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
歐陽衡在殿內怒道,“中州的確得天獨厚,凌駕在其他四塊大陸之上,但自古以外便有不成文的規定,四塊大陸向來便是獨立的,和中州可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每年給中州的進貢還無法滿足中州的胃口嗎?”
雖然隔着屏障,但聲音卻是無法阻隔的,歐陽衡的話,屋頂上的三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就你們那點進貢?這幾年來,你們這些國家蠢蠢欲動的心思,你們當真以爲中州不清楚麼?其中尤屬你們西大陸的人最不聽話!否則你以爲我爲何會出現在這裡?”厲敬堂冷哼道,全然不將在場的人放在眼中。
蕭塵聽着他們幾人的對話,腦中思索一番,忽然道:“按照厲敬堂長老的意思,是中州的王族想要收服其他幾塊大陸麼?”
厲敬堂瞥了一眼蕭塵,“自然是王族的意思!”
“哦?當真如此嗎?”蕭塵反問。
西州王扭頭看向蕭塵,眉頭蹙了蹙,最終卻還是什麼都沒有說,而是盯着蕭塵,看蕭塵能夠說出個什麼花樣來。
厲敬堂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般,不屑的眼神掃過蕭塵,“你一個天澗上來的窮小子,連中州都沒有去過,你懂什麼?別以爲自己有點天賦就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老實告訴你,就你這樣的天賦,在中州隨處可見!”
被厲敬堂如此貶低瞧不起,蕭塵倒也沒有多生氣,反倒是笑了笑,“你說得對,老實說,我也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過天才,我付出的努力也不少呢,可惜人人都看不到我背後的努力,將我的成就都歸功於我的天賦,哎,我也挺苦惱的。”
本以爲自己的話會刺激到蕭塵,誰料蕭塵竟然還嘻嘻哈哈全然不在乎的樣子,厲敬堂氣得臉色一黑,他算是發現了,蕭塵這人臉皮子不是一般的厚,普通的語言攻擊對蕭塵不會造成半點傷害。
“我來到混元界後,也仔細瞭解過幾塊大陸,據我所知,中州的王族需要維護整個中州的安穩,畢竟中州雖然靈氣充足,可同樣的,距離魔地也很近呢,每一年都需要花費不少的人力物力去對付從魔地溜出來的魔頭,想來是沒有什麼功夫去收服其他四塊大陸的,怕只怕,有人藉着王族的名頭,行不軌之事吧。”
大殿內,聽到蕭塵這番明顯維護中州王族的話,仙罰先是不解了一會兒,但又很快反應過來,倒是鳳凰,還是一頭霧水,沒明白蕭塵爲何要說出維護中州王族的話。
厲敬堂冷笑一聲,“無知小兒,王族自然是沒有那個心思來單獨針對你們的,但誰讓是你們先不聽話呢,既是如此,王族出手教訓教訓也說得過去。”
“那我倒是好奇,王族是準備怎麼教訓呢。”
“哼!今日我本是不打算出手,奈何你非要戳穿我的身份,既是如此,在場的人便一個都跑不了!”厲敬堂冷聲道,眼中滿含殺意。
大殿內的人一時間慌亂起來,畢竟厲敬堂的實力,但凡是知道這個人的,都清楚他的實力,若是厲敬堂說了要殺他們,他們便真的跑不了。
“口氣倒是不小,我雖然不在乎裡面那些人的生死,但當着我的面,你就想要殺掉在場的所有人,厲敬堂,你口氣未免也太大了吧。”西州王怒視着厲敬堂,隨時準備好要同厲敬堂動手。
厲敬堂瞟了他一眼,陰陽怪氣的笑了一聲,“既然你們不相信,那就不妨讓你們看看,我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
話落,他手指在嘴上吹了一個口哨,聲音嘹亮,整個皇城都能夠聽到。
隨着口哨聲響起,忽有被黑色斗篷包裹着的人從四面大方跳出來,齊齊朝着皇宮的方向而來,而本該防禦森嚴的皇宮卻不見任何侍衛出來阻攔,仔細一看,才發現地上到了密密麻麻的一片人。
這本是方家和西州王聯手想要對付歐陽衡的,卻不想最後也成爲了對付自己的利器,若是這些侍衛們沒有被迷暈過去,起碼還有拖延的時間。
黑衣人齊刷刷落在各個宮殿的屋頂,粗粗一掃,竟然足足有十二人,且蕭塵一眼掃過去,無法看穿這些人的實力,他心中震驚了下,莫非這些人實力都在他之上?
但這個想法也只是一瞬,蕭塵很快又冷靜下來,雖然他的確是沒有去過中州,但仙罰以前可是中州的人。
中州的確是靈氣充沛,非常適合修煉,那裡的人普遍修爲要比其他四塊大陸上的人高,但這並不代表中州就是高手遍地走。
太初境的修爲在中州談不上稀有,卻也沒有到滿大街都有的地步,何況是這麼多的太初境齊齊聚在一起。
厲敬堂仗着他沒有去過中州,便大肆吹噓中州天才衆多,但天才之所以被稱之爲天才,正是因爲難得,哪有厲敬堂說得那麼簡單。
何況厲敬堂只是一個分會的會長,中州那邊不可能一下子給厲敬堂這麼多高手任憑厲敬堂差遣。
聯想到之前從趙無極手上贏過來的魂鈴,蕭塵猜測這些人身上或許也是有什麼靈器,阻擋了外人查探他們真正的實力,這些人的行爲,頂多全部在天元境。
在蕭塵查探十二個黑衣人境界修爲的時候,西州王也做出了和他一樣的舉動,但西州王沒有去過中州,對中州的瞭解也是來自於別人的描述,一時間臉色都凝重了不少。
或許是厲敬堂平日裡在他面前吹噓得多了,西州王當真以爲在中州就是高手遍地走,他是破空初階的實力,卻無法探查十二個黑衣人的實力,心中便猜測這些人的實力都在自己之上。
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西州王自己就被自己的猜測給嚇了跳,但好在身爲帝王,喜怒不形於色的基本修養還是有的,即便心中一陣驚恐,面上卻還是淡定着。
他抽空瞄了眼蕭塵,卻見蕭塵一臉平靜,完全沒有這十二個人的實力給震驚到,一時間有些疑惑,還在心中暗自感嘆,蕭塵此人的表面功夫,竟是比自己做得還要足,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心計,將來可不得了。
蕭塵可不知道西州王的想法,他在思考,要如何讓厲敬堂將困住衆人的鐘鼎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