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她們不吵了,其實我也是不由的在自己的心中鬆了口氣,她們都是茉莉的姐妹,我是幫誰也不好的,所以也只能是尷尬的站在一邊,心中其實也是十分的不自在的。
胡說,看着兩個長得極美的女子爭吵,其實也是一件十分賞心悅目的事情,當然了,前提是這兩個女人都是人,而非是妖纔好,而能夠到了到處是妖精,卻如此鎮定的人,想必也就只有我一個人了吧?
曉嬈告訴我說:“年輕人,既然你來到了狐山,我相信你是誠心的,如果你覺得追尋茉莉太過於痛苦的話,也可以來找我啊!”
說完她咯咯一笑,手在我的臉上輕輕地滑過,我頓起一身的雞皮疙瘩。我可不可以認爲眼前這個美豔有餘,但是靈氣卻一點也無的狐仙是在橋自己姐妹的牆角呢?
“怎麼都不說話呢?願意還是不願意,總要給我個準話不是?”再次對我拋了媚眼,讓我身上的雞皮疙瘩都掉地上了。
如果真的可以的話,我希望告訴眼前的曉曉說:‘雖說都是茉莉的好姐妹,可不帶這麼誘惑的。’但要是說出來的話,萬一人家惱怒,不再繼續支持自己和茉莉怎麼辦?
所以還是沉默以對吧,畢竟這個沉默是金啊……
“瞧你,臉色都嚇得煞白了。得了,若你心誠的話,姐姐會把消息告訴茉莉的。”
說完,曉嬈一擺袖子,倏然就消失在我的面前了。
我知道這是她已經承認了我,纔對我毫不避諱的,心中微微的感動,這個曉曉其實還是很不錯的一隻狐仙呢。
不由想起了我和茉莉之間的阻礙之一,似乎就是我的壽命問題,我頓時很羨慕這樣的道行,若我有這種本事兒,想必就可以一直陪着茉莉,不會讓她一個人孤獨了吧?而且也可以異界燃眉之急,不會像是現在這樣,差點就凍死在這個狐山,但是卻還是沒有找到自己的心上人。有了曉曉那樣的道行,我就可以知道茉莉身在何處了。
“你最好別把人妖之戀想的太過簡單。”聽雨也甩下了一句話,就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剩下我一個人,獨坐在這個空寂的小屋,突然覺得很矛盾。
我是不可能放棄茉莉,可若是如聽雨所說,人妖之戀真的很難以實現又或者我的壽命終究會給茉莉帶來無盡的痛苦的話,那麼我該怎麼做?
這個時候我多麼想茉莉出現在我的身旁,她的音容笑貌早已刻畫在我的腦海中,時時刻刻想起,都能夠感到莫名地心痛。
茉莉,你告訴我該怎麼做?
我想着,或許這天下之大,人與妖充斥其中。總有遇見的可能,所以這也是爲什麼曉嬈諷刺聽雨的原因。或許聽雨也曾經來到人間,也曾經愛上了人類的男子,正是因爲自己的遭遇所以纔會好心的來提醒。
可是既然人妖會相戀,爲什麼上蒼還會阻止?
若真有那麼多的有情男女,總有人會去想辦法克服的?
對,一定會有辦法的,想到此我的心中不由得再次振奮了起來。
“展公子,遠來狐山,是我們姐妹照顧不周了。”不知道是剛纔太過於振奮,還是妖走路都是悄無聲息的,反正我沒有感覺到什麼聲響,就看到面前出現着兩個穿戴着一紅一粉的姑娘。
妖的容貌多比尋常的人類女子美麗太多,這一點兒在茉莉身上我深有體會,所以在見到她們的姐妹時並沒有多大的驚豔。
而且比起這些美麗的狐仙們,我的心已經被茉莉裝的滿滿的了,自己就是再怎麼也不可能裝的下其他的女子了呢。
我拱了拱手,以示禮貌,那位穿着紅衣服的姑娘說道:“我是茉莉大姐,靈心,這是二姐,莫鳳。”
“大姐,二姐。”
還是這兩位姑娘比較正常,我想她們既然是茉莉的大姐和二姐,應該能夠支持我們的。
果不其然,頓了頓,大姐就開口道:“我們知道展公子不遠千里前來就是爲了能夠和茉莉相見。只可惜她現在還在閉關,所以暫時你是見不了她的。”
得到想要的消息,我還是比較失望,不過既然確定了茉莉就在狐山,我的想法倒是愈發地堅定了。
“看展公子一表人才,也是人中龍鳳,聽茉莉說,你現在都是祥龍國的君主了,後宮佳麗無數,還要和南國和親,爲什麼要放棄江山,千里來尋她?”
“得江山本非所願,而溺水三千,其實想要的也只是那一瓢而已。”我說的有些惆悵,如今看來這一心人也不是那麼的好得。
“看得出來展公子真是十分癡情,只是我要告訴你的是,不管是曉嬈還是聽雨的話,都是真確的,人妖相戀固然是遭到反對,但是也不是說亙古以來就沒有實現的可能性。”
大姐的話,給了我極大的鼓勵。
我抱拳,站了起來,感激道:“多謝!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誒?”大姐和二姐相視一眼,還有些迷惑,然而我的心中卻是有了底兒。
“茉莉閉關還需要多長時間?”我問道。
二姐回答道:“少則一年半載,多則十年百年都有可能。”
是啊,妖的時間關係自是不能以正常人類的標準作爲衡量,我怎麼能夠自私的要求茉莉爲我做太多呢?
雖然心裡頭還是有些失望,但我若愛她,就應該支持她的做法,況我也不能只做拖累她的小白臉。
當夜,我在小屋中住了一宿,一早帶上了小幽送給我的乾糧就開始啓程。
看一眼白雪皚皚的狐山,我心中雖然無比留戀,卻也知若是學道不成,今生就絕不會再來。
揮了揮手,希望茉莉能夠理解我的決定!
奇怪地是,我走的時候,心中的那種思念愈甚,每每想要回頭,因爲我能夠感覺得到身後一雙眼睛一直都在悽婉哀怨的看着我。
可是轉身,卻什麼都沒有。
我終於還是踏上了青雲山,這一次我請求了蒼松道長,我說入道,他問我爲什麼。我答得坦然:“人的一生太過短暫,我只爲長生。”
道長最終還是拗不過的決定,決定收我爲徒了。
後來我才知道不是每一個凡人都能修道,也不是每個修道之人都能成仙。
而我卻足夠幸運,有幸成爲修道之人。而修道之人必須遵守的三正原則,一律都被我拋在了腦後。
若師父知我一開始修道不爲蒼生不爲斬妖除魔,不知道還會不會收我這樣的弟子。
這條路太漫長,漫長到了無法用時間來計量。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得到成仙,日子年復一年。轉眼已經數十年過去了,我的容貌如常,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我的道術,卻已經青出於藍了。
無他,都說修道之人,要心無雜念。但是所有的師兄弟,都有着自己的夢想。
比如大師兄希望能夠繼承掌門之位,除了修煉以外,他還要幫助師父打理青雲山的運轉,二師兄雖是劍癡,但只癡迷劍法,卻忘了,劍由心生,要練到人劍合一,是要有與劍心靈相通的耐心。
我呢,因爲心繫茉莉,每天都把時間花在了修煉上,
我心無旁騖,居然僥倖能夠脫穎而出。
當然了,還要一個人其實是最讓我在意的,那便是慧虛道長,也就是我的師伯的小徒弟,他的名字竟然叫做臨風,並且聽說也是一隻竹妖……我並未去證實什麼,因爲完全就沒有必要,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我現在唯一的執念就是心中的所愛。
我最後一次閉關出來後,師父對我說:“青雲山已經容不下你了,你應該去尋找更大的機緣。”
是的,青雲山在我眼裡已經太小了。我想要的是能夠得到一次結丹的機會。
目前我的壽命已經被提到了兩千年,未來的時間還很漫長。而我卻要迫不及待地回去尋找茉莉,時間並不能沖淡,我對她的思念,反而讓我越來越想念她。
不知道在遙遠的狐山,她過的如何?
在啓程前往狐山之時,我先回了一趟祥龍國。展鑫把國家治理地很好。
而他現在已經步入了晚年,他的子嗣卻沒有繼承他成爲君主之後培養出來的廣闊胸襟,只是一味你爭我奪,一切彷彿又回到了起點。
這個國家興亡已經和我沒有什麼關係,或許過不久會出現一個蓋世英雄,那也不會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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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去見展鑫,怕相見以後,他會讓我留下來當這個國家的守護者。而我現在的心卻如閒雲野鶴,對於人世間的一切都看得淡了。
我之時恰好是傲婉的彌留之際,她這一生終究還是沒有再“嫁”。之前的時候,和展鑫的恩愛也是做戲罷了,她騙了所有的人,包括茉莉在內。
只是她能夠騙得了世間萬物卻惟獨騙不了自己……
青燈古佛相伴,我想還是我耽誤了她,這愈發讓我十分的愧疚。當初的我是深愛着她的,但是她的表現卻是讓我不敢相信,她竟然愛我至深如此!
只是可惜她明白的太晚,那個時候的我已經放下了對她的感情,我和她最歸也只能是陌路。
我想最後爲她做一件事兒,於是我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她以爲這是夢,然後告訴了我我們曾經許多美好的回憶。
很多我都想不起來了,可是經過那天我還是記起了很多事兒。最後她還是躺在了我的懷裡死去了。
臨走前,她顯得十分的安詳。
這樣的結局,讓我覺得當初的決定是明智的。若我數十年前只爲了貪圖一時之快樂和茉莉在一起,那麼現在茉莉要面對的也將是我們之間的生離死別。
這樣的痛苦,我不要她承受。
想到茉莉,我匆匆埋葬了傲婉,就前往了狐山。
卻萬萬不曾想到,曾經美麗的天堂,差點變成了人間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