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
秋要散去,初冬漸來,窗外輕浮寒風幾許。
金不換要賬公司、地下室。
馬玉強坐在椅子上,此刻的他早已沒了幾天前大佬般的威嚴,被綁在椅子上和個木乃伊無差別。
“你們想幹什麼?”
馬玉強可不是省油的燈,他妥協於自己的兒子那是希望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可眼下,他意識到自己怕是沒有那麼輕易反擊的機會了。
所以,馬玉強難得的留住了一個大哥最後的尊嚴,聲音裡鏗鏘有力,絲毫沒有半點害怕,哪怕是一點正常之下的緊張反應,都被他掩蓋的妥妥當當沒有一絲展露。
“啪啪啪~~~~”
掌聲響起來,冷風讚歎道:“馬王爺,果然不愧是曾幾何時的一代大佬,現在還能這般莊重不失您老人家混了那麼多年的修爲,我這個作爲晚輩的真心佩服啊。”
“呸!別跟我這裡捧臭腳了,我都一個階下囚了,沒心思聽你的讚許,說吧,你抓我來幹什麼?”馬玉強心思縝密,他已經意識到,兒子馬天已經被算計了,可眼下他哪裡顧得上逆子的安危,本質裡他還是更關心自己的。
再強大的僞裝也掩飾不住馬玉強求生的事實,冷風感受到了這一點,無外乎抓住了馬玉強的七寸,接下來的一切就顯得水到渠成了。
“馬王爺,怎麼能說是我抓你來的那,我明明是救了你啊,只不過手下實在不懂事,看來他們是怕你在這地下室待的太冷,才把你纏成這樣的。”
說着,冷風看向金不換和張華強使了個眼色。
兩人立刻心明所以,把馬玉強放開了。
馬玉強有些懵逼了,實在不理解冷風這般是爲何意。
但稍稍一想,馬玉強便明白了什麼,自己的兒子馬天背叛自己接手馬家的產業,那馬家的產業還是姓馬的啊,所以小弟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倒也情有可原。
可現在,冷風這是要掌管馬家產業的意思,恨得不把所有小弟照單全收了,要想馬家的產業改姓,小弟們怎麼會輕易答應,今天有這一遭,全然是自己的傻逼兒子被算計了,如果真來個你死我活的血拼,說不定現在勝負還是個未知數。
想此,馬玉強問道:“冷風,黃老邪和肥肉彪跟你合作了?”
冷風點點頭,算是回答了馬玉強,馬玉強能這麼問,絲毫不出他的預料。
馬玉強心底的疑惑終於解除了,他總算明白,爲什麼馬天背叛他的時候,黃耀和杜萬勝沒有動作了。
於此,對於冷風的智謀,馬玉強真真是心生佩服,這種佩服遠遠已經達到了對於一生之敵顧振海的佩服。
接下來的一切都不容馬玉強質疑了,爲了最後一個生存的希望,馬玉強妥協了冷風的一切建議,這一次可不是什麼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暗想,反而求生的慾望大過了一切,畢竟好死不如賴活着。
……
“怎麼樣,馬王爺,我的提議您覺得還可以嗎?”冷風提議馬玉強當個傀儡,話語裡找不出任何破綻,因爲馬玉強不答應的話,今天這地下室就是他的死地。
“我還有理由不答應嗎?”馬玉強反問,已經算是回答了。
故此,冷風笑道:“呵呵……馬王爺,你會爲了你今天的決定開心的過完後半生的,好了,二哥,你好好招待一下王爺,大哥,你跟我走。”
“好嘞,放心吧老三,我一定招待好王爺。”
……
與金不換離開他的要賬公司之後,冷風和金不換去了市公安局。
半小時後,白閻辦公室內。
白閻正在吧嗒着雪茄煙,一臉的焦躁不安。
一見冷風來了,白閻起身道:“怎麼這麼久?”
冷風隨口回道:“你不會把馬玉強忘了吧,我剛纔一直在照顧這老傢伙。”
“怎麼樣,那老傢伙同意你的提議了嗎?”白閻問道。
冷風點點頭,“他還有不同意的理由嗎?”
說着,冷風問道:“白局,這麼着急叫我來,是不是鬼佛又給你新的指示了啊?”
白閻疑惑道:“你怎麼知道?指示倒是談不上,鬼佛竟然表揚我了。”
“表揚?呵呵……看來我們想的是對的,一開始的決定也是對的,鬼佛的用意真的很明顯啊。”冷風一番感慨。
白閻搖搖頭,仿若自顧自道:“你說的都沒錯,可我們進展的是不是有些快了?”
“快嗎?我怎麼覺得還不夠快?顧振海纔是難啃的骨頭,接下來想快也快不起來了。”冷風擺明局勢,算是對白閻的一番安撫,因爲他意識到了眼下白閻的古怪。
“難啃?你不會真的打算要啃了顧振海吧?你有想過啃完之後怎麼辦嗎?”白閻絲毫不覺得啃掉顧振海一人獨大是好的行爲。
這一點,冷風早早就意識到了,只不過他在考察白閻,他可不想和一隻豬當隊友,眼下看來,白閻倒也是夠得上聰明,而且他想要的東西不多,他纔是真正那個只求生存的人。
“我當然想過,不過白局,在回答你之前,你能告訴我,你今天爲什麼有些異樣嗎?我怎麼感覺你在擔心什麼?不會僅僅是擔心我跟顧振海那邊立馬針鋒相對吧?”冷風縱使再怎麼聰明,白閻的異樣他還是無從考量的,但是他知道,這一定給鬼佛的表揚有關係。
事情到了眼前的地步,也就沒有隱瞞的必要了,白閻叫冷風來,就是打算坦白,然後商量對策的。
細思片刻,白閻回道:“和我聯繫的鬼佛的特使換人了,如果我沒有估算錯,鬼佛已經開始洗白了,說不定什麼時候,洗白的腳步就踩在我的頭上了,冷風,你是知道的,我不過想求個生存,我現在孩子老婆都沒離開,你的步伐實在又走的太快了,如果你直接走到了盡頭去,我白閻對鬼佛可就一丁點用處也沒有了,我可是真心和你合作的,你不會爲了自己把我往死路上逼吧?還有,我覺得你是不是應該好好想一想,你真的成爲凌海市道上的整片天,你覺得鬼佛會放過你嗎?還是你真的能鬥得過他那?”
“呵呵……”
冷風笑了,笑的有些莫名其妙。
笑罷,冷風道:“白局,你放心吧,這點智商我還是有的,你別擔心,我們是綁在一起的螞蚱,甩了誰對另一個都沒有好處,你做你該做的,我做我該做的,鬼佛是我們共同的敵人,鬥不鬥得過先不說,我們起碼要有自信吧?如果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這場仗還怎麼打下去那?”
“我懂你的意思,可,冷風,鬼佛畢竟在暗處,我們光明的不要太明顯啊。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何況我們本來就是被他引入的這個局裡那?你見過自己制定的規則利於別人的嗎?”
白閻心底裡的擔憂並不是自己嚇唬自己,鬼佛有多厲害,他多少還是知道的,也許是因爲這麼多年被掌控的些許有些麻木,但理性之中,白閻也一樣如此認爲。
於此,冷風感受到白閻身上揮發着滿滿的負能量,他能理解對方的苦衷,而自己身上的壓力,絲毫不比白閻來的少。
“放心吧,白局,陽光所向無有黑暗,既然鬼佛的壁壘是黑暗,那我們不防把他引出來。”冷風說出自己的計劃,算是給白閻吃一顆定心丸,他怕什麼,那就替他解決什麼。
聽此,白閻激動道:“引出來?你有辦法把鬼佛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