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擡眸看了一眼候在邊上的人:“大長老,今日在這裡發生的一切,我不希望有第四個人知道,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大長老眸光輕閃一下,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恭敬地垂首:“是。”
雲淺立刻扶着夜老大離開,徑自回了他們自己的住處。
她拿了藥給他療傷,原以爲自己可以習以爲常,可看着那一個個漆黑色的血洞,她的心還是忍不住揪疼起來。
透骨釘留下的傷口,一次比一次恐怖。
她甚至不敢問他還記得多少,十顆釘子拔出來,他恐怕連他們怎麼相遇的都不記得……
她努力地穩住顫抖的手指,將藥粉撒在他的傷口處。
“好了,休息兩天便沒事。”
她故作淡定的扔下一句話,轉身欲走,手腕卻被人扣住。
“去哪兒?”
冷硬到極點的聲音,讓雲淺有一瞬間的恍惚,片刻之後,她勉強的扯出一抹笑意。
“不去哪兒,就在這陪着你,你好好休息。”
她用力地掙扎了下,想將自己的手腕從他的鉗制下掙脫出來,奈何他拽的太緊,終究以失敗告終。
而且,夜琰的下一句話,讓她徹底愣住。
“你是誰?”
他用最冷漠的聲音,問出了最無情的三個字。
雲淺臉色煞白,卻又努力地維持了鎮定,擡眸看着他,忍不住反問一聲:“我是誰?你問我是誰?”
夜老大抿脣,沉默不語。
房間裡,安靜得有些詭異,就在雲淺做好了心理準備想要跟他解釋的時候,某人卻忽然忍不住笑出聲,疑似是演不下去了。
“你這智商,究竟是怎麼活到今天的?”
他戲謔一笑,雲淺呆萌地眨了下眼,然後立刻撲過去掐他的脖子:“該死的混蛋,你敢耍我!”
夜琰做垂死掙扎狀:“輕一點,你就這麼一個相公,掐死了就沒有了。”
雲淺→_→
“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到底還記得多少。”
她跨坐到他身上,一副霸王硬上弓的架勢,揪着他的領子將他拎起來:“再敢騙我,小心老孃做了你。”
夜老大攤開雙臂,呈大字型仰躺着,一副任君採擷的乖巧模樣:“隨便做,想要什麼姿勢都隨你。”
雲淺:“……”
她擡手按在他的傷口上,用力地壓了兩下,獰笑:“疼麼?”
“不疼,有夫人在身邊,怎麼都是好的。”
夜琰溫和輕笑,一把抓住她使壞的爪子:“我這次,沒有失憶……”
雲淺愣住。
僵滯了好一會兒,她才猛地擡起頭,反手抓住他的手掌:“你再說一次……”
“確實是沒有失憶,應該是被神壇中爆發的力量保護了,所以這次拔出透骨釘,除了功力有所恢復,其餘的並沒有什麼影響。”
“呃……”
雲小姐再次蠢萌地眨眼,感覺自己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神壇還有這種了不起的功能?連透骨釘的副作用也能消除?”
夜琰輕笑,擡手揉弄她緞子般的長髮:“雖然不太願意奉承他,但是創世神的力量,的確是世上最精純的本源之力。”