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副門主一直喜歡唐饒,唐饒也不止一次拒絕過副門主蕭月,蕭月賊心不死,一直妄圖得到唐饒,結果被汪涵這個正牌夫人發現,說到底兔子都不吃窩邊草,蕭月憑什麼覺得她和唐饒就能長久下去?
“玥兒,他們跪在地上不累,我倒是有些乏了,既然沒多大問題,你直接公佈結果,告訴他們你的想法吧。”
唐饒眼瞎了?當着跪在地上的人的面。說他們不累,還讓他們繼續跪下去,恐怕再跪,這些人的膝蓋都會被廢掉,以後再想站起來,工程量可不是一般大。
可眼前的人是唐饒,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他的話相當於命令,果不其然,下面再也沒了多餘的嘈雜聲。
“那玥兒可就說了。”
玥兒咳嗽了一下,就當潤了潤喉嚨道:“從玥兒剛跟着主子來靠山門,就聽說副門主暗戀主子。原本這些兒女情長的事,雙方都是自由的,只可惜夫人心眼小,不想看到心愛的人再跟別的女人分享,才做出這些事情,玥兒這是站在女人角度說的,試問,哪個女子願意被一個暗戀着自己男人的女人挑釁,夫人即便有錯,那也是一個巴掌拍不響,事情既然過都過了,再提起來,也沒多大的意思。”
這就是玥兒的說法?
唐饒不是讓玥兒公平地說下自己的想法嗎,爲何跪在地上的這些人聽到的全是對汪涵的維護。
不難去想,一個目前說話最有發言權的人,突然出乎意料地站在汪涵那邊,徹底將他們臨時建立起來的聯盟摧毀,看着唐饒也向玥兒的方向靠,他們真想湊近了看,看看這些人的眼睛是不是全都出了問題。
“其實我也覺得玥兒說的對,汪涵做的每一件事我都清楚,蕭月做的每一件事我也清楚,你們這些跪在地上,被蕭月慫恿來煽風點火的人們,回去給蕭月帶句話,下次若再在生事端,那我就該重新考慮下她副門主的身份了,還有你們,你們這些跪在地上的人,那麼容易被人煽風點火,留在高位也不太合適,實在不想繼續在靠山門,你們也可早點退位讓賢!”
唐饒從未對靠山門的兄弟,還是領導班子說這麼重的話。
以往就算把天捅破,唐饒也不介意,犯再大的錯誤,他也能幫着彌補上去,他對手下的人一向仁慈,可今天,看在別人眼裡的是,唐饒爲了他的一己私慾,不給副門主做主,讓副門主吃虧受委屈,也讓他們變得沒有安全感,這樣的老大,第一次給了他們無比陌生的感覺。
那些氣勢洶洶地來,灰溜溜地走的人,此時內心一定比打了結的頭髮還要複雜。
眼看着外面的人都走了,唐饒才重新坐下,緊接着在安靜的空氣中大喊一聲:“聽了那麼久的牆角,出來吧。”
屏風後面,汪涵一人悄悄地走了出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啊?”
汪涵眼圈還是紅的,若不是前廳那麼多人跪着沒走,她都想連續鼓掌五分鐘,感謝唐饒給她出氣。
“後面笑得再小聲,前面都能聽清楚,若不是我把你那邊的聲音做了隔絕,你以爲自己那麼輕易就能逃脫那些老奸巨猾的人的追蹤?”
說起來實力比唐饒還強,做些事情都不經過腦子,這興許不怪汪涵,只怪唐饒太聰明,不管是誰,跟唐饒比起來,智商都會差一大截。
“說起來,我該感謝你了?”
汪涵白了唐饒一眼,剛纔還充滿感激,眨眼間原先對付唐饒的那一套,又回到了唐饒身上。
“剛纔我可聽出來了,爲何站在我的立場幫我說話,你可把你身邊的兄弟領導們都得罪了個遍,就不怕爲了一個沒有價值的我,眼睜睜看着兄弟們成爲靠山門的叛徒?”
汪涵敢說,就敢讓唐饒往深處去想。
唐饒沒流露出她想看到的表情,汪涵有些失望。
可後面的話跟汪涵想到一起去了,她又變得欣喜起來。
“我不相信你做那麼多事情,都不求點回報,這次你可以敞開提你的要求,但要求不要太過分。”
直接就給汪涵獎勵?
玥兒愚鈍,她可一直跟着唐饒呢,唐饒做過什麼,見過誰,他經歷了什麼,玥兒都一清二楚,她自認爲這段時間來,最瞭解唐饒的人還是玥兒,但汪涵跟唐饒一番話,就只有他們兩個人懂,玥兒倒是聽得糊塗了起來。
“想要東西之前,你還要回答我個問題,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想幫我做這事兒的?”
汪涵還在高興地想着自己等下該要些什麼東西回來,怎麼利用這個承諾才划得來,唐饒就繼續問汪涵問題。
她就知道想在唐饒這知道點事情,那可比登天都難。
“也不是很久,就我剛進紫荊城,被你情敵充滿敵意地瞪了一眼開始。”
這個理由十分充分,唐饒只以爲念頭是近兩天才出來的,沒想到汪涵那麼早起,就開始行動。
他居然找了個行動派的女人。
“你讓蕭月意識到她的身份在靠山門裡是多麼尷尬,也讓她知道就算當上副門主,她還是一無是處,或許她會沉下心來,專門提升自己,也可能劍走偏鋒,跟我對着幹,你覺得她會選擇哪一個?”
唐饒給汪涵一個兩面極端的問題,讓汪涵馬上給出個答案。
“我希望她能改過自新,明白自己在靠山門的身份,不要太放飛自我,但她心裡其實早就有了選擇,這話你不該問我,有時候迷惘了,該去問蕭月纔對。”
經過跟唐饒的一番智商較量,唐饒跟汪涵兩人分別對對方刮目相看。
原以爲對方都只是空有皮相的草包,卻原來,他們的想法一個比一個多,一個比一個深沉。
有趣的長相很多,有趣的靈魂卻很少。
“你看得比我透,有句話你在蕭月面前說得很對,她們實力在我之下,若不是因爲一直跟在我身邊,從靠山宗演變成靠山門,或許這樣的隊伍我早沒要了。越是到後面,我的路越難走,光靠她們,只能成爲我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