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有疑問,誰又敢有疑問,在座的一個個都猴精的很,眼看事態發展到此,一個個都閉上了嘴。
到是最前邊一排左側有幾個或白了頭髮或精神爍爍的,低聲交流了一番,最後還是那個鬚髮皆白的老頭站了起來:“韻雅,老朽添爲集團股東之一,也是你爺爺生前的老兄弟,今天就託大一回,叫你的名字,可好?”
看了他一眼,通過爺爺留下的資料,王韻雅知道他叫高明達,的確是爺爺生前的老兄弟,和爺爺關係好得很,同時他也是公司幾大主力股東之一,現在不宜得罪。
想到這些,王韻雅點了點頭:“好”
“嗯,那既然這樣,我就倚老賣老,有什麼說什麼了”老頭高明達掃了花子銘一眼,又看向了王韻雅,道:“韻雅,公司新組成一個部門,這個事說大不大,可說小也不小,它總歸是公司的重要組成部分,那麼我首先想問一問,這個新組成的安監部到底是秉承着什麼原則組建的哪?”
到底是頭髮都白了的老滑頭了,不開口就罷了,一開口就問到了點子上,剛纔那些瞎嚷嚷的直接和他沒法比。
高明達這麼一問,會議室裡也徹底靜了下來,一個個耳朵都支了起來。
“您既然問到了,我就說一下”王韻雅目光淡漠,看着他:“安監部主要負責公司的安全防護、檢查以及監察、監督對公司所有不利的可能性事情發生,之所以沒有和在座的諸位說明,除了這個部門是昨天剛臨時決定成立的之外,還有它只對我負責”
“嘶”
“這,這他孃的是要監視我們”
“厲害,真是厲害,我們到是小看了這個小女娃了”
“好深的心計哪?好歹毒的心思,高老……”
高明達自然也聽到了,聽完後,他頜下的白鬚都抖了三抖,老臉上的橘子皮也皺到了一塊兒,一句話說不出來。
“哎”他嘆了口氣,坐下了。雖然最初真個是倚老賣老,可也得看什麼事情,王韻雅說的這麼直白了,他心裡就算再怎麼不舒服,也必須得認了。
還有人心裡不舒服,站了起來。四十多歲的年紀,油光滿面,中長髮反背往後梳着,他是集團總公司的供應鏈經理趙春輝,實打實的肥缺位子,同時他也是公司早期的老人之一,從還是年紀輕輕活力四射的小夥子的時候就進了公司,到現在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
“總裁,我老趙覺得這樣不妥”趙春輝道。
“有什麼不妥?”王韻雅反問。
“正好安監部也是這次會議討論的重點,既然大家都有意見,那不妨現在討論討論,等確定了這個事,咱們再繼續接下來的會議”
從剛開始的緊張無措到現在的幹練,短短時間內,王韻雅就進入到狀態了,不得不說,這個方面她真的很有天賦。
可在花子銘看來,這更多的是依託了她不喜言笑的性格,冷冰冰的,就算是有什麼情緒也都很好的隱藏了,這就造成了很多人覺得她年紀不大,但城府很深的錯覺。
這個前提下,一個個雖然手裡都有掂量,可也都不敢太過放肆了。
“總裁這麼說了,我老趙也就直言了”趙春輝道。
“我在公司幹了也有二十多個年頭了,從十九歲那年進入公司開始,就跟着老總裁一步步打拼,不說是公司的元老,但我趙春輝自問這份資歷,恐怕在場的大多數人都沒有我深”
“跟着老總裁的二十多年,也算是經歷了風風雨雨,
公司也曾幾度陷入到困難境地……”
“老總裁在的時候就說過做生意最講究一個德字,試問總裁今天說的這個安監部,又到底是怎麼考慮的”
趙春輝洋洋灑灑是說了很多,足足有十幾分鍾,在此期間,都沒有人打斷他。
先是說了以往的經歷,給人一種他對公司很懷舊的感覺,又說了他從一而終,說明他對公司很忠誠之類的,再接着又說了老總裁管理公司的原則,這就壓上了大義的名分,一番話說下來,直接就獲得了爲數不少的贊同。
花子銘當然也聽了,不過他聽得都快睡着了,對他而言,言語上說的再漂亮,他一拳頭砸過去,對方的腦袋也得開花了,那時候還有人會去計較他說過什麼,說的話又有什麼更深一層的含義嗎?
人言可畏?人言也只能讓那些在乎它的人畏懼,似花子銘這種常年遊走在血與火的邊緣道路上的人來說,要是因爲對方几句話就受了影響,改變了最初的想法,那他媽就是純**的行徑。
王韻雅性格上天生有自己的堅持,自然也不會因爲趙春輝一席話就動容,從而產生什麼其他的想法。
一直冷靜的端坐在位子上,直到趙春輝說完,王韻雅才蹙眉開口:“趙部長對公司的貢獻,我都記在心裡,不過我不明白,趙部長剛纔說的這些和我成立安監部有什麼關係嗎?”
有關係?沒有關係?
不管有沒有,都不能承認,趙春輝就覺得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轟過去了一拳,可最終這一拳卻打在了空氣裡,全身氣機都一片紊亂,胸口發悶,呼吸都粗重了,直接就說不上話來。
看着王韻雅那張沒有一絲表情變化的臉,趙春輝修煉了二十多年的境地,也不得不承認他不如,至少這一刻他不如,沒奈何,他坐下了。
“還有誰要說說嗎?”王韻雅就掐準了她氣勢達到了最頂峰的這個時間段,繼續發起了攻擊。
在她步步緊逼之下,除了花子銘和吳玉霞之外,其他人都只覺得輕鬆呼吸都成了一種奢望,他們哪裡還有什麼要說的。
就算是有,一個個也都憋在了心裡,新總裁不好惹,渾身就像長了刺的刺蝟,碰哪裡,都得扎的滿手鮮血。
“還有誰要說說嗎?”王韻雅又問了一遍。
還是沒有人說話,她便直接說道:“沒有人說話也就是說沒有人反對了,那就算是安監部的成立通過了,既然這樣,那花部長,你作爲安監部第一任部長,有沒有什麼要說的”
“我”花子銘笑了,站了起來,面朝衆人:“呱躁,花大爺我才疏學淺,沒什麼文化,之前就是個司機罷了,現在雖說當上了這安監部的第一任部長,可我這個人總歸是心眼小,眼睛裡揉不得沙子,在這裡我就想說一句話,花大爺我辦事的時候,希望大家都把招子給放亮了,誰要是指手劃腳礙着我了,那可別你們花大爺我心狠手辣”
他完全一副流氓做派,說話也是一口一個‘花大爺’,操着一口古代響馬、賊人的口吻,唬的衆人一愣一愣的。
他剛說完,立時就聽到‘啪’的一聲響,卻是有個還有些熱血氣的漢子被他這番話給惱了心思,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接着人肅然站起,怒喝道:“放肆,就你這地痞流氓的作態也能當我明曦集團的高管,簡直是,簡直是……”
“怎麼着,你不服?”花子銘沒等他說完,就直接截斷了他的話,轉瞬又看到面前衆人眼裡都一副鄙夷的眼神,他有些着惱,遂四下裡掃了一圈,看到會議室門後有一根胳膊粗,四方的長木頭,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
不過他也不需要知道木頭的作用,徑自走過去拿起來,又轉身對着衆人,在衆人疑惑且鄙夷的目光中,直接雙手發力,‘咔嚓’一聲脆響,胳膊粗的木頭斷了。
做完這個,他燦爛的笑了,道:“我這個人生平最佩服的就是那些不服氣的好漢子,嘿,剛纔那哥們,你還有話要說,是吧?繼續說,我聽聽”
剛纔那一時熱血上頭的漢子立馬蔫了,也顧不得丟人,迅速坐下了。
花子銘看着,又笑了“不服氣可以,可我首先得提醒一下大家,誰不服的時候,,你得先掂量掂量是這根木頭硬還是你的骨頭硬”
“……”
一個個都瞪大了不敢置信的目光,沒有人再不識趣的開口,他們都看出來了,這廝真不好惹,一上來就直接給他們上了這麼個下馬威,還把話給直接挑明瞭, 這簡直就是個渾人啊。
混到這份上,他們人人惜命,誰會和自己過不去啊。
王韻雅也沒想到他竟然來這麼一手,她更沒有想到他這麼做,效果竟出奇的好,甚至比自己先前醞釀氣勢,然後藉助這股氣勢一朝爆發,效果來的還要好,下意識她看着花子銘的雙手出神了。
“這這這……”老人高明達看着花子銘,氣的直接說不出話來了。
似乎有花子銘小露一手的原因,或者還有其他的原因在裡邊,總之在接下來的會議中,進行的竟然十分順利,順利的出乎了王韻雅的預想。
每當王韻雅提出一個新的問題,因爲觸及到了某些人的利益而遭到抵制的時候,花子銘總會適時的咳嗽一聲,然後說一聲‘對不住,對不住,最近手癢,嗓子也難受’。
此話一出,任誰眼皮子都哆嗦幾下,接着就沉默了,什麼反對的聲音都沒有。
到了最後,這次會議簡直就成了王韻雅的一言堂,連她都覺得這太兒戲了,根本就沒有體現出如明曦集團這般大公司本身所應該有的底蘊來。
當然,她也有自知之明,她知道之所以成了現在的樣子還是有花子銘的原因。
而事實上,這並不是她想要的,可是她也明白,現在她太單薄了,沒什麼內蘊可言,要想讓下邊那幫人服她,還是必須得用些其他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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