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暹羅貓

絕命見蘇墨依舊沒有反映,她的神情呆癡,絕命知道蘇墨被那貓妖所控,心急那貓妖不知會讓蘇墨做出怎麼樣的事情。爲了防止蘇墨傷害自己或傷害別人,絕命立即將刀從盒子尾端抽出,將刀口對準自己的掌心,深深地壓了進去。刀口如飲甘露般開始吸吮着從掌心涌出來的血液。

此時,那刀身也隨之散發着白色的煙氣。妖刀需飲血開封,開封方露煞氣。

暹羅貓見絕命一副來勢洶洶的樣子,也眼露兇光,向着絕命猛的撲了過去。

絕命見暹羅貓撲了過來,將身一側,從暹羅貓下方閃過。

暹羅貓離開蘇墨身邊後,蘇墨像泄了氣的充氣娃娃,一下子軟癱下來。

絕命趕緊一個翻身,接住了癱倒下來的蘇墨。

而那暹羅貓落地之後,化成了個女人。它張開利抓,踏着貓步,一步一步地向絕命逼近。絕命看見它那從指縫中伸出利爪在月光下透着陣陣殺氣。

絕命見蘇墨無礙,便四指釦環,緊握刀背,將刀一橫,說道:";孽畜,你再向前一步,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但暹羅貓似乎並沒有理會那麼多,加快步伐,猛地調轉方向,衝向了郭少。

絕命見貓妖的目標不是蘇墨,而是郭少,便立即放下蘇墨,向前縱身一躍,向着郭少的方向衝去,揮刀去阻止。

暹羅貓用那利爪去抵擋絕命如風一般的快刀,不到一個回合,暹羅貓的長爪已被絕命削的短了半截。它那張錐字形的貓臉上也被劃出了多道鮮紅的血口子。

暹羅貓自知不是絕命的對手,霎間從自己的身後幻化出兩個一模一樣的自已。人家說孫猴子有拔毛幻化成猴仔子,那暹羅貓也產例外。那兩個幻化出來的暹羅貓,擺開嘶啞咧嘴架勢,衝向着絕命撲了過去。

絕命自然不會把那兩隻幻化出來的暹羅貓放在眼裡,對那兩隻撲上來的貓妖手起刀落。那兩隻貓妖的幻影,霎間化爲兩根貓毛飄落到了地上。而真正的貓妖見機早已變回原形穿進了灌木叢中落荒而逃。

孩子的啼哭聲消失了,郭少神智也恢復了正常。如夢如醒的他看着自己周圍的一切,一時無法適應便昏倒在了地上。

絕命收起刀,單手抱起蘇墨,另外用肩扛起郭少,用郭少的手錶掃過碼後擠進了公宿,來到開顧芳婷的公寓門前,將緊鎖房門一腳踹開。

當門被踹天的那一霎間,絕命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只見房間裡所有的人都倒在了沙發上,一個青紫色的怪物正趴在劉承業的身上,正用那鉤形的尖嘴貪婪地吸吮着他的陽壽。它聽見門被踢開的聲音,意識到有人進來,便張開嘴露出尖銳的獠牙,還發出嘶嘶的嘯叫聲。

絕命立即將蘇墨放下,同時也卸下了沉重的郭少,從背後抽出刀來。

";你這人真是討厭,早不來,晚不來,這時候闖進來。";從怪物嘴裡發出了女人的聲音,那個聲音跟顧芳婷的聲音極爲的相似。那個怪物說着便從劉承業身上跳了下來。

絕命心裡一驚,剛想問它是何方神聖時。這怪物又用宿管阿姨的口吻說道:";既然來了,就當我加餐。";

絕命一聽那怪物有意要吃掉自己,便持刀向怪物捅去。怪物怎麼也沒有想到絕命出刀是如此的快,便作了防禦性的攻擊。只見它從口中噴出一股紫煙來。絕命被紫煙燻的頓時感到一陣昏迷。他知道那怪物噴出來的是煙霧讓人掐入昏迷之中。他立即屏住呼吸,一擊單刀直入向怪物腹部。

怪物見絕命安然無恙的衝了過來,便往後一躍,展開收在背上的翅膀,用翅膀上的小爪撐開的鋁合金窗,身子藉着翅膀伸展開的推力彈出了窗外。

當絕命衝到了窗口時,怪物以一個垂降式的起飛,逃之夭夭,消失在夜空中。

絕命見已無法追逐,爲了安全期間,他先關上窗,再查看了房間每一個人的鼻息和脈動,見其無大礙,方纔鬆了一口氣。

絕命把昏迷中的蘇墨抱上了牀,蓋上了被。轉身又去關上了門,並用茶几將門頂住,其目的是爲了防止有其他東西進入,其實也是對自己心理的一種安慰,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遇到過此類事情了。

沒有妖怪打擾的夜,總是靜悄悄地。絕命坐在牀邊,等待着蘇墨的甦醒。而他的眼睛卻看着窗外,那被路燈照亮着的夜空,沒有星辰,只有一輪月牙兒叫着獨角戲。他看着孤獨的月亮,心裡想着那隻發着孩啼聲的貓妖精和形如蝙蝠的青色怪物。那些妖怪不由地讓絕命想起當年打着行醫行道的幌子,實則是妖鬼縱橫的金氏門府。金氏門府中的七剎個個都能讓絕命九死一生。在金門一役中所有進去的正義之士、德高望衆者都被他們撕的粉碎。慶幸的是七剎本是隨主生隨主滅,在絕命斬殺金氏郎君之時七剎也隨之消亡。

對妖而方,人的善惡慾念不斷着讓妖的繁衍生息。一個人的惡會使靈物受濁於惡性,而一個人的善也讓其感化向善。但是,世上極少有大惡大善之人,所以有靈之物也像人一樣夾雜千萬種慾念。

對於絕命自己,他也不清楚現在的自己到底算是人還是妖,在抗戰期間的他參加了美方向民國政府提供的超級士兵計劃,參於那次試驗的士兵充其量都只是一個不知情的小白鼠。十個接受試驗的士兵裡最終通過藥物融合性而活下來的只有三個幸運兒,絕命就是其中一個。八年抗戰,活下來的三個幸運兒因驚人的速度和超強的癒合力成爲抗戰中的明星。但三個幸運兒卻沒有跳出玉望的誘惑,他們最終從兄弟反目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而絕命自己最終在緬甸遠征中的一場偷襲中被炸的半生不遂。當時他模糊地感到死神在向自己招手,他看到了自己最親的哥哥正看着他。待他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人非人、鬼非鬼的妖怪。

絕命那把沒有入鞘的刀,映着窗外的光,反射到絕命的臉上。他拿起刀,摸摸刀鏽跡斑斑的刀身。對於這把刀本,原本並不屬於他。刀的前任是他的一位兄弟,也是那三個成功的試驗對像之一,他常說此刀因殺戮太多,被他寺院前任主持放於佛掌之中,他師傅本想用佛祖的慈悲之心,來削減此刀的殺孽、用日夜的誦經來封住此刀外露的煞氣。但絕命無數次看到刀主在殺敵之前用自己的血將刀開封,開封后的刀,頓時煞氣外露,見佛殺佛,見鬼殺鬼。在戰場上,刀主用敵人的血不斷的供應着刀源源不斷吸血的玉望。直至刀反弒刀主之時也是刀換新主之時。他兄弟常說,那把刀其實在等他真正的主人,但他兄弟不希望將這把刀落在惡人的手上,然而兄弟的死,妖刀的失蹤,讓絕命意識到,自己必須要幫兄弟尋回這把刀,無論怎麼樣,他都會幫兄弟完成他的囑託。所以絕命輾轉參加了遠征軍,在緬甸戰役中奪回了這把刀,併成爲了刀的主人,但是他也擔心自己身上過多的殺念,將會魔化這把刀,將它化成一把嗜血的魔刀,這樣將會帶來的是更多的殺戮。所以絕命不到萬不得以不會去開封這把刀。絕命其本會用此刀以嚇唬爲主,殺是其次。每當刀將從絕命身上吸走的血液劑量用完時,它就又會變成了一把鏽跡斑斑的長刀,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一把普通的菜刀。

絕命在孤獨的時候總會回憶起以前的事情,自己的親人、戰友、兄弟、仇人。雖然親人已逝,三兄弟因反目,最終也只剩下他一人,仇人也被絕命所滅。現在的他如沒有目的遊魂,遊蕩在城市各個角落。

一夜未眠的絕命看着早晨第一縷陽光透過潔淨的玻璃灑在蘇墨那張平靜的臉上。他看着她慢慢地睜開眼睛,甦醒過來。

蘇墨見絕命正坐自己牀邊,心裡如到達了安全港灣,甚是心喜。她起身看了看四周問道:";我們在什麼地方?";

";在學院的公寓樓。";絕命用以前從未有過的溫柔的眼神,看着蘇墨說道。

蘇墨摸着自已的小腦瓜子,疑惑的問道:";我明明在店門口的,怎麼會在這裡的?";

";你不記得中間發生了什麼了?";

蘇墨又想了想說道:";半仙爺爺說你出去買東西了,我就在下面等你,可等了你老半天都沒見你回來,便去了門口等,後來我看見了一隻貓在樹上下不來,便想爬上樹,去幫它,結果一不小心就從樹枝上掉下來了,之後來我就不知道了。";

絕命聽到從樹上掉下來,急忙查看蘇墨的手心,後背,頭部。沒有找到任何的劃傷和淤痕,他那提起的心才緩緩放下。

這時醒來的不僅僅只有蘇墨,還郭少,他像瘋子一樣踹開茶几,便奪門衝出了房間,下了樓,開着跑車呼嘯地衝出了學院。其他人也一個個甦醒了過來,他看看你,你看看我。沒有人能說的清,自己是怎麼了,爲什麼會躺在沙發上。

劉承業則顯的格外的疲備,他慢慢地起身見絕命安然無恙坐在牀邊,他的那顆心,便充滿了疑門,便衝上去,一把抓起絕命的領子,惡狠狠地說道:";昨晚你到底在我們身上做了什麼手腳。";

";我什麼都沒幹!";絕命冷冷地說道。

";你少來這一套,我聽到你的聲音去開門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你說,這不是你還會是誰?";劉承業憤憤的說道。

";你一定要算到我頭上,那我也沒有辦法。";絕命依舊是那樣的冷,冷的讓人無法靠近。但讓劉承業卻心生怒意。

這時候劉承業猛地將坐在牀邊的絕命提起道:";那是說我在冤枉你了!我們都被迷昏了,就偏偏你像沒事人一樣站在這裡。你得給我一個解釋,不然你就別想離開這個房間。";

這時蘇墨見有人在欺負絕命,心裡便急了。她從牀上滾下來,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推開揪着絕命的劉承業。結果被劉承業一腳踹到了旁邊,後腦勺重重地撞在了牀沿邊上。

絕命看到這個情景,頓時怒火燃起,猛地一頭撞向劉承業的鼻樑。

頓時鮮血從劉承業的鼻孔噴濺而出。他撫着被撞歪的鼻子,跪在地上,眼淚也不住地向下流。

絕命扶起倒地的蘇墨,問了一下情況,見蘇墨無礙便往門口走去。在一旁的沈義見絕命將劉承業打傷想走,一衝動也上前去一拳打向絕命。

絕命輕巧的一閃,接着一把抓過沈義的衣領拉到面前,露出另一半猙獰的臉道:";你再這樣,小心我對你不客氣。";說完便把沈義住地上一推,走向顧芳婷道:";你的生日過完了,瘋也瘋完了,現在你可以回家了。";

正在查看劉承業傷情的顧芳婷露出無比憎恨的眼神向着絕命吼道:";滾!你給我滾!我不想再見到你!";

這一吼聲把蘇墨嚇的躲到了絕命的身後。

絕命沒有說話,他甚至連嘴脣都懶地動一下。他本想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告訴他們,但是心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就算告知,他們估計也不會相信。既然多說無意,他便選擇了閉嘴。再加上經過了一夜,絕命知道那個顧芳婷就是顧芳婷,她們只是長的像,僅此而已,她根本就不是他心裡那個蔡敏君。他見這裡不歡迎自己,便帶着蘇墨走出了房間,回那古今一卦。

絕命和蘇墨快到店的時候,張半仙正站在外面頂着兩個黑眼圈着急望着過往的行人,見絕命和蘇墨回來了急忙的迎上去對着蘇墨笑着說道:";哎喲,我的小祖宗呀,你可回來了,你跑去哪了,可讓我好找呀!";

絕命看着張半仙那副一夜未眠的倦意說道:";走吧,我們進屋再說。";

到了屋內,絕命讓蘇墨上樓去做作業,自己則拉着張半仙將昨晚所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講述了一番。但提到那隻暹羅貓時,張半仙不自覺的往桌底瞄了一眼。但當絕命講到自己不僅惹怒了顧大小姐還把劉承業給打傷時,張半仙的臉色鄒然大變,他飛快的取過計算機,用手指飛快的按戳着計算機上的鍵盤,等他按下最後的等於鍵時,他痛苦的抱着頭,哀嚎道:";完了!完了!這筆買賣可要賠本了。昨天晚上被貓折騰了一夜就知道沒好事。";

";貓,怎麼樣的貓?";絕命問道。

";你剛纔不是提到那暹羅貓,實不相瞞,昨天晚上,大半夜的,有一隻貓,不知什麼時候溜進了店裡,叫個不停,趕也趕不走,還在我的算命桌上拉了包屎。這個挨千刀的,別讓我遇上。還有你,你說你也不會讓讓他們,你是在幹活呀,客戶是上帝呀,你懂嗎?";張半仙開始叨嘮了起來。

絕命被煩的撓了撓耳朵本想轉身離開,這時卻看見蘇墨走了下來,在她的懷裡還抱着一隻暹羅貓,那雙貓眼睛正對着絕命放着綠光。

";絕命,它就是我昨天要救的那隻貓。";蘇墨用手摸着貓兒那毛茸茸的背脊說道。

暹羅貓眯着眼睛仰起頭靠着蘇墨的脖子乖巧的蹭了蹭。

蘇墨被蹭的發出了咯咯地笑聲,這也許是絕命第一次見到蘇墨發出如此愉快的聲音。

此時,絕命感到蘇墨那笑聲,如一股溫暖的清流,淌進了自己的心窩,讓自己也感到了一陣愉悅之情。

這時,張半仙卻拿着菜刀從廚房裡衝了出來。

絕命知道那張半仙想幹什麼,便趕忙上前對着蘇墨說道:";野貓跳蚤多,讓我給它洗一洗。";說着絕命伸手一把抓住過正準備從蘇墨懷裡跳走的暹羅貓。

暹羅貓在絕命的手裡掙扎着,亂叫着,蘇墨則緊跟在絕命的後面急着勸說道:";絕命,你不要弄傷它呀!";

張半仙也掄着菜刀,刀尖指暹羅貓,嚷着讓絕命把貓交給他。卻被絕命一把推開道:";我會處理好的!";說完便上樓進入了浴室,鎖上了門。

絕命一進浴室,便將那暹羅貓丟在地上道:";你還不快快顯身!";

暹羅貓落地後,立即化成了人形叫道:";你這個挨千刀的,你想怎麼樣!";

絕命這次看清了是一位長的古靈精怪的女貓妖。接着絕命好聲沒好氣的說道:";我可是在救你,不然,你就會被樓下那大爺,宰了,做貓肉湯。";

貓妖不肖一顧地說道:";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絕命笑着說道:";我是好是壞,輪不到你評論,我問你,你爲什麼纏着蘇墨不放!";

";她是我的主人,我當然要跟着她了!";暹羅貓用不服氣地說道。

";我看你是醉翁之意在不酒!";絕命瞪了一眼暹羅貓。

";她救了我,她便是我的主人,對於善解人意的我,自然會幫助主人去尋找到她想到找的人。";

";什麼意思!";絕命問道。

";我把我的主人帶到了學院,找她心裡想到找的人!";

";但我發現,你在蘇墨身上用了**術?";絕命質問道。

";什麼**術。這次完全是意外,我的小主人對墜落感的恐怖,在我接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昏了過去,同時我讀到了我小主人對你的思念,所以我便微微施了點法術,便將她帶到你身邊來了。";

";那郭少呢,他應該不是你主人吧!你把他引下來又有何企圖!";絕命借題發揮,繼續審問了下去。

暹羅貓聽到郭少後,憤怒的在磁磚上留下幾道深深地爪痕:";這是他活該!";

";什麼叫活該,他哪招你惹你了!";絕命不解地問,與時同時他開始解下自己身上的刀盒。

";如果你看到你的兄弟姐妹被繩子吊着,被氣槍活活打死,你會是什麼感受!我們都是有生命的動物,憑什麼受到人類的摧殘而不能反擊。難道僅僅是因爲你們是高等動物,等級層次之分就能隨意的去虐殺動物嗎?";暹羅貓抽泣着說道。

絕命聽到這裡並沒有說話。

但那暹羅貓卻接着說道:";我讓他一命抵一命不足爲過吧!";

";你在學校徘徊了那麼久爲什麼要到昨晚才動手!";絕命不解的問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殺我姐妹的兇倒地是誰,但是在那個殺害我姐妹的兇手身上會潛伏一種特殊的味道,只要等到陰氣較盛的晚上我施以啼叫,那個味道就會伴隨着我發出的特殊叫聲而發酵成爲一種**劑,那個人就會隨着我的聲音來到我的身邊。這樣我就找到了那個殘殺我姐妹的兇手。";暹羅貓慢慢靠近絕命道:";別忘了,人的生命是命,我們動物的生命也是命。我絕不容忍那些殘害我姐妹的人。";

絕命看了看暹羅貓說道:";我怎麼看總覺的你就是動機不良。";說着便裝出一副要拔刀的樣子。

暹羅貓一步向前,彎着貓腰,一隻手按住刀盒子,一隻手搭着絕命的肩。它將自己的錐字形的臉湊到絕命的面前,說道:";我動機良不良,你不是最清楚了。";說着,用它那尖尖的一個爪尖鉤了一下絕命的下巴。

絕命一把推開暹羅貓,擦了擦鼻子道:";我不喜歡你身上的那股妖媚的味道。我勸你最好離我遠一點,特別是蘇墨。";

暹羅貓一個後空翻將身子穩穩地立於牆上道:";喵!只要你讓我留在小主人的身邊,我才懶的理你這個怪物呢!";

絕命搖了搖手指,示意不同意。

絕命的拒絕把暹羅貓氣的再次伸出利爪,一個彈腿,一出了弦的箭,刺向絕命。

這時的絕命也已亮出了刀。但暹羅貓卻一點也不懼怕,它藉助着浴室地方小的優勢,以及自己柔軟的腰骨,迅速地將絕命如鐵索般鎖住。

絕命手握着刀卻發現自己的每一個關節都被鎖得無法動彈。雙方一時間處於一個僵持的局勢。

就在這時,外面着急等待着的蘇墨聽到裡面有動靜,分外擔心絕命會對貓下狠手,便拍着門叫嚷着:";絕命開門,你不要傷害那隻貓。";

";你快鬆開!";絕命輕聲的說道。

暹羅貓也是一股倔脾氣,說道:";你先!";

";爲什麼要我先,是你困着我,讓我鬆不開手!";

";只要你答應我,讓我留在蘇墨的身邊,我便答應。";

";不行,我絕不會妥協的!";

";你不妥協,我就來了障眼法,讓蘇墨知道,是你弄死了我,讓她恨你!";

絕命知道這樣擰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最終與那暹羅貓達成協意,以它不傷害任何人性命爲底線,容忍它呆在蘇墨身邊。

暹羅貓鬆開絕命,落地後變成了貓。絕命也開了門,看着暹羅貓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一躍,跳進蘇墨的懷裡。更讓絕命受不了的是暹羅貓還用那勝利的眼神挑了絕命一眼。

絕命如一隻鬥敗了的公雞,一個人在馬桶上坐了許久,他不知道自己做的這個讓步對不對,但即來之則待之,他下定決心如果有發現暹羅貓有對蘇墨有不軌行爲必殺之。樓下的吵雜聲讓他收拾了一下心情,收起了刀,下了樓。

樓下的張半仙正氣勢洶洶的看着蘇墨手中懷中的暹羅貓,那種殺之而後快的感覺佈滿着他的眼睛。

絕命怕張半仙誤傷到了蘇墨急忙下去道:";你別視它爲仇敵了,人家可是招財貓,你殺了它弄的不好可真的要破財了。";

張半仙聽到要破財便問道:";是真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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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張半仙聽罷,想了想絕命的話也有道理,方纔收起了刀。

夜,絕命一個人靜靜地躺在自己的臥室,開着窗,感受着吹拂進來晚風,看着被光源污染的天空,聽着隔壁的蘇墨偶爾發出唔唔的哭聲。

絕命知道她又做夢了,也許夢見了她的爺爺。

絕命不知道如何去安慰蘇墨那顆幼小的心靈,絕命知道她心靈深處的傷痕是無法彌補的,現在的他只能儘可能的爲蘇墨提供自己力所能及的一切,他會盡最大的努力帶給她一個家的感覺。

但是對於家,怎麼樣的家纔算是家呢,絕命自己也不知道,因爲他自己本身就出生在一個殘缺的家庭中,母親被人強迫賣進了花樓,不久之後便生下了自己哥哥,沒過多少時間又生下了自己。

兩個都不知道父親是誰的野種,最終變成了妓院裡的一道另類的風景。煙雨花樓中的生活讓絕命知道了人情冷暖。

家,在絕命的心裡家似乎只是在風雨中漂搖着的幾根木柱,甚至更像方桌下的幾寸空間,隨時都有被人踹出去的風險。

當然他最喜歡的還是晚上和自己哥哥一起爬到妓院頂樓,望着無盡的星空。以地爲牀以天爲被,這種感覺讓絕命感到十分的愜意。對,家應該給人一種愜意的感覺,一種安全感。

忽然,虛掩着的房間被打開,一個黑影迅速的鑽入房內,打斷了絕命的思緒。

絕命起身,只見那個身影飛快移向他的牀腳,跳上牀,慢慢的走向絕命。

";你不知道進門要敲門嗎?";絕命斥責道。

";你留着門,我還以爲你特意給我留着的呢。";暹羅貓道。

";你也太自做多情了吧!";說着絕命起了身,走到門邊,打開門,做了一個送客的手勢。

但暹羅貓卻伸了一個懶腰,直接趴在了絕命的牀上。

";你想讓我親自動手請你出去吧!";絕命壓低着聲音說道,生怕吵醒睡夢中的蘇墨。

暹羅貓沒有去理睬絕命,自顧自的舔着自己的手背。

絕命見其暹羅貓如此的不識相,便見其不備,一步上前,揪起還沒有反映過來的暹羅貓,將其拋出窗外,順帶關上了窗門。

絕命透過窗看見暹羅貓輕輕的落地變成了人形。它那憤怒的目光讓絕命竟然感好非常的好笑。絕命故意露出自己的左臉,向着暹羅貓做了個鬼臉,便躺下睡了。

不知過了多久,絕命在夢裡隱隱約約聽到了孩子的啼哭聲,當他睜開眼時,化ChéngRén形的暹羅貓正坐在他的身上,一爪狠狠地撓在他在臉上。

霎間絕命的臉被劃的皮開肉綻。

暹羅貓乘勝追擊,左右加攻,連在絕命臉上劃出了數道血口。

絕命掙扎着奮起一腳去踹暹羅貓。

暹羅貓也早有了防備,靈巧的一個後身翻,轉巧地躲過了那一腳。它得意地舔了舔爪上的鮮血道:";沒有一點人味,血的味道真差!";但看到絕命那快速在癒合的傷口,讓它感到甚是吃驚。

";你相不相信,我明天就讓張半仙把你宰了煲湯。把你留在蘇墨身邊以後肯定就是一個麻煩。";

";非也非也,第一,你當着張半仙的面說我是招財貓了,像他那麼的財迷怎麼忍心把我給煲了呀!第二、你把我給煲了,我的主人可要傷心了,你願意嗎?第三、是你把我丟下去在先,我只是出於反擊而已;第四,我只是劃傷了你,並不有要你的命,我沒有觸碰我們之間的底線,而且以後也不會;第五,...第五。";暹羅貓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就沒有說下去。

";野貓就是野貓,沒有主人的管教!";說道絕命下了牀,打算去浴室沖洗掉臉上的鮮血。

暹羅貓卻側臥到了絕命的牀上,反駁道:";切,你纔沒人管教呢,我前一任的主人可是生活在書香之家,只可惜老太太老死了,不然我也不會被他的子女趕了出來。我流浪在大街小巷也是爲了找個有緣的主人,如果很長時間沒有找到的話,我們會因一直記着前任的主人抑鬱而死。";

絕命擺出一副吃驚的樣子道:";哇啊!那你的意思說,只要你找到了新主人就不會抑鬱而死了?";

暹羅貓睜着賣萌的眼神點了點頭道:";對呀!";

";對個屁!我看你就是一個三姓家奴,狼心狗肺的東西。";絕命指着暹羅貓罵道。

暹羅貓卻不以爲然的從牀上轉個身,化成貓,跳到了地上對着絕命說道:";是貓心貓肺,我們貓類,在找到新主人後,前一段主人的記憶就會慢慢淡忘,你要知道貓的記性都不是很好的。";說完它便大搖大擺了走出了房門。

絕命無奈地進入浴室,清洗掉臉上的血跡,待絕命走出浴室時,剛躺了一會兒,天已經矇矇亮了,他想了想晚上發生的一切,自言自語道:";這叫什麼事呀!";說完便起牀,去爲學院上課而做準備。

蘇墨也早早梳理好了一切,下樓吃早飯,暹羅貓緊跟其後。

張半仙春光滿臉地給絕命他們帶來了早點,還特意給暹羅貓買了貓糧,貓糧碗。

";你今天沒事吧,三百六拾五度大轉變呀,怎麼對那隻貓那麼好?";絕命對張半仙的行爲,不惑的問道。

張半仙堆滿着笑容道:";嘿嘿!我跟你說,它真的是一隻招財貓,你知道嗎,昨天晚上打麻將連贏幾翻,你說它是不是我的招財貓?";

";真是瞎貓碰上死號子!";絕命用及爲細小的聲音念道。

張半仙把拌好的貓糧送到了暹羅貓的面前。可惜暹羅貓卻不領情,它甚至連瞧都沒有去瞧過一眼,懶散的倦縮在蘇墨的身邊。

蘇墨見暹羅貓對早餐不感興趣,便問正在一邊風捲殘雲的絕命。";絕命,貓兒是不是生病了。";

絕命鼓着腮幫子說道:";放心,它沒事,貓本來是就晚上活躍的,早上就是這副死相。";當絕命提到";晚上活躍";這幾個字眼時,又讓他想起昨天自己被暹羅貓折騰的情景。口的食物一不留神被卡在了喉嚨裡,連續飲了幾口豆漿也未將其順下,只能跑到浴室間的馬桶前將其扣出。

暹羅貓用鬆軟的眼神看着絕命那搞笑的一幕,打了個哈氣後便把頭轉向了另一邊。

絕命送完蘇墨,便來到了學院門口等顧芳婷的出現。他想着千萬個見面時的情景,但直到上課鈴響也未見顧芳婷的到來。絕命擔心顧芳婷已在學院裡上課了,便又急忙趕去上課的教室,可是待他趕到教室裡時,方纔發現姍姍來遲的顧芳婷緊跟其後,她身旁依舊跟着杜玥和秦般義。

絕命走進了教室找了個位置坐下,而顧芳婷她們像在躲瘟疫似的躲着絕命,甚至連頭都不想轉向絕命所坐的方位。

絕命見顧芳婷沒有什麼異常便也鬆了口氣。

在課堂上的老師正娓娓地講述着知識點。像在平時,絕命對歷史課程也饒有興趣。因爲畢竟自己在民國時期也涉及到這方面的內容。然而現在的他,卻時不時的關注着顧芳婷的一舉一動,根本就無心聽講。

當清脆下課鈴聲的響起時,顧芳婷幾人立即起身,一陣小跑地離開了教室,絕命也隨之跟了上去。

顧芳婷時不時的回頭看着後面緊跟着的絕命。

絕命也意識到了她們幾人對自己的反映,便藉機躲了起來。

顧芳婷見絕命沒有再跟上來方纔停下腳步。

";那個人真是可惡,把我們芳婷好好的一個生日會給搞砸了。";杜玥對着顧芳婷說道,但眼睛卻像個掃瞄儀似的動察着四周的一切。

這時站在一邊的秦般義指責道:";要怪就應該怪你,如果你不給婷婷想什麼爛主意,她就不會給絕命遞紙條,如果你不出試探男生的主意,我們也不用在學院裡開生日會,也不會發生那麼多事情。";

";那你的意思都是怪我嘍。";杜玥氣呼呼的爭辯道。

";難道不是嗎?";秦般義推了杜玥一下道。

";好了,好了,這事也怪我,如果我不遞邀請的紙條過去也許就不會有那麼多事情發生,郭少也許就不會出事。";顧芳婷自責地說道。

";什麼,郭少怎麼了。";杜玥尖叫了起來。其實對杜玥來說郭少一直是她心中的黑馬王子,一副古銅色的皮膚以及文雅地談吐時時觸動着她那顆少女的心,但對其貌不揚、家境平平的杜玥而言,哪怕她再濃妝豔抹也只是孔雀後身邊的一個小跟班。而郭少眼裡關注最多的是顧芳婷。杜玥更像是他的一枚小卒,只有當他想到得到顧芳婷的消息的時候纔會去給她獻給上那微薄殷勤。

但杜玥每次都不負郭少所望,巧妙的安排好一切,也能見縫插針地幫郭少在顧芳婷面前說好話,提高他在顧芳婷心中的地位。

";他在回去的路上撞上了裝滿泥沙的卡車。";顧芳婷吞吞吐吐地說道。

杜玥猛地抓住顧芳婷的雙臂急切的問道:";他傷的怎麼樣?";

顧芳婷愧疚地說道:";聽說蠻嚴重的,他的雙腿估計是保不住了。";

聽到這裡,杜玥鬆開了手,不由的後退了幾步。

";我們等一會就去醫院看他,去了就知道情況了。";秦般義說道。杜玥也連忙點頭同意。

這時的躲在暗處的絕命就像見不得天日的鬼魂一樣,默默的在角落邊上看着顧芳婷,直到她走出學院,坐上顧家的轎車,緩緩離開。

顧芳婷他們到了當地醫院,查詢了名字,來到了重症監護房。

在監護室前一箇中年男子正站在玻璃窗前看着裡面還在昏迷中的郭少。

醫院爲了防止雙腿充血,醫生已將他那兩隻截餘的大腿懸了起。

病房門外一個捲髮的婦人正坐在椅子上,捂着臉不停的抽泣着。

";郭叔叔!";顧芳婷來到那個中年男子面前叫道。

中年男子意識到有人在叫自已,趕忙擦拭掉眼角邊的淚水,轉過身來。他那憔悴的臉上依舊戴着領導的那一份威嚴。他微微顫抖着嘴脣,想說卻又吐不出一個字來,他怕自己一開口,內心的悲痛之情將會噴涌而出。他強忍悲傷,選擇了點頭示意。

";芳婷和我們一起來看郭少來了。";杜玥急切的說道。

顧芳婷透過玻璃看着接着氧氣的郭少,內心自責不已。她轉身去安慰坐在椅子上沉浸在痛苦之中的郭母。

";阿姨,您不要再難過了,郭少也不想看到您這樣。";顧芳婷看着郭母那副已哭腫了的眼睛說道。

郭母看着顧芳婷問道:";你們是?";

";阿姨,我們是郭少的朋友,她叫顧芳婷,旁邊的是...";還未等杜玥說完,郭母盯着眼前的顧芳婷,厲聲地說道:";什麼?你就是顧芳婷?";

顧芳婷還沒有反映過來,一個重重的巴掌便落到了她的臉上。

顧芳婷頓時感到臉頰上火辣辣的一片,委屈的淚水也不住地淌落了下來。

";我兒子就是因爲參加你生日派對而出的事故,我好好的一個兒子,一個晚上就變成了這樣,一切都因你而起,你這個小妖精。一切都因你而起,是你害了我兒子!";郭母向顧芳婷宣泄着自己心裡的痛苦,她的情緒由激動變成了最後的癲狂,她開始撒打顧芳婷。幸虧秦般義及時相助,將顧芳婷向後一拽,並用手抵擋了郭母襲來的拳頭。

郭父看見失控的郭母,趕緊上前將其攔住,並讓顧芳婷她們趕緊離開。

秦般義和杜玥扶着顧芳婷急忙退了出去,那背後傳來的西斯底裡的哭喊聲如針般一陣陣地刺痛着顧芳婷的內心。

顧芳婷帶着疲憊的身心回到家後便將自己鎖進了屋裡,她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撲倒在那鬆軟的牀上,她的臉依舊是萬針在刺般的疼痛,然而她的心更痛,她似乎從來也沒有這麼痛過。

絕命依舊像往常一樣站在小學門口等待着蘇墨的放學,但是今天等來的卻是蘇墨一張哭喪着的臉。

";怎麼了?被人欺負了?";絕命問道。

蘇墨搖了搖頭,她的兩隻紅通通的大眼睛看了看絕命。

絕命蹲下問道:";到底怎麼了,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蘇墨哇的哭出了聲,弄的絕命一下子束手無策,問道:";到底怎麼了?蘇墨!是不是哪裡受傷了?還是又被誰欺負了?";

蘇墨看了看周圍,擦了擦眼淚拉着絕命的手說道:";我們還是回去再說。";

蘇墨抽泣了一路,來到了張半仙的店裡,絕命讓蘇墨坐下來道:";現在你可以說吧。";

只見蘇墨顫顫巍巍地從書包裡拿出一張試卷遞給絕命,這時絕命心裡已經明白了個大概。

絕命接過試卷,將試卷攤開,除了幾行看的明白的中文和圖案都是密密麻麻的英文。

";這是考什麼呀?";絕命問道。

";英語試卷!";

";英文?你們已經在學英文了?";絕命吃驚的說道。此時此刻絕命深感社會進步的飛快,想當然他小時候學的就是四書五經,英文這些都是洋玩意兒機乎根本就不在一根弦上。

絕命又端起試卷,看了看蘇墨在最上端寫着自己的姓名和班級、學號,還有一個老師用紅筆畫着的大鴨蛋。

蘇墨帶着哭腔嘟着小嘴說道:";老師說了讓家長想辦法把我教會,明天還要讓家長去見老師。";

這時張半仙聞聲而來問道:";喲喲,今兒個是怎麼了,什麼事把我們的蘇墨傷心的都成了淚人了。";

絕命撇了一眼張半仙道:";你英文會嗎?";

";切,英文嘛,當然了,沒問題,你可是要知道,當年我可給美國老看過相算過命的。沒有頂呱呱的英文水平怎麼溝通呀!";張半仙又開始吹起了他那不靠邊的算命生涯。

絕命指了指試卷說道:";你見多識廣,英文水平好,那你幫我看看這個。";

張半仙不屑一顧的接過試卷,看了半天硬沒放出一個屁來。但他依舊定了定神坐了下來並振振有詞的說道:";看來社會進步的太快了,我也有點跟不上節奏嘍。";

絕命奪過試卷說道:";一看你就知道你不會。還說跟美國老進行溝通呢!嚇扯淡!";

聽到這裡張半仙急着說道:";我真的給美國老算過命,還進行了長達一個小時的溝通。";

";那您真是厲害!";蘇墨插話道。

張半仙得意地說道:";當然,當年我只掌握了三詞一語就可以了暢通無阻地跟美國佬進行溝通了。";

蘇墨聽到這裡像見了救星似了打起些精神頭問道:";哪個三詞一語呀。";

";yes、no、bye、加手語。";張半仙振振有詞地說道。

絕命已經不想跟張半仙討論那個英語的事情了,他甚至可以想像,在那一個小時裡牛頭不對馬嘴的交流情景是多麼的可笑。

夜,蘇墨做完作業等着絕命給她講解那些弄不懂的英文,然而束手無策的絕命只能讓蘇墨早早入睡。自己卻獨自鑽在房間裡面對着那張一竅不通的題目甚感無助。

正當他困惑地時候暹羅貓溜進了絕命的房間,對着他嚷嚷道:";就你這腦袋也就別浪費自己的時間了,現在老孃肚子餓,快幫我去弄點吃的。";

絕命放下試卷問道:";張半仙不是給你餵過貓食了嘛,是你自己不吃的。";

";老孃纔不吃這些呢,有防腐劑,會影響老孃的健康。";

絕命沒有去理睬她,拿起試卷又看了起來。

";老孃餓!";暹羅貓再次叫道。

絕命依舊沒有去理睬。

";你不給我去弄吃的,我就不教你英文!";暹羅貓威脅道。

絕命放下試卷,看了一眼暹羅貓道:";你會這個?";

";當然,你可不要忘了,我也在書香之家生活過,那個老人家沒事就拿我當小寶貝似的教我許多東西,其中當然包括英文。";

";你不是說你們貓都記性不好嗎?這些東西你怎麼會記得?";

";這個我也說不清,反正有些東西我是記得的,有些東西確實是會被新的記憶覆蓋掉。覆蓋懂嗎,是覆蓋。";

絕命投降式的舉起雙手道:";好吧,我說不過你,那你既然懂英文,那有空幫我填填好,如果明天拿上去沒有問題,我就信你!";說完他將筆和試卷放到了牀邊。

";我餓,老孃先要吃東西,餓着肚子可幹不了活。";

";那你要吃什麼,蘿蔔還是青菜。";

";我要吃魚。";暹羅貓叫喚道。

絕命開了門去了廚房,從冰箱裡取出一條小黃魚丟給暹羅貓。但是暹羅貓依舊不理。

";你不是要吃魚嘛,我這不是給你了嘛!";絕命見暹羅貓一副不肖一顧的樣子,好聲沒好氣的說道。

";我不吃近海的魚,有污染,吃了後會影響我毛髮的光澤和身體的健康。";

絕命蹲下來盯着暹羅貓問道:";那你想吃什麼魚?";

";老虎斑!";

";什麼!老虎斑!";絕命一腳踹開暹羅貓,撿起地上的小黃魚道:";你拉倒吧,你吃的比蘇墨還好,當你是誰呀!";

";我是貓中貴族,我當然有資格吃了!而且我還要幫你完成作業呢!";暹羅貓挺着胸,昂着頭說道。

";是幫你小主人,不是幫我。在吃方便你也就入鄉隨俗吧,你的主人生活條件也不是很好,你就別挑了。你要吃好的,你另找他家吧!";絕命看着那個被嬌生慣養的暹羅貓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暹羅貓伸出左掌舔了舔說道:";有什麼給點吧!";

絕命又在冰箱裡尋了半天道:";要不來點牛奶!";

暹羅貓嘆了一口氣道:";牛奶就牛奶吧!?";

絕命將牛奶倒入貓碗中。暹羅貓迫不及待的喝了起來。

";跟你說件事!";絕命靠着冰箱的門說道。

";有話快說。";暹羅貓心不在焉地接道。

";被你上次用**術迷過的那個郭少,聽說出車禍了。據說傷的很嚴重。";

";這叫報應,不過我已經放棄那個念頭了。我可不想被你趕出去。我只想安安心心的陪伴在主人身這。";暹羅貓白了一眼絕命後又埋頭舔着碗中的牛奶。

";那你在學院裡呆了那麼多天,有沒有看到過一個形如蝙蝠的青色怪物?";絕命接着問道。

";見過,這個怪物可兇了,會模仿各種人類的聲音說話,還好我和它是井水不犯河水。";暹羅貓待喝完了舔着嘴說道。

";前幾天我遇上它了,發現它正在吸人的陽壽。";

";那我就不清楚了。";說完暹羅貓伸出一隻爪尖,指着冰箱裡的小黃魚道:";想吃那魚。";

";那魚你吃了後不是會影響你的毛色和身體健康嗎?怎麼現在又想要了?";

";哎,沒辦法,入鄉隨俗吧!";暹羅貓嘆了一口氣說道。

絕命又從冰箱的冷藏室裡取出一條小黃魚丟到暹羅貓面前。

";我要全部的小黃魚。";暹羅貓喊道。

絕命把凍在一塊的幾條小黃魚全部取出放到暹羅貓面前。

暹羅貓看了後,甩了甩尾巴說道:";你至少幫我在微波爐解一下凍呀,這凍的那麼硬讓我怎麼吃呀!";

絕命在平時看過張半仙在那個爐里加熱過東西,但是自己從來沒用過那玩意兒,只能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會用這個,你不是可以變ChéngRén形嘛,你自己弄不就得了。";

暹羅貓白了一眼絕命道:";沒做過妖真的是不懂我們妖的心酸呀,化ChéngRén你知道我們要消耗多少體力嗎?我們最能保存能量的方式就是維持原形。懂嗎?";

絕命看了看暹羅貓道:";聽說微波爐有副射,對你身體不好,還是等它自己化了再吃吧,安全。";

絕命看着暹羅貓對那些唾手可得魚,卻又束手無策時的樣子,心裡別提有多爽快了。

這時他忽然想起什麼,看了看牆上的已接近十一點的掛鐘後,便利索地拿上刀走了出去,在出門前還再次提醒暹羅貓要安時完成英文作業。

絕命從學院外牆翻入,就看到黃毛綠鬼鑽進了女生公寓樓,過了一會兒又從裡面鑽了出來,又鑽了進去,過了會又悄悄地從牆內冒出個頭來,看看周圍的情況又鑽了回去。絕命看着黃毛綠怪奇怪的行爲甚感興趣便上前去探個究竟,待黃毛綠鬼剛好從牆內鑽出來便撞上了絕命。

絕命還未等黃毛綠鬼反應過來便一把掐住他脖子道:";黃毛兄,我們又見面了。";

黃毛綠鬼正奮力去扒開絕命的手,邊用嘶啞的聲音說道:";兄弟有話好好說,好好說。你掐的我喘不過氣來。";

";鬼是不需要喘氣的吧!難道你不知道嗎?";絕命將黃毛綠鬼搖了搖道。

黃毛綠鬼愣了一會後,依舊掙扎着道:";但是你掐的我難受。

";我有事想問你,如果答的不好別怪我不客氣。";絕命惡狠狠地說道。

";你問,你問,我都落到你手上還能怎麼樣。";那黃毛綠鬼見絕命發了狠,便聽話了起來。

";你有沒有見過一隻青色的蝙蝠怪!";

";蝙蝠怪";黃毛綠鬼思索了一會,如夢如醒一般道:";它呀,見過,常常從教務處那裡爬出來的那只是吧!";

";教務處?";對於這個地方,絕命甚感吃驚,那是他第一次報道的地方。在那個五六平方的辦公室裡呆着這麼一個怪物自己怎麼可能沒有發現,他再想了想那個像個癮君子的吳主任,他還是決定去查看一番。

絕命帶着黃毛綠鬼儘量的躲過可能拍攝到自己的攝像頭,轉身上了樓,來到了教務處門前,把黃毛綠鬼的臉上的眼睛對準鎖眼擠了進去。

被擠進去的黃毛綠鬼看到了一個青蝙蝠正背對着自己脫去身上的一層皮囊,而那個吳主任正軟癱在了自己的辦公椅子上,喘着微弱的氣息看着那隻青蝙蝠用極爲細小的聲音呼喚着:";曉亮!曉亮!";

黃毛綠鬼正準備退出來時,只覺的門";嗒";的一聲開了。

青蝙蝠見有聲響,便轉頭看去。發現門外站着一個人,那人手持着把刀,而那把刀正散發出陣陣殺氣。青蝙蝠上前一看才發現是上次那個難纏的傢伙。此時的青蝙蝠正想奪窗而逃。

絕命見青蝙蝠要逃,早已衝了上去。隨着青蝙蝠跳出窗外,絕命一把抓住青蝙蝠的一條後腿。

青蝙蝠在空中一上一下的撲騰着,想拼命的甩掉絕命。

但絕命卻像一個貼上牆的狗皮膏藥,任其怎麼上下顛簸都緊緊地抓着青蝙蝠的腿。

但是時間久了,絕命也被顛簸的甚是難受,見他們正飛過教學樓的樓頂時,用力一個翻身,一刀砍下青蝙蝠的一隻翅膀。

被砍落的翅膀霎間燃化成了煙塵,隨風散化在空中。而自己也隨着青蝙蝠墜落重重地摔到了樓頂上。

當絕命起身時發現青蝙蝠已經掙脫了自己的手不見了。他立即跳上了樓頂上的那個大水箱,迅速地環顧四周。周圍一切空空無影。絕命心裡頓時涌出了一股恐懼感。這青蝙蝠消失的太快了,一隻受了傷的青蝙蝠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憑空消失不見了,連一個尾影都沒有看到。

此時絕命手中刀的煞氣已經消退,他只能收起了刀,從水箱上跳了下來,準備離開。

這時一個尖尖的尾叉正猛地向絕命的後腦刺去。

但絕命似乎早已有了準備,側身一閃,猛地抓住尾端,出刀、上血。妖刀利索的將尾叉斬斷。

斷了尾叉的青蝙蝠痛的哆嗦地現了原形,猛地轉身,撲向絕命。

絕命一不做二不休,抓住青蝙蝠的尾端,退後幾步,用力一甩。

青蝙蝠像只流星錘似的被絕命在空中輪迴地掄着。

絕命總在不經意間將其狠狠砸到了地上。

青蝙蝠幾次試着從地上爬起來,但還未等它站穩,又被絕命掄到了空中旋轉了起來。這樣經過來回幾次折騰後,青蝙蝠直接側倒在了地上不能動彈。但它依舊嘶嘶地叫着,口不斷地冒着紫色的煙氣。

絕命上前用腳將其翻轉過來,踏住青蝙蝠的前胸問道:";出來幹壞事早晚要還的!";

青蝙蝠怪異的笑道:";我就是以吸人的陽壽爲生,我何來幹壞事,人類也不是照樣需通過殺生而食肉嘛。我們都只不過爲了生存。這是我的本能。";

絕命愣了愣轉移話題道:";那你是何方神聖,你披的是什麼東西,跟吳主任是什麼關係。";

青蝙蝠嘻嘻的笑了幾聲,猛的掙扎起來。這時絕命用刀頂在它的胸口道:";快說,不然斬了你!";

青蝙蝠見掙扎無用,便喘着粗氣說道:";這個不能怪我,我雖說是一個寄生妖,但是我生來就是寄居在一個死人身體裡,靠着有人不斷地提供給我的陽壽而成長,而那個死人的五臟六腑也隨之被我吸收,最後我會破皮而出,也可以入皮而眠。這是我的生存法則。";青蝙蝠話剛說完,它已經悄悄地將自己的的斷尾纏住了絕命的腿,用力將絕命甩了出去。

但這一切已爲時已晚,絕命在被甩出去的那一刻已將刀送進了青蝙蝠的體內。

青蝙蝠掙扎着燃化成了斑斑微塵。

絕命在空中順着被甩出去的力道一個轉身穩穩落到了地上。

當絕命拾起落在地上的刀時,黃毛綠鬼也從底下冒出,後面還跟着一個人。黃毛綠鬼來到絕命前問道:";那怪物被你解決了?";

絕命點了點頭,然後絕命又看了看那個隨着黃毛綠鬼跟上的鬼魂道:";吳主任死了?";

黃毛綠鬼點了點頭。

";那你怎麼把他帶上來了?";

";難道你不想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嗎?";

絕命用佩服的眼光看着黃毛綠鬼,說道:";謝謝!";

絕命走向吳主任問道:";吳主任,您能不能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一講!";

吳主任嘆了一聲說道:";哎,這都是我不好,年輕的時候一心想往上爬,結果忽視了家庭,直至我兒子曉亮母親的離逝才讓我知道家庭的重要性。在後面幾年又遇上自己事業的瓶頸期,使我把一切的希望都寄託在了曉亮的身上。我爲了彌補曉亮失去母親後的那一份空缺,我掏心掏肺的把最好的東西給他,與此同時我又擔心自己帶不好曉亮,怕他學壞。所以我禁止了他的許多活動。你知道嗎,我這都是爲他好,我爲他創造出國的機會是爲了他的將來能走的更好些。但是他卻不領情,竟然還和我爭吵,在他出事的那天,我卻還因爲他的不聽話狠狠給他一掌巴。";說着吳主任蹲在地上痛哭了起來:";這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打他,我不打他也許他就不會跳樓自殺,這都是我不好!";

";那這個怪物是怎麼回事!";絕命問道。

吳主任抽泣着道:";怪物?哦!曉亮過逝後的當天,我收到一個包裹,裡面裝着一裝着小半支青色液體的針,在針外包着的紙上寫着:我兒子還未死只需將液體注入心臟便可起死回生,但本人對此事需保密,而且本人需長時間陪伴在牀邊直至康復。";

吳主任又嘆了一口氣接着說道:";那時沉浸在痛苦的我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將那些液體注射到了我兒子的心臟裡。但注完後沒多久我兒子真的開始有了心跳,接着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甚至可以說話。那時都把我高興壞,我看見自己的兒子沒過多久竟然能下地走路了也甚是心喜,然而我的身體卻一日不如一日。";

";那是因爲他把你的陽壽快吸盡了。";絕命接着插話道:";你有沒有記得那個寄件的地址?";。

吳主任搖了搖頭說道:";上面沒有地址!";

在絕命的示意下吳主任繼續講道:";隨着曉亮身體一日日康復,我自己的身體像被掏空般一日不及一日,後來他直接要求住在我辦公室裡,我也便答應,自己順便也留了下來。我害怕有人看到我復活過來的兒子所以常常鎖着辦公室的門。而自己的精神狀態也越來越來差,有時坐在辦室桌前就不知不覺的就打起了瞌睡。曉亮也時不時的出現或消失在辦公室裡。";

";那有可能你被它的迷煙給薰迷了。";絕命解釋道。聽到此時的絕命理清了許多心中的結。那天他去教導處也青蝙蝠以隱形的方式存在,只是自己沒有發現而已,而自己剛纔能躲過他那尾叉的偷襲只是因爲他看到了青蝙蝠背上那個被斬斷翅膀傷口。

這時在一塊空地上起了一團黑煙,從黑煙裡走出來一個人,此人留着短髮,肩上扛着一管大稱,稱上有砣,稱前端吊着一個在鐵鉤。他走到吳主任面前道:";原來在你這兒,讓我好找!";

絕命看了一眼道:";只是把他帶上來聊聊天!";

";現在總聊完了吧!我要帶他走了!";他對着絕命說道。

絕命上前幾步在那個人的耳朵嘀咕道:";鐵兄,要不你讓他兒子過來引他走吧!";

那個人推了一下絕命道:";你拉倒吧,你別老讓我做老好人了,上次那老頭要不是你答應他會照顧他孫女,他也不會一路上問你的人品,害的我一路給他講你的好,連嘴皮子都給講破了。";

絕命反駁道:";若我不答應他,他能那麼安心的跟你走嘛,還有,我說鐵大柱呀,人家老人家都願意跟你走了,你當時怎麼還將老人家用鉤鉤走。";

鐵大柱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你也知道我以前就是一個舉稱賣肉的,職業病!職業病!";

";那這回行不行呀!";絕命問道:";人家也不容易的。至少在到冥王面前能化解他心中的結!";

鐵大柱湊近絕命的耳邊說道:";我也想過,問題是他兒子不想來,我有什麼辦法!";

";他不來,可以你上嘛,這不是你常幹。";靠近鐵大柱輕微的說道。

";這不是麻煩嘛!";

";別忘了,感化靈魂也是你們鬼差的工作之一。";

鐵大柱嘆了一口氣便化成一股煙就離開了,過一會又從另外一個口子出來個年輕人,對着吳主任叫道:";爸!";

吳主任看到那個年輕人頓時激動了起來,他飛快的跑過去,一把抱住那個年輕人道:";曉亮,是爸爸對不起你。";

";爸!我們回家吧!媽媽正在等我們呢!";那個年輕人拉着吳主任順着一道光消失在了樓頂上。

當絕命去找黃毛綠鬼時,他早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絕命下了樓,回到教導處,看見吳主任的肉身已僵硬的躺在辦公桌上,那已失去血色的臉上掛着一絲微笑。

絕命走到窗前用刀挑起地上的人皮,捲成一團放入袋中,關上門,從門上的鎖眼裡拔出兩根鐵絲收進了刀盒中便下了樓。

翻出學院牆外,絕命到了一條河邊,用刀挖個土坑將那層皮深深地埋進土裡,讓其隨着時間而腐化成土。

在零點交替的夜晚,許些心存執念的遊魂依舊穿棱在大街小巷,歸心似箭的出租車飛快的掠過遊魂的身影,留下的只是一抹淡淡的尾燈。回家的路似乎永遠是那麼的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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