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一幕看起來平淡無奇,但是二牛卻深知剛纔有多麼的危險,如果古塵剛纔沒有及時的將手中的斷木扔掉,被這無根之水沾染,那麼他除非自斷手掌,否則難逃一死!
二牛沉聲道;“古塵,你剛纔在想什麼?怎麼會在這種情況下失神?你難道不知道這有多危險?”
古塵淡淡的點了點頭;“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你說這無根之水乃是五行之中的水祖,有隔絕萬法的力量。”
“沒錯,傳聞是這樣的,而且你也看到了,在這無根之水的範圍內,確實施展不出任何身體之外的力量。”
“所以我剛纔想到了一件事情,既然這無根之水能隔絕萬法,那麼,能不能讓天道也……。”
古塵話說一半,但是他的意思二牛已經明白。
“這個……我不敢肯定啊,天道畢竟是世間最強,她身上蘊含的道法力量,肯定不凡,所以,我不知道無根之水對他有沒有用。”
古塵緩緩的捻了捻手指;“不管有沒有用,都可以嘗試一下,如果萬一有用,那麼就多了一張牌,只是現在比較難的是,好像沒有什麼能用來盛無根之水。”
“也是,無根之水能融化一切,這個想法,你也只是想想算了,如果真的要實施,太不現實了。”
古塵點了點頭;“等等看吧,或許會有轉機,不過在這之前,我們要先等老牛他們下來,萬一他們不知道這無根之水的厲害,就麻煩了。”
說罷這番話,古塵一手背在身後,一手在胸前捻動,像是一個正衡量國家大事的君主,沉默了起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不知過去了多久,大概有大半天的時間,攀爬的聲音從古塵頭頂傳來,他擡頭看去,已經能看到老牛四人的身影。
散發紅色光芒的眼睛,就像是一個標誌,老牛渾厚的聲音從上方傳來;“老古,下面的情況如何?有沒有危險?”
老牛這麼問,古塵頓時就知道,他怕是已經爬的厭煩了,這點高度已經威脅不到他的安全,如果回答是下面沒有危險,恐怕就跳下來了。
古塵道;“小心一點,下面很危險,稍微有點差錯,就會喪命!”
聽出古塵的語氣不像是開玩笑,老牛不禁嘟囔;“他孃的,剩下這點破距離,還是要規規矩矩的爬下去。”
一盞茶的時間之後,老牛四人安全着地,如此攀爬了大半天的時間,讓老牛喘息有些粗氣,他看了一眼眼前緩緩流淌的大河,剛欲上前洗把臉,但是卻被古塵攔住;“這裡的水,絕對不可以碰!”
老牛不禁的一愣;“爲什麼?”
古塵不答,直接將腳下一個木塊踢進了水中,隨後在五人的注視下,木塊被消融的一絲不剩。
古塵說;“二牛說,這水可能是無根之水,能隔絕萬法,不僅如此,還能消融一切,若是不小心沾上一點,那麼整個人都會被消融,所以,千萬不要碰觸這條河,如果不小心沾染, 必須果斷斬斷。”
聽到古塵這番話,老牛和牛雲三姐妹不禁的相互看了一眼彼此;“我擦,一條河,竟然這麼的恐怖,還好我們先前沒有跳下來, 這岸邊只有這麼一點位置,如果先前跳下來,肯定會踩到水裡,那可真就是死的冤枉了。”
古塵環視左右,但是這深谷之下一片漆黑,左右皆是不能看到盡頭,他不禁道;“牛雲,你可知道你們這支當年橫穿這裡的時候, 是走的大概什麼位置嗎?”
“這……。”牛云爲難的看了一下左右,道,“這個我不能肯定啊, 畢竟當年的事情我沒有親身經歷過,這暗道的事情,我也只是聽來的傳聞。”
老牛插嘴道;“古塵,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想找找看,看看你們當年的蠻牛族是如何橫穿這條無根之水的大河的。”
“嗨,這個啊,你找我啊。”老牛大包大攬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古塵不禁的眯了一下眼睛;“你知道?”
“我不知道啊,但是我有鬼藤啊。”說着話,二牛一臉嘿笑的將鬼藤拿出道,“這深谷下方,比上方要狹窄不少,我們完全可以用鬼藤爬過去。”
古塵搖了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當然知道你有鬼藤,我現在找的,不是要過去的辦法。”
老牛不禁一愣;“那你是在找什麼?”
“機會,一個可能根本不存在的機會。”古塵喃喃。
聞言,老牛四人不禁的一臉迷茫,機會?什麼機會。
二牛的聲音在古塵的腦海響起;“古塵,你想找到能剋制無根之水的東西?”
當古塵說出機會二字的時候,二牛就知道他要找什麼了。
當年蠻牛族橫穿這裡,必然是用了什麼手段,或許是鬼藤,凌空橫渡,或許是無根之水無法溶解的東西,就像是插在水中的木樁,踩着過來,畢竟這裡的無根之水只有巴掌深淺,而古塵要找的,就是這可能存在的‘木樁’。
古塵緩緩的點了點頭;“你知道的,如果這無根之水真的對天道有用,必將會成爲我們的一大底牌,現在都到了這裡了,我不能錯過這個機會,若是萬一存在,那麼即便是在這裡浪費一些時間, 也是值得的。”
聽古塵這麼說,二牛讚許;“沒錯,既然都到了這裡了,那麼確實不該錯過這個機會。”
古塵看向身後一臉茫然的老牛四人,道;“你們若是趕時間,也可以先橫渡過去,記得將鬼藤留下,不然我就被困在了這裡。”
“笑話,我們趕什麼時間,聽你的,那我們就在這裡找找當年蠻牛族橫穿的線索。”
有了老牛的這句話,古塵這才左右衡量,然後最終走向了右邊方向。
無根之水是從右往左來的,他設身處地的想了一下,如果是他,那麼他會選擇從上游尋找比較容易通過的機會,沒有什麼原因,只是心中的感覺。
因爲無根之水充盈深谷,有的地方,岸邊只是留出了一尺左右的下腳點,甚至更窄,所以古塵一行人走到的並不快,甚至有些特別窄的地方,老牛等人要靠攀爬巖壁渡過,速度端是無比緩慢。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轉眼就是三天的時間,期間沒有出現任何的意外,而古塵一行人在這三天行走的距離,也只是百里左右,畢竟在這裡他們要格外的謹慎,因爲這裡任何的力量都是無法施展的,如果出現意外,他們和普通人的應對無異。
“三天的時間走了才只有區區的百里,這天斬深谷左右都看不到盡頭,古塵,如果真的要找,恐怕耽擱的時間將會大大的超出你的預期,甚至是,半年一年都不是沒有可能。”
二牛的聲音在古塵的腦海響起,他不禁的眯了一下眼睛,其實他知道,二牛說的這個時間,還是保守的時間,若是他們真的要找,憑藉現在的速度,別說什麼半年一年,甚至是可能三年五年也說不定,畢竟他們現在的速度太慢了,而且,還會隨時有觸水的危險。
突然,老牛道;“老古,咱們到底是在找什麼啊,這樣走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不如直接到對面,去找那洞窟,這樣還方便。”
老牛無心的一句話,讓古塵不禁的眯起了眼睛,對啊!他們也可以到對面去找啊,只要找到洞窟,那麼方圓附近,肯定能找到當年蠻牛族橫渡的一些線索,而在岸的這邊,線索終究是小,甚至很有可能錯過。
想到這,古塵剛準備說到對岸去,突然,他眼角一撇 猛的眯起了眼睛。
古塵看向前方數十丈的水面,緩緩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脣,道;“不用這麼麻煩了,已經找到了。”
“找到了?”老牛一愣,忙順着古塵的視線看去,這才發現,前方數十丈的水面上,一個個浮出水面巴掌寬的木樁出現,一直蔓延到對岸看不見的深處。
看到這,老牛不禁的皺起額頭;“奇怪了,老古,你不是說這無根之水能消融一切嗎?那些黑木樁是怎麼回事?”
古塵緩緩的搖了搖頭;“世間沒有任何的絕對,這些黑木樁大概就是能剋制這無根之水的存在吧,走吧。”
古塵沒有直言這些黑木樁正是自己要找的,率先前行,短短數十丈的距離,等到古塵一行人來到這黑木樁前的時候,這才停了下來。
順着黑木樁蔓延的方向看去,一直延伸到視線看不到的黑暗盡頭,也不知道黑暗後面是一副什麼樣的景色。
老牛道;“老古,我怎麼感覺這些木樁那麼不靠譜呢,萬一失衡掉下去就麻煩了,我看還不如鬼藤安全。
古塵看了一眼老牛,道;“如果你絕的鬼藤安全,那麼就使用鬼藤,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
“那你呢?”
“我?我走這些木樁,因爲我的平衡能力沒問題。”古塵說話的時候,嘴角狡黠一笑,隨後邁步踩了上去。
老牛一臉黑線,因爲他沒想到古塵會揭穿自己的老底,那便是平衡能力確實不怎麼樣。
其實也不是古塵要揭穿他,而是老牛自己透漏出來的,對古塵說這樣的話,古塵豈能不知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