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熱浪帶着足以融化一切的溫度,洶涌澎湃的一涌而出,安然的身體陡然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球,肆意燃燒的金色火焰將她包裹了起來!
雲炎彬這一招形成的能量風暴瞬間被擊破!
“什麼?!”雲炎彬這時纔回過神來,匆忙要收力撤掌,可是來不及了!
紅光迸裂的剎那,熾烈的金色火焰瞬間衝入了他的掌中,沿着他的經脈一路轟入體內!
“啊!”雲炎彬陡然慘叫了一聲。
在衆武者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他的護體真元轟然破碎,全身變得焦黑如碳,狂吐了一口鮮血,身體倒飛而出!
與此同時,一個黑影迅速的出現在雲炎彬倒飛而出的路線上,對準他的背心一掌拍去,瞬間將他再度拍飛了出去!
砰!
雲炎彬重重的摔在地上,激起煙塵無數!
那黑影將雲炎彬拍飛後,身形一閃,就來到了安然身邊。
那人正是蕭羅衣!
只見他一手卡着周穎清的脖子提在一邊,後者痛苦的都快要窒息了,竭力的扭動掙扎着,得到的結果卻是脖子處的力道越收越緊!
倒是安然注意到了,道:“蕭大哥,別掐死了,她我還有用。”
蕭羅衣一雙琥珀色的眸子深沉如墨,正沉沉的盯着雲炎彬跌落的地方,聞言略略的鬆開了一些鉗制周穎清的力道,冷聲道:“雲炎彬這老匹夫命真大,這樣都不死!”
想到剛剛雲炎彬想要擊殺安然的那一幕,雖然知道有焰九保護,安然不會有事,但蕭羅衣仍然忍不住心中的殺意。
他眸底一片冷肅蕭殺,恨不得過去再給雲炎彬補上一刀!
“是啊。”安然心中也十分惋惜,她和蕭羅衣早在之前就商量好了動手的細節。
雲炎彬必然會以爲她會借力動手,可她偏偏就要將力量反饋給蕭羅衣,以他的實力,一招之下就可以將人殺死並擒拿!
速戰速決,簡單又快捷!
安然可不想被雲炎彬拖住時間,到時生出什麼變數來!
畢竟她的借力,只能在一個人身上用一次,之後要間隔近六個時辰,纔可以再次對那人使用!
當然,爲了防止雲炎彬狗急跳牆對安然出手,蕭羅衣早就將變小的焰九偷偷的放進了安然的袖中。
有它在,以雲炎彬被壓制到只有二成多實力,一旦出手,只能偷雞不着蝕把米!
現在看來,這一步棋還真是走對了!
只可惜,雲炎彬命大,這樣都不死!
不過安然也清楚,爲了不暴露焰九這張底牌,他們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因爲焰九顧忌着安然,怕傷到她,剛剛的反擊都沒用上全力,否則以雲炎彬的毫不設防,何止是重傷,只怕都死透了!
“師叔!”
“師伯!”
看見雲炎彬殺人不成反被擊成重傷,雲海閣的隊伍裡響起一片不敢置信的驚叫聲。
幾名站在隊伍邊緣,因爲離得遠沒有被蕭羅衣的招式傷到的雲海閣弟子連忙跑了過去。
風無語眉頭一蹙,身形消失,下一秒直接出現在雲炎彬身邊,拿起他的手腕輸送了一絲真元進入他的體內。
查探後他深深的看了安然一眼,旋即從懷裡掏出一顆丹藥,給雲炎彬餵了下去。
“咳咳咳!謝謝風長老。”雲炎彬劇烈的咳嗽了兩聲,掙扎着從土坑裡爬了起來,擦掉自己脣角的血跡。
他的目光瞥向安然,眼神驚駭戒備,雲炎彬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傷在一名先天三重手裡!
就算是安然借了他的力,他也不會傷成這樣!更何況,對方連借力都未曾動用!
那火焰竟然如此霸道,輕易就撕碎了他的護體真元,重創他的經脈!
詭異妖孽的手段,莫測而強大的底牌,這一切,都讓安然看上去是那麼的神秘。
雲炎彬的面色幾番變幻,最終忍不住問道:“你身上的紅光,是什麼?”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果然,安然嘲諷的扯了扯嘴角,道,“無可奉告。”
雲炎彬臉上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冷笑了一聲道,“不說就以爲沒人知道了嗎?你修爲不過先天三重,能把我打成這樣,定是帝階靈寶無疑!”
他說得斬釘截鐵,言罷全場一下就炸開了鍋,帝階靈寶啊!
六長老和詹冬聽着也是心中一動,就連他們手中都沒有哪怕一件帝階靈寶,難道安然一個先天三重身上就有?這可能嗎?
但是雲炎彬說得也不無道理,安然沒有使用那個借力的手段,能將雲炎彬打成重傷,必然是借用了外力的!
據他們觀察,安然的那些治癒借力的手段,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施用時必然會閃現白光!
可是剛剛擊退雲炎彬的,卻是一片熾熱的紅光!
那灼熱的溫度,即使他們看見了都有一瞬間的變色!
要說不是帝階靈寶,又會是什麼呢?
天階法器,可沒辦法造成這麼重的傷勢!
雲炎彬的話,至少有七成的可信度,至於爲什麼不是九成,那是因爲以他們的眼力,都覺得有些看不透安然,是以有所保留!
但是他們的目光,還是在聽到這番話時,陡然一亮。
雖然很快就消失了,但是安然還是注意到了!
看着眸底一片得意之色的雲炎彬,安然心中冷冷一笑,自己打不過,就想揣度其他人出手嗎?
帝階靈寶,他也真敢說!
不過安然既然和蕭羅衣商量着要用焰九來護身並反擊,自然已經有應對的說法。
眨了眨眼睛,安然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開口道:“帝階靈寶,什麼東西?”
“別裝蒜了!不是帝階靈寶,你怎麼能傷到我?”雲炎彬冷哼了一聲,再次在“帝階靈寶”四個字上咬重音,看來是想要徹底坐實這件事。
可惜啊,安然纔不會讓他如願!
“哦!雲長老是說的剛剛那道紅光?”安然一臉似笑非笑,面上顯出洞悉的神色,“雲海閣的人都這麼喜歡隨口胡說,任意捏造嗎?你問我保命的手段是什麼,我不說,就隨意給我栽一個東西。”
她睨着雲炎彬,不屑的道:“怎麼,知道自己討不到好,就想着將別人拖下水,借刀殺人嗎?帝階靈寶,你怎麼不直接說聖器呢?!”
說到這裡,安然忽然“哦”了一聲,做出一副恍然的樣子,“是聖器太不靠譜了嗎?那帝階靈寶就可以?還是說,因爲帝階靈寶更容易惹得六長老、詹長老和風長老心動呢?”
安然嘖嘖了兩聲,“雲長老真是好算計呢!這栽贓麼,說得太離譜了,沒人信,說低了呢,又容易讓人不屑一顧。帝階靈寶正合適是吧?這一招禍水東引,借刀殺人真是使得如火爐青啊!周穎清要是有你十分之一的心計,我這條命,說不定還真的會死在她手裡。”
“你!”雲炎彬被安然說得一口老血哽在喉嚨,本來就內傷未愈,他抖着手指指着安然,呼哧呼哧的連喘了幾口氣,才憋出一句話,“狡言善辯!倒打一耙,你你……”
他一連“你”了半天,才找到理智,一言擊中安然話裡的破綻:“你說不是帝階靈寶,那那道紅光你怎麼解釋?!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說法!”
他說到這裡冷笑了起來,等着看安然驚慌失措!
他是絕對不相信一個先天三重有將他擊成重傷的能力的!
無論她是有靈寶還是另有其他的保命手段,只要是外力……雲炎彬再度冷笑了一聲,
這麼強有力的手段,連他這個乾天境二重都能擊成重傷呢!就算他被壓制得只能發揮出兩成半的實力,但也不容小覷!他就不信六耳和詹冬不心動!
明白雲炎彬的打算,安然低低的笑了起來,“說來說去,雲長老不就是不甘心自己被我打成重傷嗎?不需要這麼咄咄逼人,你想知道,我告訴你就是了!”
她輕輕的一喚:“小紫。”
安然左邊寬大的袍袖拱了拱,小紫從她的手臂上蜿蜒滑下,從袖口處漏出了小腦袋。
安然擡起手腕,讓小紫順着手背爬上自己的肩膀,道:“那道紅光呢,是小傢伙做的。”
“哈哈哈!”安然話音未落,雲炎彬就大笑了起來,他指着安然,面上淨是嘲弄的神色,“你以爲隨便弄條小蛇來,就能夠糊弄衆人嗎?看它這模樣,誰相信剛剛那紅光是它做的?你當這麼多人都是傻子嗎?”
努力挺起胸膛表示自己也是很厲害的小紫聽見這話一下就怒了,朝着雲炎彬又吐舌頭又瞪眼的,看那樣子,恨不得跑過去咬他一口!
這個臭老頭,竟然這麼看不起它小紫?!那頭大蛟龍都不敢看不起它!這麼一個貨色也敢看不起它?!
這個仇它記下了!雲海閣是吧?等它……等它……
小紫這模樣實在可愛,安然看着心中好笑,她用手指逗了逗它,才漫不經心的將目光移到雲炎彬身上,慢慢的說道:“當然了,我家小紫是不厲害,不過耐不住它有一個大靠山啊!雲長老是不記得了吧?周穎清……”
她冷冷的瞟了一眼依舊不放棄的在蕭羅衣手中掙扎的周穎清,哼道,“他們可是設計將我們推進了那片黑霧中!那黑霧裡面有什麼,你們都清楚吧?我們爲什麼能夠活着從裡面出來,你們就不好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