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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軍營寨,也在討論着去留的問題,阿濟格、多鐸主張留下再戰,畢竟僅從兵力而言,清軍還是佔有絕對優勢的,兄弟倆不服氣被蕩寇軍擊敗,發誓要報仇雪恨。
但是支持豪格的人要求回瀋陽,因爲多爾袞權威下墜已是不爭的事實,對於這部分人來說,當務之急不是攻下北京,而是回瀋陽奪權!
先把大權握在手上,再南下雪恥亦不爲遲。
不過這話不能明講,只能以一些士氣受挫,糧草不足等因素作爲藉口。
看着下面激烈的爭吵,多爾袞有一種疲累的感覺,數日來,因操心戰事,他睡不安寢,身體累,但更累的還是心,豪格打的算盤他心中瞭然,擱在以往,這都不是事,可如今,他的權威確實受了很大影響,部分中立的,純粹忠於順治的將領官員已經不再偏幫他了。
顯然,受戰敗的影響,對多爾袞的能力生出了懷疑。
爭吵從下午開始,一直進行到深夜,多爾袞煩的不行,他本來身體就不好,又被吵了大半天,只覺得頭疼欲裂,這時,帳外突有親兵喚道:“攝政王爺,李自成跑路啦!”
“什麼?李自成跑了?進來說話!”
多爾袞大驚。
那親兵入帳,施禮道:“從三更天開始,順軍就帶着輜重離開了釣魚臺大營,看方向,是往南邊去的!”
“李自成居然跑路了?”
帳內的文武羣臣,均是滿臉的驚訝之色。
洪承疇道:“攝政王爺,闖逆走了,就剩咱們一家,是走是留,還請速作定奪。”
阿濟格大咧咧道:“闖逆走了是好事,總算可以安心的攻打北京了!”
“哼!”
豪格哼道:“野戰都吃了敗仗,英王爺難道以爲攻城就能打贏?再說咱們帶着那麼多老百姓,糧草吃不了多久,還是儘快回去爲好,要想入關,下次再找機會也不遲。”
“豪格,虧你還是太宗的長子,想不到竟如此膽小!”
“放你孃的屁,你阿濟格只能欺侮欺侮朝鮮,碰上硬茬子,還不是被打的落花流水?”
“閉嘴!”
豪格與阿濟格居然撕破了臉當堂對罵,多爾袞忍無可忍,猛一拍桌子!
帳內安靜下來。
多爾袞嗅到了危險的味道,李自成逃走,並不意味着清軍就能定下心來攻打北京,連續的失利已經使得人心浮動,而且豪格有回瀋陽奪權的需要,他也有回瀋陽尋求聖母皇太后支持的需要啊,於是深吸了口氣道:“我軍銳氣已失,實不宜再戰了,傳令,今夜全軍準備,明日退走!”
衆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豪格現出了得色,阿濟格還想說什麼,多鐸扯了扯他。
洪承疇問道:“攝政王爺,是回山海關,還是走居庸關?”
吳三桂頓時渾身一凜!
他很想走山海關,可以擇機向多爾袞請求留下來,主要是清軍在戰鬥中,表現出的戰鬥力不如想象中的那樣強,反倒是蕩寇軍強悍之極,目前蕩寇軍的問題僅在於兵力有限,沒法擴大戰果,可這不難解決,畢竟蕩寇軍的地盤足夠大,也有充足的人口,可以陸續徵召兵員。
他擔心將來蕩寇軍反攻到瀋陽,滅了大清,自己會被清算。
留在山海關,與李信接觸起來相對容易。
同時,他的全家還在李信手裡,李信殺了洪承疇全家,沒殺他全家,說明有和談的可能啊,如果李信委以他重用,充分保證他的利益,他願意獻山海關給李信。
就算不成,他也可以繼續做大清的忠臣。
多爾袞不經意的瞥了眼吳三桂,淡淡道:“林丹汗之子額哲投了信賊,如本王所料不差,我軍退後,額哲必會重返察哈爾,截斷我軍由西協和中協南下的路線,今後再想入關,只能走山海關,而山海關距北京六百餘里,要想奔襲北京及河北很難,故居庸關不容有失。
況且闖逆剛佔了山西,人心不服,我軍可出居庸關趁勢取山西,有山西在手,退可保察哈爾,進可南下河洛,甚至於冬季渡黃河奔襲關中,當然,山海關也不可拱手讓與信賊!
我軍可兵分兩路,肅親王豪格領正藍旗與恭順王孔有德暫駐山海關,本王親自取居庸關,襲取山西!”
“什嘛?”
豪格大吃一驚,臉面有怒容閃現。
居然把自己留在了山海關,這是把自己踢出了權力中樞啊!
“怎麼?肅王爺不願爲我大清效命?”
多爾袞陰側側問道。
豪格渾身顫抖,拳頭都緊緊捏着,他明知道多爾袞是針對自己,怕自己回瀋陽和他奪權,索性流放在外,可是這條命令無論從法理上,還是合理性上,都無從抗駁,畢竟多爾袞還是攝政王,有權命令他駐守山海關,如果他不同意,就是抗命不遵,多爾袞可以再次降罪於他。
“臣……遵旨!”
豪格忍着怒火應下。
多爾袞的嘴角浮現出了一抹隱秘的笑容,冷眼掃向帳下衆人,他取不下北京,去取山西,最起碼功過相抵,把豪格留在外面,也可以割裂豪格與正黃旗及鑲黃旗的聯繫,久而久之,豪格的影響力會被進一步削弱,到時候,隨便拿捏個藉口都可以把豪格嚴辦。
他倒要看看,有誰敢跳出來反對!
衆人均是默不作聲,多爾袞暗暗點頭,這時,孔有德問道:“攝政王爺,隨軍的十來萬老百姓如何安排?”
多爾袞不假思索道:“由你和肅親王帶回山海關。”
“這……”
孔有德遲疑道:“攝政王爺,臣和肅王爺的兵力加起來不過兩萬,帶着十餘萬老百姓,必然行軍艱難,而此去山海衛有六百里之遙,倘若信賊發兵來追,臣……臣可不保證能安抵山海衛啊!”
“無妨!”
多爾袞擺了擺手:“他來追,就把老百姓給他,順手再安排些細作探子混在裡面!”
“噢~~”
孔有德現出了恍然大悟之色,連忙打千施禮:“攝政王爺英明!”
多爾袞笑着揮了揮手:“大家都去忙碌罷,明日一早,撥營!”
“喳!”
文武羣臣施禮告退。
……
“總司令,李自成昨晚跑了,韃子也在撤退!”
不得不說,寇白門能被列爲秦淮河畔六大花魅之一,不僅貌美如花,也確有過人之處,服侍男人的技藝既嫺熟,又有分寸,偏生還是冰清玉潔的身子,讓李信有種新婚燕爾的感覺,昨晚一整夜,又與寇白門共渡了一個美妙的良宵,天剛矇矇亮,還沒起牀,外面就有一名女兵喚道。
“哦?跑了?我馬上過去!”
李信猛坐了起來。
“李公子,妾服侍你穿衣!”
寇白門也睡意全無,趕緊服侍李信穿衣洗漱,不片刻,李信洗漱一新,匆匆向外走,路過廚房的時候,柳如是正站在門口,喚道:“李公子,吃了早飯再去吧。”
“來不及了!”
李信就要與柳如是擦肩而過,又似是想到了什麼,回廚房一手一個,抄起兩個饅頭就走。
“這人……”
柳如是跺了跺腳,也抓起一個饅頭,跟在了李信身後。
出了府,李信騎馬,就如現代的上班族,邊騎邊吃,柳如是則是在車裡細嚼慢嚥,當啃完饅頭,來到德勝門城頭的時候,就看到清軍已經撥營了,分爲兩支,一支向西,隊伍齊整,另一支向東,隊形散亂,以正藍旗的服色爲主,明顯帶着大批老百姓。
衆將先一步到了城頭,張全道:“總司令,多爾袞親率主力,看方向是去居庸關,另一支由豪格率領,應是往山海關方向,我軍要不要追擊?”
李信眉心緊緊擰了起來,沉吟半晌,才道:“多爾袞出居庸關,是奔着察哈爾去的,並有攻打山西之意,他這一支是精銳,而我們兵力薄弱,北京城裡的那位主還在,我若是率主力追擊,就怕那位會搞些事情出來,罷了,罷了,就讓多爾袞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