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振興忽略心中的寒顫,搖着頭狠狠閉了閉眼,再次睜眼,眼中滿是堅定與歉意。
“沫然,就當父親自私,最後一次對不起你,父親真的不想死。”
時振興悲痛說道,“我知道你不會放過我,所以,我只能跟你做個交易。
如果你想知道,你爺爺真正的死因,就要放過我,只要你答應我撤銷那些罪證。
還有把我儘快弄出牢,我就告訴你,不然,你爺爺真正的死因,你就永遠不會知道。”
時振興半是打親情牌,半是威脅。
時振興的模樣,似乎很有把握,堅信時沫然一定會妥協答應他的要求一樣。
因爲他知道,時沫然除了她的母親外,最在意的就是同樣去世了的傅老爺子。
自以爲抓住了時沫然弱點的時振興,心中的底氣自然就足了。
“誰給你的自信。”
在時振興自信十足時,傅亦寒冰冷的聲音驟然響起,“只要我想查,沒有查不到。”
傅亦寒這話並沒有託大,他的身份,可不僅僅只是帝國集團總裁而已。
能成爲K國史上最年輕的上將,不可能沒有留一手。
而且,相比時沫然母親去世的時間,傅老爺子不過去世一年多。
只要有心調查,就沒有調查不出來的。
果然,原本自信滿滿的時振興,聞言後神色立即變得慌亂起來。
如果連最後的底牌都沒有用,那他下半輩子,就真的得在這地獄般的牢裡度過了。
想到這幾天地獄般的生活,會每天上演,時振興渾身發冷,全身心都處在恐懼當中。
千算萬算,心急想要擺脫地獄般牢籠的時振興,唯獨算漏了傅亦寒這一號人物。
“可、可是,等你們查到,說不定那人已經離開了K國,到時候,你們未必能找到人。”
爲了能夠離開,時振興強忍着恐懼,慘白着臉色顫抖的說着。
而他提到‘那人’,無疑是暗示了,傅老爺子的死跟‘那人’有關。
傅亦寒微眯起了雙眸,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過。
從來沒有人,能威脅得了他。
“好,我答應你。”
不等傅亦寒再度說話,時沫然就突然開口了。
原本以爲沒有希望的時振興,在聽到時沫然的話後,頓時激動不已。
“你、你真的答應我?真的答應我撤銷罪證,答應把我弄出去?”
時振興激動得豁然站起身,然而,他詭異扭曲的雙腿,卻是讓他剛站起,就又猛然跌坐回了椅子上。
不過,時振興並不在意,現在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時沫然的身上,其它的都被他忽略了。
時沫然坐回椅子上,神色顯得平靜而冷漠,“是,我答應你,可以說了?”
被激動和喜悅充斥着腦子的時振興,並沒有留意到,時沫然在‘我’的這個字眼上,加重了語氣。
“我說我說。”
時振興連連點頭,而後毫不猶豫的出賣了‘那人’,“是田語容,是田語容在你爺爺的輸液裡動了手腳。”
時振興頓了頓,又急忙說道,“這件事,我還是後來才知道,可是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