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晨曾經說過,顧銘只是用錯了方法,可找對了方法剛剛有點好轉的兩個人,又因爲楚一而冷戰了整整一週。
顧銘去了公司,整個公司就充滿着低氣壓,方晨也不敢問他怎麼了,但大抵能夠猜到,自從和蘇夏傾結婚,他們意氣奮發的總裁大人就沒有過好的臉色。
而被警告過的蘇夏傾,回到房間換了衣服,拿着包就下樓去了公司樓下的咖啡廳,她不是故意和顧銘作對,而是發現有些事情必須要和楚一說清楚。
楚一早就到了,看到蘇夏傾,他眼底掛上一絲笑意:“我以爲你不會來了。”
“來杯卡布奇諾。”蘇夏傾將楚一給她點的咖啡挪走,隨意的說:“我已經很久不喝冰咖啡了。”
楚一暗了暗神色,隨即說道:“天氣這麼熱,你怎麼穿這麼多?”
“因爲我感覺冷。”
蘇夏傾瞧了他一眼,淡聲開口:“楚一,我已經結婚了,以後我們還是不要經常聯繫的好,免得有些誤會,還有,我希望我回去工作以後,你可以一視同仁,最好當做不認識我,我不想被同事說搞特殊。”
她一口氣將自己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楚一認真的聽後,輕笑了下,說:“你放心,在雜誌社你是我的屬下,我不會給你優待。”
隨後他眉眼一挑:“但是,你叫我和你少聯繫,我卻是做不到的,夏夏我們可四年沒見了,怎麼樣也得補回來。”
蘇夏傾擰着眉頭,頗爲諷刺的看着楚一:“當初是你選擇的不辭而別,現在你又要補回來?”
她哼了一聲,起身:“我已經不喜歡機器貓,不喜歡喝冰咖啡了,請不要用四年前的我來滿足你的歉意,我不會接受。”
說罷,她便轉身離開,楚一沒有上前追趕,但她耳後的那抹紅色印記他卻看的清清楚楚,眼底染上陰鬱,他沉下了嘴角。
“顧總,夫人已經回了家。”方晨敲開顧銘的辦公室大門,說完以後,又拿出行程表說:“晚上有一個商業酒會要參加,女伴還是方白來嗎?”
這些年一貫如此。
方白還只是個三線小明星的時候,顧銘就常常帶着她出席一些活動了,這些年他每每出席舞會酒會,身旁的女伴都會是她,所以方白大火的時候,還曾有人一度傳謠言說顧銘***了方白。
顧銘沉吟了片刻,說:“你看着辦吧。”
方晨知道這話的意思,出門便去聯繫方白,他是方白的哥哥,聯繫從來不用經過經紀人。
若是叫蘇夏傾陪自己去參加什麼商業酒會,恐怕非得把那個酒會給搞砸了不可吧,想到這裡顧銘牽動了下嘴角,鬆鬆領帶靠在椅背上休息。
蘇夏傾不知道顧銘去幹什麼了,只是在睡意朦朧時看到他纔回來,第二天早餐時,顧銘特意等她下樓,然後跟她說:“今天下午我會回來接你,蘇正名叫我們回去吃飯。”
“你倒是聽話。”蘇夏傾一口氣將牛奶喝光,滿是鄙夷的說。
顧銘也不計較,挑着眉頭,說:“你不想回去也可以,我可聽說你媽媽特別想你。”
她媽媽蔣琴音當然想她了,結婚的時候蘇正名都沒有叫蔣琴音過來,她後來得空打電話給蔣琴音,將琴音什麼也沒抱怨,只說想看看他們的結婚照。
因爲是週日,顧銘沒什麼事,就沒有去公司,蘇夏傾覺得兩個人在一個空間裡倒不如晚上來的方便,便拿着電腦去了客房,打了一上午的稿子,午飯過後,顧銘就換了身正裝下來。
蘇夏傾暗自鄙視,顧銘似乎注意到她的目光,回頭掃她,她卻聳聳肩上樓去換衣服,她一貫的風格,黑色修身裙,妥帖大方冷靜。
回蘇家的路上,蘇夏傾難得主動開口提醒顧銘:“到了以後,不要讓我媽媽爲難,我沒什麼要求你的事情,但這件事,你必須聽我的。”
顧銘不置可否,他也沒閒着沒事到要跟一個久病在身的人計較什麼,再說,他也不是那種人,都是蘇正名願意給自己加戲好嗎?
到了蘇家,蘇夏傾就注意到門口停着的那輛車眼熟,看了眼車牌號,她蹙起好看的眉,站在原地不動,顧銘朝她看了一眼,說:“還不走?”
蘇夏傾斂斂心神,長舒了一口氣跟着顧銘進門,蘇正名和沈慕霞早就等在門口,見到顧銘,蘇正名滿面笑容的走過來迎他:“飯菜都準備好了,趕緊進來吧。”
蘇夏傾看着蘇正名那一臉的諂媚,不恥的輕哼,一轉頭見沈慕霞一臉不恥的看着她,她冷笑了下,覺得剛剛的自己真的很好笑,這一家子都是什麼人,互相嫌棄來嫌棄去,還要裝作什麼都沒有的樣子。
因爲已經預想到有誰會在,蘇夏傾根本沒有驚訝,反而是顧銘,在看到楚一坐在沙發上的時候,還是愣了片刻的,楚一也同樣,他沒想到蘇正名所說的客人就是顧銘。
而蘇正名還頗爲嫺熟的介紹兩個人,作爲蘇家的養子楚一理所當然先伸出手:“顧總,久仰。”
顧銘瞧了眼他伸出的手,嘴角噙着一絲冷笑,轉頭自然的牽過蘇夏傾,說:“怎麼是久仰呢,不久以前,我們纔剛見過。”
楚一晾在空中的手有些尷尬,蘇夏傾低着頭不去理會,他冷笑了兩聲,說:“上次夏夏喝多了,回去沒擾了你吧。”
顧銘也自然的接話,還頗爲自然的幫蘇夏傾捋了下頭髮:“怎麼會擾了我,我心疼都來不及呢,是吧,阿傾?”
‘心疼’兩個字,他咬的極重,似乎在暗示什麼。
蘇夏傾閃了閃眸光,淡淡開口:“我去看看我媽。”
蘇正名叫她又鬧脾氣,剛要張嘴訓斥,顧銘就擺了擺手,說:“讓她去吧。”
楚一看着蘇正名的態度,突然明白過來這場婚姻的實在意義。
他眼底透着一絲寒意,看着蘇夏傾略顯單薄的背影,暗了暗神色,蘇正名,你當真不把她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