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已透明到近乎消失的方子衿,清晰可見一滴冰藍色的眼淚,從眼角滑落,隨即似從一滴化成了無數滴淚水,從高空潑落,似一場大雨。
“三魂七魄已散,快用攝魂鈴。”看着方子衿最後的影像消失在上空,百里音連忙說道。
他們都來不及去想,爲何方子衿的一滴眼淚,會化作一場大雨,似要洗滌着這灰暗的天界。
因爲方子衿最後的影像消失了,她的三魂七魄也已經徹底消失。
其實,他們更沒去想的,爲何三魂七魄消失,而她的身體也跟着消失,因爲他們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想這個問題。
“娘子。”一直支撐着宿昔站着的力量,突然就這樣消失了,他擡頭看着晴天下的大雨,再也找不到那一抹紅,找不到他的娘子了,便整個人無力的癱軟在地。
一直壓抑着不敢落下的淚,隨之而落,與雨水共同落地,亦或者可以說,那本就是方子衿的眼淚。
娘子,你爲什麼要逼着爲夫留下,爲什麼要用永生不見威脅爲夫,沒了你,爲夫的世界,一片黑暗,爲夫又要怎麼堅強?
“攝魂鈴用不了。”搗鼓了半天小落塵,着急的大聲吼道。
爲什麼,這個時候攝魂鈴會出問題?
隨着宿昔一起倒地的小青依,快速的爬起,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和雨水,衝向了小落塵,奪過被小落塵猛甩的攝魂鈴,口中急急的念着他人聽不懂的咒語。
可是不管她怎麼念,都沒有用,她着急的咬破手指,將血滴在攝魂鈴上,然後再快速的唸咒語,可還是無用。
“爲什麼攝魂鈴會失去作用?爲什麼?”小青依仰頭望着蒼天,怒聲質問着蒼天。
“不,我還可以救孃親,我還可以的。”小落塵失神的呢喃着,攝魂鈴用不了,沒關係,他還有辦法,他怎樣都不會讓孃親消失的。
“孃親懷孕了啊,她懷孕了啊。攝魂鈴怎麼會有用呢,我怎麼可以犯這樣的錯誤呢。”怒聲質問蒼天的小青依,猛然像個漏氣的娃娃,哭着呢喃道。
是了,孃親有孕在身,攝魂鈴最是忌諱帶孕的靈魂,怎麼會有用呢。
她怎麼可以現在纔想起來攝魂鈴的忌諱,她會害死孃親的。
她是罪人啊。
“你說什麼?”失魂落魄的宿昔,聽到小青依的話,整個人都震驚住了。
這是他的幻聽,對不對?
“孃親有兩月的身孕了,她有了身孕了。”小青依仰着頭,似一頭髮怒的小獅子,怒聲說道。
她在生自己的氣,怎麼可以犯下這樣的錯誤。
宿昔只覺得腦袋被這話給炸了開來,然後他的世界開始陷入了黑暗,更是因此而坍塌下來。
娘子懷孕了,還是兩個月了。
可是娘子上個月纔來了小日子啊,那晚上還痛的很,如果真是有孕的話,那是不是可以說,其實那天晚上不是小日子,而是動了胎氣?
他怎麼這麼傻,竟然會以爲那是小日子,怎麼會有那麼奇怪的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