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直接開進了村寨,雖然有保安執勤,但並不查他們,可能遊客太多,不可能對所有遊客覈查身份證。
現場火光照徹了整個村寨前的大廣場,急促的鼓點,人們在火光中翩翩起舞,臉上滿是油彩,越跳興頭越高,越跳火焰越明亮。姑娘着繡花長筒裙,圍着廣場中心一個大火堆,突現出她們舞姿的婀娜,前材的凹凸有致。許小豹命大夥裹挾着司機,怕他中途溜掉,那他們就可能
遭受滅頂之災,此事馬虎不得。許小豹也怕兄弟貪圖女色,誤了大事,因此呼應着大夥,不要走散。
於是,他們他們雜在外圍看熱鬧的遊客當中,不過,重獲自由的興奮,對周圍存在的不安全因素,還有一張張水嫩的異性面孔,交織成他們複雜的心情。
特別是一看見女人,小分頭楊尚武就禁不住心頭癢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屁股一翹一翹,纖腰一扭一扭,胸前一聳一聳,口水哈拉都流了出來,比豬八戒看到嫦娥還難以自持。伍輝雖人到中年,他也摩拳擦掌,有點蠢蠢欲動。許小豹怕這羣聞到腥味的貓,惹起禍端來,壞了他的大事。趕緊對黑風怪孟江說:“招呼兄弟,我們找房間歇息。”
孟江嚥了一泡口水,看到這麼多細皮嫩肉的美女,他眼睛也放綠光,可是許哥一聲令下,他敢不服從。孟江趕緊拉扯了每個人的衣服,打起招呼:“許哥,讓我們找房間歇息。”
許小豹親自挾持着司機,怕人多眼雜,司機的熟人認出來了,那就難以應付了。奧多姆是識相的,也緊靠住司機,孟江響應衆兄弟跟上。
許小豹聽到衆兄弟都肚子咕碌碌叫了,在山澗中逃命似的奔走了二個小時,那可不是鬧着玩的,極大的消耗體力。許小豹低聲命令:“吃夜宵吧。”
於是兄弟們簇擁着司機進了一家小酒館,小酒館老闆可認識司機:“虞世亮,怎麼捨得把客人往我這裡領?是不是走錯地盤了?”
“虞十三叔,說哪裡話?你嫌客人多了,我只好帶走了。”虞世亮裝着要領着大夥走,店主可急了,忙陪着笑臉:“你看,你看,叔開句玩笑,你就當真。放心,叔少不了你的好處。坐吧。點菜。”
店主遞上一張油膩的過塑菜單。許小豹數了一遍,不對啊,怎麼七個人?再數一遍還是七個人!許小豹不動聲色地逐一看清,奧多姆沒丟;丟的是老江湖袁心罡,看來他要單飛了!他要單飛,可是禍害美女啊!再說,他極有可能暴露,因爲如果最後找不到住宿,極有可能要查他——娃節壩每個晚上都要清場。一旦發現沒有住宿的旅客,一定要盤查!
許小豹叫過孟江、楊尚武:“你們點好菜。我去去就來。”
然後遞了一個眼色給孟江、楊尚武,要他看好司機;兩人當即答應了。許小豹循原路返回廣場,他來到他們站之的角落,此時,全場開始了搶新娘,場面一時火爆,有點失控,原來是跳舞的一羣姑娘,搶頭巾。要是誰的頭巾被姑娘摘了下來,你要是有意,趕緊去追。姑娘會躲進樹林,你便追進樹林;你要是喜歡姑娘的話,你可以一把抱住她。
許小豹要想在上千名遊客中,找到袁心罡的身影談何容易。許小豹雜在混亂的男人堆中,踮着腳四處張望。他可不敢往前排擠,他就在後排,一個個搜尋,這個老騙子還想老牛吃嫩草。這些姑娘被一羣男子圍住,嗬嗬起鬨,等着被哪位姑娘揭起頭巾。這些姑娘鬼得很,手牽着手,挑逗着客人,不見到心儀的帥哥,就是不出手。小夥子圍着她們也手牽手跳着團圈舞,要是有哪個小夥子的頭巾被哪位姑娘突然出手扯了下來,那姑娘朝那小夥嫣然一笑,姑娘轉身就跑,小夥趕緊去抓。姑娘的身影消失在樹林裡,小夥子馬上追了上去。兩人就開始了談情說愛,談得好談不好,看他們的緣分了。
一百來個姑娘手牽手,跳得香汗淋淋,朝小夥轉顧流盼、搔首弄姿;不時有姑娘大膽地出手,抓走小夥子的頭巾,朝小夥深情地投下一瞥,撲哧一笑,轉身就風姿綽約地跑了。小夥一愣,喜從天降,鬆開大夥的手,趕緊去追。要是不追的話,他的頭巾可拿不回來了。這方黑頭巾可是信物啊!
眼看着一位位姑娘都名花有主,其實並不一定先出手的就是美眉,有的姿色出衆的待字閨中,她看不上眼的,絕對不會出手。一個個姑娘接二連三地在鬨笑聲中,該出手時就出手,雙雙對對跑開了。真是僧多粥少,場上的小夥還黑壓壓地,姑娘卻越跑越少。
最後剩下的不是極品美女,就是醜女無敵。眼看着剩下最後十來個姑娘,當中有一半相貌平平,對自己可能沒有自信心;還有三個應該是全場的花魁!要是吸引眼球的有了主子,剩下些姿色平平的,那就冷場了,遊客一窩蜂散去。
相貌平平的姑娘,不再挑了,相中了一個,就出手了。她會量菜吃飯,量體裁衣,選般配的小夥,可能覺得他有富態,也可能覺得他生猛,也可能覺得他憨厚。眼看着一個個姑娘挑中了小夥……
許小豹在人羣中雙眼睃來睃去,要在一千人的隊伍中,找到一個人,絕非易事!他一排一排人的面孔掃過去,終於有了發現,袁心罡的豬頭終於露臉了,他拉着手,老是在一個美女屁股後面跳來跳去,可是他的十八般武藝使不出來。許小豹趕緊撥開人叢,往他身旁擠過去,粗魯地扣住他的手,低聲喝道:“老袁,別玩了!”
袁心罡一愣,沒想到許小豹會從人羣中揪出他來,他本想單飛;要是他不貪戀美色,馬上就人間蒸發,可就撈不住他的人影了。
可是,就在許小豹揪住袁心罡走出人羣,許小豹感覺頭上一涼,他的頭巾被揭了!他回過頭去,嚇了一跳,這可是全場的“聖女”!她那一眼,真的可以把人的魂勾走——嬌羞地抱着許小豹的頭巾,衝她嫵媚一笑,眼波朝許小豹瞪得大大的眼睛放電。人羣掀起了狂瀾:“小兄弟,追啊!”
“聖女”儀態萬方地跑開了,袁心罡推了許小豹一把:“兄弟,追啊。”
“追你一個頭。”許小豹拽着袁心罡,混入了人羣,人羣傳來嘆息聲。真是妾有意,郎無心,害那姑娘白等一番。
許小豹將袁心罡帶上了酒樓,菜餚點了一桌子。許小豹低聲道:“袁
叔,吃喝可以養精神。女人可是禍水。”
袁心罡現在醒悟過來了,他剛纔有可能惹出大禍,好在沒有姑娘揭他的頭巾。要是有姑娘揭他的頭巾,他追過去。他雖然可以憑三寸不爛之舌哄姑娘上手,上手之後,他現在身無分文,想吃白食,天下哪有這般好事!那時候,他才知道什麼叫捆住牛鋸角,許小豹知道厲害,雖然是姿色出衆的聖女,他視同草芥。要是他可能冒死也要會上一會,憑他的口才,絕對可以上手的,上手之後——嘿嘿,那是上要悔,不上也悔!
袁心罡趕緊自罰三杯酒,向許哥認了錯。許小豹安撫了他一句:“袁叔,還是收一收心,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孟江等臉上浮現出殺機,看許哥放了他一馬,知道不能發作,他們方說笑起來:“許哥,真有聖女揭走了你的頭巾?”
“我是親眼所見啊。你看許哥,真是生得一表人才,這姑娘有眼力。”伍輝讚道。
“打住!打住!每人三杯酒。袁叔自罰三杯,再加三杯。菜可以管夠,酒到此爲止。”許小豹也不敢猛喝,他帶頭喝三杯,好在這夥人沒有好酒貪杯的,許哥的將令,沒人違抗。大夥只管放開胃猛吃拉祜酒醉雞、香茅烤牛肉、油炸蜂蛹、炭火烤香豬、煲牛筋、香芋蒸扣肉、酸菜魚片等等。俗話說,你們是牢裡放出來的。這夥人確確實實是從牢裡放出來的,面對一桌美味佳餚,哪還有什麼客氣?一個個都武打虎,吃得肚皮溜圓。
他們吃得杯盤狼藉,許小豹要去結帳。他銜淹一根牙籤,打着飽嗝,拿着菜單到櫃檯上結帳:“老闆娘結帳。”
真是冤家路窄,趴在櫃檯上的是一位姑娘,她擡起頭來,雙眼汪滿淚水,緊咬着嘴脣,哭着跑向後臺。不用說,這位姑娘就是揭他頭巾的聖女。許小豹站在原地,驚呆了!這姑娘在廣場篝火下,沒有細看,只是覺得細皮嫩肉;現在,在近處細看,看得分明瞭:身材像蠟桑,梳着留海,分明是一張瓷娃娃臉,還穿着跳舞的短褂筒裙,襯出細腰蜂臀,走起路來銀鈴丁鐺響,拂過他面的時候,還有一陣體香。
袁心罡上來推了許小豹一把:“許哥,追啊。”
許小豹摟着袁心罡的肩,悄聲說:“不是時候。不要把一生的飯,一餐吃掉。人生漫長,咱不愁天涯沒芳草。現在,咱們要做好買賣。”
許小豹清了清嗓門:“老闆,結帳!”
“哦,來啦,來啦!”虞老闆趕緊走了出來,打着招呼,“小兄弟吃好了?不要點別的?”
袁心罡色心不死:“要招上門女婿,怎麼的?”
“哈哈哈。”老闆笑道,“好啊,這位小兄弟,我們部落有句話:寧願割我的肉,別傷姑娘的心。小兄弟,你願意留下來入贅嗎?”
原來拉祜人是走婚的,姑娘喜歡這個小夥,你可以在這裡住上一段日子,要是姑娘喜歡你,你可以一直住下去,要是不喜歡,你只能黯然離去。拉祜人還是母系氏族,基本上是母親當家作主。別看虞老闆做得風光,其實他隨時可能被主家炒魷魚。民俗如此,他也無可奈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