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豹開着着警車,以市局警察的名義提走了嫌疑犯庫爾班,他們拐彎抹角將車開到了一處極隱秘的牧區帳篷。
艾山老爺子親自站在帳篷外迎接他們,一夥人走進了帳篷。庫爾班大叔驚魂稍定:“我還以爲你們是真警察。沒想來到是主祭長老親自出馬,真是榮幸之至。多謝主祭長老,多謝帕麗娜扎姑娘。”
可是帕麗娜扎嚇得粉臉蛋一片慘白,兩腮掛滿了晶瑩的淚水,她並不是怕死,她不知天高地厚忤逆了主祭長老。
艾山老爺子眨巴着綠豆眼睛:“我勇敢的帕麗娜扎,你這是怎麼啦?是不是激動得沒法形容了?”
伊敏也爲她揪着心,他早知道許小豹是奧多姆最器重的干將;他沒有些手段,能得到先知的器重?果然不錯,帕麗娜扎自討苦吃,他可不敢求情,許小豹已經說他有私心,想打帕麗娜扎的主意。看着貌若天仙的帕麗娜扎要處以極刑,那是多麼殘忍的一幕。
可是主祭長老悶聲不響。伊敏以目示意袁心罡,意欲請豹哥的兄弟求情,但袁心罡老謀深算,他故裝不知, 一副神定氣閒的樣子。他可是老江湖了,知道在這種時刻,豹哥肯定要立威。要是誰都蔑視他,他以後還怎麼掌權?
帕麗娜扎看沒有人幫她求情,她淚水漣漣地跪了下來:“請主祭長老治罪。”
艾山老爺子還不明就裡:“帕麗娜扎,你究竟怎麼啦?”
帕麗娜扎垂淚道:“我——我犯了對長老大不敬的罪。”
“什麼大不敬?大不敬,可是要處以極刑的?你——”艾山老爺子看主祭長老視而不見,不發一語,知道帕麗娜扎肯定冒犯了主祭長老的權威。聖戰組織素以紀律嚴明著稱於世,冒犯總部派來的主祭長老,那肯定要處以極刑。艾山老爺子只有長嘆一聲,他也愛莫能助,只能眼巴巴地瞅着帕麗娜扎死於非命。
庫爾班也莫名其妙,想帕麗娜扎冒死救他一命,他還是幫她求情:“尊敬的主祭長老,帕麗娜扎平時比較任性,念她對真主安拉一片赤忱,請主祭長老高擡貴手,放她一馬吧。”
許小豹回過頭來,眼光變換了幾次,幽幽地說:“你知道馬林果醬嗎?”
帕麗娜扎還沒聽明白。
伊敏代她說:“豹哥,還念着馬林果醬。你帶豹哥到山上採馬林,一起做果醬。豹哥,是不是這個意思?”
許小豹微微點着頭,只是笑而不答,帕麗娜扎可是感恩戴德:“有。山上有。娜扎願意帶長老上山採馬林,爲長老做馬林果醬。”
艾山老爺子樂滋滋地說:“尊敬的長老,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帕麗娜扎是你的手下,她的命是你的,你什麼時候要她命,隨時都可以。包括小老頭,都是忠心的跟班;還有在座的,都是你的忠心勇士。隨時聽候你的差遣。”
帳內的十二名中司一齊向主祭長老頂禮摩拜:“我等願隨時聽候長老差遣,共圖大業。”
許小豹示意衆人免禮,平身。
許小豹現在頗知馭人之術,他撫慰衆人:“各位請起。保持必要的的警惕之心,本不爲過。
我們內部兄弟姐妹切不可妄生猜忌之心,以生間隙,望各位兄弟姐妹同心同德,勿生疑慮。我等奉真主安拉之命,上應天命,下合民心,定能重建家邦。阿門。”
“謝長老。”衆人齊聲稱頌。看來,他們對許小豹有了敬重之心。
袁心罡儼然成了許小豹的狗頭軍師:“豹哥,何不召集羣英,搞一個弘法大會?”
許小豹目光轉向艾山老爺子:“有此必要嗎?”
“有。有。有。”艾山老爺子極力推崇,“想我東突厥地域遼闊,如今總部派來明主,應該歡聚一堂,聽長老法旨,推行長老欽命,驅逐漢狗,重建我伊斯蘭大汗帝國。不過,各地清真寺先後都發來邀請函,意欲請長老弘法,還請長老駕臨佈道。”
“好極了。老爺子,你去安排吧。近些天,不要做無謂的犧牲,不要暴露自己的實力,以免授人以柄。我們先要積蓄力量,不暴發則已,一暴發就要開疆立邦。小打小鬧,圖個熱鬧,於事無補;反而削弱自己的力量,讓對方找到打擊的口實。傳本長老法旨:各基地放手發動羣衆加入組織,擴張實力,萬事俱備,再圖大業。”許小豹倒是深謀遠慮。
“是。”衆人齊聲應答。
“於無聲處聞驚雷。如今,我們要創造一個和諧安寧的假象,讓他們無功而返,待他們放松管制,我們就給他來個火山暴發。我們要的是大爆發!風暴雷霆式!”說到這裡,許小豹仰天哈哈大笑,笑聲驚天動地,威震各路煙豪之心。
“好了,各位別緊張。開疆立國,不是小事情,別想着一蹴而就,要積沙成丘,涓滴之水匯成浩浩汪洋。現在,你們打下了一定的基礎,但是還不夠,遠遠不夠,我們完全暴露,人家張開網就等我們跳出來。今天之事,你們一味蠻幹,我問你們,要是防暴警察、特警出動,你們拿什麼跟人家火拼,你們就等着束手就擒。你們是不是喜歡蹲大獄啊?”
衆人被許小豹罵得一愣一愣地,是啊,要不是主祭將事情捅到國際社會,在各國媒體的記者鏡頭下,還有聯合國人權觀察員的調查下,對方纔按兵不動。
“不要擔心經費的問題,武器裝備的問題。這些,本長老會從外援中得到解決,你們並不孤立,有充足的國際資本給你們。我保證你們有充足的各項活動經費。當然,我們儘量取爭內部的經濟實力,擁有雄厚的經濟基礎,這也是國之重器。今天在坐的,都是建國的開國元勳,希望你們少蠻幹,多用腦子。真主安拉的意旨,就是主想到的,你們用心纔會知道。你們一定用心體會,別我行我素。各位,各行其事吧。”許小豹一番訓示,溫猛兼治。
衆人無聲無息退了下去,各回基地,謹守長老法旨,不敢組織策劃搞恐怖式襲擊活動,暗中發展聖戰組織人員。
帕麗娜扎向長老躬身請道:“請長老跟小女子上山採馬林漿果。”
許小豹換了一副笑容:“娜扎姑娘不要一口一個長老,以後在外,你叫我豹哥就是了。他們都叫我豹哥。”
“是。豹哥。”帕麗娜扎現在唯命是從,撿了一條小命,哪敢不
珍惜。
艾山老爺子卻拿來了手套,帕麗娜扎看主祭長老很奇怪,她嫣然一笑:“大爺怕你被山上的蕁麻、沙刺扎傷。”
“我沒那麼嬌氣。你戴上吧。”許小豹看她細皮嫩肉,維吾爾姑娘的膚色比劉娜還要白潤、水靈。袁心罡迎合着豹哥的話:“豹哥,這是關心你。豹哥最懂得憐香惜玉。”
袁心罡可見識了許小豹泡碼子的功夫,一個晚上他就讓拉祜聖女思祺成了他的女人,想來帕麗娜扎要不了多久也要做豹哥的女人。唉,豹哥什麼時候才讓兄弟打打饑荒。袁心罡忍不住嚥了一泡口水。跟着豹哥什麼都好,就是沒有哪個女人着他的道。
想歸想,豹哥的女人,借他幾個膽,他也不敢生非分之想。再說,你看帕麗娜扎現在被豹哥馴得百依百順,哪有開始見面時的心高氣傲。不過,帕麗娜扎這種女子,也只有豹哥這種霸道的男人才能降得服,要是軟皮包,不被她搞得灰頭土臉纔怪。
他們騎了四匹馬,豹哥特意挑選了一匹黃驃寶馬。艾山老爺子起初怕這匹烈性馬,小長老降服不了它。看小長老不用馬鞍,飛身上馬,只拍着繮繩飛奔起來。這匹馬連馴馬的高手也不敢輕易嘗試,起碼要放牧它一段時間,摸清它的性情脾氣,配好鞍子,纔敢上馬。他倒好,飛身上馬裸騎。這黃驃馬不是好騎的,它可不願意有人騎它,它就來了個仰天長嘯,“咴咴”咆哮起來,前蹄騰空,上半身來個直豎,想把這個毛頭小夥掀下來。沒想到,許小豹雙腿夾緊馬腹,還抖動繮繩,左掌拍馬背,意欲策馬奔騰。
黃驃寶馬還真發了狂似的撒開四蹄,足下生風,拳毛獵獵,跑得塵土飛揚,可是許小豹還應合着它的節奏“駕、駕、駕”吆喝起來。看得衆人好生佩服。
許小豹痛痛快快溜了一圈馬回來,才叫人備好馬鞍,現在黃驃寶馬才認得許小豹是它真正的主人。
袁心罡打趣道:“豹哥,你真厲害,馴女人在行,馴馬也在行。”
“袁叔,你也挑一匹烈馬吧?”許小豹一直很尊重他,從年齡來看,袁心罡是許小豹長輩。
袁心罡可不敢造次,他選了一匹性情溫和的伊犁矮種馬,配好了鞍,他纔敢騎上去。其實,他弄錯了,這種馬錶面上看上去老老實實,它也欺生。袁心罡沒跟它交流,它突然發起狂來,猛地一蹦一跳,竄跳了起來。蹦得袁心罡東倒西歪,魂都驚了起來。好在許小豹眼疾手快,幫他控住了繮繩才幫它降服它。
帕麗娜扎換上了騎士裝,一身黑皮衣皮褲,顯得更精神。她選了匹跟許小豹一樣威猛的高頭大馬照夜白。她不會像許小豹一樣降服它,她而是抱來草料先餵它,給它梳理棕毛,幫它撓癢癢,還跟它說話,直到照夜白舔她的手,她才上馬。照夜白顯得很聽她的話。
伊敏選了一匹獅子驄,他採用的馴馬方法,跟帕麗娜扎差不多。四個人的坐騎,袁心罡顯得力不從心,落在了後面。帕麗娜扎打頭,伊敏緊緊護衛着許小豹,袁心罡則要緊趕慢趕。
他們快馬加鞭騎了一陣,遠遠浮在雲端的天山,逐漸在眼前清晰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