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的資料我已經給你找齊了。”老馬一見呂明陽和韓怡走近房間,慌忙熱情的迎了上來,給韓怡讓座讓茶之後,指着辦公桌上的一疊檔案袋說道。
呂明陽上前將翻動着檔案,老馬在背後又說道:“小呂,你這次是怎麼搞得,這麼長時間了還沒個結果,還麻煩人家韓小姐跟着你受連累,真是……”
呂明陽早就習慣了老馬的囉唣,自顧自的翻着檔案。這些是2007年10月9日前三週,本市所有的意味死亡報告,老馬已經將這些報告做了簡單的分類,根據呂明陽的要求,他將所有死者爲女性,二十多歲的年紀,案發地點在東區的單獨整理了出來。
這樣的報告一共有三份,一起自殺,一起車禍,一起兇殺。
呂明陽先拿起那份兇殺的報告看了起來,案發地是在東郊一個廢棄的工廠,案發時間是第一起公交事故前兩週,死者名叫霍玲玲,二十一歲,外地戶口,刑警判定是強姦殺人案,但案件直到現在都沒有偵破。
呂明陽在老馬辦公室裡掛着的地圖上找到案發地點,微微皺了下眉頭,道:“看來就是她了。案發地點正在9路公交線路旁邊不遠處。”
韓怡淡淡的望了呂明陽一眼,等着他繼續分析下去。
呂明陽繼續道:“一定是那女孩從公交車上下車之後,那個先下車的醉漢從後面追了上來,然後將她拖進這個工廠,強姦後殺害。女孩怨氣不散,化作了厲鬼,她不但要將那個醉漢殺死報仇,更加要將當時所有車上冷眼旁觀,拒不救援的乘客全部害死,而唯獨留下了當時救過她的司機。”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害死那一車人也就夠了,爲什麼這兩年來她又連續害了兩車人?”老馬皺眉道。
呂明陽聳聳肩,道:“這就要問她自己了。也許是她想替天行道,專門找這一類道德有問題的人懲戒?”說完這句話,呂明陽心中忽然想到周婷,不由得心中微微一痛,難道她也曾經如此冷漠?但依她的性格應該並不是這樣的人啊。
“這麼說來這個案子不是就破了嗎?”老馬呵呵一笑,道:“還是韓小姐,您剛到這裡一天,這案子就破了,呵呵。”
呂明陽苦笑一聲,心道破這案子的功勞應該在我吧?
韓怡淡淡一笑,道:“是不是真的破了案子,還是要先到案發地點看一下才能肯定的。”
“是,是,韓小姐說的是。”老馬一疊聲的道,“不過我看這個案子九成是已經破了,現在咱們要做的就是設個套將那鬼婆子給捉住消滅掉就成了。呵呵。”
“以我們現在的能力,想消滅她只怕也沒那麼簡單。”韓怡淡淡一笑,道:“現在最主要的還是要查出她的來歷,找到她的弱點,這樣才能消滅她。”
老馬嘿嘿一陣乾笑道:“這點事對您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
“您就別拍馬屁了,還是查案子要緊啊。”呂明陽嬉皮笑臉的一拍老馬的肩頭說道,自然招來老馬一陣白眼。
韓怡淡淡一笑,站起身子道:“那好,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說完轉身就朝樓外走去。
呂明陽正要準備跟上去,卻又站住了腳步,轉頭對老馬喏喏的道:“那個,周婷怎麼樣了?”
老馬輕啊了一聲,淡淡道:“我已經將她轉到公安醫院的特護病房了。”
呂明陽鬆了口氣,公安醫院的那間特護病房他是十分清楚的,那可以說是自己這幫人的專用病房,房間內所有的牆壁都鑲有鉛板,門窗玻璃也是用的和自己那輛破吉普的車窗玻璃一樣的材質,完全可以阻隔一切能量體的穿透,也就是說即便是鬼母親自去也無法穿牆而入的。
呂明陽感激的望了一眼老馬,轉頭就衝出了房間,他可不想等到老馬一會回過神來對自己來一陣臭罵。
聽到周婷平安的消息,呂明陽心情不禁大爲輕鬆,連車都開得十分的順暢,片刻之後,二人就來到東郊那處廢棄的工廠。
這裡地處市區和東新開發區之間的位置,周圍並不繁華,甚至可以說得上是一片荒涼,原來是一家木料加工廠,規模並不大,早在好幾年前就已經廢棄了,院牆都已經倒塌,院子中雜亂的堆放着早已經腐朽的木料,看上去似乎很久都沒有人煙了。
呂明*據資料上的一些照片,找到當時發現屍體的地方,是在一間破舊的工棚裡。工棚很大,是用鐵皮屋頂蓋就的大敞篷,地上佈滿了厚厚的木屑,裡面的木器加工機器早已經拆卸走了,留下一個個原來放機器的深坑,當時霍玲玲的屍體正是在這深坑中發現的。
呂明陽仔細的對照着當時對案發現場拍下來的照片,而韓怡則微微皺着眉頭掃視着周圍的環境,忽然說了一聲:“不對。”
“不對?什麼不對?”呂明陽疑惑的問道。
“環境不對。”韓怡皺眉道,“這裡的環境很普通,按道理來說是不應該能產生這麼強大的惡靈的。”
呂明陽微微皺起眉頭,不自覺的望了一眼手上的EMF儀,上面的數值和普通的環境並沒有多大的差異,雖然這大工棚下讓人感覺到有些許的陰森,但這裡並不是特別的陰寒之地。
“人死後能不能變成鬼,能變成多強大的鬼,不但取決於他的怨氣有多重,跟環境也有着很大的關係。”韓怡道。
關於這一點呂明陽倒是知道的,靈異研究院中的那幫老頭子們對這方面也有過一定的研究。
“但這裡的環境並不是什麼極陰寒的所在。”韓怡接着道,“根本就不可能產生像這個女鬼一樣強大的惡靈的,更重要的是她還修成了早已經失傳許久的役鬼術。”
呂明陽微微皺起眉頭,道:“難道咱們找錯了?這個死者並不是咱們要找的女鬼?”
韓怡望了呂明陽一眼,道:“也許是咱們找錯了,也許是另有原因。”
“另有原因?”呂明陽緊緊的皺着眉頭。
“如果不是環境造成的,那麼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人爲的。”韓怡悠悠的道。
“人爲的?”呂明陽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個世界上其實有很多事情並不爲常人所知。”韓怡淡淡的說着,瞥了呂明陽一眼,又道:“包括你。”
呂明陽不由得一陣苦笑,貌似這句話經常是從自己嘴裡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