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少坤受到齊曉美的邀請,前往學校的綜合科學樓,搞體能測驗,順便幫助齊曉美研究生的畢業論文。
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齊曉美走出了那日宿舍被強迫的陰霾,又回到了從前,臉上經常帶着甜美的笑容。
羅少坤只要看見齊曉美那樣甜美乾淨的笑容,整個人就醉了!根本不需要和齊曉美有過多的身體接觸,他已經非常知足,這種女人是極具觀賞價值的美人。
“羅少坤,你的體能,簡直可以和電影裡的超人、蜘蛛俠相比了!太讓人驚歎了,我這一次的畢業論文,肯定能過!”齊曉美讚歎道。
王教授似乎已經羅少坤體能上的驚豔,可還是搖頭嘆道:“你的身體檢測結果出來了,你的體內竟然一絲一毫的脂肪都沒有,很難想像,你是怎麼做到的!”
“生命在於運動,而運動本身就是一門科學。人體在超出了普通人極限的時候,會消耗很大的能量,脂肪也會迅速燃燒,成年累月,甚至是多年的極速、極限運動,對體能消耗是巨大的!我在山上修煉的時候,你們是無法想象的,所以我身體脂肪含量極低,這也是正常的,也是附和科學的。”羅少坤最近讀了不少書,對於科學研究,也有一定了解,尤其是對人體的研究,使得羅少坤對武術的理解,更加深刻具體。
“老大,來電話了,老大,來電話了……”
“對不起,我先接個電話。”羅少坤十分紳士地笑了笑,拿起電話,走到了一旁接通。
“羅少坤!我……我爸快不行了!你趕快來見他最後一面!”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孩的哭聲,說話的時候,有些哽咽。
“盧夢嬌?盧先生他……”
“都是因爲你!昨晚我就發現,我爸爸的氣色不對,好像突然能吃飯了,而且話也比平時多,所以昨晚我沒有離開,他說,他想最後再見一見你。”
“夢嬌,你彆着急,我馬上開車過去!”
“要快!我怕他堅持不了那麼久!”
羅少坤掛掉電話,聽到這個消息,他的心情也十分沉重,他不希望盧俊達是因爲自己而這麼快就離開了認識,無論是出於責任還是對盧俊達的感謝,他都必須立刻趕過去。
“曉美姐,我有急事,先走了!”羅少坤僅僅只是向齊曉美揮了揮手,轉身便衝出了體能檢測中心。
齊曉美和王教授都愣愣地站在原地,非常困惑,齊曉美心中不禁爲羅少坤擔憂起來。
自從齊曉美和羅少坤一起經歷了那一天之後,齊曉美的心彷彿一刻也離不開羅少坤了,心中裝得滿滿的都是他,可是她自己卻還矇在鼓裡,不以爲然。
羅少坤開着奔馳,一路狂飆,速度嚴重超標,甚至是在路上闖過了兩個紅燈,被路旁的交警發現,勒令停車,可他根本沒有注意到一旁的交警,交警一路追蹤,卻也沒能追上羅少坤。
僅僅只是三十多分鐘,羅少坤便抵達了燕京市第三人民醫院。
放棄了緩慢的電梯,僅僅只用了一分多種,便爬到了十三樓!
12015
號病房內傳來盧夢嬌母女的抽泣。
羅少坤輕輕推開病房的門,卻見盧俊達兩眼迷離,氣若游絲,鼻子上還插着氧氣管。
盧夢嬌和另外一位中年美婦爬在病牀前,一左一右握着盧俊達的手,眼睛都有些紅腫,淚水沿着眼角往下落,雖然母女都知道盧俊達的病情嚴重,隨時都可能離開人世,臉上依然充滿了悲傷和不捨。
羅少坤關上病房的門,緩緩走向牀前。
眼神迷離的盧俊達還是看到了羅少坤,極力擡起手招呼羅少坤,卻無力擡起。
盧夢嬌擦拭了眼角的淚花,起身爲羅少坤騰出地方,羅少坤進門之後,目光一直凝望着盧俊達,坐在窗前,握着盧俊達顫巍巍的手。
此時的盧俊達氣若游絲,已經說不清話,羅少坤附耳在盧俊達的脣邊。
“羅少坤,東西……拿到了嗎?”盧俊達問道。
羅少坤點了點頭,說道:“拿到了,全在我手中。”
盧俊達嘴角露出一抹釋然的笑意,繼續說道:“好……,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們,我……走後,你能幫……幫我照顧她們,我就……可以安心上路了。”
羅少坤擡眼望了美婦一眼,又望了身後的盧夢嬌一眼,重重地點了點頭,道:“盧先生,我羅少坤答應的事,一定做到!”
“我……信你!可是……我女兒……夢嬌……”盧俊達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盧俊達的意思,羅少坤自然明白,沉思了片刻,仍舊是眉頭不展,很難回答盧俊達想要詢問的問題。
“咳咳!咳咳咳!!”盧俊達的身體忽然劇烈抽動起來,口中不停地往外溢血。
羅少坤頓時腦袋一片空白。
病房內的警鈴響起,盧夢嬌將羅少坤拉扯開,母女倆一臉焦急地呼喊着什麼,滿臉的悲切,片刻之後,醫院的護士和醫師來了四五個,開始緊急搶救,僅僅只是十多分鐘的時間,盧俊達便徹底的嚥了氣。
羅少坤彷彿在那段時間徹底失聰,腦袋裡一片空白,完全聽不到外界的聲音。
盧俊達搶救無效死亡,暫時被送到了停屍間。
盧俊達死後,也沒有什麼親屬前來安慰盧夢嬌母女,更沒有人前來送盧俊達最後一程。
這些年,盧俊達周圍的親親朋友恐怕都被借錢借怕了,甚至是有的人咒着他早死,在金錢面前,什麼親戚、朋友,通通都成了屁,誰也不會爲別人家的無底洞掏一分錢。
盧夢嬌母女都是女流之輩,又沒有什麼好的掙錢路數,怎麼能還清債務?
羅少坤一直沒有離開醫院,陪在盧夢嬌母女身邊,卻不知該怎麼勸說她們,讓她們別再傷心,羅少坤只能默默地陪在她們身邊,畢竟他答應過盧俊達,照顧她們母女。
盧夢嬌和母親商量,打算早點把盧俊達下葬,免得債主見盧俊達死掉了前來追債。
於是,第二天,將盧俊達的屍體火化掉,接着便把盧俊達埋在了早已選好的一塊公墓的墓地中。
第二天中午,天色陡然大變,烏雲遮住的天空,驚雷滾滾,秋雨
連綿。
雨水打在落葉上,更顯得清冷肅靜,無盡的悲傷涌上心頭。
羅少坤第二次穿上筆挺的西服,站在墓地,爲盧夢嬌撐着雨傘,自己淋在雨中。
“爸!你這一生雖然做了許多錯事,但是你卻是一個好父親、好丈夫,在你身上,揹負了太多太多的壓力,卻從不帶回家中,無論在外受到多大的委屈、遇到多大的困難,從不讓我和媽媽擔心!或許,你的離去,是一種解脫。我和媽媽會活得很好,我們不需要任何人憐憫、同情,我會堅強、勇敢地陪伴媽媽,你放心吧!”
盧夢嬌跪在泥濘中,雨水沿着低垂的髮梢落在臉上和淚水融合,盧夢嬌抹去臉上的水漬和淚水,同時也抹去了臉上的悲傷,露出堅強和決然的神情。
夢嬌的母親淋在雨中,臉上卻帶着一抹溫柔幸福的笑容,輕輕地撫摸着墓碑,甜美地笑道:“俊達,夢嬌已經長大成人,我們的女兒,錯不了!我跟你這一輩子,榮華富貴、風風雨雨,人生的酸甜苦辣,都已經嚐遍,沒什麼可遺憾的,唯一的遺憾就是你走得太匆忙,連女兒的嫁妝都沒好好的準備。”
羅少坤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每當秋雨來臨,他總會無端的傷感一陣子,或許正是因爲他沒有父母的緣故,此時見到盧夢嬌母女爲盧俊達送別,心中也不是滋味,只是他一直矗立在那裡,猶如一個釘子,紮在那裡,面無表情,仍由冰冷的雨水落在臉上。
秋雨澆灌了盧夢嬌母女對盧俊達的愛,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哀傷,同時也讓羅少坤變得更加沉默,心情更爲沉重和複雜。
羅少坤的奔馳停在墓地外的公路旁,送走了盧俊達之後,三個人沿着羊腸小道,回到了公路。
羅少坤爲盧夢嬌拉開車門,正打算離去的時候,另外一輛寶馬卻停在了公路旁。
“薛映蓉!你爲我哥下葬,怎麼也不通知我們一聲?!”一個肥胖的女人,濃妝豔抹,穿着一身豔麗的旗袍,從寶馬上走了下來,朝着羅少坤的方向吼道。
盧夢嬌的母親微微皺眉,冷笑了一聲說道:“盧秀蘭,你這是唱哪出?!你親哥哥病倒在牀上七八年,都不見你前來探望一次!人都死了,你還來幹嘛?”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哥哥就是被你這個騷狐狸給害死的!”盧秀蘭一臉惡毒,扭動着肥碩的大屁股,向着盧夢嬌的母親走了過來,怒狠狠地說道:“你可別忘了,你們家可還欠我十幾萬呢!”
“姑媽!”盧夢嬌見母親被人欺負、職責,站了出來,衝着肥胖的中年婦女盧秀蘭說道:“當初你們是怎麼發的家?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你們現在經營的房產和生意,那可全都是我父親資助你們的!別說是區區十幾萬,就算是向你們伸手要一千萬,你們也應該給!”
“盧夢嬌!有你這麼和姑媽說話的嗎?!我可是看在你爸是我親哥哥的份上,我才冒着大雨,過來想給你說個好婆家,好把欠下的外債還上!你可別跟你媽一樣,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盧秀蘭像潑婦般,橫眉豎眼地瞪着盧夢嬌,沒有半分對痛失父親的侄女絲毫的愛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