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出了這麼多的事情,而她卻一點都不知道。
蘇夏傾無力的問道:“爺爺,爲什麼顧銘不跟我說清楚?”
“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個孩子,不管什麼事情,都選擇自己扛着。”
該說的,顧爺爺都已經說了,接下去怎麼樣,還是要靠他們自己。
這一晚,已經消失了好幾天的顧銘回來了。
“夏夏。”
這一聲,包含了太多的情緒。有想念,也有着一絲害怕。他怕夏夏依舊不肯原諒他。
遲遲沒有迴應,顧銘輕嘆口氣,轉身準備從衣櫃裡拿睡衣,決定去客房裡休息一個晚上。
突然,一雙手從身後緊緊的圈住了他。這一瞬間,他竟然忘記了呼吸。他多怕,這一切只是他疲勞後的幻想。
顧銘雙手覆蓋在她的手背上,緊張的喊了一句,“夏夏。”
“嗯。”
蘇夏傾的聲音悶悶的從身後傳來。
是真的!原來不是自己在做夢啊!顧銘正欲轉身,便聽到了蘇夏傾說:“不要動!”
“夏夏,怎麼了?”
蘇夏傾聽着顧銘溫柔的聲音,感受着他的溫度與心跳。這一刻,眼淚不收控制,奪眶而出。
“夏夏,你哭了?”
後背溼漉漉的感覺,告訴他,一定是夏夏哭了!於是,他着急的想要轉身,卻突然被蘇夏傾掐了一下腰間的軟肉。
“讓你不要動,你怎麼還要動?是不是我的話你都不聽了?”
這麼一個大罪名壓在了顧銘的頭上,他連忙反駁,“不是的。”
蘇夏傾明顯的感受到了他身體一僵,不禁破涕爲笑,“顧銘,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什麼?”顧銘被問住了。
蘇夏傾收回一隻手,拍了一下他的後背,抽了一下鼻子,“公司出了事情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在我質問你爲什麼不回來的時候,你卻不告訴我?你爲什麼所有的事情都要埋在肚子裡?”
聽着蘇夏傾的一個個問題,顧銘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面上不自覺的帶上了一絲尷尬,“這個事情,沒什麼好說的。我答應了你沒有去,真的就是我的責任!”
蘇夏傾撇了撇嘴,這個男人就是這樣,所有的事情都抗在了自己的身上。
“對不起。”
這一次,顧銘不再聽她的話,將她的手拿開,轉身,擁她入懷。
輕輕的擦了她的淚水,輕笑出聲,“傻丫頭,你有什麼好對不起的?”
蘇夏傾的雙手緊緊的拉着他的衣角,擡頭,眼圈在這一刻變得通紅!
“我太自私了,只顧着自己難受,卻忽略掉了你。我應該開口問你不來的原因,而不是直接質問你。”
說完,她擡手,輕輕的撫摸着那天被她打了一巴掌的臉頰,聲音中滿是心疼,“那天,很痛吧?”
她清楚的記得,那一巴掌,用盡了她全力。
“不痛。”顧銘拉過她的手,放在了嘴邊,“只有你的眼淚纔會讓我痛。”
“那你以後不要瞞我,我已經是你的老婆了。不管什麼事情,你都不要一個人扛着,我也會心疼的。”
這一次,顧銘重重的點頭。疲憊了這麼久的一顆心,在這一刻,終於可以放鬆下來了,終於有一個人陪着他了!
他怎麼會這麼幸運?娶妻如此,夫復何求?
他情不自禁的低頭,輕輕的印在了她的脣上。
這一刻,親吻,少了一絲情.欲,多了一絲神聖。
第二天的清晨,蘇夏傾與顧銘兩人手牽手走到樓下,顧爺爺以及家中的管家,臉上不約而同的換上了笑容。
蘇夏傾鬆開了他的手,抿了下脣,雙眼環視了一圈,不好意思的說:“這幾天害大家擔心了。對不起!”
“沒事,沒事!只要你想通了就好!”
顧爺爺拄着柺杖的手都有些顫抖,似是太激動了,站在了她的面前,“夏夏,雖然老蘇去世了,但是我們也是你的家人啊,你永遠不會是一個人的!”
蘇夏傾重重的點頭,雙眼蒙上了一層的霧氣,連忙笑着說,“爺爺,一大早的你就想讓我流眼淚嗎?”
“夏夏,爺爺怎麼敢啊。要是你哭了,我怕顧銘得討厭我這個爺爺了。”
一行三人,說說笑笑的走進餐廳。
結束了早餐,蘇夏傾送顧銘到門口,目送他上車,叮囑了一聲,路上開車小心,這才轉身回屋。
回房換了一身衣服,蘇夏傾跟爺爺打了一聲招呼,便讓司機送她到了蘇宅。
她走進客廳,只見蘇然傾與蘇雅傾分別坐在沈暮霞的兩邊,一人不停地遞着紙巾,一人在邊上出聲安慰。
“我回來收拾點東西。”
直到蘇夏傾出聲,三人才不約而同的擡頭看她。
此刻才發現了她來了。
蘇然傾連忙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問道:“收拾什麼東西?”
“一些衣服。”
“有時間嗎?坐下來說幾句吧?”
蘇夏傾點頭,在沙發上坐下,見沈暮霞仍在不停地哭泣,不禁出聲說了一句,“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不要再難過了。”
沈暮霞的哭聲小了下來,卻無法真正的停止,依舊垂泣着。
這時,蘇然傾開口道:“現在爸爸去世了,留下媽媽一個人。我和雅傾商量了一下,打算帶媽媽一起去新加坡。”
“嗯,好。”蘇夏傾已經想到了,所以此時聽到,並沒有任何驚訝的感覺。
倒是蘇然傾卻是真誠的說了一句,“謝謝。”
蘇夏傾微微笑,將心中做的決定說了出來,“雖然爸爸將企業和這幢房子都寫到了我的名下,不過我想過了,我們三個都是蘇家的女兒,所以我決定將這幢房子寫到你和雅傾的名下。我手頭上現在有蘇氏60%的股份,我給你和雅傾一人15%,這樣你們滿意嗎?”
“這些都是爸爸給你的,不用給我們。”
雖然蘇然傾與蘇雅傾兩人都選擇了拒絕,但是蘇夏傾堅持着。
“這些就當做爸爸給你們的嫁妝吧。”
說完,蘇夏傾起身,去到房間收拾了幾樣東西。臨走前,將房門鎖上,拔下了鑰匙。
她回到樓下,對着她們兩人,揚了揚手中的鑰匙,“你們只要給我留一間房,讓我隨時能回來住就可以了。”
在她們三人回去新加坡之前,蘇夏傾便委託律師,將房子與股份辦理了過戶。
現在,她的手上只剩下了30%的蘇氏企業的股份,已不是最多的那一人。
方子浩擁有33%,自然而然的成爲了新一任蘇氏企業的董事長。
這一日,蘇夏傾回到蘇氏企業,她已經辭掉了在企業裡的所有職務,今日過來只是收拾一下東西,交代一些事情。
都弄得差不多了,她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呆了這麼久的辦公室,心中倒真升起了一絲的不捨。
收回了視線,她走出辦公室。一時興起,便順道繞到了方子浩的辦公室。
“以後,這個公司就拜託給你了。”
“別……”
沒想到,方子浩對着她擺擺手。
這是幾個意思?蘇夏傾蒙了,現在方子浩纔是蘇氏企業的董事長,難道不是拜託他?
正想出聲詢問,就見方子浩咧開嘴,笑着說,“我已經把我手頭的33%的股份高價賣給了別人,今天也是我在蘇氏的最後一天了!”
“什麼!”蘇夏傾蹙緊眉頭,連忙追問,“你賣給誰了?那個人靠譜嗎?會不會經營公司?”
原先,因爲是將公司交給方子浩,她纔會這麼放心的!而現在,卻是滿肚子的擔心。
方子浩聳聳肩,“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你得回去問問看你家的那個。”
“我家的那個?”
蘇夏傾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片刻後,問道:“你說顧銘嗎?”
“嗯。”
“難道那個人他認識?”
“那我就不清楚了,你還是自己回去問他吧。”
本還想繼續坐一會兒,此時,蘇夏傾卻是坐不住了。連忙起身離去,等不及司機開車來接,她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坐到了gk集團。
“你怎麼來了?”
顧銘放下手中的文件,連忙起身迎到她的面前。
“方子浩說,他手頭上的股份都賣給了別人。”
顧銘輕笑出聲,將她散落額前的碎髮別到了耳後,“那他有沒有跟你說賣給了誰?”
“沒有啊,我問他,他就讓我來問你。究竟是誰啊?”
“跟我來。”
顧銘伸手,牽着她,走到了辦公桌後。他拉開了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份文件,放在她手中,“你看下。”
蘇氏企業股份轉讓協議!
轉讓方處簽着方子浩的名字,而購買方,則印着蘇夏傾名字的印章。
怪不得兩天前,顧銘問她拿了印章!
蘇夏傾張大了嘴巴,驚訝的問道:“這個股份是你買下來的?”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即便已經看到了白紙黑字,卻還是要問上一遍!
“你覺得除了我還會有誰嗎?”
“你爲什麼要買下這個?”
“不管怎麼說,這個企業是你爸爸的心血。落在方子浩的手裡,誰知道他會不會將公司改名爲方氏企業?到時候你想哭都沒地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