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默擡眼看到身旁的易笑茹,眉間不受控制的蹙起,這易笑茹雖不像她哥哥一樣酷愛修煉除妖之法,可要比起粘人的本事,她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像是言兮,他只會跟在身旁隨意說上兩句,再就是吃飯前苦着臉說,他朋友最近都很忙,沒空陪他吃飯,自己孤零零的不是很可憐麼。
玄默沒搭理他,言兮就當他是默認了,吃飯時他也絕不多言,他存在的方式根本就與不在無異,一點都不影響他做事。
而易笑茹則不同,好像認識他就是爲了來纏着他,每次看見易笑茹他絕對是有多遠躲多遠,他想不通,已經好幾個月沒來煩他的易笑茹今天是怎麼了,突然就出現了,害他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
“坐吧。”玄默淡淡應了聲。
學生食堂的餐桌並不只能容得下四人,易笑茹得到玄默的首肯立刻坐在了玄默的另一邊,坐下前她還挑高了眉‘毛’對言兮笑了笑,只是那笑帶着高傲。
本來就因爲言兮的存在,許逸已經不滿,這會兒再加上一個‘女’人,而這‘女’人的粘人功夫又是他多年見證了的,瞬間他就不淡定了,胳膊肘搗了搗白辰,問他:“吃飽了麼,吃飽了我們就走吧。”
白辰這人最大的嗜好就是看遍長相好看的人,易笑茹這樣的相貌在他眼裡自然是排的上號的,這會兒聽見許逸催他走,頓時,他不甘願的小眼神就出來了:“師父還沒吃完,再等一會麼。”
許逸恨不得把他拖出去踩幾腳,他怎麼讓玄默收了個這麼笨的徒弟,見到好看的人就走不動路了,遲早是被人騙去賣了然後還笑眯眯的給人數錢。
他在桌下踢了白辰一腳,瞪他:“走不走?!”
白辰不怕他師父就怕許逸,許逸瞪起人來是真恐怖,他忙推開面前的飯盒,對玄默說道:“師父我吃好了,我和許逸哥先走了。”
易笑茹巴不得他們都走,白辰屁顛屁顛跟着許逸離開她高興着呢,只是玄默現在的臉‘色’她沒看見,那青筋暴凸外加蹙眉的樣子真像對面坐着他幾世的仇人。
言兮憋着笑不動聲‘色’,他默默的吃着米飯看看那個‘女’人接下來要做什麼。
易笑茹瞧見走了平時形影不離的兩人正開心着,可轉臉一看,嚇!她怎麼忘了玄默身邊還坐着一人。
剛纔沒仔細看,這會兒她算看清了,這模樣和玄默有的一比,好看着呢,以前她怎麼就不知道b大還有這麼一帥哥呢。
可帥哥歸帥哥,她可是打小就喜歡玄默的,早就認定玄默是她未來的另一伴了,看着養養眼也就算了,她還在致力於把玄默拐回家。
“玄默,”易笑茹小口小口吃着盒飯,“最近你也不來我家了,我問哥哥,哥哥總說你很忙,是真的嗎?”
玄默點頭:“嗯。”
“你最近都沒空嗎,哥哥一直忙,你也是,”說到這,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竟湊到玄默耳邊輕聲細語,“除妖真的有那麼好嗎,你們一個個都在忙着‘精’進除妖之法。”
玄默繼續點頭:“還好。”
看到這,言兮實在忍不住了,這‘女’人是真傻還是假傻,這麼明顯的敷衍之詞都聽不出來麼。
玄默聽到他小聲取笑,一個白眼瞪過去,言兮立刻止住,不過,那個‘女’人是真傻吧?
“下週日是我生日,你會來嗎?”易笑茹還在自說自話。
這下玄默不點頭了,他拿着筷子的手一僵,隨即又放下:“那時應該沒空。”
易笑茹頓時皺着一張漂亮的臉蛋,眼裡含着淚珠:“這麼重要的日子你都不陪我嗎?哥哥說你會來的,哥哥騙我。”
不得不說,言兮已經看不下去了,他夾起自己吃剩的一根青菜丟進玄默飯盒裡,搖了搖頭,似乎在爲他悲哀:“我看你最近火氣比較大,吃根青菜補補吧,萬一哪天忍不住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呢。
說罷,他意味不明的對玄默笑笑,然後轉身離開。
那天,玄默還是屈從在易笑茹的眼淚攻勢之下,答應了下週日會去她所謂的生日party,於是剛纔還淚眼朦朧的‘女’人立刻眉開眼笑,由此可見,‘女’人心,深不可測啊。
玄默說是應承了,其實他根本沒放在心上,至於那天會不會去就看他還想不想的起來吧。
不過呢,拜易笑茹所賜,玄默那一整天都沒有好心情,夜間執行任務時差點被妖怪偷襲,事後許逸恨鐵不成鋼的難得對白辰悉心教導一回:“看到你師父沒,多近‘女’‘色’就是這個下場。“
白辰嚇的一‘激’靈,忙應道:“以後堅決在師父背後保駕護航!“
一個個都聽不到重點的傢伙把許逸氣得不輕,他憤憤的看着玄默,心道,都是你教的好徒弟!
再接到任務時,對方似乎是上天故意跟許逸開的玩笑,委託方竟然是個‘女’人,還是白辰眼中漂亮的‘女’人。
這還不算,委託人竟也姓許,簡直就是跟許逸過不去,許逸覺得自己那天肯定是時運不順,纔會接到這麼刁鑽然後又姓許的漂亮‘女’人。
隔了一天,許逸難得的發了脾氣,甩手一‘交’,沉聲道:“這任務我不做了,愛誰做誰做去!“
玄默也看出許逸是真動怒了,他向白辰問了任務的具體內容,這才知道對方真不是什麼善茬。
委託人是家酒吧的老闆,只是此酒吧並不是什麼正常營業的酒吧,裡面形形**什麼人都有,許逸和白辰去的那天,老闆根本就沒有要他們除妖的意圖。
本想直接走人,可先前又拿過定金,許逸就問老闆,怪事是每天幾點準時發生。
誰知老闆嬌嗔一聲,說是凌晨兩點,許逸只好和白辰坐下默默等着兩點來臨。
不曾想,在兩點到來之前,酒吧裡的‘女’人像是瘋了一樣,拼命的向許逸和白辰灌酒,許逸雖然愛喝酒,可出任務時向來滴酒不沾,白辰不會喝酒也沒學過搪塞之辭,只能被一羣‘女’人‘逼’着喝了一大口。
許逸看不過去,就鬧了起來,那幾個‘女’人撒潑似的,說什麼錢都付了,讓你們喝杯酒怎麼了,懷擁軟香‘玉’你不要,偏偏想着捉鬼除妖。
可酒吧裡到底有沒有妖,誰也不能確定,但看當時酒吧內況,似乎是有妖邪之氣入侵。
玄默放了許逸和白辰一天假,決定親自去看看,一羣‘女’人無故委託除妖之事確實蹊蹺。
酒吧大約一入夜就熱鬧起來,玄默身穿黑‘色’夾克,一副不入流的小青年模樣,剛走進去就被迎面而來的‘女’人拉扯住,玄默嫌惡的拿開‘女’人的手,冷冷的瞪了一眼。
“呦,帥哥,一個人麼?“‘女’人妖嬈的勾起魅‘惑’的眼神。
在‘女’人近身的那一刻,玄默就聞到了不屬於人類的氣息,再放眼看去,這酒吧內部妖氣橫行,簡直就是妖界開的一個小酒館。
也難怪許逸察覺不到有妖物,這裡暗藏着一個厲害角‘色’,那妖怪早就把所有妖氣和瘴氣全都掩蓋起來,若不是他玄家世代都爲除妖師,而且自出身就帶有強烈的靈氣,他也很難察覺出有妖物作祟。
收了心,他細細觀察着四周,突然,一直未被理睬的‘女’人又纏了上來,她貼着他的小臂,‘欲’掀開他的外套。
“怎麼,我不夠漂亮麼,這裡姐妹衆多,不怕你挑不上眼。“
還真大方,玄默心裡冷笑,他忽地伸出右手,狠狠掐住‘女’人脖頸:“說,你們是什麼妖怪,來人界做什麼!“
‘女’人臉‘色’絲毫未變,她調笑着,用還可以活動的雙手再次纏上玄默,在他腰間撫‘摸’。
玄默臉‘色’驟寒,一把將她推到在地,怒道:“出來!否則我將這裡夷爲平地!“
空中霎時傳來空靈的笑意,玄默感覺周身被一個冰涼滑潤的物體包圍,再一看,剛纔熱鬧的酒吧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空曠的草地。
哈哈哈……
再次傳來笑聲,已然不是空靈,那突兀 ,令人發‘毛’的笑意就在他四周,玄默手掌握緊,冷聲道:“不敢出來見人麼,難道又是一羣如同枯骨的妖物。“
笑聲戛然而止,空中突然伸出一隻手,堪堪向玄默襲來,玄默閃身躲過,卻被那隻手臂擦肩而過的涼氣驚住。
到底是什麼,又冰又滑……
黑暗中,前方有了人影,不,是妖怪變作的人影,人影漸漸靠近,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女’人模樣,她笑了,笑的‘毛’骨悚然:“來呀,來呀……“
只聽她話音一落,玄默不受控制的就想要撲向‘女’人,他的眼神呆滯,心中腦中滿滿的都是膨脹的yuwang,‘女’人在他眼裡似乎就是唯一可以獲取解脫的源頭,這一切的一切都在說明他的心智已經不再屬於自己。
驟然,他睜大雙眼,努力看清了前方‘女’人的模樣,確切的說,是‘女’人‘陰’影下的模樣,那是一條狂蟒!
玄默雙手合十,口中唸唸有詞,漸漸的,漸漸的,他神‘色’恢復清明,再次看向‘女’人時,她已經是完全的狂蟒形態,而‘女’人這套攝魂術對他再不起作用。
“區區一條不足千年的蛇妖,不在山中潛心修煉,來到人界意‘欲’何爲?!“玄默冷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