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我是樊成,玄冥內門弟子,還請師兄多多指教。”
“十翼師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還是修煉一段時間再去報仇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勝過他的。”
“師兄,你好好考慮一下,帶上我們,遇到什麼麻煩,我們多少還能幫上一些忙的。”
“十翼師兄,你先走,這裡交給我們斷後,你就放心吧!”
“如果沒有師兄,我們師兄弟早就死在這裡了!”
曾經一同奮戰的場景猶如一把把鋒利的刀刃扎入他的心臟上,恍惚中,吳冬死去的場景再次出現在面前。
鄭十翼整個人已經近乎崩潰,彷彿一個精神病患者般輕笑着,但笑容中卻充滿了悲涼。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鄭十翼跪在地上,完全無法相信眼前生的一切,他整個人似乎崩潰一樣,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嘴中不斷重複着爲什麼三個字。
良久,他才從這種刺激中驚醒過來,心中充滿了自責,如果當日自己沒有這麼武斷,一心想要抽出武魂感悟天地大道,就可以避免這悲劇的生。
如果當日能聽衆人的勸解,自己便能與衆人共同應戰,便可以化解這場浩劫。
如果當日自己能理智一些,便能與老周並肩作戰……
“老周!老周沒死?”
鄭十翼忽然反應過來,跪在地上,爬行穿梭在屍骨中,再一次挨個確認一遍,眼神露出一抹希望之色:“屍骨中果然沒有老周,難道這麼多人就真的只有老周活下來了,不行!一定要找到老周,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才行!”
鄭十翼站起身來,右臂猛然揮動,一股靈氣從體內衝出,狂風捲起,地面一塊塊青石板隨之揚起,露出了下面的泥土地。
盤旋在半空中的靈氣化爲一個個拳頭大小的靈氣球瘋狂砸在地面上,一個個人形大小的土坑出現,狂風掠過,所有玄冥派弟子的屍骨被刮入土坑之中,隨後被塵土埋葬。
“開!”
鄭十翼大喝一聲,漂浮在天空中的青石板好似被一把把鋒利的尖刀劃過一樣,化成大小相同的一塊塊石碑,直接紮在了每個土坑之上。
原本還是一片廢墟的養心殿,在鄭十翼揮手間化爲一座墳場,所有玄冥弟子的骸骨被埋藏在其中,鄭十翼轉頭看着一眼墳場:“我鄭十翼在此誓,一定會找出兇手,爲你們報仇!”
鄭十翼剛踏出養心殿位置,街道之中,一聲極爲響亮的聲音便響了起來:“什麼人!敢私闖皇家重地!”
轉身望眼看去,視線中,一個身穿僧袍的武者,頭戴紅盈盔,手中拿着一柄長槍,身材很是壯碩的武者迎面走了過來。
張瑞!
當日自己在位之時,他曾是殿前侍衛,看來經過大換血之後,他已無法再留在金鑾殿中了,所以被換到大內侍衛的位置。
“周響人在哪裡?”鄭十翼看着眼前的張瑞也懶的管對方如今的身份,他只是要急着找到周響,知道當日生的一切。
張瑞臉上露出一抹冷笑:“這不是你應該知道,私闖皇家重地乃是殺頭的大罪,若不想死就給我快點滾出去!”
“你讓我滾?”鄭十翼臉上露出一道兇色,腳腕向前輕輕蹬地,身體猶如閃電一般瞬間閃出,度之快甚至連一道殘影都未留下,便來到對方面前。
右臂自然擡起,右手屈指一彈,急彈出的中指猶如一柄鐵錘砸落下,重重落在對方的紅纓頭盔上。
一指之下,張瑞頭頂的頭盔一分爲二,身體瞬間失去平衡,並急向後倒飛出去,飛行的五六丈之後後,才重重撞在城牆上,整個人的身體都陷入了城牆之中。
張瑞身體左右搖晃着,將嵌入牆壁的身體拔出,右手下意識的摸了摸他那光頭,手指還在戒疤位置的停留了片刻,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陌生人。
眼前的這個是什麼人,怎的忽然出現在皇宮之中,更恐怖的是還擁有這等恐怖的實力。
鄭十翼看着對方頭頂的戒疤,埋藏在體內的戾氣驟然衝出,整個人在這一刻宛若是來自地獄的惡魔一般,散着無盡的殺氣。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在自己沉睡之時,清文院趁機佔領了皇宮?
不可能,瞭然怎麼會做這種事!
不說他與自己的關係,便是他不認識自己,可以他慈悲爲懷的性格,他十分清楚戰鬥所帶來的災難,不光是給武者的災難,更是給無辜的民衆帶來災難,以他的性格,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張瑞看着面前看起來不知道是在思考什麼,明顯陷入沉思之中男子,心中一動,急拔出腰間的佩劍,佩劍高高舉過頭頂,腳下猛然蹬地,身子急躥飛出去。
可纔剛剛衝出不足一丈的距離,他的身前,一道身影卻是忽然一閃,隨之手腕被緊緊抓住,緊接着腹部之上一股劇痛襲來。
張瑞感到腹部似是被從天而降的隕石擊中般,五臟六腑彷彿都要在一瞬間被完全震碎一樣,體內氣血翻騰,猩紅的鮮血伴隨着綠色的膽汁從嘴中噴了出來,握在手中的佩劍也隨之掉落在地面上,一張臉更是因爲痛苦而扭曲起來。
這人,這人方纔分明已經分神,怎的還能如此迅的出手擊自己,而自己在他面前更沒有一點反抗的餘地。
自己可是大內侍衛,負責的可是皇家的安全,自己的實力在整個王朝中雖然算不上最強,卻也絕對屬於高手行列,否則也不會成爲大內侍衛。
怎的眼前之人竟能比自己強如此之多,王朝內,擁有如此實力之人,自己不可能不認得!
張瑞艱難的擡起頭,有些疑惑的向着對方的臉上望去,下一刻,他整個人完全像是被石化了一樣,全身一動不動,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陛……陛下……”張瑞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滿是不可思議的望着身前的鄭十翼。
“你還認得我。”鄭十翼低頭看着眼前的張瑞,聲音卻是柔和了一些:““說說吧,這一年王朝到底生了什麼事?還有你,爲何這般。”
張瑞嘴中綠色的膽汁再次噴出,又吐了兩口,這才低頭顫顫巍巍的解釋道:“稟陛下,一年前陛下無辜失蹤,外界動亂,九大門派聯手攻上了皇城,死傷無數。
不久之後,清文院便生動亂,現在的皇帝,貴爲佛主的本源,偷襲了清文院,瞭然大師因此被鎮壓,囚禁起來,如今大楚王朝已經被清文院改爲佛國了。”
“本源?”
鄭十翼臉色一凝,果然是清文院的人,本源應當是瞭然師傅本煥的師兄弟。以瞭然的佛光護體,清文院沒有人能與他抗衡。
看來又是中了他人的圈套,那小和尚怎麼當上方丈後還是一根筋,完全不懂的變通,甚至還一直堅信所有人都和他一樣,擁有一顆慈悲之心。
“那麼我在問你,養心殿又生了什麼?我那些同門,又是誰人所殺?還有周響呢?”
張瑞聽到鄭十翼的話,腦海中回想起一年前的事情,有些後怕的搖搖頭:“回陛下,臣不知。只是知道當日那裡生過非常恐怖之事,九大門派的高手似乎也盡數死在了那裡。
更有人說,那裡是什麼煉獄修羅之地,後來也一直沒有人靠近那邊。甚至就連清文院攻佔皇城通知了王朝之後,也未曾去過養心殿。至於您說的周將軍,臣自從那日之後也從未見到過。”
“好了,沒你什麼事了,你先退下吧。”鄭十翼輕輕搖了搖頭,看來當日之事別人並不知道,還是要找到周響才能瞭解當日的一切。
鄭十翼低語一聲,隨之便向着朝堂方向走去。
張瑞看着鄭十翼行走的方向,連忙開口勸解道:“陛下,如今金鑾殿上都是清文院的高僧,您剛回來不易與他們正面對抗,不如先離開皇宮,事情從長計議。”
鄭十翼沒有任何言語,沿着一條寬闊的道路向金鑾殿走去,剛來到金鑾殿區域,望眼看去,這裡的守衛明顯變的多了起來,數百個手持長槍的衛兵站在寬廣的廣場上,守衛着金鑾殿的安全。
剛走沒兩步,三個身穿僧袍的武者便迎面走上來,訓斥道:“什麼人,好大的膽子,膽敢私闖金鑾殿!”
鄭十翼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繼續向前行走。
“你小子聾了嗎?”
三人雙眼一瞪,雙手緊握的長槍在身前一抖,腳下猛然蹬地,鋒利的槍頭幾乎將空間劃破,在半空中出嗡嗡的震動聲,直衝鄭十翼而來。
鄭十翼繼續前行,在槍頭即將觸碰到身體的一刻,他體內靈氣驟然爆,全身衣衫隨之鼓了起來,這一刻,三人好像完全石化一般,竟完全定格在了半空之中。
下一刻,狂暴的靈氣好似三雙無形的大手,將三人完全抓了起來,瘋狂的擠壓,三人全身骨骼被壓的粉碎,無數聲骨骼斷裂的聲音響起,身體瞬間爆裂在半空中,彷彿是被絞肉機碾壓過一般,五臟六腑,一塊塊血肉散落一地。
站在原地未動手的衆多衛兵,看着眼前的一幕,一個個瞬間愣在了原地,死……死了!
三個人,就這樣死了!他們甚至連對方的動作都沒有看清!
這……這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