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譽有種做夢的感覺。
今晚發生的種種事情,前面的雖然驚奇不斷,但總還在預期之內,心理承受範圍裡面,但最後面的那個環節,卻給了他前所未有的體會。
其實他當時也很想對安娜說類似的一句話:這也是我的第一次……
第一次,竟然還是被動的,而且還是突然的,縱然他向來心穩如磐石,也有了種種異樣的感覺。
後來的事情陳譽也有些記不大清楚了,他沒有醉過,但當晚卻真的有一種醉意的感覺。彷彿腳下的路有些軟綿綿的,又有些輕飄飄的,有時候好像是踏在雲朵上一樣。
然後心情變得很敏感,很想向周圍的人大聲的宣泄內心,又很想獨自一個人獨處。
一句話,很奇怪,前所未有的奇怪。
當然,這個時候,他也無暇去觀察到,其實安娜比起他來,情緒更加異樣。有些不好意思看他,一直低着頭走路,然後有兩次差點踩到他的腳了。如果他真的是這方面實踐經驗很豐富的話,應該能看出一點什麼來,可惜,這方面他的所謂經驗多是借鑑和推想出來的,“指導”金小白和朱智等人倒是可以,但也僅此而已了。
把安娜安然送回宿舍後,回到自己宿舍的時候,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半多。
沒想到打開門,就看見朱智正埋頭吃着一大堆爆米花,一邊看着電視。
他暗暗把情緒平復下來,問道:“怎麼?工作上出現問題了?”
朱智情緒不高的道:“譽哥,你怎麼知道?”
陳譽微笑道:“每次你一邊看電視,一邊吃爆米花的時候,都是遇到煩心事的時候。最近陳記者那方面又是順風順水的。能煩到你的自然就是工作了。”
朱智承認道:“是啊,煩哪!”
“說來聽聽。”陳譽走過去,一把把爆米花搶過來道,“再吃你就快成正方形了,注意點。”
朱智倒是奇怪的看了他兩眼,道:“譽哥。你沒發燒吧?”
陳譽有點心虛的道:“什麼啊,我好着哪!”
朱智盯着他的臉頰仔細的看了看,叫道:“不對,有情況!”
陳譽暗叫糟糕,安娜留在上面的脣印可能是暴露了,這下豬頭可要笑話了。
果然,朱智把臉湊過來,用鼻子聞了聞,道:“有女人的味道。不,是美女,絕色美女的脣香!譽哥,老實交代,是文小秀,還是溫聽雨……不會是千柔吧?果然是禽獸啊!……”
陳譽哭笑不得道:“別亂猜了,都不是,自己的事情都沒搞定。倒有心思來管我的事情了!”
朱智看他這副摸樣,更是知道自己猜得沒錯。急忙道:“譽哥,不是這幾位,難道是……對了!你今晚好像是去參加一個聯誼晚會吧,是安娜老師邀請你一起去的!——逆天啊,你竟然把美女外國老師也搞定了,實話實說。是誰推倒誰?”
陳譽怒道:“你的思想能不能純潔一點,我是這種人嗎?——好了好了,想到哪裡去了?!實話跟你說,這是一個意外,就是碰了下臉而已!”
朱智見他承認。又誇張的道:“譽哥,恭喜恭喜,你珍藏多年的貞操,終於被奪走了!可喜可賀啊,來來來,我剛好買了幾瓶啤酒,正好給你慶祝一下!”
陳譽嘴角抽搐了一下,無語道:“聽你的語氣,好像我是大齡剩女終於有人要了一樣,你妹的!至於嘛!”
朱智眉開眼笑道:“譽哥息怒,我就是一時高興,用錯形容詞了,應該說苦盡甘來,終成正果了!”
陳譽道:“……算了,你還是不要說了。”
朱智哪裡肯放過他,一連追問今晚的事情經過。陳譽拗他不過,只好簡單的講述了一遍。
聽完之後,朱智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小孩子塗鴉的畫一樣五彩繽紛,半響才道:“譽哥,你今晚的經歷怎麼比小說還離奇?這些該不會都是那個該死的顧順安排的吧?”
陳譽道:“賽車那個節目肯定是他安排的,其他的應該關係不大。我也沒想到一個晚會會搞出這麼多事情來,要不是我都通曉一些,練過一些,今晚倒真的可能栽了!”
朱智心有餘悸的道:“光聽你這麼說,我已經覺得很驚險刺激了。安娜老師果然是慧眼如炬,竟然能挑到你這樣絕無僅有的奇才和全才,換做其他任何一人,今晚都會很慘!來來來,喝酒慶祝一下!”
說完,他從櫃子裡拿出一打德國修道院啤酒,道:“剛剛同事從德國回來,給我捎來的,比國內的啤酒醇多了,你試下!”
說完將那做得像個小酒桶般的啤酒蓋子打開,然後倒到兩個玻璃裡面,只見暗褐色的啤酒在白色泡沫覆蓋下將杯子注滿,一股濃濃的啤酒味道溢滿了整個房間。
陳譽也不客氣,拿起一個杯子就放到脣邊,果然非常爽滑,味道極爲甘醇,點頭道:“不錯,是正品,記得給我留幾罐,有一段時間沒喝到這麼可口的啤酒了。”
朱智得到他的讚語,痛快的道:“沒問題,剩下的都給你了,回頭我再跟同事要去。譽哥,祝你今晚凱旋歸來,一是獲得美人香吻,二是狠狠的教訓了顧順那王八蛋,三是……是好好教育了本村山田那個忘恩負義的傢伙!”
陳譽道:“不錯,越來越會說話了。我還是要重複一遍,第一點是意外,你一定要幫我保密,不要讓我再從第三者的口中聽到這件事,不然我爲你是問!”
朱智慘兮兮的道:“譽哥,你這麼彪悍的戰績,明天肯定就會廣爲流傳的,就算我不說,別人也會說的,你到時可別賴我頭上啊,那我可比竇娥還冤哪!”
陳譽不爲所動的道:“你明白我的意思的,陳倩、範思思、千柔,這幾個人你別多嘴就行了。”
朱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明白!主要是別讓千柔知道,不然她肯定會殺到奧斯卡過來,把情敵給人道毀滅掉的!”
陳譽翻了個白眼,沒有再接他的話,只是嘆道:“你願意怎麼想都行,反正把嘴給我守好了!”
朱智敬了個禮,道:“是,首長!”
陳譽道:“還是說說你工作的事情吧,是江安事件還是迅雷一號?”
朱智朝他豎起一根大拇指,道:“譽哥,你果然是一猜就中,雖然只猜中了其中的一點,但也夠厲害了。江安的事情現在進展得比較順利,問題不大。主要是迅雷一號,唉,進展不佳啊。”
“怎麼說?”陳譽問道。
朱智語氣沉重的道:“開展行動都幾個星期了,但效果不佳,各個地市雖然都響應,但很多隻是喊喊口號,打打蒼鷹,老虎是一隻也沒看到,還有的乾脆只動口不動手,動手最多就是打打鍵盤,報些跟玄幻小說差不多的情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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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譽聽完臉色也凝重起來,道:“看來阻力還是不小,第一個號令就有不暢的地方,這是一種試探,一種姿態,一種觀望。”
朱智點頭道:“老頭子倒是看得開,似乎是早料到會出現類似的情景。但我比他着急呀,就像你說的,第一次正兒八經的開展個運動,都這麼不順利,這就叫出師不利吧!那以後還怎麼指揮下去?”
陳譽道:“朱叔叔肯定會有後招的。”
朱智點頭道:“有,當然有,已經進一步定出考覈方案,還有領導責任書,接下來還要派出督導組到一些地市進行督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