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是劫雷,亦不能叫她有任何的屈服!
這是鳳至的信念。
在這樣的信念之下,鳳至這次竟然完全放開了對身體的所有的保護,讓這最後一道也是最強的劫雷完完全全的劈在了她的身上。
雖然這劫雷是劈在鳳至的身上,但其中的力量卻分明就像是直入她的骨髓與靈魂一般,那突如惹來的劇烈疼痛直叫緊咬着牙的鳳至瞬間就嚐到了從牙齦根處傳來的陣陣血腥味。
這樣的疼痛,若是換個人只怕早就已經暈過去了。
但鳳至一直強撐着,讓自己以着絕對的清醒體會着這樣的疼痛。
不僅如此,在身體幾乎要因爲劫雷而徹底崩潰的時候,鳳至不僅沒有想着怎樣吸取外界的靈氣來修復自己的身體,好讓自己的身體能在這劫雷的肆虐之下抵擋得更久一些,她反而放開了所有的防禦,開始試着將那肆虐的劫雷一點點的吸收到自己的身體裡。
“她瘋了!”
一直看着鳳至渡劫的賀非,這時候終於忍不住驚呼出聲。
其他人看得有些莫名,於是便都看向賀非。
賀非倒不是故意要給誰解釋,他只是太過震驚了,震驚到他都忍不住碎碎念起來,“……引天雷入體,以天雷之力淬鍊己身,有一定的機率可以成就天雷之體,但是那樣的機率與自尋死路也沒有什麼差別了,這真是個瘋子!”
說到後來,賀非都有些歇斯底里了。
聽完賀非的解釋,其他人的嘴便也都張得大大的。
世人害怕天雷都來不及了,就算知道若真的能將天雷之力納爲己用會給自己帶來很大的好處,但又有幾個人敢冒這親的風險?
就算真有人敢冒這樣的風險,他們的身體又能不能支撐這樣的驚人之舉?
可別還沒來得及煉化引入體內的天雷之力,就先在天雷之力之下化作了飛灰!
修真不易,修煉到元嬰期更是不易,若死在了這裡,那也太叫人可惜了些。
當然了,現在最重要的是,鳳至到底能不能完全成這樣的壯舉,成功引那天雷之力鍛體,並在這天雷之力的肆虐之下保全自身。
所以人都拭目以待。
鳳至這時其實正在罵娘呢。
她會試着將天雷之力納進自己的身體裡,其實也是受了之前在那空間通道里吸收領悟到一些空間法則之力的啓發。
既然空間之力都能被吸收,那還有什麼是不能吸收的?
說不定,還能從這天雷之中吸收到天雷之力,從而讓她以後可以再也不用畏懼雷劫了?
這時的鳳至還沒有想過,到了出竅期之後,雷劫其實是還是其次,再要突破時最難過的還是心魔劫。
當然了,心魔劫的問題現在還並不在鳳至的考慮之中。
這天雷果然不愧是叫修真者談之而色變的,其中蘊含的力量極爲暴虐,鳳至才試着引了那麼一絲絲到筋脈之中,那狂暴的力量就在鳳至的筋脈之中爆發出來,直接叫鳳至的筋脈都差點因此而盡碎。
不過……
讓鳳至覺得驚喜的,卻是當這縷天雷之力徹底爆發了,她的筋脈受到損傷之後,那縷天雷之力竟然就變得徹底的溫馴了起來,而且隨着天雷之力在受創的筋脈之中流動,原先受損的筋脈竟然就這樣一點點的修復了起來,而且修復之後的筋脈明顯還比先前要堅韌了許多。
還能這樣!
鳳至大喜過望。
這樣說來,只要她每一次引進來的天雷之力能夠被她的筋脈承受住,那她就可以用這樣的方式一點點的將那些天雷之力完全蠶食了。
有了這樣的認知,鳳至哪裡還會猶豫,跟着就再引了一縷天雷之力入體。
爆發,修復,強化……
就在這樣的循環之中,所有人都能明顯的感覺到,原本在鳳至身上不停肆虐的天雷之力,竟然在一點點的變弱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鳳至原本在劫雷之下受創極爲嚴重的身體,不僅傷勢有了明顯的好轉,而且就連她的身體,竟然也開始有了天雷的氣息。
她是真的成功將那天雷之力轉爲了己用?
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樣的事,他們以前只是在傳說之中才聽說過,甚至有的人連在傳說之中也是沒有聽說過這樣離奇之事的,但現在他們還親眼就見着了這樣的瘋子。
或者說……
是天才?
瘋子或者天才,衆人也不知道自己應該給鳳至下個怎樣的定論了。
時間就在鳳至一點點的轉化天雷之力中漸漸流淌而過。
等到鳳至將最後一縷天雷之力吸收殆盡的時候,距離她渡劫開始,已經過去了整整十天十夜。
這十天裡,跟着劫雷找到這裡來的人可並不少。
若是放在以前,東來城的修真者們怎麼也會給身爲城主的賀非留些面子,絕對不會輕易的闖進城主府來,但現在可是有着大能正在渡劫,而且渡的還是突破到出竅期的雷劫,這些修真者們自然都忍不住要進來圍觀一下。
劫雷難渡,這是所有人的共同認知。
是以,虛靈境的修真者在決定要渡劫之前,總會花上很長一段時間來準備,之後更會尋一處人跡罕至不會輕易受到人干擾的地方來渡劫。
就算成功渡劫了,也絕不會有人將自己的經驗說與他人聽。
而現在,好不容易有一位前輩在這鬧市渡劫,這些修真者們又哪裡能不好好觀摩一番?
說不定,他們現在看到的,將來就會讓他們在渡劫之時多出一成生機?
所以,這幾天以來,東來城裡的元嬰修真者幾乎都圍到了這個院子外面。
鳳至極爲滿足的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外面那麼多雙眼睛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的場景。
“喲嗬?”鳳至看向賀非,“怎麼着,上回找了三個幫手還不夠,這次乾脆就找了這麼多來?”
其他人都有些莫名。
但是,他們都聽懂了一些。
所以說……
這位在城主府渡劫的前輩,與城主賀非不僅沒有什麼交情,反而還是有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