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
蘇夏傾時而轉頭看着顧銘,時而轉頭看着停在面前的這架私人飛機,臉上滿是詫異,這一大早的帶她過來,難道就是爲了看這架飛機?
“顧總,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是不是現在出發?”
一名男子站在了他們面前,恭恭敬敬的說完,得到了顧銘的點頭同意,便轉身走上了飛機。
顧銘並未解開蘇夏傾滿臉的疑惑,伸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攬着她往前走。
“你還沒告訴我到底幹嘛去,你現在這樣屬於非法綁架!”
“綁的就是你!”
顧銘輕輕的颳了一下她的鼻樑,拉着她坐下,幫她繫好了安全帶,這才悠悠的開口,帶你去英國做婚紗。
什麼?蘇夏傾懷疑自己聽錯了,睜大雙眼,這突然之間拉自己過來,原來就是去做婚紗?而且,還是跑到英國這麼遠?
不過,等她到達了英國,便不再這麼想了。
婚紗定做店坐落在英國的一條巷子裡,門面簡單,甚至有些破落。
蘇夏傾微微皺眉,問道:“這家店的婚紗做得很厲害嗎?爲什麼要從國內特地跑到這裡來啊?”
“你進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沒想到,穿過小門,走到一條大約五百米左右的走廊,裡面是一間大工作室,懸掛着各式各樣的婚紗,有抹胸的,也有連肩的,有大拖尾的,自然也有魚尾的……蘇夏傾只覺得自己的一雙眼睛都快要看不過來了,每一件婚紗都是獨一無二的,至少,她從未在其他的地方看見過。
“這家店已經有百年的歷史了,從一開始做王室的衣服,到現在專門做婚紗。世界各地的人都慕名而來,基本上,想要定一件婚紗,起碼需要提前一年的時間預約。”
聞言,蘇夏傾驚訝的問道:“那我們今天怎麼就過來啦?”一年前,兩個人還沒和好吧?難道,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了?想到這,她不自覺地偷笑出聲。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說着,顧銘牽着她的手,熟絡的與一名白髮的老爺爺交談了幾句,便見他拿出了一把軟尺,在她的身上比量了幾下,隨後,問了幾句她對婚紗的要求,拿起一旁的鉛筆,在紙上蹭蹭的畫了幾筆,一件婚紗的雛形躍然紙上。
抹胸式的婚紗,長長的拖尾,很簡單,但是,老爺爺卻在上面畫了一條長長的白紗,從胸前繞過,在後背繫上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白紗落在拖尾上,猶如點睛之筆,簡單卻不普通。蘇夏傾一眼便喜歡上了這一件婚紗,連連點頭。最後,兩人與老爺爺約定了取婚紗的時間,便與顧銘又重新坐上了飛機,返回國內。
直到從飛機上下來,蘇夏傾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一般,居然這麼突然就把婚紗定下來了。
“好了,這兩日在飛機上,你也累了。回房去睡覺吧?”
“那你呢?”
“我去書房,有點事情。”
蘇夏傾是在抵不住兩日來的疲憊,便沒有繼續追問,直接走進了臥室,將自己仍在了大牀上,不一會兒,便沉沉的睡去了。當她一覺睡醒,發現原本窗外已是一片漆黑。自己居然從中午直接睡到了晚上,連忙起牀,穿上拖鞋,往書房跑去。
“顧銘,你在幹嘛呢?”
她推開門,見顧銘連忙放下手中的鋼筆,有些手忙腳亂的收起了手中的東西,似乎是不願意讓她看到一般。不由的微微皺了一下眉峰,問道:“你剛剛把什麼東西放起來啦?”
“沒有什麼。”
顧銘起身,迎上前,雙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掰過她的身體,說:“睡了這麼久,肚子餓了吧,我們現在去樓下吃飯。”
轉移話題,聲音有些心虛!有鬼!蘇夏傾已被好奇佔據了,怎麼會輕易離去?雙腳彷彿被釘在了地上,問道:“你剛剛究竟在幹什麼啊?”
“沒什麼。”顧銘轉而牽起她的手,想要往外走去,卻被蘇夏傾甩開了。
趁着顧銘還未回過神,蘇夏傾連忙轉身,走到書桌前,打開了抽屜。她剛剛彷彿看到顧銘將東西放在了這個抽屜裡。
一疊紅色的請帖映入眼簾。
她拿起,一張張翻開看,每一張,都是顧銘手寫的!眼前瞬間一陣霧氣,蘇夏傾連忙放下請帖,微微仰頭,要是眼淚不小心落下來,滴溼了請帖,到時候,顧銘又要重新寫了。
“只是看我寫的請帖,就感動了?”顧銘輕笑出聲,伸手輕輕的捏了一下她的臉龐,說:“好了,這個沒什麼好看的,我們現在先去樓下吃早餐吧?”
他順手將請帖重新收進了抽屜裡,也不知道剛剛蘇夏傾有沒有看到上面的時間。哎,心中無聲了嘆了口氣,也怪自己太不小心了,居然就這麼被蘇夏傾發現了。
蘇夏傾搖搖頭,伸手緊緊的抱住他,悶悶的問道:“顧銘,寫了這麼多,很累吧?”那一疊,看着至少有三百多張吧?怪不得,中午回來的時候,顧銘不願意與自己一起回房間睡覺。他肯定是從那個時候,便坐在書房裡寫這些請帖了吧?一直寫了這麼久。
“你應該叫我一起來寫的啊,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婚禮,這些準備我也應該一起參與的。如果都讓你一個人來,你太累了。”
“你的字太醜了,寫出去,到時候我們顧家可是要丟臉的!”
顧銘故意調慨了她一聲。
“哼。”
蘇夏傾知道顧銘說故意這麼說,只是爲了讓自己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要太內疚。
於是,她鬆開手,與顧銘一起下樓去吃晚餐。
面對面坐着,蘇夏傾擡頭看了一眼,許是這兩天沒有休息好,顧銘的雙眼已經充滿了血絲,看上去極度的疲憊。
隨意扒拉了兩口米飯,蘇夏傾便靜坐在對面,等着顧銘擦乾淨了嘴巴,便立馬拉着他的手,往二樓走去,說:“現在趕緊去洗澡,然後好好的睡一覺!”
真的有些累了,顧銘沒有多說,點點頭,洗完澡躺在牀上,沒過十分鐘,呼吸聲便漸漸加重,沉沉的睡了過去。
蘇夏傾看了他一眼,便輕輕的往外走,帶上房門。
她走進書房,將那一疊請帖從抽屜裡拿出來,照着一旁的賓客名單,一一對過去,在已經寫好請帖的名字後面打了一個勾。隨後,她便拿着一疊空白的請帖,一筆一劃寫下還未打勾的名字。只是寫了幾張,她便覺得手腕彷彿不是自己的了,痠痛的難受。現在的人,大部分都是電腦打字,蘇夏傾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寫了這麼幾個字,她便想要放下鋼筆,罷工不幹了。
簡直是難以想象,爲何顧銘能夠堅持這麼久,一口氣寫下了這麼多的請帖。
一直寫到了凌晨兩點,蘇夏傾這才寫完了所有的名單。她轉動了一下脖子,雙眼不自覺的便閉上了,直接趴在了桌上。
突然,她覺得彷彿有一雙手在她身上動了幾下,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顧銘的懷裡。
蘇夏傾動了動身體,沙啞着嗓子,說:“顧銘,放我下來吧。”喉嚨難受的有點厲害,難道是昨天晚上睡在這裡,有點感冒了嗎?
聞言,顧銘將她放下,看了一眼散落在書桌上的請帖,拿起其中一張看了一眼,“你都已經寫好了?”
蘇夏傾點點頭,只覺得腦袋暈的彷彿更加厲害了,就連臉龐,在這一刻,彷彿都有些發燙了。
顧銘注意到她臉上的紅暈,微微皺眉,伸手在她的額頭上探了一下,“你是不是發燒了?”手掌下的體溫,高得驚人。
“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頭有點暈,人有點難受。”
“去醫院!”
顧銘直接打橫抱起了她,快步衝到樓下,與爺爺交代了一聲,便開車去了醫院。
可能是最近氣溫相差太大,醫院裡都是感冒發燒的人羣,門診處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等不了這麼久了,顧銘直接抱着她走到了急診室,放在病牀上,隨手拉過一名醫生,焦急的說:“快點,她人有點難受。”
“怎麼了?”醫生連忙從口袋裡拿出了聽診器,走到病牀邊,正欲放在蘇夏傾的胸前,卻被她制止住了。
蘇夏傾訕訕的笑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醫生,我沒事,我只是有點發燒了。”
“發燒?”
醫生加大了分貝,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發燒應該去門診的,來急診我們是不收的。”
說完,他重新收起了聽診器,轉身離去。
顧銘攔在了醫生的面前,板着一張臉,“她難受,你還管是急診還是門診?”
許是被顧銘的陰冷震懾住了,醫生倒忘記了反駁,諾諾的點頭,照例做了一番檢查,說:“檢查下來,應該不是炎症引起的。可能是病毒性的感冒發燒,開點藥就可以了。”
說完,他掏出了筆,在病歷本上洋洋灑灑的寫了片刻,突然問道:“你現在有沒有懷孕?”
“應該沒有吧?”
蘇夏傾回答的並不確定,雖然她這個月的例假已經延遲了一個多星期了,但是,應該不會這麼幸運吧?
“那先做個檢查,有些藥,孕婦並不能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