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約莫二十出頭的年紀,身材高挑筆直,瓜子臉、大眼睛、高鼻樑,英英姿颯爽,就算是鬆垮垮的迷彩服也可以讓她穿出一種別樣的味道出來,實在是讓人驚歎。
“這是毛錨,沒事的話儘量別招惹她,否則被打了可別怪我別告訴過你”包院長非常謹慎的告誡吳巖道。
“靠,又是一個暴力狂啊”吳巖撇撇嘴說道,心底卻想:這女兵就算再牛氣,打架又能夠強到哪裡去?
正想着,毛錨已經走到了近前,近在咫尺的距離,吳巖和包院長几乎能夠感受到毛錨身上所散發出來的一股特殊威壓,讓人感覺格外的壓抑。
好強的殺氣!
包院長或許不太清楚,但是吳巖卻敏銳的察覺出來了,難怪包院長說她這麼暴力,這毛錨只怕是見過血的主。
“走!”女兵非常冷酷的說出一個字後轉身就走。
吳巖當時就想真酷,身邊有這樣的人,只怕這主子也是個絕對兇猛的主。
果不其然,三個人進入到了別墅區後,立刻就有一對攝像頭自動調準方向對着吳巖和包院長照了又照。
確認無誤之後,“滴”的一聲,那別墅的大門便自動打開了。
“老闆在裡面等着,你們進去吧”毛錨丟出了一句話後,替吳巖他們讓開了一條路。
“走吧”包院長點了點頭,帶着吳巖就往裡面走。
別墅裡面裝修得極其的具備中式風韻,黃花梨椅子,檀木傢俱,各種青花瓷器以及名人紙畫,一看就知道這裡的主人是極其的具備品位的。
而別墅大廳的內堂處,一個穿着西裝的年輕人快速走了過來,非常急切的說道:“包院長,你們先去後院等一會,爺爺馬上就來了。”
“是,華少”包院長點了點頭後,帶着吳巖穿過別墅內堂,到了後院之中。
這是一片花海的世界,各種各樣的花,奼紫嫣紅,爭相鬥豔,在那裡使勁的開放着,吳巖本想隨手摘一朵花,包院長卻立刻制止了:“別亂動這裡的東西,小心給自己惹麻煩。”
“那能有什麼麻煩,花開堪折直須折,你太謹慎了”吳巖大大咧咧的說道。
“小心駛得萬年船,不懂嗎?”包院長有些不悅的說道:“走吧,咱們去那休息廳裡坐坐,喝杯茶,然後等着吧。”
“噢,那我寧願在這裡賞花,要喝茶你去喝吧,我不習慣”吳巖撇了撇嘴說。
包院長想了想後說道:“那行,就看看啊,別亂動,要不然真出了什麼事情,我可保不住你啊,你自己掂量輕重。”
“知道啦,那麼囉嗦,趕快去喝茶吧”吳巖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包院長點了點頭,又再三告誡了一番之後,這才挪着大屁股朝着前面的休息廳走去,吳巖卻一個轉身立刻塞入了花海之中的岔路口裡,消失不見。
“他媽的,這麼闊氣,老子還是第一次見識這樣的地方,讓我看看,看看到底這裡有多大”吳巖一路往裡,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
說來也
奇怪,這麼戒備森嚴的地方,到了別墅內部區域之後,裡面卻一個警衛都沒有,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啊。
不知不覺之中,吳巖已經進入到了花海的深處,走了這麼久,他自己也分不清這別墅區到底有多大了,反正他現在能夠看見的除了花之外還是花,那別墅基本上已經看不見影子了,更不要說找回去的路。
那麼,情況只有一個,那就是吳巖迷路了。
“靠,老子不會這麼倒黴吧”吳巖暗叫晦氣,正想着該怎麼樣尋找回去的路時。
忽然。
從吳巖不遠處的花海之中傳來了一陣若有若無的低聲輕吟:“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說不出的落寞與無奈,讓人感受到一股蒼涼的意境。
“沒想到竟然這裡還會有人?”吳巖順着聲音,撥開花叢朝着前方走去。
不多時,吳巖便發現一塊略微寬敞的綠茵草地上,一個鬚髮皆白,穿着白色絲質長袍,正在舞劍,低聲輕吟的老頭。
雖然看不出年紀,可是吳巖卻能夠從這老頭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淡淡的沒落之情。
當然,吳巖在不太清楚對方的底細之前,也沒有上去打擾的心思,而是見到綠茵草地邊緣擺着兩張椅子和一個茶几,便快速的走了過去,一屁股坐下之後專心欣賞老頭舞劍。
那老頭似乎並未感覺到吳巖的到來一般,而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一邊吟詞,一邊舞劍。
時而快,時而慢,時而激烈,時而緩和,動作行雲流水,別有一番意境。
等舞夠了之後,老頭忽然一停手,朝着坐在椅子上的吳巖說道:“小子,看了這麼久,難道就不給老朽一點掌聲嗎?”
“幹嘛要給你掌聲,你都這麼一把年紀了,難道還愛這麼個虛榮?”吳巖撇嘴道。
那老頭先是一愣,然後又哈哈大笑起來:“有意思,有意思,好久沒有聽到這樣的話了。”
“這老頭是不是有病?我說話這麼直接,他竟然還說有意思?!”吳巖暗道,臉上卻不動聲色。
待老頭走到了近前之後,他坐到了吳巖的旁邊後,擦了把臉,然後又喝了口茶,這才說道:“我沒有見過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也沒有見過你,這麼戒備森嚴的地方,你怎麼可以在這裡舞劍?”吳巖反問道。
“我爲什麼不能在這裡舞劍?”老頭奇道:“難道你是他們派過來的人,專門來盯着我的?”
“切,這都是哪裡跟哪裡啊,我沒時間也沒有興趣盯着你,我不過是來給人看病,結果病人沒看見,我自己倒是迷路了”吳巖不高興的說道。
“這麼說來,你是醫生?”老頭怪異的望着吳巖說道。
“難道我不像?”吳巖擠擠眼說道。
“像不像的我不好說,不過我倒是想問問你,你覺得我像是一個病人嗎?”老頭問道。
“嘿嘿,大爺,你真有趣,哪裡有自己去問別人是像不像
病人的?有病就是有病,沒病就是沒病,也沒有像與不像”吳巖似笑非笑的說道。
“嗯,你說的有道理,好像也算是這麼回事”老頭點了點頭,又端起茶杯慢慢的抿了起來。
吳巖則心底偷笑不已,這老頭真有意思,老子隨便說那麼一些廢話就把他給糊弄過去了,看來以後多說一些雲裡霧裡的話矇混過關是個不錯的辦法啊。
正想着,老頭又放下茶杯後問:“我看你的年紀,也就二十來歲,你這麼年輕就是醫生了,醫術應該不是特別的突出,應該是跟着哪個醫生進到這裡來的吧。”
“嘿嘿,難道你就不能換個思路想想,是別的醫生解決不了問題了,把我請到這裡來給別人看病的嗎?”吳巖笑道。
“噢,是嗎?”老頭笑了笑,意外的望着吳巖說:“那你給我說說,你要看的病人病情如何啊?”
“這個嘛,我爲什麼要告訴你?這有違我的職業道德”吳巖有些警惕的說道。
“什麼職業道德,你連病人都沒有見到,那和我說說又有什麼關係,我要是知道是誰,說不定還可以帶你去找那病人呢”老頭不以爲然的說道。
吳巖仔細一想,覺得確實是這麼回事,反正是包院長說的,至於對方到底是誰,病情是什麼,都是他說的,我複述一遍,應該也不算違背吧。
於是,吳巖說道:“聽帶我來的醫生說,說我要看的病人有間歇性神經病,動不動就喜歡打人的,你認識嗎?”
“你確定這裡會有這樣的病人嗎?”老頭有些古怪的說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沒有見到,待會兒見到了我再下定論,不過聽帶我來的人說,他治了很多年都沒有治好,我想多多少少沒病也給弄成有病,有病則已經病入膏肓了吧”吳巖撇撇嘴說。
“那你覺得病入膏肓了的話,那人還有救嗎?”老頭又問。
“本神醫出馬,定能藥到病除,不就是個間歇性神經病嘛,保管治好”吳巖拍着胸脯說道。
“切,我看你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你怎麼能夠說病人一定就是間歇性神經病呢?”老頭有些激動的說道。
“我說你激動個啥,你怎麼確定病人一定就不是間歇性神經病?莫不成你是他?”吳巖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沒錯,我……”老頭無比激動的說道,話沒有說完卻忍了下來。
“你什麼你”吳巖問。
“我就是隨口一說,記住了,這裡凡是有病的人都說別人不正常,你遇見了的話可一定要警惕啊,我先走了,再見”老頭拍了拍吳巖的肩膀後,持起長劍神色匆匆的往花海之中走去。
吳巖怎麼聽怎麼多覺得這話不對味,他怎麼感覺這話這麼熟悉,好像某種人經常說的話。
“我靠,原來是你!”吳巖幡然醒悟,搞了半天,這老頭子就是他這次來訪的病人啊,剛剛說了那麼久,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自己還指望着治治這老頭好弄到那藍色的小本本呢,說什麼都不能讓這他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