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最後他們一家人還是逃了出來,躲過了崔守業的毒手。可她有孕是真。家園被毀也是真,公孫一家被逼的無處可去也是真。所以他們才被逼躲在了這暗道之下。
崔家做了這麼多喪盡天良的事情,崔守業到底欺辱了多少良家女子,如今也是數不清了。
崔員外知道兒子所犯的這些惡行之後,所做的也只是幫助崔守業銷燬罪證,協助他殺人滅口。
爲父爲人,他都實在不配。若崔員外一開始就不如此溺愛他,對崔守業的行爲稍加管束,崔守業倒也不至於就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
其實連龍連理都看得出來,對於他這個父親,崔守業還是十分懼怕的。可對於他的所作所爲,崔員外也只是一味的放任而已。
對於那些可憐的女子,對於那些被崔守業殘害的無辜之人,他也全然都沒有放在眼裡,自私冷血說的大概就是他這樣的人了。
公孫一家自然不甘心就這樣一直待在這暗格之下,所以小鎮上纔有了亡靈的傳說,其實這一切都是他們在其中作爲。
他們確實是無法容忍他們一家人如此悽慘窘迫,而罪魁禍首崔府父子倆卻還是能夠安心的自在享樂。
這不公平。
可他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雙方力量懸殊,所以一直以來他們也沒有找到能夠下手的機會,只是將崔氏父子嚇得不輕。畢竟他們知道自己做了惡事,都是做賊心虛而已。
龍連理聽完了這些,緊緊的攥着拳頭。崔氏父子果然是可恨可殺。竟然做出瞭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
她穩了穩情緒,隨後纔對着公孫玉娘開口,“既然公孫一家有冤情,如今你們自己便是人證,這個孩子便是證據。人證物證俱在,那我們大可去報官,一定不能讓那些惡人逍遙法外了。”
龍連理聽完了公孫玉孃的解釋,也大概就猜到了這個孩子與崔守業的關係。既然做了惡事,那他們就一定要付出代價。
公孫玉娘看着龍連理堅定的眼神,不知爲何心中就異常的信任她。即便她們是初次相見,可在聽了她說一定能夠幫到她討回公道的時候,她便真的是相信龍連理的。
相信龍連理一定能夠幫她洗刷冤屈。
公孫玉娘略有猶豫,可看着她懷中的孩子,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同龍連理一起走出了暗道。
無論她們最後取得什麼樣的結果,她還是想要試一試。她真的不甘心,她們公孫一家就要這般暗無天日的一直躲下去。而他們卻可以一直逍遙自在。
可等到他們走出暗道的時候,崔守業卻早已經帶着家丁在這裡等候了。他之所以會放了龍連理,這麼多天以來一直按兵不動,原來就是爲了利用她將公孫一家引出來。
想明白這些後,龍連理倒是頗有些讚賞的笑了笑。崔守業倒是比她想的要聰明瞭一些,只不過不知道的是,這到底是他自己一個人的意思,還是有人在他的身後爲他出謀劃策?
想到這裡龍連理的面色又冷了下來。
此事尚可以算是天衣無縫,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可此事錯就錯在崔守業太過輕敵,太過小看了公孫一家。
公孫家本就是小鎮有名的劍客之家,雖不能說個個都身手不凡,可都是有武藝傍身的。崔守業帶來的那些家丁又怎麼會是他們的對手?
見崔守業向那些家庭下令要對龍連理動手,公孫一家也立即上來維護,沒過多久就儘速解決了他們。
崔守業看着面前的景象,也不由得呆住了,坐在地上連腿都是抖的。
看着公孫玉娘不斷的向他逼近,崔守業如見惡鬼。
“別……你別過來……別過來,不要殺我,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我不要死……”
看出公孫玉娘是真的想了結了崔守業的性命,龍連理立即上前阻止了她。龍連理擋在了崔守業的面前,背對着他。對着公孫玉娘無聲的搖了搖頭隨後,抓着她的手以示安撫。
崔守業是要死的,可不是現在。如果就這樣殺了他,確實是解了恨,可他要是死在了這裡,他們就不能爲公孫家洗清冤屈了。
孰輕孰重,他們暫時還需要忍耐。
即便龍連理沒有開口,公孫玉娘也明白了她的意思,隨後就扔掉了手中的刀。沒過多久,他們一行人就帶着崔守業準備去報官了。
龍連理擊鼓鳴冤,很快大門打開,他們也被請進了公堂。
崔守業被官差押了進去,公孫一家行過禮後,也開始與縣令大人重新訴說當年的案情。
等公孫玉娘將一切都說出來之後,縣令大人卻是一臉爲難地看了看站在身旁的師爺。對於當年一事,再到如今已經過去許久,縣令大人只是覺得人證物證也不好再尋。
雖然公孫一家訴說了自己的冤屈,可這也是全是他們的一面之詞,反正物證何在?就憑這些話,他也確實就不能這樣輕易的下了決斷,去定崔守業的罪。
只是沒過多久崔員外得了消息,也立馬趕了過來。他一來,便立即給公孫一家表達了歉意。言語之間彷彿兩家人只是小打小鬧,他們也並無什麼多大的過錯一般。
若是他在公堂之上認罪,那隻怕他崔家的獨苗就真的要身首異處了。無論如何他也要先將崔守業的性命保下,日後的事情日後再來謀劃。
可崔守業到了此時,仍然是一副狂妄自大的模樣。看不起父親對他們伏小做低,便直接回懟道:“哼,你們說要報官,說要告我,可單單就憑你們一面之詞又有什麼用?你們有什麼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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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連理就等着他說這句話了。
隨後她上前一步,對着縣令大人開口道:“大人,催公子說的對,若要定他的罪,確實是需要證據,可小女就是證人。”
“你這是在胡說什麼?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兒,你所說的話又能做什麼證據?”
龍連理回過頭來看他,若有深意地看了崔守業一眼,隨後淡然地笑了笑,“是嗎?”
崔守業愣了愣,不知爲何開始有些心慌了起來。明明他都已經給她灌了啞藥,爲何龍連理又能開口說話了?難道她一直都在騙他,就是在等着他上鉤?
一旁的柳風見時機已到,便直接亮明瞭龍連理公主的身份。向縣令大人展示了龍啓賜給龍連理的令牌。
縣令大人不可思議的望着面前的女娃娃,隨後回過神來,立馬就跪在了地上,“下官參見殿下,有失遠迎,還請殿下恕罪。”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面前的這個女娃娃竟然就是公主,想來她就是陛下的獨女,十二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