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一怒,大袖一展,拂出一股勁氣,向呂翔宇涌來。
呂翔宇喝道:“老東西,事實勝於雄辯,你想怎麼說都沒有用。”話聲甫出,右腕擡處,光劍成現,嗆然劍鳴,寒光迸射,朝老者揮出的大袖揮去。
老者怒聲道:“小子,你真是太不識好歹了。”墨玉尺隨着朝呂翔宇劍尖點出。
這下,先是老者大袖先發,一股勁氣堪堪涌出,呂翔宇的劍光也同時掃到.但聽一聲裂帛似的清響,劍光掃過,一角衣袖,立被截斷,但老者的墨玉尺,也在此時快要點上呂翔宇的劍尖。
好個呂翔宇他一下截斷老者袖角,劍勢忽然一折,“叮”的一聲,反而點上了老者的玉尺。這一下出手之快,劍勢之奇,連老者都不禁爲之一怔。他玉尺本來是去攔截呂翔宇劍勢的,不但沒有截住,反而被呂翔宇劍尖點上,他豈非比人家慢了一步?
這對他來說,已是十分難堪之事,何況劍、尺這一接觸,雙方自然勢均力敵,呂翔宇居然接下了這一尺,沒有被逼後退。“叮”聲甫發,劍、尺已然一觸即分,呂翔宇依然站在原處,連他掌中長劍都已收了回去,不見影子。
老者驚異的看了呂翔宇一眼,問道:“你會是無凌雲門下?”他當然不相信凌雲門會有這麼一個年輕高手。
呂翔宇知道凌雲門是修真界的一個有名的門派,於是微笑道:“在下不是凌雲門的人。”
老者一記衣袖,被呂翔宇一劍破了他貫注大袖上的真氣,連衣袖都被截下了一角,心頭不覺大怒,扁嘴鼓起,怒聲道:“既然這樣今天老夫非斃了你小子不可。”右手一探,同樣又取出一支墨玉通天尺,一襲綠袍,胸前漸漸鼓了起來,眼中射出森森殺氣的光芒,厲喝道:“小子,你死定了。”一步步朝前逼來。
呂翔宇一面暗暗運功戒備,口中卻大笑一聲道:“在下早就說過,你沒有這個能耐……”他話聲還未說完,老者身影一晃,出現兩個老者,其中的一個老者突然身子離地數寸,快如流雲,一閃而至,趁他說話之際,墨玉通天尺當心點到。
老者方纔和呂翔宇接過一招、深知眼前這年輕人功力之深,出人意料,因此在另外的一個老者在這個老者舉步逼去之際,左足跨前了一步,他雖未出手,但三人卻頓成鼎足之勢。呂翔宇在老者逼來之時,早已錚然發劍,橫胸凝立,此時玉尺尚未點到,但一股酷寒之氣,已經先尺涌了過來。呂翔宇沒待他玉尺點到.光劍一折,斜揮出去。
呂翔宇的劍法現在雖然使了半招,而且揮劍出手,看出只是隨手揮出,但劍勢如迅雷忽發,勢道極爲強勁。老者究非等閒之輩,他這一發覺不對,面色一變,急待收尺,已是不及,但聽“叮”的一聲,劍尺交擊,老者一支墨玉尺,競被直盪開去,急忙向旁躍開七八尺遠。
老者目光厲芒閃動,沉聲道:“小子,你已經練成劍氣功夫?”
“是又怎麼樣?”所謂的劍氣功夫就是以氣化劍。
老者面色猙厲,哼道:“老夫今天非把你除去不可。”說着老者已然身如飛隼,一閃即至。而另一個老者也就是這個老者的身影也同時出手,其實這個老者的身影不僅僅是老者化出的身影那麼簡單,作爲修真界通天門的人,由於功法的原因,這個看着的身影已經實體化了,這也就是說現在呂翔宇要同時對付兩個老者,現在兩人已同時攻上,兩支墨玉通天尺,化作兩道烏光,分從左右攻到。
呂翔宇沒有作聲,手中光劍只是劍尖向前擺動,作了一個曲折之勢。試想劍尖向前作個曲折模佯,擺動的幅度,當然不會很大,更談不上大開大圃,但他這一擺動,劍上真氣,就突然暴漲,說也奇怪,左右兩個老人的墨玉尺,就像自己湊上去的一般,又是“叮、叮”兩聲,先左後右,兩支墨玉尺,同時撞上光劍,居然一下就拆解了對方兩人的攻勢。
不,兩支墨玉尺又被直盪開去,左右二老也同時被逼得後退了兩步。三人攻守之間,一合即分。老者本影聯合攻擊本以爲在聯手合攻之下,最低限度也總該把呂翔宇迫得招架不迭,那知這聯手一擊,依然毫無結果,而且呂翔宇只不過使了一記簡單的劍式,就把他們逼退出去,不禁暗暗感到凜駭。
呂翔宇這一招,看去劍尖擺動,十分輕鬆,就把對方兩柄玉尺盪開,其實他這一條右臂也被震得感到一陣痠麻,幾乎握不住光劍,心頭同樣暗暗震驚不止。
靜默了一回,老者看了呂翔宇一眼,徐徐說道:“年輕人,你能架開老夫本影合擊一劍放眼天下,已是寥寥無幾,你究是何人門下?”
呂翔宇依然手抱光劍,昂然說道:“在下師門,說出來了,你也未必知道。”
老者不耐的墨玉通天尺一指,疾然欺進,一道如虹烏光,隨着他手臂揮舞,左右飛旋,也看不出他發出來的招數,轉瞬之間,化作了一片網罟,緩慢的朝呂翔宇面前推來。
而老者的實體身影同樣舞動墨玉尺,揮起一片網罟,緩緩推動,和老者的網罟,漸漸合攏。
兩面墨王尺交織的網署,癒合愈近,呂翔宇站立在兩人之間,只覺酷寒之氣,愈來愈烈,全身血液,好像凍得快要凝結了,但兩方面交織的網罟,來勢極爲緩慢,在對方還未到某一距離之際,他劍招自然不好出手。因此只是凝立不動,暗暗運起玄功,抵抗酷寒之氣,依然覺得奇寒澈骨,忍不住連上下齒都冷得打起戰來。
老者看在眼裡,暗暗冷笑,兩柄墨尺揮舞得更加快速,陣陣酷寒之氣也隨着加強。這不過是瞬間的事,左右兩片網署,此時距離合攏之勢,也隨着愈近。呂翔宇自然看得出對方兩人一路揮動玉尺,緩緩推進,無非是憑仗揮舞之勢,增加他們的威力,這兩面網罟,當然極難對付,因此也運起了全力,軟劍一曲一折之間,幅度加大,朝左右揮去。
呂翔宇這一招劍身上佈滿的罡氣,劍勢出手,劍風錚然有聲,青光大盛。正因兩面玉尺交織的網署,來勢極緩,故而壓力奇重,他揮出的光劍,劍光雖強,只能把左右兩面網罟撐住,再也無法把兩人逼退一步。
呂翔宇心頭一急,手腕一振,劍尖左右搖動。這接連兩招,連續使出,果然立見顏色,劍光一閃,把兩片網罟椎得一陣波動,但卻仍然未能把網署逼退。
老者看得大笑道:“小子你只會這一招。”
看了看呂翔宇老者咦然道:“就是隻此一招,也夠神奇的了,可惜……”兩面網罟眼看就要合攏,這一合攏,立可把呂翔宇擊成粉未。
在之電光石火之間,但見呂翔宇身形一晃,一道青影,像淡煙幻影,一閃而逝,從兩片網署中閃了出去。
老者看得不禁神情一震。在兩面墨玉尺交織的網署,要合未合之際,中間較寬,兩面上邊,空隙已僅餘一線,要從這一線空隙中逃出去,可說絕無僅有;但這年輕人畢竟趁這一絲空隙,飛了出去。
老者雖然心頭震動,但既已出手,豈容他漏網?老者口中大喝一聲,急如飄鳳,緊迫呂翔宇身後,手腕一翻,把墨尺交織成的一片網罟,倏然帶轉;像玩大旗一般,貼地疾捲過去。而那個老者的身影在老者追出去的同時,雙足一點,一個人登時凌空飛起,手中玉尺揮舞,同樣把交織成一的網署,朝呂翔宇當頭撤下。
這兩面網署,每面足有八尺方圓,方纔是左右合攏,如今卻變成上下交合。左右合攏之時,是緩緩推來,勢道較慢,這回變成上下交合,一個貼地席捲,一個當頭罩落,來勢就像迅雷驚霆,快速無匹。呂翔宇從兩片網署中閃身而出,身形還未站穩,陡覺身後寒氣潮涌過來,一片網罟橫向腳下掃來,一片網罟當頭罩落。
同時呂翔宇發現由於這老者的攻擊,整個空間發生震盪,他的空間異能在這個地方不能使出,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既然不能用空間異能瞬間移動,那麼只能夠靠自己的實力了。
呂翔宇心念迅速一轉,權衡輕重,立即決走先對付上面罩落的一片網署,心念方動,人已吸氣上騰,光劍一曲再伸,朝上揮去。
劍勢纔出,果然矯若天龍,咆哮着,飛舞着,一道曲曲折折的劍光,向空展開,緊接着就響起一陣密如連珠的“叮、叮”暴響,劍風迫蕩,金光飛灑。老者墨玉尺織成的烏光網署,本待緊緊收束,往下壓去,在一陣叮叮聲中,玉尺脫手,光網倏然消失,一個人頭下腳上,垂直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