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答應她把孩子生下來,一切是否就不一樣了?”
顧西訣依舊在呢喃着,聲帶彷彿被沙粒揉壞了那般,透着無盡的滄桑。
身後的四人依舊沉默……
“她沒有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過;她會被人欺負,只有在我身邊,別人纔不敢欺負她;她很單純,很容易被騙;她很膽小,晚上睡覺都要開燈;她……”
說着說着,顧西訣手指猛地握緊,關節透着蒼白。
原來,不知不覺的,那丫頭的點點滴滴已經徹底滲透了他的生活,甚至鑽進他的血液裡。
他很清楚的記得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也記得她的喜怒哀樂。
顧西訣深深的吸了口氣,曾經冰封的心,突然在這一刻重新跳動,卻如同發酵的麪糰,不斷膨脹,彷彿有什麼東西要將他的心撐裂,疼得生不如死。
原來,他的心,竟也可以跳動!
可那裡卻是血淋淋的一片,彷彿被人捅了一刀又一刀,幾乎無法呼吸。
這……就是失去摯愛的感受嗎?
他的愛人,他這輩子認定的妻子,是不是永遠都不回來了?
……
經歷了七天的煎熬,顧西訣終於領着衆人回了江城。
回來的路途中,顧西訣一句話都不曾說過。
蘇西他們能夠感覺到,老闆比以前更冷了,好不容易釋放的火熱,因爲蘇落落的消失,再度冰封,他的心裡在努力的壓抑着狂風暴雨,沒有人知道,這些東西什麼時候會噴發、釋放。
蘇西在公司的時候下了車,另外三人則去了蘇西家,唯獨顧西訣一個人則回了別墅。
到家門口的時候,董伯早就等在那裡,看到他的時候,笑着說:“少爺,您總算回來了,落落小姐……”
董伯以爲,這次蘇落落應該會照樣跟着他一起回來。
可是,他的身後空空如也。
突然,董伯好像就意識到了什麼,立馬紅了眼眶。
“少爺……”
顧西訣被他這聲少爺喊得生生卻了步,遠遠看着那幢房子,竟有些不敢回家。
那個家……每個角落都是落落的影子。
第一次,雷厲風行,冷酷無情的顧西訣竟出現了退縮和害怕,他害怕睹物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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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那會是什麼樣的煎熬,因爲,現在得他已經夠煎熬了。
想到這裡,顧西訣抹了把臉,忽然轉身鑽進車子裡,啓動引擎,揚長而去。
……
半個小時後,他來到一家名爲‘夜色’的酒吧。
酒吧內,人聲鼎沸,觥光交錯,裝修得異常豪華的環境,加上週邊隨處可見的惹火女郎,處處透着一股紫醉金迷的味道,這裡是有錢人的銷金窟。
顧西訣是這裡的貴賓,一進去就有專人領他到卡座上。
很快,酒上了,他一杯接着一杯的灌,內心的悲無處發泄,只能藉由酒精麻痹自己。
陡然間,一道刺鼻的劣質香水味鑽進鼻息間,刺激得顧西訣眉頭皺起。
他剛擡起頭,立馬便看到一個化着濃妝,穿着暴露的女人蹭了上來。
“顧少,看你一個人喝悶酒,是不是心情不好?”
這個女人不知死活,顧西訣看着她,臉上升騰起一股厭惡,冷聲喝道:“誰允許你坐下的?滾,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他的落落,從來不會化妝,也不會噴香水!
那女人被顧西訣的樣子嚇到,悻悻然的離開。
可顧西訣清靜了沒幾分鐘,一道身影已然站在他跟前。
是南宮亦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