
驀地拍了拍傾漓的肩膀,風清塵由着馬車之中走出來的同時一雙眸子也不由得朝着那一方看過去。
“近來趕路有些着急,不知道大哥的身體可是有覺得不妥?”見到風清塵走下來,傾漓當即轉身看去,隨即一臉緊張的打量着身後之人。
風清塵看着傾漓如此關係自己,當下覺得心底一暖,便是搖了搖頭,道:“大哥好的很,應該說自從見到你平安回來之後身體比之前還要好上許多。”
知道風清塵是在逗她開心,傾漓當下也不拆穿他,只是驀地勾起一抹笑意來。
“那我就放心了,之前還想着這樣趕路會害的大哥你吃不消。”
傾漓說着那揉着眉心的手也隨之落下。
擡眼看着已然暗下來的天色,傾漓當即便是拉着風清塵往着馬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