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超滿臉得意,笑得花枝亂顫,似乎在他的眼中,我和蘇南已是籠中困獸,無處可逃,必死無疑,神色充滿着玩弄的意味。
隨着史超的命令,五名手下迅速臨近,作勢要將我們擒拿在地,“乖乖束手就擒,還能免去一些皮肉之痛。”
“替超爺把鞋子舔乾淨了,指不定給你們一個痛快的。”
“蘇老大,對不住了。”
然而,嘭的一聲巨響,五名手下尚未出手,爲首的一名,腿部驟然中彈,彈孔密密麻麻,倒地的瞬間,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剎那間,史超等人,紛紛大驚,全部掏出槍,“是誰?誰在這裡?”
“誰放的冷槍?”
“快出來!”
轟隆隆的腳步聲傳來,張輝帶着十個保鏢出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史超等人團團包圍,封住每一個死角,每人拿着一把大號土槍,還是散彈的那種,這一槍下去,絕對能成螞蜂窩,死得不能再死!
“把槍放下,馬上放人,敢動我們老闆,不然死的就是你們!”張輝一拉槍膛,咔擦一聲,單憑上膛的聲音,就知道威力不比真傢伙差,張輝弄的這批哪裡是什麼土槍,絕對是高仿的散彈槍!
此刻,張輝雙手託着高仿散彈槍,正死死的對着史超,弄得他臉色大變,很是忌憚。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史超冷哼一聲,並未讓人收槍。
“我再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考慮清楚,現在船聲音大,一聲槍響倒還遮得住,可畢竟是大白天,如果真的打起來,誰也逃不脫干係,這麼大的事情,在東陵市無論你是誰,都肯定要追究到底的!”張輝一個眼神示意,十名保鏢全部上膛。
“孰輕孰重,你們自己考慮,不過,你們要是真的不放人,敢動我們老闆一根頭髮的話,我絕對讓你們死無全屍,扔進海里餵魚!”張輝雙目一狠,嚇得史超的人渾身一抖,統統拋出求救的目光,貌似他們也很怕死。
機智,張輝太機智了,竟然懂得利用這點,來威脅史超,看來我這個保鏢,沒白請啊。
蘇南同樣驚奇,古怪的看着我,“這是你的人?你什麼時候成老闆了?”
“這個,說來話長。”我尷尬的笑了笑。
見我和蘇南交談,史超纔將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彷彿才發覺有我這麼一個人。
尤其是我閒定自信的神態,令史超不由瞳孔收縮,咬牙道:“你是誰?怎麼我從來沒見過你?”
“我是誰,並不重要,你最好讓人把槍放下,否則的話,你這東陵鐵江的話事人,恐怕也沒機會做了吧?”我眯着眼睛,笑意盈盈的,心裡早就有了把握,只要張輝一出現,論火力他們完全不夠看,史超斷然不敢輕舉妄動。
果然如我預料一般,史超那張臉幾乎能憋出屎來,別提有多鬱悶了,原本勝券在握的,誰知道突然殺出張輝這個程咬金,火力還猛得不行,只好招呼手下收槍,全部虎視眈眈的退到一邊。
緊接着,張輝帶人過來,將我和蘇南保護在中心,槍口依舊對準史超,就像對着槍靶子似的。
張輝忽然冷笑,問道:“算你識趣,不過我剛纔聽見,你要讓我老闆的兄弟,替你舔鞋?”
“不,不是,你...”史超的表情徒然大變。
然而,不等史超說完,張輝直接就是一槍,狠狠打在他左腳上,頓時鞋子成了螞蜂窩,全是洞,這隻腳算是廢了。
“啊~~”史超發出慘叫,嘶吼聲跟殺豬一樣,立刻被人扶着,身邊的人也隨之擡槍。
不過,我還是太小看了這個史超,即便他左腳活生生廢了,卻能忍着劇痛,揚起手,前所未有的忌憚,罵道:“都他媽給老子把槍放下!讓他們走!”
臨走前,史超陰冷的看了我一眼,就好像他對我已然是恨意滔天。
我也很清楚,史超不過是暫時放我們走,接下來肯定會進行追殺,以鐵江的手腕,在東陵市若無足夠的實力,難以自保,更無容身之所。
醫院不能去,酒店不能住,楚玉嫣的家,更不能回,否則將會牽連到她。
況且蘇南的仇,我絕對要報!
於是離開碼頭之後,我和蘇南坐上張輝開來的麪包車中的其中一輛,我便讓張輝加快速度,決不能讓人跟上。
只是蘇南的傷勢十分嚴重,不去醫院的話,定會流血過多而亡。
蘇南看出了我的着急,蒼白無力的說:“去找個藥店,買點酒精、紗布和止血止痛藥。”
我一下明白了蘇南的意思,他這是要自己動手,把子彈從小腹取出來,雖然我不想這樣,可目前沒有任何辦法,唯有在一處藥店前停下車,叫張輝下車買藥。
“老闆,東西買到了。”張輝提着大包的藥回來,立刻拉上車門,直接開車。
車裡的幾名保鏢,都非常緊張,好像知道了蘇南的真實身份。
倒是張輝比較鎮定,主動替蘇南打下手,掏出一把刀子,用火烤,然後拿出一塊乾淨的白布,擰成一條,“蘇老大,您咬着,我先用酒精替您的傷口消毒,但是取子彈我不會,還得您自己來。”
“嗯。”蘇南接過白布,咬在牙縫裡。
我連忙伸手,打斷張輝的動作,“你怎麼那麼熟練?”
“我們做安保這一行的,少不了出意外,多多少少會一點。”張輝看着我笑了笑,見我把手拿了回去,這纔拿起酒精,慢慢掀開蘇南的衣服。
傷口非常恐怖,但應該不是要緊的部位,不然的話,蘇南堅持不到現在。
這時,縱然是張輝,額頭也冒出了細汗,“蘇老大,要不要讓兄弟們抓住你的手腳?因爲待會,會很疼很疼。”
蘇南搖頭,眼神堅定,張輝一咬牙,把酒精往傷口上面一灑!
頓時,蘇南拳頭咔咔作響,渾身顫抖不已,那塊白布直接被他咬得變了型,嘴裡更是傳出痛苦的嘶吼,可是眼睛卻未曾眨一下!
看到這一幕,在這一輛麪包車上的保鏢,無人不打了個哆嗦,露出強烈的敬畏。
就連我,也倒吸口涼氣,這是槍傷啊,遇上酒精,這種疼痛簡直無法想象,蘇南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這意志力簡直太強大了!
蘇南,不愧是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