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靈聖地內,林辰甚至雕刻下了薛靈芸、夏嵐和天樂等人的巨大雕像。
很多時候,林辰都會前來雕像前面,一看便是數十上萬年!
許多主宰、祖神乃至真神,都親眼見到過林辰站在雕像之前,這……在永恆聖地早已不是什麼秘密。
也只有在雕像之前,林辰才能得到片刻的心靈藉慰,只是這種藉慰,在達到第一超級主宰後,也不復存在了。
兩個大時代後。
“靈劍主宰已經兩個大時代未曾現身。”
“聽說已經沉睡……可嘆,靈劍主宰成就第一主宰,卻高處不勝寒,高手寂寞。”
“這只是一方面,成就第一主宰的孤獨,更令人絕望。”
“說的我都不想修煉了……成就第一主宰有什麼好?”
“呵呵。”
永恆聖地,各方俱是傳聞林辰沉睡。
永恆聖地一時間風起雲涌,沒有靈劍主宰存在,許多昔日的勢力,紛紛冒出萌芽,趁機掠奪永恆聖地的資源。
又是三個大時代。
靈劍主宰依舊未曾現身。
原本已經冒出來的勢力,開始衝擊天靈聖地!昔日林辰留下的大量保護天靈聖地的強者,紛紛反攻各方。
第八個大時代!
昔日被林辰所擊殺的炎帝,再次出現,率領一方大勢力主動進攻天靈聖地……白月女皇悍然出手,與炎帝一場大戰,被炎帝重創,炎帝不依不饒,追殺白月女皇。
一個大時代後……白月女皇隕落!
炎帝威風傳遍整個永恆聖地。
半個大時代後,天靈聖地被攻入,天靈聖地生靈塗炭……
天靈聖地,當初林辰親自雕刻的廣場面前。
炎帝渾身火焰,狂傲看着諸多雄偉雕像。
“碎!”
天樂雕像碎裂。
“再碎!”
薛靈芸雕像碎裂。
“再碎!”
夏嵐雕像碎裂!
轟轟轟轟……
其餘諸多雕像紛紛碎裂。
其中一座巨大雕像內。
轟。
雕像碎裂,露出盤膝而坐其中的一名青年男子,神色平靜,雙眸微閉。
所有人譁然。
靈劍主宰!
一直沉睡的靈劍主宰,竟然在此雕像之內。
“林辰。”炎帝神色微沉。
林辰緩緩睜開眼睛,淡漠的瞥了一眼周圍。
雕像碎裂。
聖地崩塌,生靈塗炭。
“白月,死了。”
林辰第一句話,語氣平淡到了極點,彷彿麻木一般。
“你也去死。”炎帝怒吼,火焰轟擊而來,昔日他被林辰擊殺,只留下一絲火種逃走,耗費大量時間才恢復過來,今日他必然要擊殺林辰。
林辰看着炎帝。
神色沒有絲毫變化,更沒有絲毫畏懼。
譁。
一抹劍光閃過。
劍光落在炎帝的火焰上,一劍,輕易將火焰擊碎,劍光沒有停頓,又落在炎帝身上。
一劍,穿透炎帝的身軀。
炎帝不可思議看着自己的身體上的大洞,感受着生命神力的流逝。
“怎麼可能,你、你怎麼可能……”炎帝喃喃。
他重塑肉身後,實力大幅度提升,本以爲能擊殺林辰,可沒想到,竟然被林辰一劍秒殺。
林辰的實力,到底已經達到什麼地步。
“我,早已不是你等層次。”林辰輕輕開口。
炎帝雙眸一縮。
不是你等層次……
莫非林辰已經超脫天道?
不可能。
如若超脫。
必然已經離開這方世界,即便不離開,也完全能早早出現,不可能給炎帝擊殺白月女皇的機會。
林辰並沒有超脫。
“哈哈哈哈……”
炎帝大笑,放肆、放蕩的狂笑,甚至眼角都有着一絲淚痕,他一隻手指着林辰,“即便你成爲第一超級主宰又如何,你擊殺我又如何,你終究一人,你終究孤獨,你放不掉,也忘不掉,林辰,你活着,比我還痛苦。”
“你活着,便是我的快樂。”
“因爲你活着,便是痛苦!”
炎帝笑着,聲音轟隆隆巨響,身體則在一點點的分崩離析。
眨眼功夫,炎帝隕落。
林辰的神色略有鬆動。
炎帝說的沒錯,他雖然活着,但卻一直承受痛苦,這種痛苦,是孤獨,也是靈魂的封閉,更多的是對過去的懷念。
“人不能活在過去,否則只有痛苦。”林辰搖頭,這個道理,他懂,也有很深的感悟,但是,他所面臨的問題,並非這一個。
過去。
林辰有追逐武道巔峰之心,可以修煉。
可現在,他已經是第一強者。
能如何?
“不夠,遠遠不夠。”
林辰搖頭,“衝擊天道,已經無可能,即便衝擊天道成功,也於事無補……”
林辰大步往前走出,漫無目的,在永恆聖地內隨處行走。
他做出過去從未有人敢去做之事,轟擊永恆聖地壁障,強行離開永恆聖地,返回神海。
來到神海……如今被稱爲神山的地方。昔日的神海,經過無盡歲月的流逝,早已物是人非,林辰親眼見證了神海一次又一次的毀滅,一次又一次的復甦。
“沒意義。”
林辰再次沉睡,只不過,這次沉睡他沒有返回永恆聖地,而是在神海之上,天道的力量時時刻刻壓制着。
一個大時代過去,林辰在沉睡。
三個大時代過去……依舊沉睡。
轉眼。
五十個大時代,一百個大時代……千個大時代。
林辰依舊在沉睡。
只不過沉睡已經變成了沉眠。
肉身不死不滅,依舊存在,肉身之內的靈魂,卻漸漸的開始消散……每天一點,每天一絲。
靈魂的自我毀滅!
這種毀滅是無形的,外人所無法看到的,但也正是這種毀滅,最令人所震撼。
林辰靈魂早已麻木,對靈魂的自我毀滅沒有抗拒,沒有畏懼,有的只是期盼。
期盼着自我毀滅。
“沒意義。”
多少年過去,林辰再度開口,又是如此一句話。
“還是沒意義嗎?”
忽然,一道淡淡的聲音從林辰腦海中響起,反問,雖然很平淡,但這聲音卻極爲熟悉。
是自己。
“有什麼意義?”林辰搖頭,靈魂依舊自我毀滅。
沉默,長久的沉默,另一個自己也沒有說話了,彷彿已經被林辰說服。
千萬年過去。
龐大的靈魂,經過漫長時間自我毀滅,如今已經只剩下不到萬分之一,即將徹底毀滅。
“還是沒有意義嗎?”一個聲音說道。
“有什麼意義?”林辰怔了下。
“有沒有意義在於你。”
聲音漸漸沉寂下去,再也沒有說話聲,林辰微微搖頭,腦子裡卻一直響着這一句話。
“潛意識在抗拒麼。”林辰思考了一下,感覺自己潛意識在抗拒靈魂自我毀滅,畢竟……一旦靈魂自我毀滅完畢,那麼林辰自身也將徹底毀滅,完全消失。
同等於自我隕落!
林辰很清楚這一點,不過這也是他的想法和選擇。
靈魂在緩緩消散,所留下的越來越少,按道理來說,靈魂越來越少,林辰的意識也將越來越不清晰,然而完全相反,林辰的意識卻越來越清晰。
想要模糊都做不到。
“意識在自我抗拒,我的靈魂,即將毀滅。”
林辰皺眉,“這麼漫長的歲月以來,我都在自我否定,全都在以自我……爲中心。”
自我否定!
自我封閉!
林辰忽然眼睛微微一亮。
“自我封閉,是的,過去到現在,我一直都在自我封閉。”
“封閉的是自己……表面上看,我似乎在努力的往前走,但我依舊是活在過去。”
林辰站了起來。
身體一個蹌踉,險些摔倒下去,一陣眩暈。
靈魂的缺失,導致神心也不穩。
“差一點,只差一點。”林辰感到一陣冷汗,靈魂只剩一絲,如果繼續自我毀滅下去,他必然會因此隕落。
林辰看了看下面的神海,如今神海又進入了新的輪迴,正處於繁華階段。
“差不多了,都夠了。”
林辰搖頭,大步走出。
僅僅踏出一步,卻直接走出這一方空間,來到一片混沌、墨色的空間中,此空間巨大,其中赫然蘊含着大量混沌之氣,而林辰的修爲,也不再是超級主宰,而是普通主宰。
“情災、道災、靈災,最後的靈災,竟然是靈魂自我毀滅。”
林辰眉頭微皺,如果不是他最後明悟過來,知道靈魂自我毀滅的原因,恐怕他就真的仍憑靈魂自我毀滅了。
一旦自我毀滅,真實的林辰也將隕落。
因爲在幻境之中,毀滅的靈魂便是真實的靈魂。
“如果說情災和道災都是自我選擇的話,那麼靈災,則是誘導,伏星帝皇竟然來這一招,主動誘導去靈魂自我毀滅,如果意志不堅定,不能在關鍵時刻明悟過來,恐怕真的會靈魂自我毀滅。”
“而且,這三災……都不能做到如同八星界主說的那樣,待在原地,相反待的越久,越發危險。”
林辰心中一沉。
三災的難度,未必比九劫大,但論危險程度,卻比九劫困難很多,尤其是靈災,竟然是伏星帝皇主動誘導。
依稀還記得,在情災和道災時,林辰還見到了伏星帝皇,只不過並沒有看清具體身影和相貌。
“是意識虛影,伏星世界內留下伏星帝皇的虛影也是常理之中。”
林辰想了想,伏星帝皇應該是早已隕落不知道多少大時代,這一點可以完全肯定,要知道如今八尊小鼎可都是在林辰腦海之中的。
不過也不得不佩服伏星帝皇的手段。
在三災之中,林辰對小鼎、對自身修爲,以及其他記憶竟然全部沒有,在幻境之中所有的記憶,完全是伏星帝皇強加上去的,儘管其中有不少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