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輕歌一腳踢開車廂門,彎腰走了出去。
出來之後,她才發現,原來天色已黑。而正在對峙的雙方人馬,因爲她的出現,而都將視線投向了她。
出發後,慕輕歌已經換下了藥塔的衣服,穿上了自己標誌性的紅袍。
她站在馬車門外,月光下,絕美的的五官,雌雄莫辯。面容冷峭,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威嚴。
一雙清透的眸光,帶着冷色緩緩掃過前方的敵人。
人數大約有百人左右,看他們的衣着,並非同一個勢力之人,應該是臨時拼湊起來的隊伍。這樣的隊伍,無論個人修爲再高,在慕輕歌眼中都只是一羣——烏合之衆!
“墨陽。”慕輕歌的聲音中泛着一股冰渣子的感覺。
墨陽身體一凜,立即走到車前。
慕輕歌眸光冷淡的道:“爲了一羣烏合之衆,居然浪費趕路的時間?你這隊長是怎麼當的?”
墨陽身上陡然升起一股殺氣,扭頭看向對面的人,眸光泛冷:“主子有令,攔路者,殺無赦!”
他話音一落,早已經迫不及待的二十個龍牙衛立即衝了過去。
二十人,宛如二十頭飢餓許久的狼,不顧一切的斬殺敵人。
上百人的隊伍,被突如其來的血腥畫面弄得呆住了!
他們根本沒想到,明明還在談判,怎麼就突然打起來了?
這百人之中,有不少人根本就沒想過要拼命,只不過是爲了對方許諾的丹藥,出來站位的。卻不想,因爲一時貪婪,就丟掉了性命。
龍牙衛狠戾的手段,血腥的畫面,讓朱苓面頰微白。她走到慕輕歌身邊,仰頭看向站在馬車門外,雙手負在身後,漠然看着殺戮的紅衣少年,眼中帶着點陌生的畏懼。
“慕師弟,他們……”
慕輕歌打斷朱苓的話:“朱師姐,既然他們選擇出現在這,就是敵人。”
朱苓將剩下的話嚥了回去,對於慕輕歌的話,她心中也是認同的。只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血腥場面,她有些不適應。
血液四濺,斷肢飛過。
龍牙衛殺人的手段,果斷乾脆,根本不給人反擊機會。甚至不考慮自己是否會受傷,那股氣勢,簡直令人膽寒。就連幼荷與花月二婢,也是冷峭着一張俏臉,手持武器,守護在慕輕歌左右,對於靠近的敵人,毫不猶豫的一擊斃命。
似乎,對於她們來說,這樣的場面只有你死我活,從不會去考慮什麼,擊退的想法。
朱苓強忍着胃裡的翻騰感,不由得嚮慕輕歌靠近了一些。
她突然感覺到有些冷,卻又因爲這些刺激的畫面,覺得心潮澎湃!
龍牙衛氣勢太猛,個個修爲不低。
上百人的隊伍,瞬間就被滅掉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慌不擇路的四下逃去,根本沒有了繼續戰鬥的心思。
墨陽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污,眸光中的冷冽依舊沒有消退。他平舉手臂,手中袖箭射出,帶着青芒直接射中了正在逃走的一人後心。
那人背心中箭,來不及發出一聲嗚咽,就撲倒在地,丟了性命。
“殺!一個不留!”墨陽下命道。
二十個龍牙衛,迅速散開,圍成圓弧,每一個都擡起手臂,射出腕上的袖箭。
黑夜中,只有帶着綠芒、青芒的袖箭破空而去,每射出一支,就有一人倒地。連着兩輪發射,逃走的人幾乎已經死在了箭下。
墨陽冷聲吩咐:“清掃戰場!”
二十龍牙衛訓練有素的各自開始,其中四人瞬間消失在原地,去斬殺漏網之魚。其餘的人,快速的將屍體丟到一處,用泥土和青草掩蓋打鬥的痕跡和血跡。
幼荷與花月則從身上取出一包藥粉,均勻的灑在四處。隨着藥粉的灑落,殘留在空氣中的血腥氣也都逐漸消失。
朱苓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切,她從未那麼清晰的感受過如此訓練有素的親衛。
她扭動微微僵硬的脖子,看向身邊的慕輕歌,眼中透出一絲崇拜。
眼前這個人,簡直是無法形容的天才!
擁有着這樣一支隊伍,簡直是太可怕!
“慕師弟,我們接下來怎麼辦?”朱苓問道。
慕輕歌淡淡的道:“繼續趕路。”
很快,戰場已經打掃完畢。
龍牙衛拿出火摺子,點燃了火,丟在屍堆上。
轟——!
火勢在屍堆上迅速蔓延,照亮了半個夜空。
與此同時,出去搜捕漏網之魚的四人已經返回,在他們手中卻還提着一個狼狽不堪的人。
他們回到馬車前,將手中提着的人丟在地上,對慕輕歌稟報:“小爵爺,屬下等除根時,看到此人,他說自己是藥塔中的弟子。”
“藥塔中的人?”朱苓詫異的看向那趴在地面上,將頭深埋的男子。
慕輕歌眸光緩緩移到他身上,火光將她的臉映照得陰晴不定,晦暗難明。“藥塔?”慕輕歌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突然道:“刁元,沒想到你居然親自來了。”
“這是刁元!”朱苓指向那人,吃驚的道。
慕輕歌眸光從他身上移開,注視那焚燒屍體的火堆上,笑容中夾着幾分冷意:“能這麼快就召集百人攔住我的去路,也算有幾分本事。不過,這次你既然來了,就別回去了吧。”
朱苓心中的震驚已經緩緩平復。
但是,聽到慕輕歌話中的殺意,還是讓她睜大了眼睛,看向了她。
‘刁元可是華蒼朮的弟子,能殺嗎?’
“呵呵……”趴在地上的人,突然發出一聲陰冷的笑聲,笑聲裡充滿了嘲諷。
這聲音,朱苓熟悉無比,不是刁元還會是誰?
她柳眉倒立,眸光含煞的道:“刁元!果然是你!”
刁元緩緩擡起頭,陰蟄的眸光在月色和火光下顯得格外怨毒。他本身的修爲境界不算低,可是卻無法對抗戰鬥經驗爆表的龍牙衛。
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制住了穴道,無法運行靈力,只能束手就擒。
他從地上站起來,絲毫沒有擔心的模樣。伸手撣了撣衣衫上的泥土,他看向朱苓和慕輕歌,眼中滿是狠戾之色。傲然的問:“是我有如何?你敢殺我?”
朱苓因爲他的話,而面露難色。
慕輕歌卻冷冷一笑,眼中滿是譏諷:“殺你何難?”
刁元看向慕輕歌的眼神滿是恨意,露出怨毒的笑容:“殺我是不難,難的是你殺了我,如何向我師父交代!”
“殺你而已,何須向他交代?”慕輕歌清眸中滿是不屑。她淡淡的道:“刁元,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
“你!我師父可是知道我來找誰的!我若死了!你以爲你能脫得了干係?”刁元厲聲道。
慕輕歌緩緩搖頭,似乎在嘲笑他的幼稚和無知。“我需要向一個縱徒行兇的老匹夫交代什麼?我殺了你,他就算知道了敢吭聲麼?最多也就是像如今這樣,找些烏合之衆來殺我罷了。你以爲我會怕?”
刁元陰蟄的雙眸眯了起來。
他似乎在這個時候,才感覺到慕輕歌之前的話並非是故意嚇他,而是她真的打算殺了他!
刁元眸光左右看了看,二十個殺神將自己緊緊圍住,他體內靈力無法運轉,根本逃無可逃。他雖然心胸狹窄,善妒歹毒,但是卻十分惜命。
知道慕輕歌卻有殺他之心後,又看到自己逃走無望,頓時臉色一白,跪倒在地,對慕輕歌道:“不要殺我!一切都是華蒼朮那老匹夫逼我做的,我也是身不由己。該死的是那個老匹夫,我也只是聽命行事!”
爲了自己能活下來,刁元毫不猶豫的出賣了自己的師父。
慕輕歌冷峭的臉上,寫滿了嘲諷。朱苓看向他的眼神中也滿是輕蔑和看不起。“我怎麼與你這種人,拜在同一個師門之下。”
刁元猛地瞪向朱苓,卻又很快收回眼神。
他嚮慕輕歌乞求:“只要你不殺我,你要我幹什麼都可以!我可以幫你煉丹,如果你想要華蒼朮死,我也可以幫忙!”
慕輕歌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戲謔,她垂眸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刁元,冷聲道:“一個手下敗將,我會稀罕你的煉丹術?我想要華蒼朮死,也無需你的幫忙。”
刁元眼中閃過狠戾,知道慕輕歌不願放過他。
索性,他也不再哀求,猛地站起來,從懷中掏出一個透明的瓶子。瓶子裡,有着綠瑩瑩的液體流動。
他高舉起瓶子,對慕輕歌厲聲道:“你若不肯放我離開,今日咱們就同歸於盡!”
慕輕歌眸光淡淡掃了一眼他手中的瓶子,沒有絲毫緊張的反應。
刁元將瓶子捏得更緊,他陰蟄的雙眸緊盯着慕輕歌道:“我認栽了!只要你今天放過我,我可以保證以後絕不會再招惹你。”
“我只相信死人的保證。”慕輕歌語氣淡然無比。
“你真的執意殺我?”刁元雙眸眯起,眼縫中浮現狠戾光芒。“你可知道什麼叫噬血液?”
“噬血液!”朱苓雙眸陡然睜大。
她看向慕輕歌,簡短的向她解釋:“據說華蒼朮偶然之下得到一瓶毒液,一旦離開裝盛之物,就會揮發。揮發後的氣體,沾上氣體一毫,全身血液將會被吸乾,變成乾屍。”說完,她看向刁元,眸光落在他手中的透明瓶子上,凝着那半瓶的綠色液體,失聲道:“難道這就是噬血液?”
刁元冷笑,“果然是同門啊!那老東西的寶貝知道得這麼清楚。”
這句話,無疑是默認了朱苓的猜測。
朱苓臉色一變,看向慕輕歌。
她眼中意思明確,如果激怒刁元,他毀掉瓶子,那麼他們在場的人誰也逃不掉,都會瞬間變成毫無血液的乾屍。
可是,即便知道了噬血液的厲害,慕輕歌還是一臉的平靜淡然。
朱苓看向刁元,不信的道:“華蒼朮居然把如此重寶給了你?”
刁元嘲諷的道:“那個老匹夫?有什麼寶貝只會自己藏着,怎麼會捨得拿出來?這瓶噬血液,自然是我從他那裡偷來的。”
突然,慕輕歌一笑,對他道:“這麼說,華蒼朮已經沒有這噬血液了?”
刁元沒有明白她話中意思,只是自然的答道:“不錯!”
“很好!”慕輕歌突然笑了起來。
只是,下一秒她就消失在原地,在出現時,她已經來到刁元面前。
刁元雙眸猛地一縮,下意識的向後退去,同時他手中也準備捏爆裝着噬血液的瓶子。
可是,他的動作遠比不上慕輕歌。
還未等他用力,手中的瓶子就被慕輕歌奪走,緊接着,慕輕歌用力捏住他的臉頰,迫使他張開嘴。
待他張開嘴後,慕輕歌直接將瓶口塞入刁元口中,綠色液體傾斜而下,衝出瓶蓋,流入了刁元的體內。
瓶子見底之後,慕輕歌鬆開手,一個閃身回到了馬車門前。
拍了拍手,慕輕歌淡淡的道:“死因,廢話太多。”如果刁元沒有那麼多廢話,在他們沒有任何準備下,就使用噬血液,恐怕他們的確在劫難逃。可是,他偏偏捨不得死,只想着用噬血液威懾他們,放他離開,最終,也只能自食惡果了。
“啊——!”刁元雙手掐住自己脖子,雙眼凸出,表情猙獰而痛苦。
他的身體迅速變幹,渾身的血液和水份都被吸食得乾乾淨淨。身體變得乾枯灰白,最終摔落地面,化爲一堆粉塵。
這不過是眨眼間的事,但是刁元的表情卻充分的說明了這眨眼功夫他經歷了怎樣的痛苦。
或許,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一瞬之間的事。
但是對於刁元,恐怕經歷了最漫長的時間。
朱苓凝着那堆屬於刁元的粉末,緩緩走過去。
突然,一股綠色青煙從粉末中騰起,向她襲來。
朱苓嚇得連忙後退,慕輕歌順勢上前,掌中力量噴灑而出,將那綠色青煙吹散。青煙落在地面雜草上,雜草瞬間就枯敗衰落,化爲了地面的塵埃。
“太恐怖了!”朱苓心有餘悸的道。
慕輕歌神色淡然的看了那被侵蝕的地面一眼,轉身上了馬車,吩咐衆人:“繼續趕路。”
說完,她進入馬車之中,朱苓想了想也跟着進來。
朱苓進入馬車後,看到慕輕歌盤膝坐在裡面,閉目養神。她做在另一邊的軟墊上,想要開口問些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去說。
“朱師姐想問什麼?”慕輕歌突然開口。
朱苓一愣,對慕輕歌道:“剛纔你問刁元,華蒼朮是否還有噬血液……”
“只是爲了防止他狗急跳牆。”慕輕歌緩緩睜開眼睛,雙眸清透無比。
將她的話細細體會了一邊,朱苓懂了。
如果華蒼朮還有噬血液,那麼今後對上時,就要防止他在抱着同歸於盡之心時,放出噬血液。
如今知道華蒼朮已經沒有了這種寶貝,反倒是令人鬆了口氣。
朱苓抿了抿脣,又問:“殺了刁元真的沒問題麼?”
慕輕歌微微一笑,對她道:“即便華蒼朮知道我們殺了刁元又如何?他的手伸不到秦國。何況,我們還有師父婁川柏。”
朱苓默默點頭。
藥塔中,還有梅子仲、趙南星、商紫蘇三人,再加上婁大師,的確不會讓事情惡化。現在刁元死了,她身上的危機也減輕了幾分,不由得心中一鬆。
“慕師弟,不打擾你繼續修煉了,我還是到外面去。”朱苓對慕輕歌盈盈一笑,退出了車廂。
送走朱苓之後,慕輕歌重新返回了空間。
這一次,再無人打擾。半個月時間,她在空間中瘋狂煉製了五百把榴彈槍。只要加入獸核,就能發出能量轉化的攻擊。
此時,車隊已經進入酈國境內,但是他們沒有停歇,而是抄近路,直接穿過落日荒原朝秦國而去。
路上,有消息從洛都傳來。
說是洛都的小皇帝,已經頒佈詔書,讓慕輕歌儘快現身,否則將對慕府不利。
這一舉動,引起三等國區域內各國譁然。
但是,卻沒有一個國家有異動。
離秦國最近的屠國,早已經被慕輕歌打怕,只要沒有傳來慕輕歌的死訊,他們就不敢輕舉妄動。而酈國,如今深陷皇位爭奪之中,根本沒有閒暇工服務去打理別國的事。虞國與巴國,和秦國之間沒有什麼恩怨,又路途遙遠,根本就沒有插手的必要。
所以,此刻秦國的外面,還算是風平浪靜。而秦國之內,卻風雲四起,各種暗涌不斷顯露出來。
原本,秦瑾陽這個少年皇帝繼位,就有不少人反對。只是礙於秦瑾辰這個攝政王的鐵腕手段而不得不臣服下來。
如今,小皇帝一意孤行,用莫須有的罪名軟禁了攝政王,又將秦國的英雄一家關入天牢,顛倒黑白昭告天下,還要抓捕慕府的小爵爺,簡直就引起了全國民憤,對慕府的聲援之聲,對小皇帝的聲討之聲,不斷逼近洛都皇城。
那些被迫臣服的勢力,更是趁機跳出來,指責小皇帝濫殺功臣之罪,無作爲之罪,倒行逆施之罪等等惡行……
這些消息,因爲慕輕歌在馬車中閉關,都沒有傳到她耳中。
但墨陽卻知道事情已經變得嚴峻,所以不斷加快速度朝着秦國趕去。
又過了半個月,慕輕歌的馬車門一直沒有打開過。
而他們已經進入到了落日荒原的中心地帶,越來越接近秦國。
……
空間裡,萌萌心疼的看着臉色發白,消瘦了許多的慕輕歌。
在她身邊,還有一隻通體雪白,毛髮隱隱泛着金光的狐狸。
“主銀簡直不要命了!”萌萌又氣又心疼的道。
銀塵一雙血眸看向盤膝閉目的慕輕歌,似乎有些理解的道:“主人是救人心切,必須要抓緊一切時間來增強己方。”
萌萌和銀塵看向在慕輕歌身前堆滿一地的東西,真是難以想象,短短半個月內,她居然獨自打造了五百人使用的丹藥還有裝備鎧甲。
萌萌對銀塵道:“別看咱們主銀平日裡摳門得很,可是她很心疼自己的屬下。她日夜不眠的用巨蛟的皮和鱗片煉製軟甲,又用巨蛟的骨頭煉製武器,還煉製了那麼多能幫助人提高境界,且無任何副作用的丹藥,就是爲了在對敵的時候,她的屬下都能活下來。”
銀塵認同的點點頭。它這半個月來,親眼看到了慕輕歌的努力,又怎麼會不明白她的心思?
突然,它轉身離開。
萌萌忙叫住它:“臭狐狸,你去哪?”
銀塵停下,微微扭頭道:“我也要去修煉了。”不提高自己的修爲能力,如何能與她並肩作戰?
它可不想,有朝一日他們遇到強敵時,它的主人爲了它能保命也要像現在這樣耗費心血。
銀塵說完,離開了房間。
萌萌繼續留下,皺着眉頭,擔憂的看着沉浸在修煉之中的慕輕歌,自言自語的道:“笨主銀有沒有給自己準備什麼呢?”
突然,她眸中一亮,得意的笑起來:“我去找找有什麼寶貝,是現在主銀能夠用的!”說完,她也消失在原地。
隨着他們的離開,房間裡再度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正在修煉的慕輕歌氣息陡然一邊,五官痛苦的扭在了一起。
慕輕歌氣息的變化,身爲空間器靈的萌萌,還有與她有主僕契約的銀塵在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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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修煉的銀塵倏地睜開血眸,片刻不停的朝慕輕歌所在的方向而來。
正在爲慕輕歌挑選寶貝的萌萌也抓起一面鏡子,倏地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差點跟趕來的銀塵迎面撞上。
“出了什麼事?”萌萌急忙問道。
銀塵沉聲道:“主人好像要突破了!”
萌萌猛地瞪大眼睛,激動的道:“主銀要突破了!”
銀塵點點頭:“應該沒錯。我感覺到她體內的氣息正在猛增,想要突破瓶頸。”
“我們來護法!”萌萌急忙道。
銀塵沒有拒絕。
“哎呀!”突然,萌萌驚叫了一聲。
銀塵嚇了一跳,吼道:“你瞎叫喚什麼?”
萌萌忙道:“臭狐狸,我們趕緊進去把主銀這些日子辛苦煉製的東西全都移出來,免得被主銀晉級的氣勁所傷。”
銀塵趕緊衝進了房間裡,萌萌也立即追了上去。
很快,萌萌就將那些煉製出來的武器鎧甲,各種丹藥都移到了較遠的房間。突然,萌萌又跑回去,翻找了一會,將慕輕歌之前煉製出來的那粒六轉渡厄丹找了出來。
“這是什麼?”銀塵好奇的問道。
萌萌白了它一眼,鄙視道:“你連丹藥都不知道?”
銀塵對她呲牙:“我當然知道這是丹藥,我是問這丹藥是幹什麼用的!”
萌萌道:“這是六轉渡厄丹,靈級丹藥。我要給主銀服下。”
“爲什麼?主人並未受傷。”銀塵不解的道。
萌萌嫌棄的道:“笨死了!真是隻笨狐狸!主銀精神疲憊之下,突然晉級,而且是要突破進入紫境,肯定會有心魔趁虛而入。這六轉渡厄丹就是專治心魔的,本就是主銀爲了晉級時做的準備。現在她突然晉級,忘了服用,我當然要幫她。”
“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趕緊喂丹。”銀塵丟了一句,衝到慕輕歌身邊,忍受着她身上狂暴不受控的氣勁掃虐,用前爪撐開了慕輕歌的嘴。
萌萌抱着丹藥,對準慕輕歌張開的嘴,用力一投,六轉渡厄丹瞬間就進入了慕輕歌的嘴中。
“搞定!”萌萌拍了拍小手,得意的道。
“快走!”銀塵衝過去用嘴叼起萌萌的肚兜,帶着她跑了出去。
他們剛衝出房間,從慕輕歌身上就盪出一陣強勁的氣浪,將房中的擺設擊成粉碎。
若萌萌他們沒有將之前她煉製的那些東西移出,恐怕她會白費了所有心血。
這一切,慕輕歌都不知道。她只是感受到自己原本只是在調息,修復之前耗損的精力。卻突然間,靈力不受控制,在奇經八脈中橫衝直撞,而且不斷的增強。
那一瞬間,她差點沒被暴增的靈力撐破經脈。
好在,她的經脈受過雷池淬鍊,十分堅韌,才硬生生的扛了下來。
當她感覺到自己的靈力逐漸變成紫色的時候,她知道自己開始晉級了。這讓她簡直哭笑不得,完全沒有準備。
好在,在她努力控制靈力肆虐時,一股清流從她口中化開,讓她大腦瞬間清醒不少。也重新鎮定心神,準備衝破瓶頸,晉級紫境!
‘每次晉級,都是淬鍊身體的最佳時機!’突然間,慕輕歌響起司陌曾經說過的話。
她努力睜開雙眼,使用僅剩的可調用靈力,將自己瞬移到房間後的雷池。
進入雷池之中,電光繚繞,纏住她的身體。
體內靈力澎湃如潮,不斷的衝擊她的血肉骨架,體外,雷池中的雷電之力,趁機鑽入她的體內,錘鍊她的每一寸血肉,每一寸骨骼。
雷池之力,彷彿與她體內的雷系異能產生了共鳴,使得她的雙眼,變成紫藍色,眼眸化爲雷電聚集的風暴團。
她的頭髮倒立衝入上方,每一根髮絲上都有雷電纏繞。
皮膚上,佈滿了紫藍色的電網,在她皮膚下不斷遊走。
轟——!
慕輕歌體內的靈力,好似蠻荒兇獸般發出瘋狂的咆哮,震得她口中溢出鮮血。好在,因爲六轉渡厄丹的威力,她的明臺一直保持着清明的狀態,沒有受到心魔滋擾。
深藍色的靈力從慕輕歌體內迸發而出,籠罩在整個雷池上空。如同龍捲風般狂暴肆虐,在靈力之中,還纏繞着絲絲電弧,宛如無數細小的靈蛇。
慕輕歌就好像坐在風暴的中心,用身體承受着肆虐的力量。
突然,雷池中的雷液被靈力風暴捲起,騰入空中,形成圓球將慕輕歌與靈力包裹其中。
靈力風暴越轉越快,深藍色逐漸向紫色過度。
漸漸的,慕輕歌的靈力全部成爲了淡紫色。但,晉級還未停止……
慕輕歌雙眉漸漸皺起,似乎有些承受不住接連的晉級。可是,她卻無力阻止。
靈力風暴在瘋狂的轉動,淡紫色的靈力,顏色逐漸加深,一直到深紫色時,靈力風暴驟然一停,猛地衝入了慕輕歌的體內。
“啊——!”靈力衝體的痛苦,讓慕輕歌難以抑制的叫了出來。
她這一聲,如波浪般不斷擴散,震碎了圍繞在空間四周的迷霧,將迷霧中的景色、建築逐漸顯露出來。
守在外面的萌萌和銀塵,目瞪口呆的仰頭看天。
望着空間天空的風雲涌動,色彩變化,萌萌呆滯的道:“主銀還好是在空間裡突破,若是在外面突破,不止會弄出多大的動靜。”
她這句話剛結束,空間的地面就發出顫抖的震動。
“發生了什麼!”銀塵穩住身體,向萌萌問道。
“主銀突破了,空間自然會發生變化!我……我……寶寶也要變化啦——!”萌萌一說完,身體就被七彩光芒包裹,形成一個巨蛋,懸在空中。
銀塵呆滯的看着眼前的七彩巨蛋,愣愣的說了一句:“萌萌,你原來是蛋生的!”
……
當慕輕歌從渾渾噩噩中醒來之時,發現自己還在空間之中。只是,似乎空間又有了些不同的變化。
慕輕歌走出雷池,擡起掌心,頓時掌心處冒出一股深紫色的靈力。盯着靈力看了一會,慕輕歌收回靈力,吐出一口濁氣:“紫境中期。”
雖然,這次晉級不在計劃之內,但是即將面對強敵,她突然進入紫境,還一躍成爲了紫境中期,對她無疑來說是一個巨大的保障。
以紫境中期的修爲去對敵,比起藍境巔峰去抗敵,可謂是增加了不少勝算。
慕輕歌突然感到精神百倍,神清氣爽的走了出去。
等她走了出去,才發現空間裡的世界,也與之前不同。之前好多隱藏於白霧中的景緻與建築,此刻都清晰的出現在她眼前,這就說明,這些地方她已經可以去了。
慕輕歌心中一片激動。
突然,她發現在面前不遠處,有一個七彩的巨蛋懸浮於空,而在巨蛋下方的地面上,一頭雪白色的狐狸正盤成一團,雙眼緊閉。
慕輕歌眨了眨眼,低喃:“萌萌呢?這七彩巨蛋又是怎麼回事?”
自然沒有人能給她答案。
慕輕歌想了想,覺得萌萌是空間的器靈,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危險,索性去看了看那些新出現的地方。
慕輕歌自然沒有時間去一一探秘。
她只是粗略的逛了一圈,看到那些被解封的建築一共有三座。房檐下,分別寫着‘武技館’、‘器料庫’、‘神器庫’。
還沒有進去,慕輕歌就被這三個牌匾,震得倒吸了口涼氣。
那種感覺,簡直就像是中了大獎一般,一夜間從窮光蛋,變成了暴發富。
慕輕歌心中一片激動,恨不得立即衝進去好好看看裡面的寶貝。但是,好在她理智尚存,知道現在時間不多。她進入空間這麼久,說不定外面已經回到了秦國。
想了想,她將空間變化的事先放一放,返回了古樹下的屋子。
路上,她還經過一大片望不到盡頭的藥田。她總算知道,萌萌是從哪裡給她取來各種用之不盡的藥材了。
等回到蒼天古樹下,慕輕歌才猛然發現,那幾間青瓦磚房,居然變成了一座頗爲雅緻的宮殿,十分符合她的審美觀。
驚喜真是一重接着一重,慕輕歌突然間有一種如夢似幻的不真實感。
突然,她感到身邊有靈力震動。
她轉身一看,便看到了銀塵身上蕩起一陣紫色光芒,將它雪白的毛髮都映照成了紫色。
頃刻後,紫光收斂,銀塵又恢復了一身雪白。
結束脩煉的銀塵緩緩睜開雙眼,露出那一對血色瞳孔。當它看到慕輕歌站在它面前時,底下頭顱,恭敬的喊了一聲:“主人。”
“銀塵,恭喜你晉級了。”慕輕歌已經看出,銀塵也突破到了紫境靈獸。
再往上一步,它就能蛻變爲神獸。
“全託了主人之福。”銀塵道。
“我?”慕輕歌不明就裡的指向自己。
銀塵點了點頭,向她解釋:“主人晉級的力量很強大,我因爲與主人有契約聯繫,所以一部分未消化的靈力,就順着契約進入我的體內,讓我晉級。”
它也沒想到與慕輕歌結成契約,會有這樣的好處。
“原來如此。”慕輕歌瞭解的點了點頭。又問道:“萌萌呢?”
問到萌萌,銀塵緩緩轉動狐狸頭,看向身邊懸空的七彩巨蛋。
慕輕歌嘴角一抽,手指移向巨蛋,詫異的道:“你不會告訴我這個巨蛋是萌萌變的吧?”
“她說……因爲你晉級,導致了空間的變化,所以她也會產生變化。接着,就變成了這個彩色巨蛋。”銀塵道。
呵呵……
慕輕歌覺得此時自己的笑容一定很僵硬。
少頃,她輕咳了一聲,對銀塵道:“我估計萌萌一時半會出不來,我就先出去了,你留在這裡。”
銀塵點了點狐狸頭。
慕輕歌一轉身,出了空間。
……
當慕輕歌在車廂中緩緩睜開眼睛時,她感覺到馬車還在奔馳之中。
車廂裡,只有她一人,看來是衆人不想打擾她修煉,便都沒有進來。
慕輕歌掀開車廂上的窗簾,看到了幼荷騎馬的身影。“幼荷。”她輕喚了一聲。
幼荷聞聲扭頭,看到慕輕歌后,滿是風塵僕僕的臉上頓時露出笑容:“小爵爺你閉關結束啦!”
“嗯。”慕輕歌點了點頭,問道:“現在到了哪?時間過了多久?”
幼荷答道:“小爵爺吩咐一個半月內趕到秦國,我們不敢耽誤。如今已經快出落日荒原了,還差十日到一個半月之期。”
慕輕歌輕點頜首,對她道:“這段日子,你們辛苦了。除了落日荒原,大家都休息一下。”
說完,她放下了窗簾。
她之前召集龍牙衛,還有千烈軍時,就把集合地點定在了落日荒原邊上。
算算時間,他們應該已經到了。
慕輕歌結束閉關的消息,讓連日奔波的龍牙衛們瞬間像打了雞血一般,加快了趕路的速度。
朱苓在得知慕輕歌結束脩煉後,也返回了車廂,苦笑道:“我這身嬌肉貴的,還是第一次如此拼命,累死了。”
慕輕歌笑道:“辛苦朱師姐了,接下來你就在車廂裡好好休息。”
朱苓點頭,毫不客氣的道:“即便你不這麼說,我也會厚着臉皮要求的。再繼續騎馬,哪怕騎的是靈獸焱馬,我的屁股也會爛掉。”
說完,她似乎覺得不該當着慕輕歌一個‘男子’的面說如此露骨的話,露出了嬌羞的神態。
慕輕歌到無所覺,只是道:“等到了地方,我會將朱師姐妥善安排好。”
朱苓卻道:“你不用顧忌我。到了秦國,你就去忙你的事,我不打緊的,你還擔心我照顧不好自己?”
慕輕歌笑笑,沒有多言。
傍晚時分,慕輕歌等人終於走出了落日荒原。
墨陽帶隊朝着集合的地點而去,事先派出兩名龍牙衛前去查探。
不一會,他們就帶着一組龍牙衛匆匆趕來,將慕輕歌他們接到了營地。
十萬千烈軍,五百龍牙衛,除了去萬象樓要債的那一組龍牙衛還未到達,其餘的已經全部集結在落日荒原附近。
朱苓下了馬車,看到的就是整齊排列的軍營。
十萬軍隊井然有序的各自紮營訓練,還有那些與他們一路而來的親衛們,都聚集在營地門口。
當看到慕輕歌時,十萬餘人,統統單膝跪地,高聲呼喊:“小爵爺——!小爵爺——!”
十萬人的山呼,震撼了朱苓。
她嬌媚的臉上,充滿了震驚之色,看向慕輕歌挺拔頎長的背影充滿了好奇。
雖然她不是軍人,也不曾接觸過軍人,但是她卻能感受到這些人,發自內心的對慕輕歌感到崇拜,那種凝聚力,哪怕她是一個外人都感到震撼,恨不得能成爲他們之中的一員。
朱苓跟在慕輕歌身後,走向軍營深處。
她一個女人,進了軍營,卻沒有受到任何歧視,那些跪地的士兵更是沒有多看她一眼。
這樣的軍紀,讓她稱奇,心中不止一次對自己的魅力感到不自信。
慕輕歌走進主帳之中,朱苓也跟着進來。
她沒有隨意坐下,而是跟着幼荷與花月一起站在慕輕歌的身後。
慕輕歌坐在主位,清眸掃了主帳內的軍將一眼,問道:“現在洛都是什麼情況?”
千烈軍的主將向前一步,抱拳道:“回稟小爵爺,日前洛都裡的小皇帝發下詔書,十日內,若小爵爺再不現身,將在皇城門外,處決老將軍和長小姐。”
“以何等名義?”慕輕歌雙眸倏地一眯,厲聲問道。
朱苓擔憂的看向慕輕歌,剛纔,她明顯的感覺到她這位慕師弟身上的氣息一寒,凜冽刺骨!
千烈軍主將恨聲道:“包庇禍國賊子慕輕歌。”
慕輕歌眸底冷芒一現,突然向後一倒,靠向椅背,冷笑連連:“好一個禍國賊子,這個罪名按得好啊!”
墨陽沉默了一下,站出來道:“之前,有不少人出來替慕府打抱不平,但無論他們是真心還是假意,都被發現暴斃於室。屬下猜測,是那幾個外來高手所爲,估計就是想殺雞儆猴,讓其他人不敢再多言一句。”
慕輕歌眸中冷芒連連,嘴角噙着的笑容不含半點溫度。“好一個殺雞儆猴。”
“皇宮情況如何?”慕輕歌問道。
墨陽道:“探子回報,攝政王被軟禁宮中,小皇帝倒是每日都去看他一次,似乎是在勸說他與自己統一戰線。”
“哦?秦瑾辰那邊如何回答?”慕輕歌眸光玩味起來。
“估計沒有答應,小皇帝好幾次都惱羞成怒的離開。”墨陽回答。
慕輕歌冷笑,心中譏諷:‘秦瑾辰,被自己親手養的狼崽子反咬一口,滋味如何?’
接着,她又問,“雲太妃那邊呢?”
墨陽想了想道:“似乎只是限制了行動。”
將洛都的情況瞭解得差不多後,慕輕歌又問:“爲何去萬象樓的龍牙衛還未回來?”
墨陽皺眉,他也有些疑惑。
按說,那一組龍牙衛去酈國萬象樓分部要債,應該比他們更早回來纔是。
正在此時,外面突然有人來報,說那組龍牙衛回來了。
慕輕歌讓他們進來,可是卻不想,跟着龍牙衛回來的,還有一位不速之客!
……
慕輕歌看着被花團錦簇的錦袍包裹着的韓采采,清透的眸光從他嬌豔如花的臉上緩緩移到敞開的衣襟,挑眉道:“真是沒想到,不過是討要債資而已,還讓韓少主費心親自走一趟。”
韓采采笑得妖豔如花,隨意找了一個空着的椅子坐下,指着地上擺放的幾個箱子道:“這麼貴重的物品,我怎麼能不親自來?萬一丟失了,你又賴在我身上,我豈不是更加虧本了?”
“這是什麼人?長得如此……呃……美豔動人。”朱苓打量着韓采采,眼中驚豔的小聲向幼荷問道。
幼荷輕聲回答:“萬象樓少主。”
朱苓心中一驚,沒想到眼前這個妖精般的男人,會是萬象樓的少主。她更沒想到,慕師弟會與萬象樓的少主交情匪淺。
“如此,就多謝韓少主好意了。如今,東西已經送到,韓少主請回吧。”慕輕歌當即下了逐客令。
她現在可沒時間和心情,與韓采采周旋。
可是,韓采采卻沒有半點移步的意思,他鳳眸眯成細線,笑眯眯的對慕輕歌道:“慕輕歌,我可是知道你現在有了麻煩,特地好意趕來幫忙的。”
“你會這麼好心?”慕輕歌一點也不信。
韓采采突然意味不明的笑了起來:“對別人,我的確沒有這麼好心。但是對你嘛……這點好心我還是有的。”
“韓采采,你又想搞什麼鬼?”慕輕歌皺眉道。
韓采采笑得邪魅無比,慵懶的靠在椅子上,“這次我可不想搞鬼,只是向幫你一把。”
“不必了。”慕輕歌直接拒絕。
她若要找人幫忙,直接找司陌豈不是更方便?幹嘛去找韓采采,還莫名其妙的欠下人情。這個時候,她自己都沒有發現,若是有事她寧可麻煩她口中的老妖怪,也不想去找別人幫忙。
“這可由不得你拒絕。”韓采采道。
慕輕歌再度皺眉。
這時,卻有人匆匆來報。
“啓稟小爵爺,洛都傳來消息。小皇帝下旨將處決老爵爺的日期提前到五日後,還說……還說……”
“還說什麼?”慕輕歌冷聲問。
來人一咬牙,沉聲道:“還說,若小爵爺膽小如鼠,不敢前來,就刨了永歡公主的墳墓。雲太妃想進宮,被我們的人攔住了。”
慕輕歌‘蹭’的站起來,渾身戾氣宛如嗜血狂魔,令韓采采嘴角的笑容都緩緩收斂。
朱苓震驚的看着慕輕歌,即便他在得知自己爺爺被擒時,他似乎都沒有如此震怒。
“他說,要刨了憐憐的墳墓?”慕輕歌聲音冷若冰霜的將話重複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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