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沁姑娘,今日奴婢還有一事要求你!還希望你答應,如若不然,這砍刀還真不好放下了!”秋蘭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打蛇隨棍上,直接威脅了藍沁。
“你威脅我?”藍沁皺眉。
“威脅倒是不敢,秋蘭也沒那樣的本事,只是事情趕到了這裡,你心裡也清楚,秋蘭今日是爲這何事落到了你的手裡,如今,我們琉璃閣半點存糧都沒有,裡面的人可都快要餓死了,相信你也不願意聽到琉璃閣裡面的人餓死在琉璃閣裡面的慘劇,倒不如,你和御膳房打個招呼,尤其是跟那個李公公!”秋蘭凝眉說道。
“這種事情你以爲我能管得了?你也太高看我一眼了!”藍沁不屑的笑道。
“藍沁姑娘若是不能管,那這宮裡還真沒有人敢管了!”秋蘭不依不饒的說道。
“那好吧!”藍沁咬了咬嘴脣說道。
秋蘭把砍刀放回了原處,那戴嬤嬤一看,頓時眼底的橫意又浮了上來,走過去,就要抽秋蘭,卻被秋蘭狠戾的一瞪,揚起的鞭子停在了半空之中,原本鞭子已經斷了,剩下的半截,猶如動物的尾巴那般的可笑。
“廢物!”藍沁怒罵一聲,拔腿走了出去。
“瞧瞧,藍沁姑娘都罵你是廢物呢,可憐你還是狠狠的聽她的話,即使要選靠山,記得要選個靠譜一點的,別動不動的就像是狗一般的,讓主人餵了,就出去瞎汪汪!”秋蘭揶揄面紅耳赤的戴嬤嬤。
戴嬤嬤臉一抖,嘴角抽了抽,手下意識的就捂緊了自己的口袋子,裡面還有藍沁剛剛給她的幾兩碎銀子,她也就是看在這幾兩碎銀子上,才如此聽她的話的。
秋蘭只覺得渾身一陣輕鬆,出了教習坊,她便跟着藍沁回到了御膳房裡面。
“秋蘭,你這身上的衣服不換了去?”藍沁眸光閃爍着問道。
“不換,身上的衣服,遠遠的不如糧食來的重要,我要換了個衣服的功夫,藍沁姑娘時間繁忙,這要是一走,我可又要不來了,所以,只得讓藍沁姑娘暫時忍耐一下吧!”秋蘭笑道。
“這味可真難聞!”藍沁姑娘皺了皺鼻子。
“這不是拜你所賜麼?”秋蘭輕笑,絲毫不在意這難聞的味道是從自己的身上散發出來的。
藍沁刻意的避開了秋蘭,但是秋蘭卻是如影隨形的跟着她,讓她都有些錯感,認爲那味道是從自己的身上散發出來的了。
到了御膳房,一眼便到了正在院子裡面曬着太陽的李公公。
那李公公的眼皮擡了擡,似乎看到了秋蘭和藍沁一起過來,讓他倒是有些意外。
“雜家沒有看錯吧?”李公公伸手打在了一旁正給他捏腿的小太監的頭上,疼的他立馬捂住了腦袋。
“公公!”小太監十分狗腿的賠笑道。
“怎麼着,藍沁姑娘和那死丫頭一起來了?你不是說,那死丫頭被弄到教習坊裡面去捱打了嗎?眼下這是什麼情況?”李公公揉了揉眼睛。
“還瞧什麼?李公公,沒看到我來了?”藍沁不耐煩的說道。
“哎吆,是看到了藍沁姑娘來了!”李公公慌忙站起,賠笑着看着藍沁。
“把琉璃閣裡面剋扣的那些東西都還回去吧!”藍沁沒好氣的說道。
“不是說?”李公公似乎有些意外。
“怎麼着?說什麼來着?”藍沁冷問。
“沒,這就還回去,對不住!”李公公慌忙說道。
“你在這裡等着吧,我先回去芙蓉殿了!”藍沁嫌惡的看向了身後的秋蘭。
李公公臉色一緩,心裡還思襯着,等那藍沁走了之後,便好好的再敲詐秋蘭一次,所以,巴不得藍沁快走。
“藍沁姑娘不送!”李公公弓腰說道。
“別呀,藍沁姑娘,你可要親自看着給我們琉璃閣送去才行呀,萬一,這要是你走了,李公公他們反悔怎麼辦呢?指不定,又發現了什麼東西沒倒,再讓奴婢去倒,再把太妃娘娘的寶貝花兒給弄壞了,那便是有幾條命可也賠不起了!”秋蘭輕笑道。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的裝菜?”藍沁怒喝一聲。
“得了!”李公公連忙點頭,回頭狠狠的瞪了小太監一眼,然後吩咐着御膳房裡面的人忙活了起來,足足給秋蘭弄了好幾個筐子才送了過去。
李公公看着秋蘭要的可是全部當日的新鮮蔬菜,本想着拿從前剩下的糊弄糊弄她,卻不料,她像是抓了藍沁什麼把柄似得,只要她開口說話,那藍沁便聽她的,倒讓他鬱悶不已。
看着幾乎被秋蘭已經搬空了的御膳房,藍沁凝眉問道:“今兒個,就這些蔬菜了?”
“回藍沁姑娘,新鮮的全部都送到了琉璃閣裡面去了!”李公公苦着臉說道。
“別哭窮,這幾日,恐怕又貪墨不少銀子吧?”藍沁嘲諷的看他一眼。
“哎吆,藍沁姑娘,你可是冤枉雜家了,雜家怎麼可做出這樣沒人性的事情來呢?”李公公否認道。
“我可不管你貪墨沒有貪墨,總之是不能短了太妃娘娘的東西,若是敢短了,你多少命也不夠賠的!”藍沁瞪他。
“一定不會,一定不會,雜家這就派人出宮重新去買!”李公公慌忙說道。
“好了,今日之事,就此揭過吧!”藍沁說完,拔腿就走。
“藍沁姑娘,那琉璃閣的怎麼辦?”李公公慌忙揚聲問道。
“隨便!”藍沁沒好氣的說了兩個字。
“這隨便是什麼意思呢?”那小太監在一旁疑惑的看着李公公。
“是隨便給點就行?”李公公沉吟道。
“恐怕不是吧,那就是讓你看着隨便處理?”一旁的小太監又問了一句。
“不能吧?”李公公凝眉,他實在是拿捏不準,這藍沁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東城內,燕若雲給了花琉璃一日的考慮時間,讓她做出決定。
此時衆人回到了診所之內,陷入了沉思當中。
尤其是穆向南似乎想要跟花琉璃說些什麼,可是看着她那雙明亮的雙眸,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穆向南,在我沒有做出決定之前,任何事情你不能擅作主張!”花琉璃的話語還在他的耳邊遊蕩,他只能坐在廂房裡面,什麼也不能做。
“公子,老夫人她!”小夜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孃親她無礙!”穆向南淡淡的開口。
“可是,現在無礙,不代表着一會無礙呀,這可就給了娘娘一日的時間呀,這眼瞅着半日都快過去了,你不着急嗎?”小夜急的在廂房裡面不停的走來走去。
“小夜,你走的我眼都暈了!”穆向南凝眉揉着痠疼的眼睛。
“可是小夜的心裡真的很着急,夫人明明身體不好,看那神情憔悴的樣子,她一定是沒有吃好,沒有喝好!”小夜不停的絮叨着,而穆向南卻是起身走了出去。
“公子!”小夜喊了一聲,慌忙住了嘴。
“我出去走走,不要跟上來!”穆向南的聲音傳來。
“唉!”小夜嘆息一聲,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眼神焦灼。
穆向南出了自己所住的廂房,下意識得便朝着燕昊養傷的房間裡面走了過去。
剛一走進去,便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而老先生正在跟他重新上藥。
“這是怎麼了?”穆向南連忙問道。
“少城主,是傷口裂開了!”老先生回答道。
“怎麼好好的就裂開了?”穆向南一臉的擔擾。
“這,想來是他有所動作了吧,如若不然,好生生的躺着,是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的!”老先生開口說道。
“動作?”穆向南臉色一變。
燕昊原本緊緊閉着的眼睛,驟然狠狠的看了穆向南一眼,只讓他心裡有些發虛。
“這傷口可是第二次固定了,你莫要再生出事端來了,否則,會留下後遺症的!”老先生在幫他弄好之後,仔細的交代着燕昊。
“嗯!”燕昊沉聲點了點頭,然後看着那老先生收拾完東西,走了出去。
“聖上!”穆向南跪在了牀榻邊上。
燕昊緩緩閉上了雙眸,似乎在極力的忍受着什麼。
穆向南心情忐忑,生怕燕昊大怒。
“穆向南,你可知罪?”良久,燕昊幽冷的聲音傳來。
“向南知罪!”穆向南低頭說道。
“你爲何要回來?如果你不回來,這牽扯到西城的所有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燕昊冷冷的說道。
穆向南垂首道:“是!”
“如今,你打算如何解決這樣的事情?”燕昊問道。
“聖上,如今,我已經不能自己做出決定了!”穆向南晦澀的開口。
“爲何?”燕昊一愣。
“娘娘已經說了,如果我敢擅作主張,只有死路一條!”穆向南苦笑。
“死路一條?呵呵,穆向南,看來,你也是惜命的一個人呀?”燕昊不由自主的諷刺道。
“聖上,向南不怕死,這條命,獻給聖上也未嘗不可,原本,向南就欠了皇室的,只是,向南的父親和母親,卻是不該死呀!”穆向南拱手說道。
“如果你肯死,朕保你父親和母親無事,這樣可好?”燕昊冷沉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