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全身都痛,伴隨着火辣辣的感覺,歐陽星辰有了些微的意識,她不是死了嗎,難不成真的大難不死,那麼高摔下來,竟然奇蹟般地存活了。
“如果我不死,李天棋,你和你母親的報應就會來了!”歐陽星辰狠狠地想到。
沒有料到接了這一單case竟然讓她遇到了那麼瘋狂的一對母子,差點喪命,而她向來是睚眥必報的,別人對她好,她不一定會回報,但是必不會害人;別人害她,那她必會十倍還之。
這個世界,好人是生存不下去的,這個道理她一直明白。
所以,她歐陽星辰從來就不是弱者!
意識慢慢凝聚,歐陽星辰總算睜開了眼睛,慢慢動了動手腳,還好,沒有骨折,應該只是肌肉拉傷和一些皮外傷吧,她的運氣還不是一般好,摔下來沒有缺胳膊少腿的,是不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慢慢坐起了身,觀察着周圍的環境,這是一片荒涼的原野,沒有林立的樹木,只有稀疏的野草在堅韌地生長着,遙遠的地平線與落日正要相接,不遠處的大山巍峨地聳立着,顯得格外的蒼涼和孤獨,而放眼四周,基本上是沒有人煙。
這個地方並不是她跌落的小山崖,難不成李天棋母子以爲她死了,所以把她棄屍荒野了?
回頭看到自己的身上這身衣服,歐陽星辰又是一驚,這衣服也根本不是她的,暗黑色的上好綢緞蟒袍,袖口繡有金邊,腰繫紫玉帶,玉帶上面還繡有鳳凰圖案,而腳蹬一雙黑色長靴,做功複雜,美觀華麗,前中縫棱形,兩側也均繡有鳳凰,後跟兩側繡花卉。
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李天棋母子因爲心生愧疚,所以把家傳的上好袍子給她穿上,再棄屍?
這個可能性似乎不大,真要掩埋證據,棄屍荒野,還會對她那麼好麼?歐陽星辰可不是笨蛋。
而且,在她的小腿內側竟然還綁着一把匕首,這是什麼狀況?
送古裝,外加送匕首?
現在這情況着實詭異,歐陽星辰一時也不知該作何解釋了。
但是看着天色也不早了,在這荒野之中,夜晚總是潛伏着危機的,歐陽星辰可不想成爲野獸的晚餐,如果再不找一處可以過夜的地方,那她今天晚上就真的性命堪憂了。
一路上往前行進,只覺茫茫荒野,沙石遍地,似乎無地可尋,終於,歐陽星辰在荒野戈壁下發現了一條河流,有了水源至少她就不會死了,在周圍拾了一些乾草和樹枝,用最原始的鑽木取火的方法,歐陽星辰升起了一堆火。
所有的野獸都怕火,火堆是她今晚的保護神,野獸是瞭解氣息的,知道即使偷襲也不可能取勝的話,他們是不會靠近你的地盤,但是你要是闖進他的地盤,無論如何它也會跟你纏到底,而且這荒野這處似乎就只有這一條河流,這裡也可能是野獸取水這地。
但是儘管如此,也沒有其他更好的地方可以讓歐陽星辰渡過這一夜了,因爲荒野平坦之地,根本沒有可以躲藏的山洞或是可以藏身的樹林,所以,歐陽星辰只能選擇在河流邊渡過一晚。
過了這一晚,再往其他地方走,找到有人的地方,她就基本安全了。
夜幕降臨,繁星點點,月亮的清輝灑了一地,荒涼的曠野多了一份蕭索與寂寥,歐陽星辰曲膝坐在了火堆的一旁,遠眺着這不經修飾的原野,心裡也開始泛起了異樣的感覺,自己究竟做了些什麼,竟然被弄到這個什麼鬼地方,回想過去,這些年來,母親對她的教導,對她的關愛點點滴滴浮現在眼前,爲什麼,她會有種錯覺,彷彿永遠也回不去母親的身邊了,想到這裡,一向堅強的她眼裡也不由地開始溼潤了……
這時,一股不尋常的危險的氣息在慢慢地向着歐陽星辰靠攏,歐陽星辰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感覺到在她棲身的周圍慢慢圍繞着一羣生物,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充滿了貪婪與飢渴地盯着她,也盯着那堆燃燒着的火焰,就是不敢輕易靠近。
糟糕了,歐陽星辰在心裡暗道不妙,她竟然碰上了狼羣,心裡冷汗已經在下滴,難道今晚她真的要葬身狼腹?
只要火堆不滅,只要不主動招惹它們,狼一般是不敢近前的,對於這一點稍有經驗的歐陽星辰還是知道的,爲了阻止狼羣靠近,她不得不多加乾草與樹枝燒着,直到最後一根兒樹枝被扔進了火堆裡,火勢在慢慢的減弱,狼羣開始緩緩的靠近了……
怎麼辦,怎麼辦,火就要滅了,歐陽星辰心裡燃燒着絕望的火焰,一手抽出了綁在腿上的匕首,就算會死,那麼她也不會讓這羣狼好過,能殺幾隻算幾隻吧,只有拼了。
人在絕望的時候往往會產生出超乎自己想像的勇氣,想着自己已經是避無可避了,那麼只有拼盡全力最後一搏了。
終於,那火焰已經漸漸滅了下去,歐陽星辰已經做好對陣的防禦攻勢,狼羣開始騷動起來,突然一匹灰狼率先串了出來,撲向了歐陽星辰,只見歐陽星辰一個下腰,泛着銀光的匕首從狼的肚子一劃而過,灰狼慘叫一聲,跌落在地,抽搐了幾下便再也不動了,藉着月亮的微弱光芒,歐陽星辰手持的匕首上泛着暗色的血光,一滴滴的狼血順着刀身滑落了下來。
不過,同伴的死亡並沒有阻止住狼羣的攻勢,而相反,這血腥味卻刺激了狼的野性,狼羣頓時更加狂躁起來,又有幾隻狼一起竄了上來,歐陽星辰已經握緊了刀柄,準備最後的搏鬥。
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急馳而來,接着,是幾聲破空的箭聲,那幾匹正要撲向歐陽星辰的狼頓時被射翻在地,一時之間,荒野中的野獸因爲那致命的弓箭而恐懼,因爲那雄壯有力的馬蹄聲而四處逃竄。
看着奔竄的狼羣,歐陽星辰一下子鬆了一口氣,跌坐在了地上,看着騎馬向她奔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