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建波道:“大哥,我……我們好說好商量。”
“你不是很牛b嗎?你大哥不是胡百紅嗎?”
楊小天冷笑,說道。
侯建波道:“不不,你纔是我大哥!”
“垃圾!”
楊小天朝侯建波豎起中指。
侯建波道:“大……大哥,我知道我不地道,但小杰欠我三萬多塊錢,他不還我錢,我才態度兇了點,這樣吧,小杰欠我的錢,我不要了,就當是孝敬大哥你的,好不好?”
楊小天問:“小杰,你爲什麼欠他錢?”
我們小天哥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如果林新傑真的欠人家的錢,這個錢該還還是得還。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楊小天和侯建波發生衝突,那是另外的事情,侯建波不該威脅林新傑,更不該把林欣蘭拿來作爲威脅林新傑的籌碼。
我們小天哥是個講原則的人,做事兒一碼歸一碼,他理得很清楚。
林新傑道:“我呸,姐夫,你別聽他瞎幾吧說,我欠他錢是不假,我這都是被他坑的呀!”
“咋回事呢?說說看!”
楊小天抽出一支菸點燃,抽了起來。
“姐夫,給我一支。”
林新傑訕訕道。
楊小天瞪了林新傑一眼,板着臉說道:“小屁孩,抽什麼煙?”
“我……我不小了,我都快滿十八歲了!”
林新傑很不滿的樣子。
楊小天瞪了林新傑一眼,說道:“你說不說?什麼情況?不說老子懶得管你,老子回去休息了!”
“說,我說!”
林新傑馬上說道:“姐夫,我是被這個死猴子坑的,死猴子把我帶到賭場裡面去玩,先讓我贏了很多把,第一個晚上我兩個小時贏了三千多,第二天他繼續帶我去玩,我就把三千多加我自己的一千多輸光了,他就讓人現場放水錢給我,我借了五千多水錢都輸光了,現在水錢利滾利,不到半個月滾到了三萬多!”
“這樣啊!”
楊小天點點頭,明白了。
水錢,就是高利貸。
賭場是最愛放水錢的地方之一。
賭場都是由黑澀會控制的,這些地下世界的人開着賭場賺大錢,還要放水錢賺錢,輸紅眼的賭徒都愛借水錢,借得越多輸得越多,到最後都還不上了,逼得賣房賣車還錢的多得很,甚至逼得老婆女兒被黑澀會抓去做皮肉生意來還債的都有,更有甚者被逼得妻離子散,甚至自殺身亡。
楊小天有個遠房親戚就因爲參與賭博,借了很多水錢而搞得妻離子散,這個遠房親戚本來讀了中級師範學校出來在黃沙鎮中心小學當數學老師,找個老婆開個糧油鋪子,生了個大胖兒子,一家人小日子過得安安穩穩舒舒服服的,不說多麼大富大貴,至少也算是鎮上的殷實人家。
這人好賭,開始只是在鎮上小賭,後來去了一些有組織的賭場大賭,欠下了上百萬水錢,逼得無奈直接辭掉了教師工作,跑到東莞打工去了,跟老婆孩子也自然分離了。
楊小天是比較討厭賭博的人,沒想到林新傑是因爲染上了賭博才招惹到了侯建波。
林新傑的爹孃辛苦擺攤賣水果,姐姐也在醫院踏踏實實上班當護士,他卻不念書跑出來操社會,還染上賭博欠下幾萬塊水錢,楊小天是打心底鄙視他,這種人完全不顧爹孃,只顧瞎玩,太特麼沒用了。
楊小天眼神冰冷,淡淡說道:“小杰,你知道嗎,我特別討厭賭博的人,我有點後悔來救你了,你既然喜歡賭博,就該讓你自生自滅得了,你如果被這個死猴子的人打死都好,打死了你爸媽和姐姐就清靜了,就少了你這個禍害,你爸媽養了你這麼個垃圾兒子,真的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啊……”
林新傑的眼角掛着淚水,他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先給楊小天磕了幾個頭,說道:“姐夫,對不起,我……我不該賭博,都怪我貪圖便宜,想要便宜錢,我知道錯了,我對不起爸媽,對不起姐姐,我該死,當我欠下水錢之後走出賭場,我就後悔了,我……我這段時間都在自責中度過,我都想過跳河死了算了,只要我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楊小天問:“你以後還賭嗎?”
林新傑道:“我發誓,從現在起,我再也不賭博了,我如果再賭一次,我就切掉自己的指頭。”
“好,我暫且相信你,你起來吧!”
楊小天淡淡說道。
林新傑的眼神騙不了人,他確實是後悔了。
楊小天也是看在林新傑涉世未深,迷途能知返,才願意給他機會,也是因爲看在林欣蘭和她爸媽的面子上,纔來拉林新傑一把。
要說這事兒,林新傑是有錯,主體責任還是在他,但也不能全怪他,社會是個大染缸,林新傑去讀職高,跟一羣不愛學習的壞學生玩在一起,很容易接觸社會上的小混子,這樣就容易走向一條混社會的不歸路,林新傑就是這樣一步一步誤入歧途的,他被拉去賭博也算是被侯建波欺騙了。
林新傑站了起來,說道:“謝謝姐夫!”
楊小天看着侯建波,說道:“既然小杰欠你的錢是水錢,這個錢肯定是不能給你了。”
“我……我不要了,這個債,就這麼算了!”
侯建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