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悟，才能成就道，成爲尊，你應該會明白的。”
飄渺的聲音很認真地說道。
“悟？”
秦崆聞言，怔了一下。
“沒錯，就算你得到爲師的殘魂，你就一定能成就道尊嗎？”
“師父……”
“就算你成就道尊，也只是道尊。”
“這是什麼意思？”
“道尊，這方世界，也許是終結，但是那方世界，不過是開始。”
“師父，能不能說清楚一點？”
“記住，結束不是結束，開始也不是開始，結束也可以是開始，開始也可以是結束。”
飄渺的聲音，變得更加飄渺，就連棺木中的殘魂氣息，都徹底消失了。
“師父！”
秦崆身形一閃，便衝了過去，卻發現太遲了。
師父的殘魂徹底消失了。
“爲什麼？！”
秦崆咆哮了出來。
秦易沒有動，靜靜地聽着，卻不是因爲那番話，而是那個聲音，也是他一輩子都無法忘懷的。
正是大姐姐宋玥瑢的聲音。
尤其是那種語氣，溫柔如風，秦易更不可能忘掉。
當年，宋玥瑢就是如此教導秦易的。
“你怎麼了？”
冰月仙子也注意到秦易的異樣，好奇地問道。
秦易聞言，搖了搖頭，道：“沒事。”
冰月仙子沉默了，既然秦易不想說，她也不會多問。
“你不要那殘魂了？”
秦易纔想起冰月仙子的目標所在。
“不了。”
冰月仙子搖了搖頭，道：“也許，那縷殘魂等待的，不是我，而是他。”
說着，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秦崆。
這一刻，秦崆跪在棺木的前面，盯着裡面那一襲輕紗衣裳。
“他？”
秦易想了一下，不否認冰月仙子的這番說法。
他聽得出，那縷殘魂之中，蘊含了一絲懊悔，應該是沒有讓徒兒走入正途。
秦易不清楚，神尊和魔族究竟做了什麼事情，讓他們的師父如此懊悔，也如此憤怒。
沒錯，秦易感覺到那一縷殘魂中的憤怒。
怒其不爭！
“你真不明白嗎？”
突然之間，秦易上前一步，看向秦崆，饒有深意地問道。
秦崆沒有轉過頭，道：“別打攪我。”
“如果我告訴你，我見過你師父，你會相信嗎？”
秦易一本正經地說道。
“嗯？”
秦崆依舊沒有站起來，卻轉頭看向秦易，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知道，秦易肯定跟他的師父有關係，不然的話，不可能掌握銀河星爆，更不可能掌握冥焱焚天。
“成就道尊，不止一條路。”
秦易沒有在意秦崆的不善，緩緩說道：“萬法皆道，殊途同歸，你的天賦和悟性都不會比我差，不可能不懂這個道理。”
秦崆沉默了。
“你的兩位師兄神尊和魔尊，固然成就道尊，但是也可能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秦易饒有深意地說了一句。
秦崆依舊沉默。
秦易的話，正是他師父的意思。
“你還有更長的路要走。”
秦易更是莫名其妙地說道。
“你真的見過我師父？”
秦崆很認真地問道。
“見過。”
秦易點了下頭，道：“還跟她生活過幾年。”
“嗯？”
秦崆有點懷疑。
秦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想了一下，道：“你師父喜歡的花，可是百合？”
“你！”
秦崆猛地站立起來，道：“你真的跟她生活過？”
秦易聞言，卻笑了，這一刻，更加肯定一件事情，秦崆和小白雪的師父，一定就是大姐姐宋玥瑢。
唯一想不明白的，宋玥瑢會不會就是狐尊。
只是……
按照冰月仙子的說法，宋玥瑢不是狐尊。
一想到這一點，秦易便不再多想，因爲永遠都不會有結果，便點了下頭，道：“真的，我就是她一手養大的。”
“我相信你。”
說罷，秦崆突然對棺木磕了三個響頭，便站起來。
“他，我還給你。”
話音未落，一道虛影，從秦崆的身體中浮現了出來。
“有緣，聖天界見。”
於是，那道虛影消失了。
秦易見狀，便清楚，真正的秦崆回來了。
“你呢？”
秦易看向冰月仙子。
“我？”
冰月仙子怔了一下，便看向那副棺木，道：“就讓她留在那裡吧。”
話音剛落，那副棺木消失了。
“你真不想知道自己是誰？”
秦易很佩服冰月仙子果斷。
“不了。”
冰月仙子搖了搖頭，道：“也許，我也走進了歧途。”
“嗯？”
秦易很好奇。
“我就是我。”
冰月仙子驀然笑了，道：“她，還是她。”
說罷，她便轉身離去。
“也對。”
秦易會意一笑，道：“誰是誰又如何？”
說着，他大手一伸，便隔空抓住了昏迷的秦崆，跟上了冰月仙子。
對於這樣的一個結果，秦易很滿意。
唯一的遺憾……
玄麟槍和龍雲戰袍都毀了。
儘管兩件聖器都可以修復過來，不過比重新煉製的難度還要大。
“對了，你是不是要找聖墟憑證？”
突然之間，冰月仙子轉頭看了一眼秦易。
“嗯。”
秦易沒有否認。
“跟我來。”
說罷，冰月仙子便消失了。
秦易二話不說，就跟了上去。
儘管冰月仙子一直否認，但是秦易相信，她跟狐尊的關係肯定不簡單。
不過還是那句話，冰月仙子是冰月仙子，狐尊是狐尊，她們誰也不是誰。
……
“這是？”
秦易跟着冰月仙子，來到了一片星河之中。
璀璨的星光，讓人如夢如幻。
“你不認識了？”
冰月仙子饒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秦易。
“星葉之夢？！”
秦易恍然大悟。
這一刻，他便是位於銀河的中心。
他真沒有想到，狐尊洞府能夠直通星葉之夢。
“聖墟憑證，就在這條星河之中。”
冰月仙子認真地說道。
“嗯？”
秦易有點疑惑，他早就研究過這條銀河，就在尋找天陽的時候，卻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的地方。
“那時候你沒有這個資格。”
冰月仙子看出了秦易的疑惑，毫不客氣地說道。
“呃……”
秦易不由一怔，那時候，他不是聖道七重，自然不可能感應到聖墟憑證的存在。
“你的對手不少，自己看着辦。”
說罷，冰月仙子便消失了。
很顯然，她沒有打算幫秦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